1
柳絮纷飞遇贵人
暮春的长安城裹着层朦胧的纱。朱雀大街两侧的垂柳抖落漫天柳絮,落在黛瓦飞檐上,积成蓬松的雪,连穿街而过的酒旗都沾着白绒。沈清欢攥紧藤编药箱,粗布裙摆扫过斑驳的青石板,绣着忍冬纹的鞋尖踩碎满地槐影。
药箱里的银针硌着掌心,她不由得加快脚步。三日前城西李娘子难产,好不容易保下母子平安,今日原该去复诊,却被城郊老妇人的急叩门声打断。对方攥着她的手腕时,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哭嚎着说小孙子烧得人事不省,额头发烫得能烙饼。
街角茶楼传来的说书声混着琵琶弦音飘来：且说那太子殿下,昨夜于曲江池畔......沈清欢下意识避开人群。自穿越到这大盛朝,她见过太多百姓谈论皇家秘辛,却始终谨记父亲莫议朝堂的家训。指腹摩挲着药箱边缘的裂痕,那是初来乍到时,为躲避官兵追捕摔的。
那时她刚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乱葬岗,身上的白大褂换成粗布短打,怀中还死死抱着本《本草纲目》。凭着祖传医术,她在城西破庙里支起药摊,用艾灸治好了王屠户的风湿,又以白虎汤救回染了时疫的孩童,渐渐闯出小神医的名号。只是这医馆虽挂着悬壶济世的匾额,赚的诊金却只够勉强糊口,连抓药的伙计都请不起。
柳絮钻进领口,痒得她抬手去拂。护城河的水汽裹着腥气扑面而来,对岸的望春楼酒旗猎猎作响。忽有马蹄声如骤雨袭来,她慌忙闪到路边,却见玄色披风卷着劲风掠过,为首骑士的面纱被吹起一角,露出冷玉般的下颌线,那双眼睛却像淬了冰的寒星,在掠过她时猛地顿住。
今日晨起便有位老妇人来求医,说是家中小儿高热不退,沈清欢不敢耽搁,抓了几味药便匆匆往城郊赶去。行至护城河旁,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下意识往路边避让,却见一队侍卫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中间那人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面纱下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星的眼睛。
那队人马经过时,不知为何突然勒马。沈清欢抬头,正对上那双锐利的眸子。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沈清欢心中一惊,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那人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潇洒。走近了沈清欢才看清,他虽蒙着面,但眉眼间的贵气怎么也藏不住。在下受了些暗伤,听闻姑娘医术高超,不知能否帮忙诊治他说话时,左手始终捂着右肋,指缝间隐隐有血迹渗出。
沈清欢的指尖刚触到他染血的衣袖,便觉掌心一片黏腻。春日的阳光斜斜穿过柳梢,却照不暖对方身上散出的寒意。她垂眸望着他腰间若隐若现的鎏金错银纹饰,那纹样竟与前日在《舆服志》残卷里见过的皇家制式如出一辙。
公子随我来。她攥紧药箱转身,木屐踏过青苔斑驳的石阶,带起细微的回响。护城河的水在脚下呜咽,岸边野蔷薇的刺勾住她的裙裾,她却浑然不觉。破庙的朱漆门早已褪色,门环上的铜绿在指尖簌簌掉落,推开门时惊起梁间两只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惊得她后背发紧。
2
破庙秘医藏龙纹
庙内供着半截残损的菩萨像,香案上积着厚厚一层灰。沈清欢将药箱重重搁在褪色的蒲团上,瓷瓶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那人倚着断柱缓缓解下面纱,动作虽慢,腰背却始终绷得笔直。当银丝绣着云纹的面纱滑落,夕照正好穿过漏风的窗棂,在他眉骨投下斜斜的光影。
剑眉如墨染,眼尾微微上挑,漆黑的瞳孔里似藏着翻涌的暗潮。高挺的鼻梁截住一道光,薄唇抿成锋利的弧线,唇角还凝着干涸的血迹。他抬手解开领口盘扣时,沈清欢看见他脖颈处蜿蜒的旧疤,像是蛇信般隐没在月白色中衣下。
姑娘盯着看够了沙哑的嗓音惊得她慌忙低头,耳尖泛起薄红。药箱里的止血草散发着清苦气息,她却觉得喉间发紧。指尖触到他渗血的伤口时,皮肤下的肌理绷得像张满的弓弦,隔着浸透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强压下的战栗。
破庙外传来归鸟的啼鸣,沈清欢数着药碾转动的节奏。余光瞥见他从袖中摸出一方绣着金线的帕子,却只是随意垫在肘下,任由殷红的血渍晕染开。当她将浸了药水的布条缠上他腰侧时,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闷哼,抬眼便撞进那双骤然收紧的黑眸,里面翻涌的情绪像暴雨前的乌云。
