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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洲生活半年后,苏沫篱渐渐适应了这里,将那家店变成了花店。
花店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苏沫篱头也没抬,继续修剪着手中的蓝绣球花枝。
欢迎光临,需要什么花可以随便看看。她用英语说道,剪刀利落地削去多余的叶片。
没有回应,只有脚步声慢慢靠近。
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古龙水气息,苏沫篱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即使过了半年,仍能在闻到的一瞬间让她的脊椎窜上一股寒意。
好久不见,沫篱。
这个声音,曾在无数噩梦中低语的嗓音,如今真实地在她身后响起。
苏沫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谢寒逸站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曾经一丝不苟的西装现在皱巴巴地挂在身上,下巴上泛着青黑的胡茬,眼下一片阴影。
最让她心惊的是他的眼睛,里面燃烧着某种病态的执念,像是许久未睡的疯子。
你......苏沫篱见状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冰凉的操作台,怎么找到这里的
谢寒逸扯了扯嘴角,那曾经让她心动的微笑现在只显得扭曲。
你妈妈医院的同事很热心,听说我是你未婚夫,就告诉我你开了家花店。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满室的鲜花上逡巡。
真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生活。
请你离开。苏沫篱的声音比她预想的要稳,否则我就报警了。
谢寒逸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又恢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别这样,沫篱。我找了整整半年......你知道国内现在什么样吗我的工作丢了,林浅知把一切都捅给了媒体......
他向前一步,苏沫篱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酒味。
但我不在乎,我只想见你。
站住!别过来!
苏沫篱厉声喝道,同时摸索着身后的手机。
谢寒逸却突然加快脚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嘿!需要帮忙吗
这时一个洪亮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苏沫篱从未如此感激过这个声音。
威尔森,那个每周五都会来买向日葵的消防员,正站在门口,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健硕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谢寒逸的手松开了,但目光变得阴鸷:我们正在谈话,请你离开。
是吗威尔森挑眉看向苏沫篱,moli,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
朋友。
这个简单的词汇像一把刀捅进谢寒逸的胸口。
他眼看着苏沫篱挣脱他的桎梏,快步走向那个金发男人,两人之间自然的肢体语言说明这绝非初次见面。
不,我不认识他。苏沫篱站到威尔森身侧,声音恢复了平静。
谢寒逸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不认识半年前还躺在他怀里的女人,现在说不认识他他盯着威尔森搭在苏沫篱肩上的手,嫉妒的毒液在血管里沸腾。
你最好听女士的。
威尔森向前一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带来天然的压迫感,需要我送你出去吗,先生
谢寒逸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很快又松开。
他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沫篱,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大老远来,至少给我五分钟
没什么好谈的。苏沫篱已经拿出了手机。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走,我就叫警察。
沉默良久后他后退两步,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嘴角却挂着令人不适的微笑。
沫篱,我们之间的事没这么简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