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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容槿安蹙着眉没有说话,夏晗沫也没有再等,快步向外跑去。
等她带着大夫回到夏府的时候,夏府里只剩下了徐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容槿安和冷芊月早就没了踪影了。
夏晗沫此刻也顾不上心寒了,带着大夫快步走进了屋内。
好在徐伯伤得不重,等大夫开过药方之后,夏晗沫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小姐,你受委屈了......
看着今日的场景,他都不需要多想就知道夏晗沫在容槿安那里肯定受了不少的委屈。
夏晗沫连连摇头,徐伯,我没事。
她这么说着,还是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谁曾想徐伯听到她的决定比她还要激动,大小姐,那你带着老奴一起去!
老奴没有其他家人,无牵无挂,最后的一点念想就是您和夏府。
若是能跟你去戍边,若是最后能跟老爷一样守卫国家而死,也算是没白活这一场。
夏晗沫一开始是劝他的,但是看着他态度坚决,便也答应了下来。
带着徐伯去跟侯府和夫人辞行的时候,容槿安依旧不在府上。
知道他定然还是在安慰冷芊月,夏晗沫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只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查到的关于冷芊月的那些事情放在了桌案之上。
她无意挑拨横亘在他们二人之间,但是还是觉得容槿安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就算结不成夫妻,容槿安也曾把她当妹妹一般宠过,这便算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一点东西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夏晗沫就出来拜别了侯爷和夫人,带着徐伯启程出去了。
*
容槿安一直到日暮时分才回到侯府。
一回来就径直去了夏晗沫的房间。
冷芊月今日跟他哭诉了一整日,他原本还想去训诫两句的,可是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
拦住原本贴身伺候冷芊月的丫鬟,容槿安蹙眉道:夏晗沫人呢,做了错事躲在夏家不敢回来了
可是谁知他的话刚出口,那丫鬟就满眶眼泪,小姐,小姐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她去哪里了
她去戍边了,去完成你夏伯父的遗志了!
荣安侯冷沉的声音传来,容槿安却觉得耳中一阵轰鸣,怎么可能
皇上都下旨赐婚了,她怎么可能突然跑去戍边
赐婚荣安侯冷哼出声,谁告诉你她入宫是去求圣上赐婚的
你可看过那圣旨
容槿安这才想起来她当时想给自己看,但是自己不屑一顾。
所以那圣旨上写着的是......
同意她入夏家军营帐,替父戍边的旨意!
容槿安脸色顿时煞白一片,不可能,这不可能。
爹,您是故意这么说的吧,这又是她的计谋对不对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惹我着急对吗
她身上的伤还未好透,怎么可能会去戍边,她现在人一定还在夏府躲着。
容槿安这么说着,也不顾荣安侯的反对,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一直到看到夏府大门紧锁,人去楼空,他才终于相信她真的离开了。
没来由的,心中就跟着泛起了说不出的慌乱。
偏巧在这个时候,几个刚回城的人议论起了城外的见闻。
前几日下了雨,山路湿滑,我亲眼看着那马车摔下了山崖,只怕马车上的人已经没了。
好像是夏家那位,带着一个老仆人。
怪惨的,夏家只剩下这么一个血脉了,没成想最后竟折在了这里。
容槿安听得手脚发冷,一把抓住了那人,不可能,你看错了是不是
夏晗沫,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摔下山崖。
你一定是看错了,是不是
那人见着是容槿安,也不敢发怒,只能陪着笑脸道:是,是,可能是我看错了。
世子要是不信,大可自己过去看看。
容槿安也确实没有耽搁,立刻翻身上马,向着城外赶去。
哪怕一再安慰自己不可能是夏晗沫,但是整个人却还是在这一刻被恐惧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