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庇护所队长老公,和一个柔弱幸存者睡了。
事后第一时间联系我,声音低沉又烦躁乱。
阿婧,我被袭击后中了迷药了,不得以犯了错。我给了她足够的水和食物,算是解决了。
五年恩爱,我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2年后,一次大规模尸潮冲击整个地区。
我看到那个柔弱幸存者时,她的双胞胎已经1岁了,是陆渊的。
陆渊抱着我,小声说:阿婧,苏柔的父母都在之前的灾变中死了,她一个人在外面活不下去才来投奔我。那天…那天我巡逻回来太累,喝了点酒,才会…
他声音艰涩,你放心,她和孩子,绝对不会影响你的位置,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苏柔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泪眼婆娑。阮姐姐,求求你,让我和孩子留下吧!
陆渊也走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柔,声音带着恳求:阿婧,孩子是无辜的。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荒谬。
后来,陆渊让卫兵拿着皮鞭对我行刑。
语气狠辣的说:沈婧,你要认清自己的罪。
再后来有人问我:‘叛徒’小姐,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
我同意了。
1
暴雪中的背叛
苏柔,顶着暴雪,带着两个瘦弱不堪的孩子,出现在庇护所破败的大门前。
孩子,是陆渊的。
末世艰难,我和陆渊吃尽苦头建了这个庇护所,结婚七年,陆渊曾亲口对我;阿婧,我会爱你护你一生,但是现在,陆渊有了孩子,却不是我的。
苏柔和孩子顺利的留在了庇护所。
陆渊也开始变得不一样,他处理完公事后,不再像以前那样与我分享琐事,而是总是看不见人影。
他总是皱眉,说苏柔和孩子善良,说我要大度。
最近营地里人心惶惶,物资短缺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我的心更是揪紧,母亲的药已经快见底了。
我看着手里仅剩的半盒药,还没等拿给母亲吃,苏柔就带她的两个孩子和陆渊冲了进来。
陆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孩子们突然高烧不退,就鬼迷心窍地想去沈婧姐姐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药…她哭得声音凄切。
我真的只是想找退烧药,可是我,看到了角落里藏了好多药箱,沈婧姐姐私藏了物资
苏柔高声叫嚷,很快引来了更多人。
我急了:这些药是给我母亲治病的!我刚刚找到的!
你母亲谁知道是不是借口!
我的孩子,还高烧不退呢,陆哥,救救孩子,沈姐姐有药啊!
陆渊看着散落在地的药盒,又看看面色苍白的我。
沈婧,你还有什么话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没有私藏!那是我母亲的救命药!
苏柔在一旁幽幽开口:陆大哥,规矩不能坏。若人人都像她这样,营地岂不乱了套
陆渊沉默片刻。
来人。
他最终还是下了命令。
把她吊起来,让所有人都看看,私藏物资是什么下场,
阿柔,孩子要紧,快把药给孩子吃了。
我被高高吊在营地中央的旗杆上,像一件破败的祭品。
陆渊站在不远处,苏柔柔弱地依偎在他身边。
五年并肩作战,七年婚姻,都抵不过苏柔的一句话。
但是母亲,她还在等我,等我带回那盒救命的药。
第三天夜晚,一个曾经受过我恩惠的庇护所成员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低声道:沈婧姐,你母亲…她…她昨夜没挺过去…
母亲…死了因为没有药…因为陆渊把药给了苏柔的孩子。
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那人低下头,声音更轻了:陆爷…陆爷听了苏柔的话,说…说为了防止疫病传播,你母亲的遗体…今天一早就…已经焚烧了。
焚烧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陆渊,你好狠的心!苏柔,你这个毒妇!