沈清欢定了定神,开始为他诊治。这一搭脉,她心中大惊,此人不仅受了外伤,体内更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若不及时医治,不出三月便会毒发身亡。公子这伤和毒......她刚开口,便被对方打断。
姑娘只需帮我处理外伤即可,其他的,不必多问。他神色冷峻,语气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沈清欢心中不满,却也只能先为他处理伤口。伤口很深,应是被利器所伤,她小心翼翼地清洗、上药、包扎,过程中那人始终未吭一声,可见心性之坚韧。
处理完伤口,沈清欢还是忍不住道：公子的毒我能解,但需一些特殊药材,而且此毒顽固,需长期调理。那人眸光微闪,姑娘为何要帮我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非我本意。沈清欢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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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似是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最后才道：我叫萧景琰,姑娘若肯相助,日后定有重谢。沈清欢摆摆手,谢就不必了,只是这药材难得,需要些时日准备。萧景琰点头,留下一块刻着龙纹的玉佩作为信物,姑娘拿着,日后若有需要,可凭此玉佩去丞相府找我。
沈清欢接过玉佩,心中疑惑,丞相府此人到底什么身份但她也没多问,送走萧景琰后,便匆匆赶往老妇人家中。此后的日子里,沈清欢一边为萧景琰寻找解毒药材,一边照常行医。
3
宫墙柳下暗生情
半月后,药材终于集齐。沈清欢拿着玉佩来到丞相府,却被告知丞相府并无萧景琰此人。她正要离开,却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驶入府中,车帘掀起的瞬间,她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萧景琰,而他身边,赫然是当朝太子！
沈清欢心中震惊,难道那日遇到的竟是太子正想着,萧景琰也看到了她,眼神微微一怔,随即吩咐马车停下。他走下马车,周围的侍卫立刻恭敬行礼,太子殿下。沈清欢这才确定,原来那日救的竟是当今太子。
萧景琰示意众人退下,将沈清欢带到一旁,姑娘怎么来了自然是为了你的毒。沈清欢拿出药材,我已备齐药材,可以开始为你解毒了。萧景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此事事关重大,姑娘还是不要卷入的好。
沈清欢却固执道：当初我既已答应救你,就不会半途而废。况且,这毒若不解,你活不过三月。萧景琰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从那以后,沈清欢便时常出入东宫,为萧景琰解毒。
在相处过程中,沈清欢渐渐发现,萧景琰并非表面那般冷漠。他心怀天下,心系百姓,只是身处皇室,不得不处处小心。而萧景琰也被沈清欢的善良和医术所打动,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暗生情愫。
宫墙柳的新芽被夜露压得低垂,东宫烛火摇曳,映得萧景琰案前的奏章上朱批晕染成血。沈清欢倚在雕花窗边,望着他紧锁的眉峰,手中刚煎好的安神药在青瓷碗里腾起袅袅白雾。自从边疆战事吃紧,他已连着七日未合眼,眼下青黑如墨,却仍固执地要将每封军报都细细批阅。
把药喝了。她轻声开口,见他伸手来接,腕间明黄的丝绦滑落,露出内侧尚未痊愈的旧伤——那是三日前遇刺时留下的。沈清欢心口微痛,正要开口劝他休息,忽闻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懿旨,明日宣丞相之女苏明玥入宫！
萧景琰握笔的手猛地收紧,狼毫在奏章上洇出好大一团墨渍。沈清欢手中的药碗险些跌落,指尖传来的凉意却比不上心头寒意。她早知道萧景琰身为太子,婚事身不由己,却没想到这一刻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日,沈清欢躲在宫墙阴影里,远远望见丞相府的马车碾过汉白玉阶。苏明玥身着月华锦裙,鬓间明珠步摇随着步伐轻颤,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她被宫人簇拥着踏入椒房殿,而萧景琰立于丹墀之下,身姿挺拔如松,却掩不住眼底的抗拒。
琰儿,苏小姐温婉贤淑,又是丞相嫡女,这桩婚事于国于家都是上上之选。皇后端坐在凤椅上,手中鎏金护甲轻轻叩击扶手,你也该收收心,莫要再与那来历不明的医女纠缠。
萧景琰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母后！清欢她......
