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婆婆是别人口中的老好人。
她口中总是挂着这一句我这是为你好。
就是她的这一句把一家子人都害死了。
1
警察来抓人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我忙碌有序的节奏。
我吐掉口中的漱口水,忙往门口走去。
这大清早的,谁啊
伸手抓了抓还未来得及梳理的头发,我三步并着两步来到了门口。
打开门,我惊讶地发现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外。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警察面无表情地向我亮出证件。
您好,我们是警察,是来执行公务的。请问李桂花女士在家吗
……
我愣了好一会,才回头看向屋内厨房的方向。
厨房里婆婆李桂花正在忙着准备早饭。
我妈……她在,怎么了
警察语气严肃地说：李桂花女士涉嫌参与传销诈骗活动,我们需要她跟我们走一趟。
啊！
我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下意识地想要辩解点什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哪个在找我哟……
婆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睡衣,双手湿漉漉的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的警察,她的脸上挂上诧异之色：你们……你们是谁
警察再次亮出证件：李桂花女士,我们是警察。您涉嫌参与传销诈骗活动,现在需要您跟我们走一趟。
婆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我没有参与什么传销诈骗,你们搞错了吧！
我总算回过神来了,赶紧挡在婆婆面前,语气急切地说：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婆婆她怎么可能参与传销诈骗呢
警察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我们有确凿的证据,李桂花女士,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不知道啥叫传销啊,我可是个好人啊！
婆婆害怕地往我身后躲,我没有……我没有……儿媳妇,你跟他们说,不要抓我啊！
警察皱了皱眉,对我说：请您让开,我们是在执行公务。
我只得无奈地让开了。
警察们走进来,将婆婆带走了。
这时左邻右舍的人都纷纷出来了——
李阿姨可是个老好人啊,怎么会被抓呢
是啊,李阿姨怎么可能做诈骗呢
听到邻居们都在为自己说话,婆婆一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我没有做坏人！我不是坏人！你们不能抓我！
但是,她终究还是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警车缓缓驶离,楼下的邻居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幕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不解的表情。
在他们眼里,婆婆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好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和传销诈骗扯上关系。
回到屋子里,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儿子,我走过去抱住他,往沙发上坐下,心里乱成了一团。
虽然婆婆在左邻右舍的眼里是个老好人,可只有我知道她的老好人令我感觉有多无奈,她的愚顽行为令人非常头痛。
比如——
2
是老好人还是老坏人
婆婆听说保健品能治百病,便经常毫不犹豫地几盒几盒地买回家来。
我和丈夫都劝她不要相信这些骗人的东西,但她却固执己见,还说：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吃了这个身体肯定棒棒的。
结果满屋都摆着她买来的那些无用还占地方的保健品。
比如,我一再强调说小孩子要少吃糖。
可是一转过背她就往儿子的水杯里挖进几大勺白糖,害得儿子才三岁就长了一口龋齿。
还有一次,儿子得了过敏性皮疹,医生吩咐要忌一切可能引起过敏的食物。
我也一再叮嘱她要牢记。
可是她却给儿子买来大闸蟹,剁成泥偷偷煮进粥里给儿子吃。
儿子吃了满身起水泡。
最大的水泡有鸽子蛋那么大。
事后她却可怜兮兮地说我是为了他好,给他补充营养啊。
……
哎,算了,没心情去掰扯这些旧账了,先把眼前这事应付过去再说吧。
我马上给在外地出差的丈夫打去了电话,然后又向单位请了半天假,再把儿子送去幼儿园,再然后去派出所打听情况。
鸡飞狗跳的半天就这么过去了,累啊。