一股腥甜涌上,我猛地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这一刻,所有的爱意、所有的留恋都变成了恨意。
陆渊,苏柔。
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2
旗杆上的祭品
我被从旗杆上放下来,气未喘匀,新的指控便指向我。
庇护所一支精锐清理小队外出遭遇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在伏击点附近,有人发现了一份庇护所防御的简略图,上面几处用红笔圈出的薄弱点是我的笔迹。
我脑中一片空白——我何时绘制过这种东西
苏柔站在陆渊身侧,眼眶通红: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陆渊的眼神瞬间冰冷。
没有审判,没有辩白的机会,我被两个卫兵粗暴地架起,直接拖向庇护所深处的禁闭室。
不见天日的地下暗牢,陆渊带着两个卫兵走了进来。
卫兵手里拿着一条粗长的皮鞭,鞭梢带着倒钩。
让她认清自己的罪。陆渊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第一个卫兵上前,皮鞭狠狠抽下。
啪!
后背的皮肉仿佛被生生撕开从,我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闷哼。
啪!啪!
第二下,第三下紧随而至从,鞭梢上的倒钩勾住皮肉,每一次抽离都带下血珠。
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扩散,汗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带来钻心的痛楚。
我抬头,想要从陆渊脸上找到一丝动摇,一丝不忍。
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鞭打停了。
我像一堆破布一样瘫倒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陆渊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波澜: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出来。
他转身离开,禁闭室的门再次关闭。
伤口没有处理,在潮湿肮脏的环境中迅速开始溃烂,高烧烧得我意识模糊。
我试图自救。
只有离开这里,才有机会报仇。
机会出现在一次物资搬运的混乱中,就在我即将逃出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挡在我面前。
是陆渊。
他站在那里:沈婧,你想去哪
别逼我给你再加一条罪名。
他微微偏头,身后的守卫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将我重新架住,后背的伤口再次被粗暴地触碰,痛得我几乎晕厥。
这里,就是你的牢笼,你好好赎你的罪。
我被拖回禁闭室,重新扔进那片黑暗。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彻底崩溃时,禁闭室的门再次打开。
苏柔来到我的牢门前。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她缓缓蹲下,压低声音:姐姐,别挣扎了。你斗不过我。
我会替你,好好‘照顾’陆大哥,好好‘管理’这个庇护所的。
我看着她那双恶毒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苏柔,我们走着瞧。
3
C区的生死考验
第二天庇护所的公告栏上贴出了新的指令——C区清理任务。
C区向来危险。
我的名字,孤零零地列在任务名单上。
苏柔亲自来宣布这个好消息,身后跟着陆渊的两个亲卫。
姐姐,陆大哥说了,这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她笑着说:清理掉C区的威胁,大家都会感激你的。
她身后的一个亲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嘲弄,想必已经把我当成了死人。
这个任务,我看着苏柔的眼睛,你费心了。
应该的,她眨了眨眼,谁让我们是姐妹呢。
C区的情况,比传闻中更糟。
空气里弥漫着腐臭和辛辣气味,呛得人眼鼻发酸。
我的装备简陋得可笑:一根生了锈的铁管,一把卷了刃的短刀,还有一个光线微弱、忽明忽暗的手电筒。
扭曲的阴影中,怪物们接二连三地扑来。
畸形的肢体,遍布利齿的腥臭大嘴,闪烁着幽绿凶光的眼睛。
时间在搏杀中变得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被逼到了绝境。
三头体型异常庞大的变异生物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涎水从它们狰狞的獠牙间滴落。
就在我认命的瞬间,异变陡生。
离我最近的那头怪物,像是突然嗅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猛地向后缩去。
另外两头怪物也掉头就跑。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手无意中碰到了腰间系着的一个小巧丝囊。
我费力地将它扯下来,上面用细线绣着一种我不认识的花纹。
这丝囊,是我出发前,苏柔偷偷系在我身上的。
她有这么好心还是说,香囊能抵抗变异生物,连她自己也未曾料到
我几乎是爬着回到了庇护所,仅带回少量回收的物资。
陆渊看着我,眉头紧锁。
这就是你清理的结果
C区,依然危险。我勉强挤出几个字,身上火辣辣地疼。
苏柔适时地出现在陆渊身边,脸上带着担忧:陆大哥,姐姐她已经尽力了,只是C区实在太可怕了…
任务失败,罚禁闭三天。陆渊冷冷宣布。
停止供应食物和饮水,直到你展现出应有的价值。