够了！皇后猛地起身,凤袍扫落案上茶盏,哀家已与陛下商议过,三日后便昭告天下,封苏明玥为太子妃！
消息传开的当夜,沈清欢的医馆便遭了贼。等她从外面回来,只见药柜倾倒,药材散落满地,那幅她亲手绘制的《本草图》被撕成碎片。更可怕的是,次日街头巷尾都在传,说她这个妖女用邪术迷惑太子,妄图祸乱宫闱。
萧景琰得知此事后,不顾皇后阻拦,策马直奔医馆。他将浑身湿透的沈清欢紧紧搂在怀中,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别怕,我一定会护着你。然而,他们低估了反对势力的狠辣。
4
铁链下的誓言
三日后,正当萧景琰准备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请求皇帝收回成命时,一封密信被呈到御前。信中竟称沈清欢是敌国细作,证据确凿,不由得人不信。萧景琰看着龙案上的密信,只觉眼前发黑,他怎会不知这是有人蓄意构陷,可事关江山社稷,皇帝岂会轻易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琰儿,此事事关重大,你且避一避。皇帝神色凝重,至于那沈清欢,先押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再说。
萧景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愿以性命担保,清欢她绝无叛国之心！
住口！皇帝怒拍龙案,此事朕自有决断！来人,将太子送回东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沈清欢被带走时,回首望向萧景琰,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而萧景琰奋力挣扎,却被侍卫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带走。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中,他们的爱情是如此脆弱,却又如此坚定。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他们袭来......
一日,沈清欢在回医馆的路上被人掳走。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室,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男子,沈姑娘,只要你离开太子,我便放了你。沈清欢冷笑,我与太子的感情,岂是你能左右的。
密室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钻入鼻腔,沈清欢被铁链吊起的手腕早已血肉模糊。刑架上的铜盆里,烙铁正烧得通红,映着对面男人脸上扭曲的狞笑。沈姑娘,太子殿下为了你,可把朝堂搅得鸡犬不宁啊。那人用匕首挑起她的下巴,只要你写封信,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离开,保证不再纠缠太子......
做梦！沈清欢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话音未落,灼热的烙铁已狠狠烙在她肩头,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炸开无数金星。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恍惚间想起萧景琰说过的话：清欢,你的眼睛该永远映着星辰,不该沾染泪水。
此刻的萧景琰正站在东宫书房,将第七张密探送来的地图狠狠摔在案上。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得苍白的脸色愈发骇人。自从三日前在医馆发现打翻的药碗和带血的发簪,他便再没合过眼。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他抓起案上的茶盏砸向墙壁,青瓷碎裂的声响惊得守在门外的侍卫浑身一颤。
暗卫统领单膝跪地：殿下,城西醉仙楼的掌柜说,曾见沈姑娘被一辆黑篷马车带走......话音未落,萧景琰已夺门而出,玄色衣摆扫过门槛,腰间玉佩撞出清脆的声响。他策马狂奔在深夜的长安街头,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出鞘的剑。
第三日破晓时分,线索终于指向城郊废弃的城隍庙。萧景琰带着侍卫踹开庙门时,腐木的碎屑纷纷扬扬落在肩头。循着微弱的呻吟声,他冲进地下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骤停——沈清欢被吊在蛛网密布的梁柱上,粗粝的铁链深深勒进皮肉,原本素净的衣衫血迹斑斑,几缕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清欢！他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佩剑出鞘斩断铁链的瞬间,沈清欢虚弱地睁开眼,在看清来人面容后,唇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你来了......萧景琰将她颤抖的身躯紧紧搂在怀中,感受到她后背凸起的鞭痕,眼眶瞬间通红。身后传来刺客的狞笑：太子殿下,来得倒及时......
