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话音一落,全场死寂。
盛开淮松懈了些许的俊脸僵住。
三人亦同时抬眸,不可置信的望向江乐程。
经历了情侣款伴郎伴娘服事件,三人的同盟不再像过去那般坚不可摧,各自有了各自的小心思,但对外,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眼里的惊讶,也当然是如出一辙的。
毕竟江乐程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在他们的掌控中,从未和任何人有过私下里的接触,哪怕盛开淮,也不过遥遥相看两眼而已。
所以她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才会枉顾他们手头的把柄,说出终止婚礼的鬼话。
真不要命了
想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过于震惊,一时都顾不上隐藏恨意。
好在演了这么多年,他们反应能力还是过硬的,怨恨只维持了不到一瞬,便平复下来。
盛默枫强自调整呼吸,温声说:为什么是因为我们表现不够好,不能让你满意吗我还以为盛先生的事,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同心协力去维护我们尊重敬爱的长辈了。
毫无预兆被牵扯进来,盛开淮人是有点懵的。
商场驰骋多年,练就了他冷静睿智的性子,只疑惑了一小会,就找准了思路: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婚前焦虑
他们是这么对您说我的江乐程失笑:那他们在这么解释我的行踪之前,有没有具体解释过,我是什么时候生出此等心思,什么时候离家的,离家之前是否发生过什么,离家之后又有没有和他们保持联系。
这个...还真没有多说。
三人没有多说,盛开淮一时自责多思,自己对江乐程的关心不够,其他的竟也没有多问。
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关心则乱,疏忽了缺失了,错过了什么重要东西,盛开淮黑眸微冷:到底怎么回事我希望听到你的回答。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相信向来看重的盛默枫的答案,还想听她怎么说。
愿意相信她那就好。
江乐程扬了扬嘴角,刚要回答。
盛宥希抢先一步,笑出了声:她能回答什么她还有脸回答什么盛先生您出门在外真的不知道,您不在的这几天,乐程她胆大妄为到什么程度了吗
宥希!盛默枫等她说完,才又呵斥。
你们不让我说,我偏要说。盛宥希昂着脖子,傲娇:我和你们不同,没有以后要给乐程做老公,继续做一家人的掣肘,只冲着盛先生对我的养育之恩,和这声好姐妹,我也一定要开诚布公的把该说的话都好好的说清楚。
所以,他们为了报复背叛而埋藏许多年的暗桩,包括那本日记,还有那条内裤,是一定要爆料出来是吗
罢了,想爆就爆吧,今日不爆,以后留着也是个不定时炸弹。
还不如一次都爆了,给盛开淮,也给这些参加不成婚礼的宾客,一点震撼的下饭菜。
红唇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江乐程淡声:既然你口口声声为我好,那就直说吧,你为我有多好。
一边回应盛宥希,一边暗中对周管家使眼色。
接她授意,周管家加快脚步,握紧手里的证据迎向她,想方设法找机会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靠近她。
与此同时,盛宥希见她如此冷淡的态度,也流下眼泪:盛先生您是长辈,有些话我作为小辈本不想多说的,可您当初选了我,养大我,就是想让我好好陪在乐程身边,帮她扫除父母去世没有血缘至亲的遗憾,做一个简单快乐的小女孩。
这么简单的任务,我却辜负了您的信任,不但没能安安稳稳的陪她走完婚礼,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变得不简单、也不快乐,我实在是心虚、愧疚,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很对不起您。
所以就要赶在这个时候说,不给她自己,也不给江乐程留余地
盛开淮深邃的寒眸微眯:你想表达什么
虽在示意盛宥希,眼睛却依旧看着江乐程。
精明冷锐如他,哪会看不出来,三人之间互相勾搭互相配合的戏码呢。
是很低劣,不过并不重要,他们想唱什么不重要,把他牵扯进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江乐程。
如果他们轮番指责江乐程的前提,只是因为她没有想好,没做好嫁人准备,所以当众悔婚,那他想说干得漂亮!
他盛开淮的侄女,就应该骄傲又恣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自己的想法。
而不是他说盛默阳和盛默枫不错,她就一定要收敛心意,嫁给他们。
会错了意,盛开淮黑眸不自禁的挑起了赞许。
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知他并没有生气自己在婚礼现场说这些,盛宥希心中一喜,大着胆子继续就要说。
我来说。盛默阳悄悄拉拉她,把她拽到自己身后。
身为江乐程的备选丈夫,盛默阳从小跟着盛开淮,受他培养,多少学到他的些许风度,心机自然比盛宥希深,也没有她想的那么乐观。
理智告诉他,盛开淮现在很不高兴,他的内里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盛默阳还是顶着压力,走到盛宥希的前面尽可能的挡住她,微扬的桃花眼直视盛开淮清隽冷冽的眉眼,一字一顿。
宥希再好,也不过是乐程的闺蜜,是伴娘而已,干涉不了乐程的决定,也参与不了乐程的人生,乐程想怎么过,过得怎么样,和她其实没有太大关系。
就是真要有人为乐程的任性负责,也不是她,而是我,是默枫,毕竟要不是我俩表现不好,这么多年了还没得到乐程的喜欢和认可,她也不会嘴上答应和我们结婚,实际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情根深种,割舍不下,为了和这个人长相厮守,不惜婚前逃避,婚礼暂停。
不该爱的人,那是...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由自主的看着盛默阳。
注意到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看着盛开淮的,黑幽幽的瞳仁里,有不甘,有嫉妒,有难堪,也有愧疚,各种情绪交织着,很复杂,但又没有移开。
在场宾客嗅到大瓜的味道,瞬间沸腾了起来。
数道热烈的视线,齐齐凝聚在盛默阳的身上,也有些许,透过他,望向了被他看着的盛开淮。
察觉到周遭灼得烫人的视线,盛开淮向来波澜不惊的黑眸,溢出冷意:到底怎么回事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盛默阳哭着,直接跪下了:乐程这么多年真正深爱的人,其实是您啊,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