这次,卫兵的动作更加粗暴。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苏柔,偶尔会让人把我带出禁闭室,在严密的看管下,做些最卑微的杂活。
用她的话说:姐姐,我好心带你出来透透气。
她依赖地挽着陆渊的手臂,无声的炫耀。
但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她和一位神色紧张的老技术员在角落低声交谈。
生物特征、灾变前异常体、封锁协议…这些零碎的词语飘进我的耳朵。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幸存者应该了解的词汇。
所有的线索都表明,苏柔,她绝不仅仅是一个只会装柔弱,争权夺宠的女人。
4
真相的揭露
从禁闭室被放出来才发现,关于我的流言像野草一样疯长。
她能从那种地方逃出来,太蹊跷了。
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我成了基地的异类,一个危险的不稳定因素。
我试图向陆渊解释苏柔的伪善,解释那些诡异的细节。
但他只是听着,毫无波澜。
我的话在他耳朵里,变成了无理取闹。
别再说了。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
你该好好反省一下。
冷酷无情。
我听后手脚冰凉。
我必须找到证据,拆穿苏柔的真面目,为我母亲报仇。
身体的衰弱和精神的重压,让我濒临崩溃。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陆渊再次找到我。
苏柔建议。
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需要一次实战训练。
我被带到一个废弃的建筑群,周围是残破的墙壁和扭曲的钢筋,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气味,以及低沉的嘶吼声。
没有武器,只有破败的环境,和变异生物。
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黑暗瞬间将我吞没。
这不是训练,这是绞杀。
是苏柔借陆渊的手,进行的最后一次清除。
我躲在瓦砾堆后面,心脏狂跳,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死在仇人的算计下,死在曾经最信任的人的漠视里。
就在我意识模糊,几乎放弃抵抗的时候。
一个细微的声音,从建筑深处传来,断断续续,带着压低的谨慎。
‘夜莺’准备启动…
样本已经转移,绝对安全…
她的处理,越快越好…
声音,是那个老技术员。
…苏小姐的意思…不能留活口…
又是苏柔。
原来如此。
我必须活下去。
拖着残破的身体,我在瓦砾和腐臭中寻找出口。
终于找到一个狭窄的通风管道。
我钻了进去,当我从管道口狼狈地滚落,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几道黑影迅速围拢过来,是基地的卫兵。
苏柔款款走来,总算找到你了,可真会躲。
她的视线,瞟向一名卫兵手中的金属箱。
那箱子,我见过,在老技术员的工作台上。
陆渊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
这是什么
我转过身,他目光如冰,身后是被押着的老技术员。
苏柔立刻上前,语气悲痛:陆渊,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指着那个金属箱。
她在老李的实验室,想要窃取T-3型病毒原液,企图报复基地。
老技术员浑身一颤,嘴唇翕动,却在卫兵凶狠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苏柔的声音带着哭腔。
幸好我们的人发现及时,不然,整个基地都会被她毁了!
病毒原液,大规模感染,好一个恶毒的栽赃。
不是的我用尽全力嘶吼,是苏柔!‘夜莺’计划!她要处理掉不利的‘样本’!
苏柔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惊惶,随即大喊。
你听,她还在胡言乱语,她已经疯了!
她转向陆渊,泪眼婆娑。
陆渊,不能再留着她了,她太危险了!
陆渊盯着我。
证据确凿无需狡辩
带下去,广场集合,公开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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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顾行舟的援手
我被粗暴地拖到基地中心的广场。
陆渊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俯视着下方。
苏柔依偎在他身侧,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任何威胁基地安全的人,格杀勿论!陆渊的声音传遍广场。
两个卫兵将我重重按跪在地,冰冷的枪口抵住了我的后脑。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且慢!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是顾行舟。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作战服,身后跟着数名神情冷峻的随行人员。
陆渊的眉头瞬间拧紧。
顾行舟,你想干什么
顾行舟径直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打量着我。
啧,真够惨的。
他站起身,目光转向高台上的陆渊。
陆基地长,这么着急杀人灭口
苏柔立刻尖声道:顾队长!这是我们基地的内部事务!此人罪大恶极!