话音未落,萧景琰已抽出腰间软剑,寒光闪过,那人咽喉处绽开一抹猩红。他抱着沈清欢转身时,衣摆扫过刑架,将上面的烙铁尽数掀翻。我来晚了。他声音发颤,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再疼也要忍一忍,我带你回家。
5
血色誓言定终身
晨雾渐渐散去,萧景琰抱着沈清欢走出城隍庙。东方既白,朝霞染红了半边天,却不及他眼底翻涌的杀意炽热。怀中的人轻得像片羽毛,却重得让他心颤。这一刻,他暗暗发誓,定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惨痛代价,更要将她好好护在羽翼之下,再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他亲手救出沈清欢,将她抱在怀中,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沈清欢靠在他怀里,虚弱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此次事件后,萧景琰更加坚定了要和沈清欢在一起的决心。
他向皇帝和皇后表明心意,却遭到了强烈反对。皇后更是以死相逼,让他娶丞相之女。萧景琰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后。沈清欢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她甚至想过离开,成全萧景琰。
但萧景琰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清欢,此生我非你不娶。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不会放弃你。他开始暗中谋划,联合朝中支持自己的大臣,一步步巩固自己的势力。同时,他也在寻找机会,让皇帝和皇后接受沈清欢。
终于,在一次边疆叛乱中,萧景琰亲自率军出征,大获全胜,立下赫赫战功。皇帝龙颜大悦,对他更是另眼相看。萧景琰趁机再次提出要娶沈清欢为太子妃,皇帝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又想到他的功绩,最终松口答应。
九月的长安城浸在丹砂色的朝晖里,朱雀大街两侧的槐树上挂满宫灯,鎏金流苏随着晨风轻晃,扫落满地碎金。沈清欢坐在丞相府的绣房内,铜镜里映出她泛着红晕的侧脸。侍女正将九翚四凤冠缓缓戴在她发间,珍珠步摇垂落的璎珞轻触脖颈,凉得她忍不住颤了颤。
娘娘莫怕,这冠上的东珠可是南海鲛人泪所化,最是珍贵。掌事嬷嬷笑着替她整理霞帔,大红色织金襕裙上,百鸟朝凤的纹样在烛光下流光溢彩。沈清欢望着镜中盛装的自己,恍惚想起初遇萧景琰时,她不过是个抱着药箱在街头疾走的医女,而如今却要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宫门外传来礼乐声,三十六人抬的翟舆已停在阶下。沈清欢扶着嬷嬷的手迈出房门,嫁衣下摆缀着的珊瑚铃铛发出细碎声响。她抬眸望向天际,流云如胭脂染就,忽然想起萧景琰曾说：待你凤冠霞帔那日,定要让整个长安为我们贺喜。
与此同时,太和殿内,萧景琰身着玄色冕服,腰间玉带扣着的龙纹玉佩正是当日在破庙相赠之物。他望着殿外逶迤而来的仪仗,喉结不自觉滚动。当沈清欢踏过九十九级白玉阶,凤冠上的珍珠帘随步伐轻颤,映得她眉眼愈发明艳动人时,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胸腔。
一愿琴瑟永谐,二愿岁岁常安......赞礼官的声音在大殿回荡。沈清欢垂眸行大礼,余光瞥见皇后端坐在凤椅上,手中的鎏金护甲轻轻叩击扶手,眉间仍凝着淡淡的不悦。但她很快将目光转向萧景琰,只见他正越过众人,朝她伸出手,掌心的温度仿佛已穿透重重礼乐传来。
来了我的宝贝。萧景琰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沈清欢将手放入他掌心的刹那,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殿外忽有风起,檐角铜铃叮咚作响,与礼乐声交织成曲。她抬头望向他眼底翻涌的爱意,那些曾历经的误解、构陷与别离,都在此刻化作漫天霞光。
红烛高照,喜帕轻揭。新房内,萧景琰执起合卺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晃出细碎涟漪。那日在破庙,我从未想过会爱上一个医者。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更未想过,能与你共饮这杯结发酒。沈清欢的脸颊泛起红晕,嫁衣上的金线牡丹蹭过他的冕服,如同两簇交缠的火焰。
窗外,长安城的烟火腾空而起,照亮了宫墙内外。沈清欢倚在萧景琰怀中,听他轻声诉说着往后的岁月。那些曾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重重阻碍,此刻都成了点缀爱情的星火。而这一句来了我的宝贝,终将在岁月长河里,酿成最甜的蜜,温暖余生每一个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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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冠霞帔共此生
从此,他们携手相伴,共同治理天下。萧景琰登基后,沈清欢成为皇后,她利用自己的医术,在宫中开设医馆,救助百姓。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在大盛朝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如同璀璨星辰,永远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