几天后,在缴纳一笔罚款后婆婆被保释回到了家里。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里的愤怒却怎么也平息不了。
婆婆坐在对面,低着头,一声不吭。
妈,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的颤抖。
婆婆抬起头,眼神里透出委屈：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啊,我儿为了挣钱天天都在外面跑销售,多辛苦啊,我就想让他轻松一点,让咱们家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嘛。
呵！我冷笑了一声：为了我们好你知道那是传销诈骗吗你知道我们为了你缴纳了多少罚款吗
二十九万啊！
家里所有的钱都填进去了。
包括公公退休时的一笔养老金拿来给我们还房贷的,也都填进去了。
婆婆顿时就眼泪汪汪了：我是为了咱家好哇……
我不想再看到婆婆这副愚蠢的样子,抱着儿子进房间去了。
丈夫陈旭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婆婆一看到他回来就又是泪水涟涟：儿子啊,我……我只是想让你们过得好一点,哪想到……
陈旭东看到他妈哭就心软了,只得以安慰的语气对她说道：妈,以后你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了,这次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吧。
婆婆当即委屈巴巴地哭着说：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
看着他母子情深的样子,我只能无奈地默默叹气。
但愿婆婆能如她今日说的这样,再也不做蠢事了。
经过这次事件,家里的经济状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丈夫为了偿还债务,不得不加班加点地工作,身体也渐渐吃不消。
我也更加忙碌了,不仅要照顾家庭,还要努力工作补贴家用。
时间慢慢流逝,我家的日子虽艰难但也在有序安稳中继续。
儿子乖巧懂事,又健康地长大了一岁,唯一令人烦恼的是他的过敏体质还没改善。
不过医生说了,孩子还小,不用太担心,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免疫力也会随之健全,到那时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这天晚上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3
亲孙子给你送进抢救室
我在公司加班,要晚些回来,便让婆婆做饭和儿子先吃。
婆婆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她又想着给孙子补补身体,便从市场买了些虾回来。
我曾经多次叮嘱过她,儿子对虾过敏,千万不能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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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婆婆她却没把这当回事,她心想,虾这么有营养,孩子吃一点肯定没事。
晚餐的时候,儿子看着盘子里的虾,有些犹豫,妈妈说的我不能吃虾……
婆婆却笑着说：乖孙,吃吧,虾很有营养,对咱宝身体好呢。
儿子才四岁,本来就嘴馋,看着奶奶期待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奶奶递到嘴边剥好的一只虾吃了。
接下来一只、两只、三只……
很快一盘虾就被儿子吃进了肚里。
没过多久,儿子就开始出现过敏反应了。
他的脸上、身上开始起红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婆婆这才意识到了不妙,赶紧给我打来了电话,玲子,不好了,小宝他生病了！
啥症状我问。
这时的我已经走到了小区门洞口了。
脸上身上起红疹……
你给他吃了啥我急问。
我……没……婆婆在电话里支支吾吾。
我已经不相信她了,心里明白一定是她给儿子吃了啥禁忌食品,于是当即往楼上跑。
看到儿子的症状后我赶紧抱起他,冲出了家门。
在去医院的路上,儿子的情况越来越糟,他的嘴唇开始发紫,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坐在出租车上,我心急如焚,不停地安慰着儿子：儿子,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
到了医院,儿子被送进了急诊室进行抢救。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儿子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心有余悸。