顾行舟挑了挑眉:哦苏小姐也在场,这么说,‘证据’,是苏小姐找到的
苏柔的脸色僵了一下:是我和卫队一起发现的!人赃并获!
陆渊的声音沉了下来:顾行舟,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此事与你无关。
有没有关,可不是陆基地长一句话就能定的。
顾行舟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人,我今天保了。
你凭什么!陆渊的声音透出怒意。
就凭…顾行舟拖长了语调,忽然一笑,我觉得这场戏,漏洞百出,看着有点腻味。
他上前一步,气势陡然凌厉。
或者,陆基地长担心我查出点什么,让你和某些人不好收场
陆渊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顾行舟,你这是要公然挑衅基地的秩序!
挑衅顾行舟嗤笑一声,我只是对‘真相’比较执着。尤其是这种差点就成功的栽赃嫁祸。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
按着我肩膀的两名卫兵连反应都来不及,便闷哼着倒地。
顾行舟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力道不容抗拒。
走吧,‘叛徒’小姐。
他侧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我耳中。
我对你之前喊的那个‘夜莺’,也挺感兴趣的。
我浑身一震。
他怎么会知道夜莺!
拦住他们!陆渊怒吼。
顾行舟的人立刻与陆渊的卫队短兵相接。
枪声,呵斥声,乱成一团。
顾行舟护着我,动作干脆利落,在混乱中硬是辟出一条通路。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陆渊站在高台上,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困惑
苏柔则死死盯着我们离去的方向,眼神怨毒得像要噬人。
我们冲出了广场,身后是震天的抓住叛徒的喊声。
我逃离了陆渊的掌控。
却也从此背上了基地叛徒的罪名。
6
夜莺的秘密
我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简洁到近乎冷硬的房间。
不是陆渊基地的禁闭室,也不是那个冰冷的广场。
醒了
我转过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气。
顾行舟。
他坐在房间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数据板,似乎在看什么。
感觉如何,‘叛徒’小姐
他放下数据板,走了过来。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乱动。
他按住我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不容反抗。
你身上至少有三处骨裂,外加十几道伤口,能活着算你命大。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从陆渊手里抢了出来。
水…我嗓子干得冒烟。
他转身,很快端来一杯水,还细心地插了根软管。
这里是你的地盘我问。
算是吧。他答得随意,安全,暂时。
为什么救我
顾行舟嘴角勾了勾:我对死人没兴趣,对差点被冤死的活人,有点。
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喊出‘夜莺’的活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
‘夜莺’是什么我试探着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俯身,凑近了一些。
比起‘夜莺’是什么,我更好奇,你和‘夜莺’是什么关系。
我避开他的目光。
你把我救出来,不怕陆渊找你麻烦
麻烦顾行舟嗤笑,他陆渊的麻烦,还少吗
我现在的身份是‘基地叛徒’,你收留我,就是在公然与他为敌。
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直视他。
他沉默片刻,站直了身体。
养好你的伤。伤好了,我们再谈条件。
说完,他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这个房间里养伤。
顾行舟偶尔会过来,通常只是看一眼我的恢复情况,问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他确实冷峻,但与陆渊那种浸到骨子里的残暴不同。
陆渊的关心,总是带着控制和占有。
而顾行舟,他似乎对我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太多情绪。
更像是在评估一件有价值的工具。
这天,顾行舟又来了。
恢复得怎么样
好多了。我活动了一下肩膀。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开门见山。
苏柔,你了解多少
我愣了一下。
我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苏柔末世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父母双亡,没什么亲戚朋友。
但她和末世爆发前,一个叫做‘火种计划’的秘密研究机构,有过接触。
火种计划我皱眉,这个名字很陌生。
一个致力于‘人类进化’和‘危机应对’的机构,资金来源和具体研究内容都高度保密。
顾行舟的眼神变得锐利。
更有意思的是,苏柔那对双胞胎胎。
