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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芊月的这句话传来,容槿安的脚步顿时僵住了。
他转身快步走回到了冷芊月的面前,蹲下身子一把把人揪了起来。
你的话什么意思
晗沫怎么了,她怎么了
容槿安这会是真的有些慌了,攥着她的手用尽了力气,眼底的恨意弄得几乎要淌出来。
可是看着他此刻那焦急的样子,冷芊月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慌了
哈哈哈哈哈哈,容槿安,原来你也会慌啊。
你救我,你要是愿意救我,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成交吗
可是她话音未落,就被容槿安狠狠一把掐住了脖子。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不然我现在就送你下去陪你母亲。
容槿安这么说着眼底恨意汹涌,掐着的她的手也越发带起了几分力。
冷芊月一开始还想跟他讨价还价的。
但是远看着他此刻浑身戾气,越掐越紧的样子,她还是有些怕了。
顿时磕磕巴巴地出声道:那个蛊虫,蛊虫......
眼看着她连说话都困难了,容槿安这才稍稍松开了几分。
冷芊月这才继续道:蛊虫入体,损伤筋脉,尤其是母蛊。
那一日,你为了救我,让那么大的母蛊入了她的体内,她的筋脉早就受损了。
她现在就像是金玉其外的桔子一般,外面看着好像什么都是好的,但是内里其实早就已经烂了。
现在只看着她的皮肉还能撑多久了。
说不定有一天,她整个人就会如同枯朽的花木一般,瞬间没了生息。
冷芊月这么说着,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知道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容槿安不可能再会相信自己了。
自己盼了那么久的好日子终究是不会到来了。
不过好在有夏晗沫也注定得不到这样的日子。
不但得不到,她还会死的很惨很惨。
只要一想到这些,冷芊月原本慌乱到极点的心情又跟着好了起来。
但是她笑着笑着,脖间就被容槿安又一次狠狠掐住了。
只是这一次,冷芊月没有再像刚刚那样害怕了。
她只是极近嘲讽一般地艰难开口道:怎么,很难接受吗
可是容槿安,这一切正是你做的啊。
是你亲手把她带到这里来的,是你逼着她种下母蛊的。
就连她想要逃跑,也是你亲手按住的她不是吗
所以比起来,我们之间到底谁更恶毒一些。
我跟她至少没什么情分,可是容槿安,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即便是这样,你也丝毫不在意她,你也丝毫不信她。
这种时候你还好意思把过错怪到我的头上吗
冷芊月用力掰扯容槿安的手,说的艰难,却还是字字句句直扎心肺。
容槿安到底是听不下去了,一把松开了冷芊月,跌跌撞撞地转身向外跑去。
他知道冷芊月说的都是实话,就是因为是实话才让人无力负荷。
若是夏晗沫真的出事的话,那就是被他亲手害死的。
是啊,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他竟然都不愿意信她一次,竟然会被冷芊月蛊惑,竟然会一步步错到这种程度。
容槿安慌乱无措,没有脸回容府,他最后跑到了夏府的门前,对着夏府连磕了好几个头,近乎自虐一般。
夏伯伯,夏伯母,是槿安不好,槿安没有照顾好晗沫,槿安辜负了你们的嘱托。
周围人来人往,可是他却好似感觉不到那些异样的眼光一样,只依旧自顾自地忏悔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