幸好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在楼下了,幸好送医院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婆婆站在病房外,一脸的不知所措。
看着我手上拿着一叠缴费单疲惫不堪地回来,她可怜兮兮地说：儿媳妇,我错了,我真的是为了孙子好,没想到会这样……
我看着她,心里虽然很生气,但已经没力气责怪她了。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我和婆婆之间的关系变得僵硬了,我对她的信任彻底崩塌了。
我再也不敢让婆婆单独照顾儿子了,而是委托给了临时找来的帮带人。
这样不免又为家庭财务增加了一笔负担。
为了帮家里减轻财务负担,本来已经退休的公公在老家找了份保安工作,但因为长期昼夜颠倒,身体终于撑不住了,他被查出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疾病,需要绝对的休息和大量的钱来治疗。
这个消息对我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4
害老伴丧命
婆婆看着病床上的老伴和忙得不着家的儿子,她觉得自己也该为这个家尽一份责任。
一天,她听说了一个偏方可以治好老伴的病,没有和家人商量,就偷偷地去将那偏方搞了来,熬成汤给老伴喝。
公公喝下了那碗汤后,没过多久病情就开始恶化了,身体出现了严重的不适反应,被紧急送进了抢救室。
医生连发了三道病危通知。
医生说,这是因为喝了那种草药导致的。
公公在病床上痛苦地挣扎着,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看着ICU的门,眼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妈,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再瞎折腾,你咋就不听呢陈旭东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着她妈吼道。
我这是为了你爸好哇,也是为了给家里省下医药费啊！婆婆又是委屈巴巴地说。
医生从ICU出来,宣布道：病人抢救无效,于*点**分死亡。
婆婆冲了进去,跪在了抢救床前,哭着说：老伴啊,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听说那个草药能治好你的病,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公公却再也听不到了,他带着满心的遗憾和愤怒,离开了这个世界。
葬礼过后,我对陈旭东说：你还是把妈送回老家去吧,她住在这里我们这个家迟早会散。
可陈旭东不同意。
他说：我爸现在去世了,要是把我妈送回老家去她孤苦伶仃一个人,我更不放心啊。
我气道：你看看她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毁家灭口的事,你就放心啊
老婆,这次我一定会好好说教我妈的,让她保证再也不做糊涂事,她一定会改的。陈旭东向我保证说。
可我根本就不相信婆婆会改,于是冷笑说道：如果你一定要留下你妈,那我带着儿子出去租房住。
婆婆听到我说要搬离家,马上过来哭着哀求道：儿媳妇别走啊,妈这次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犯错了,都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
然后她又一把抱着孙子,哭道：宝啊,你帮奶奶求个情,跟你妈说,奶奶这下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碍于陈旭东和儿子的不舍和求情,我沉默妥协,心里抱着最后一丝愿望,希望婆婆她能吸取这次血的教训,从此改过。
接下来的日子总算风平浪静了,婆婆也没再做出啥出格的事来了。
转眼就是半年过去了。
年底时候,这天一家人坐在餐灯下吃晚饭。
婆婆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后,对陈旭东说：东啊,你表哥今天打电话来跟我说,想让你们帮个小忙……
5
身份证你也要借出
什么忙陈旭东问。
就是个小忙,婆婆说,你表哥不是开了个啥公司吗,他的公司要年终审核了,就想要跟你们借个东西去用一下。
借钱么没有。我当即拒绝,我们家每个月还要支付房贷……
不是,不是。婆婆忙说,你表哥他又不缺钱,他只是想借你们两个的身份证去用一下。
我一听借身份证顿时就警觉起来,问：他借我们的身份证去干嘛借身份证可是犯法的事哟！
他又不是拿你们的身份证去干犯法的事,不碍事的。婆婆说,他只是借你们的身份证去冒充一下他公司的员工,应付一下上头的检查而已,等两天就还给你们呢。
原来陈旭东的表哥开了一家皮包公司,做的是电力设备安装的生意,据说他公司的资质都是从网上买来的。
不借。我一口回拒,他那是弄虚作假,我们的身份证坚决不能借给他。