提到孩子,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们的出生记录,以及苏柔怀孕期间的各项检查报告,都有人为修改的痕迹。
修改
对,就像有人刻意掩盖了什么。
我沉默了。
苏柔,火种计划,修改过的出生记录…
这些线索在我脑中盘旋。
夜莺…我低声呢喃。
苏柔,她一定知道‘夜莺’的真相。
顾行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来,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他忽然笑了:不过,越深才越好玩,不是吗
7
婚约的筹码
顾行舟收起笑容,表情认真了几分。
‘叛徒’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易
交易
扳倒陆渊,揭穿苏柔。你报仇,我嘛…他拖长了音,我对‘真相’比较执着。
我看着他,他是认真的
和顾行舟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和共同的利益。
顾行舟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踱步。
陆渊的基地,外强中干。苏柔的存在,更是个巨大的隐患。
你,是扳倒他们的关键。
我我自嘲一笑,一个差点被处死的叛徒,能有什么用
你的身份,你的经历,还有你口中的‘夜莺’。
顾行舟停在我面前。
这些,都是武器。
而且,他话锋一转,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弧度。
为了让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更顺理成章,也为了给你一个更稳妥的身份,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
顾行舟清了清嗓子,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我们结婚。
…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结婚。顾行舟重复了一遍,语气平常。
我没在开玩笑。顾行舟的表情严肃起来。
‘基地叛徒’这个名头,不好听,也不方便行动。
但如果是顾行舟的未婚妻,甚至是妻子,那就不一样了。
陆渊想动你,就得掂量掂量。
苏柔想再给你泼脏水,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个提议,太荒谬了!
这…这也太…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太有效了顾行舟替我说完。
你觉得我会答应这种荒唐的条件
为什么不他反问,只是一个名分而已。你报你的仇,我查我的真相,互不耽误。
事成之后,一拍两散,如何
他语气轻松。
我盯着他:你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顾行舟笑了,这次笑得有些开怀。
我喜欢聪明人,也喜欢有爪牙的猫。
但你最好记住,谁才是喂猫的人。
他的话里带着警告。
我深吸一口气,用婚姻做掩护,去对付陆渊和苏柔。
这棋下得真大,也真险。
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让我安全地站在他们面前,并有机会复仇的办法。
我考虑一下。
顾行舟耸耸肩,我的耐心有限。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
对了,忘了告诉你。
苏柔最近在陆渊面前表现得很贤惠。
陆渊对她,似乎更加怜惜了。
顾行舟的嘴角,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啧,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啊。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8
觉醒后的复仇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顾行舟说得对。
基地叛徒寸步难行。
但顾行舟的未婚妻却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们面前。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决绝。
我找到顾行舟时,他正在看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抬头。
想好了
我接受你的提议。我说。
顾行舟放下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很好。
只是合作,互不干涉。我强调。
他轻笑一声。
当然,对外宣布是未婚妻,方便行事。他说。
事成之后,各自安好。
明白。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
记住,一旦决定,就没有回头路。
陆渊和苏柔,会想尽办法对付你。
我等着。我说。
消息很快传开了。
顾行舟和基地叛徒沈婧联姻。
这个消息瞬间引爆了上流圈子,更准确地说,是引爆了陆渊。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手里捏着的通讯器直接被捏碎。
他似乎无法相信。
她…她怎么敢!
她宁愿嫁给顾行舟,也不肯回来求我
他声音里的暴怒和难以置信,隔着几层墙都能听到。
苏柔当时也在场,她强作镇定,试图劝说陆渊。
陆渊,你别生气,她一定是骗我们的…
可陆渊根本听不进去。
她宁愿跟顾行舟那种人在一起!
