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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把孩子抱上摩托,准备启动时被我死死抓住车头。
彭洋笑了:你费那么大功夫把我叫回来,不就是想让我们一家好好团聚的
我抓得更紧:要谈我们俩谈,你把乔燕放下来。
乔燕
他冷哼一声,趁着县领导走远,一脚将女儿踹下来。
你还真好意思这样叫她,我们县里来来往往多少人,从没见过哪家孩子跟母亲姓的。
明天你就跟我去把名字改回来,省里的状元只能姓彭。
我就知道见面会动手,让女儿躲到身后,一把抽出包里的菜刀:
我不可能让女儿跟你姓的。
生下燕燕这些年,你有哪天管过她,你配让她叫你父亲吗!
我把准备的好的离婚协议拿出来,用力扔到彭洋脚边:
把抚养费和刘若梅偷去的钱还给我,彭洋,我要和你离婚!
彭洋骑着车后退几步,看离婚协议的样子仿佛在看孩子简笔画。
他一脚踩在上面,直辗到一个字都看不清才罢休。
别开玩笑了。
彭洋打开腋下的包,从里面抽出数张文件,学我的样子扔了一地。
刘若梅那个蠢货不知道,我却是很清楚你的把戏。
不过是从国外买了些喷水织机,搞涤纶丝染色的过时玩意,绸厂现在到处都是,你开分厂就等着亏死吧。
地上一张张欠债无比刺眼,让我仿佛看到,自己即将和李夏东落到同样的穷途潦倒。
我咬紧牙关,不,我会做出来的。
彭洋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你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见多了,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他从包里掏出牌子烟,笑着邀我也来一根。
承认吧,乔南,你不过是耍小机灵才赚到钱,真要和我们这些商人拼,你只会倾家荡产。
现在把离婚协议拿回去,乖乖把女儿姓氏改回来,我还考虑考虑帮你还些贷款。
女儿抓紧我的衣角,慌张道:三百万,妈妈,你从哪借来这么多钱。
你看,小孩子都知道的事。
彭洋抽烟抽得眉飞色舞。
听点话,去和刘若梅道个歉,我不计较你这些年的赌气。
你也不想状元的妈妈是个老赖吧,把厂子都给我,回家伺候好刘若梅,我要让她再生个有用的二胎。
妈妈!
女儿拉我手的力气更大了。
她恐惧地看着我,却被我抱起放在彭洋的车后。
宝贝,你先跟爸爸回家,妈妈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彭洋大笑起来。
他抓着我的手,将烟一点点摁灭在我手心:
乔南啊,乔南,你还是和当初卖我东西时一样,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死,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他摁烟头的动作猛地用力,话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我恰时抛出一直想问的话: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分明说过你爱我。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彭洋的母亲是你害死的!
刘若梅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她手里牵着的彭光阳鼻青脸肿,怕是被刘若梅一顿好揍。
彭洋妈妈下乡来看他时,你为了能跟着进城,竟想出给她妈下药,拿陪护当借口混进城里的毒计!
彭洋到现在还记得她妈病死在路上的样子,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逼着他送他妈进城,婆婆才会死的那么惨!
我猛地反应过来前世的病死。
那根本不是因为气急攻心,而是彭洋为报复故意给我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