儿媳妇啊,你知道吗,我爸妈死得早,我从小就是跟着旭东他大舅长大的,他大舅长兄如父把我拉扯大的,我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正声说道,再说了,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但用犯法的方式去是绝不可以的。
陈旭东的大舅为人还行,但这个表哥却是个眼睛朝上看的人,平时都不屑搭理我们的,只有需要利用人的时候才会来找我们。
上一次他表哥来找我们是想要借陈旭东的购房资格去购买房,被我拒绝了。
婆婆也是苦口婆心地说他大舅家对她如何如何有恩,人要有感恩之心之类的话,让我们帮他表哥一把。
可是我却知道他表哥很有钱,家里已经买了Ｎ套房了,来借我们的购房资格就是为了买房不交高额税费,然后他再倒手把房卖了赚中间的差价。
我跟陈旭东说：你把这个二套房资格给他顶了,等将来咱们儿子长大需要买房的时候我们就成了购买第三套房了,你知道购买第三套房要缴纳多高的税费吗再说了,你表哥买房又不是刚需,而是为了赚钱,他为了赚钱却把高税让我们去担,这不等于是把我们的钱抢夺走吗
可是婆婆还在那说：我们现在不是刚买了房吗,房子这么好,等孙子长大他住在这里也不会嫌弃,再说了孙子还这么小,再买房还早着呢……
陈旭东也跟着他妈这样说。
我当即表示,只要陈旭东敢拿购房资格给他表哥用我就跟他离婚,这事才得以罢休的。
就这件事他表哥表示非常生气,打来电话把陈旭东骂了一通,还说出了跟他断绝兄弟关系这样绝情的话。
谁想到已经三年不往来的他表哥,又整出这个幺蛾子来。
看着陈旭东又被他妈的一番感恩之辞蛊惑得有些犹豫不决时,我当即义正严辞地对他说：陈旭东,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把自己的身份证借给你表哥的话,我绝对马上跟你离婚,立刻与你划清关系。
儿媳妇啊,你不要再逼我儿子了！婆婆求着我说,我儿他已经为了你众亲背离了,那毕竟是他的亲表哥啊！
6
家破了,你的功劳
呵！我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没有逼任何人,这只是做人的底线而已。
陈旭东看了她妈一眼,又看向我,点了点头,老婆,我听你的。
婆婆抹着眼泪躲一边去了。
可是我终究还是低估了陈旭东的孝顺之心。
他还是经不住婆婆的我这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们兄弟和睦的软磨硬泡,偷偷将他自己的身份证交给了婆婆。
当我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两个星期后了。
……
马上就要到五一节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加班,这次的五一节终于可以耍个完完整整了。
七天假期呢！
我兴奋的盘算着要带着女儿去哪里哪里旅游,好好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
最后我们决定去海边度假。
当我把这个打算告诉陈旭东的时候,他却支支吾吾起来。
一会儿说五一可能要加班,一会儿又说假期出去干啥嘛,出门到处都是堵……
这时儿子开口了,爸爸,我还从来没看过大海呢,我想去看大海。
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儿,陈旭东这才支吾着说：不是……可是,我的身份证……丢了,正在补办中呢。
身份证丢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说道：身份证丢了可以去派出所办个临时身份证啊,又不麻烦的。
不对！
我的脑子一个激灵。
上次婆婆说他表哥要借身份证,莫非他……
你是不是把身份证借给你表哥了我心里一沉,忙问。
没有啊！咋会呢！我咋可能把身份证外借呢！陈旭东故作一脸正经地说。
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游离。
根本不敢跟我对视。
我几乎已经确定他是把身份证借给他表哥了,心里一凉。
这男人果然还是听从了他妈的话,做了个愚孝之人。
陈旭东,你不用瞒着我了,我跟你妈过吧,我马上带着儿子走。我拉下脸说,起身就要走。
陈旭东见我变脸,一把拉住我说：玲子,我错了,我马上就去把身份证要回来！
你果然是把身份证外借了啊！我气得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恨不得两拳给他砸脸上去。
玲子,是妈一直求我,一直求,说这样下去她就要断亲了,这个世上她就只剩下一个亲哥哥了……
所以,为了所谓的亲情你就连法律法规都不顾了我愤怒质问,你做人连底线都不要了吗
我真的对他很失望,甩开他的手就要进屋去收拾东西,准备带着儿子离开这个家。
儿媳妇啊……
婆婆拦在了房门口,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就是借个身份证出去吗,又不是借了金银珠宝,多大点事啊！
我拿眼瞪着她,气得身子都在发抖,你知道身份证外借是犯法的吗你知道身份证借出去可能引来倾家荡产吗
不会的,儿媳妇,那是你大舅家,是借给旭东他亲表哥,又不是外人！他们咋会害咱们呢！
我气得无语,只剩下冷笑。