听到这些传闻时,我的心里自有快意。
陆渊,这只是开始。
陆渊的基地,是你最熟悉的地方。顾行舟说。
他面前摊开一张简易的图纸,我手指在图纸上移动。
这里,是能源中心,防御严密,但有备用的通风管道。
这里,是武器库,有两个入口,其中一个守卫比较松懈。
还有这里,是陆渊的私人区域,防卫级别最高,但有一条通往地下的紧急逃生通道…
我详细地描述着基地的结构,人员分布,甚至陆渊的日常习惯和巡逻路线。
顾行舟认真听着,不时在图纸上做标记。
你的记忆力不错。他说。
那里的每一个细节,我都不会忘。我说。
我的眼神落在图纸上陆渊办公室的位置。
现在,它将是我们的目标。
顾行舟根据我提供的信息,开始制定具体的行动方案。
渗透,破坏,或者…直接攻击。
9
崩溃的秩序
行动,在我们达成共识的第二天就已悄然展开。
能源中心的备用通风管道,年久失修。
我对着加密通讯器,声音平静。
顾行舟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的意味。
那正好,让它发挥点余热。
再给陆渊送份小礼物。
他今晚入库一批新型武器,送货地址偏移到城西的废弃工厂…
顾行舟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当晚,陆渊基地的能源中心发生故障,数个区域陷入短暂的黑暗。
系统显示:备用通风管道因不明原因过载,导致散热系统故障。
紧接着,负责接收新武器的小队在预定地点扑了个空。
据说那批昂贵的武器,最后出现在了某个地下黑市。
陆渊为此大发雷霆,摔碎了办公室里所有能摔的东西。
苏柔在他身边,吓得瑟瑟发抖。
还有王斌。
我再次开口,他是陆渊最信任的副手之一。
他儿子患有一种罕见病,急需特效药,黑市上很难找到。
顾行舟很快回应。
巧了,我的人刚‘得到’一批,正愁销路。
几天后,王斌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长假。
随之消失的,还有基地核心区域最新的人员布防图。
类似的小意外接二连三。
实验数据莫名损坏。
巡逻队的通讯频道时常被不明信号干扰。
几个关键位置的监控探头,总在恰当的时候集体罢工。
陆渊基地的神经,一根根被挑断。
他开始变得歇斯底里:查!给我查!一定是出了内鬼!
他在会议上咆哮,猩红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低着头的手下。
陆渊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无端指责,随意惩罚。
一名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仅仅因为在汇报时多说了一句可能,就被他以办事不力,动摇军心为名,关了禁闭。
苏柔试图劝解。
陆渊,你冷静点,这样下去…
你也在质疑我
陆渊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得让她如坠冰窟。
还是说,你也和他们一样
苏柔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与顾行舟在一处隐蔽的安全屋,看着屏幕上传回的最新情报。
基地内部的匿名举报信,最近多了不少。
顾行舟端起茶杯,语气轻松。
内容五花八门,大部分是互相揭发。
我看着屏幕上陆渊焦躁踱步的身影。
他亲手种下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曾经,他用恐惧和高压掌控一切。
如今,恐惧开始反噬他自己。
他最信任的几个小队指挥官,已经有三个‘因病休养’了。
顾行舟补充道。
我的人在境外度假区,‘偶遇’了他们。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他们找到了比为陆渊卖命更好的营生。
陆渊那座曾经固若金汤的堡垒,正从内部开始瓦解。
10
疯狂的终结
安全屋内,顾行舟将一枚小巧的晶片抛了抛。
压垮骆驼的,往往不是最重的那根稻草,而是最精准的那一根。
这枚晶片,记录着苏柔的一切。
这个代号夜莺的基因改造体,以及,那对被陆渊视若珍宝的双胞胎,不过是苏柔利用陆渊基因,精心培育的新人类雏形。
送过去了吗我问。
当然。顾行舟打了个响指,以一份‘揭发内鬼’的匿名大礼包形式,直接送到了陆渊手上。附赠的,还有她长期对他使用精神诱导药物的详细记录。
他顿了顿,补充道:保证让他‘惊喜’连连。
陆渊的办公室内,他死死盯着手中的报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凌迟着他的神经。
苏柔站在一旁,脸上的担忧恰到好处。
陆渊,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坏消息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陆渊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苏柔从未见过的陌生。
你…他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将报告摔在苏柔面前。
基因改造人实验品精神药物
苏柔脸色瞬间惨白。
陆渊看着她,眼神从最初的难以置信,逐渐转为深深的绝望,然后是滔天的愤怒。
连你…连你也要骗我
他以为的温情,是精心设计的控制。
他视作希望的血脉,是冷冰冰的实验数据。
为什么他低吼。
苏柔深吸一口气,眼神反而平静下来。
为了更伟大的目标。废土需要进化,需要新的秩序,而你,只是一个合适的宿主。
宿主陆渊咀嚼着这个词,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凄厉,充满了疯狂。
哈哈哈哈…宿主!好一个宿主!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身体剧烈颤抖。
精神的弦,彻底断裂。
啊——!
陆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他猛地扑向办公桌,将上面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
苏柔下意识后退,眼前的陆渊,已经不再是那个威严的基地首领。
他疯了。
我要杀了你们!都杀了!
他胡乱抓起桌上一把刀,冲向门口。
守卫试图阻拦,却被他一脚踹开。
叛徒!都是叛徒!
陆渊在基地里横冲直撞,见人就砍,见物就砸。
曾经井然有序的基地,瞬间被他的疯狂搅得天翻地覆。
安全屋内,屏幕上的陆渊像个小丑。
顾行舟啧啧两声:真是精彩的落幕表演。
精神控制加上药物依赖,再碰上这种程度的背叛,他不疯才怪。
我看着陆渊狼狈的身影。
顾行舟端起茶杯,悠然道: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收拾残局了。
屏幕上,陆渊的基地,正在自内而外地彻底崩塌。
11
新秩序的曙光
陆渊的咆哮很快变了调。
那些曾经被他囚禁、折磨、用以实验的变异生物从基地的阴暗角落涌出。
陆渊挥舞着拆信刀,曾经他用电击棒,用刀对待它们。
现在,那些变异的爪牙,撕裂空气,也撕裂了他身上昂贵的衣料。
不…滚开!我是你们的主人!
他语无伦次,声音尖利。
一只他曾亲自命名为劣种的犬型变异生物,率先扑倒了他。
锋利的牙齿咬穿了他的肩膀。
剧痛让陆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更多的身影淹没了他。
屏幕上,那团蠕动的混乱中,只剩下陆渊断断续续的哀嚎和骨骼碎裂的轻响。
顾行舟端着茶杯,轻吹一口气。
嗯,废物利用,也算是为废土环保做了点贡献。
我看着屏幕,胃里有些翻腾,却也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他罪有应得。
不久,基地的另一处传来更为凄厉的尖叫。
是苏柔。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恐惧。
我们切换了监控画面。
苏柔瘫倒在地,在她面前,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孩童。
不,不能称之为孩童。
他们的眼神空洞,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指甲尖锐如刀。
我的孩子…苏柔喃喃,伸出手,似乎想触摸他们。
那对双胞胎,此刻却像是两只饥饿的野兽。
稚嫩的嗓音,让人毛骨悚然。
妈妈…饿…
其中一个歪着头,然后猛地扑向苏柔。
另一个紧随其后。
苏柔的尖叫戛然而止。
屏幕暗了下去,最后一帧是飞溅的暗红。
顾行舟放下茶杯,发出啧的一声。
你看,玩火者必自焚,古人诚不我欺。
陆渊的基地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警报声还在徒劳地回响。
我和顾行舟走出安全屋。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硝烟混合的刺鼻气味。
一些幸存的基地成员,脸上都是茫然和恐惧。
现在怎么办我问顾行舟。
他环顾四周,眼神平静。
先清理垃圾,然后,给这个地方立点新规矩。
陆渊的统治结束了。
但废土的故事,还远未结束。
新的秩序,将在废墟之上,由我们亲手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