一把推开婆婆,我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
儿媳妇啊,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鼓捣旭东借出去的。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不想让你们失去亲戚啊！婆婆拍着门说道。
我气得冷笑,手下不停地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如果说婆婆的愚善令人无语,但陈旭东的愚孝就简直令人失望透顶。
我受够了,再也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陷入这个无底洞一样的家庭了。
收着收着,就听到婆婆在门外苦求——
儿媳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跟我儿子离婚啊,我现在就跟他表哥打电话去,让他把身份证还回来。
都借出去两周了,你现在去要回来有屁用啊！
我打开了房门,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老婆,我已经给表哥打电话了,他马上就给我把身份证送过来。陈旭东拉着我的手臂说,我们五一节去海边旅游,带儿子去看大海。
婆婆也立马表态说：我刚问过他表哥了,说是身份证还没拿去登记,他马上就给送回来。
真的吗
我拿眼瞅她。
儿媳妇,真的,我侄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最听我的话,他说没拿去登记就一定是的,相信我,他不会害我们的！
在婆婆的一再保证下,我选择暂时相信她。
也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没有选择离家,毕竟后天就是五一了,我允诺过要带儿子去看大海的。
吃过晚饭,他表哥才把身份证给陈旭东拿了过来,期间陈旭东跟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表哥来后,二话不说,只是将身份证狠狠往桌上一扔,然后转身就走。
看起来他还很生气的样子。
婆婆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追着送出门去,嘴里说着无尽忏悔的话,好像亏欠了人家八万两银子的样子。
不过,看到他表哥这样子我心里倒是宽心不少,这是不是就说明了陈旭东的身份证真的还没被他借用上呢
不过,我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第二年的春天,我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旭辉公司因为弄虚作假、私刻公章、偷税漏税,被法院查封了。
警察再次光临我家。
一名警察拿出了逮捕证,向陈旭东宣读逮捕书。
逮捕书读完,一双铮亮的手铐铐到了陈旭东的双手手腕上。
到此刻,陈旭东还是一脸懵逼。
原来他表哥并不仅仅是拿了陈旭东的身份证去冒充公司员工,还借了他的银行卡拿去过账。
可这一切都是瞒着我的,就因为婆婆怕得罪了这门亲戚。
不要抓我的儿子啊,他啥坏事都没做过啊——
婆婆哭喊着上去阻拦警察,却被警察无情地拉开。
陈旭东就这样被带上了警车。
看着警车拉着警报驶离,我呆立在原地,内心却是比什么都清醒。
陈旭东,你有这样一个妈,出事只是迟早的事。
儿媳妇啊,咋啊咋办啊我该咋办啊婆婆哭倒在地,口中大喊着冤枉。
我只是冷冷地瞥着她,冷冷地说道：咋办问你自己吧！是你自己把你儿子害的！
天啦,我没有害我儿子啊！婆婆呼天抢地嚎哭,那是他大舅家啊,是他的亲表哥啊！我是为了你们好啊,为了你们能有个亲戚可靠啊！
呵呵！我冷笑一声,你是真为你儿子好啊,好到把他送进监狱去了！
丢下这句话,我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走了。
回到屋里,我又开始收拾东西,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这个家算是彻底没了,因为法院的人来贴封条了。
婆婆在门口撒泼打滚地哭,企图阻碍执行人执行公务。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从贴上封条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回乡下老家,要么流落街头。
反正我是坚决不会收留她的。
我拖着行李箱出了家门,婆婆见我要走,跪爬着过来抱住了我的脚。
儿媳妇啊,你不要走啊,不要抛下我啊！
我只是冷冷地瞥着她,然后将脚一撂,撂开了她。
电梯门开了,我坚定地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我给儿子办了转学,带着儿子回到了自己的娘家老家,然后向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
拒绝一切道德绑架,我朝着我的新生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