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见倾心
我们错会的旧时光
说起来,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小雨的样子。
那是高三开学的第二周,九月的天气还挺热的,教室里那台老式电扇转得呼啦呼啦响,但还是热得要命。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盯着数学作业发呆呢,就听见班主任老王在门口说：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
然后她就进来了。
怎么说呢...我觉得用惊艳这个词有点太夸张了,但确实,当时我就愣住了。不是因为她多漂亮,而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穿着普通的校服,扎着很简单的马尾,但就是给人一种很干净很安静的感觉。
老王让她自我介绍,她站在讲台上,声音小小的：我叫林小雨,从市一中转过来的...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当时就想,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林小雨,像诗一样。
老王环顾了一圈教室,最后把目光落在我旁边的空位上：那你就坐在张峰旁边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张峰就是我。
她走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很淡的洗发水香味。她轻声说了句麻烦你了,然后就坐下了。
说实话,我这人平时挺能聊的,但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紧张。整个上午我都在偷偷观察她,发现她做笔记特别认真,字写得也很好看,就是那种很规整很干净的字。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的几个哥们儿都在问这个新同学的事儿。
哎张峰,你同桌什么来头啊胖子李明一边啃鸡腿一边问。
不知道啊,刚来的。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看起来家里条件不错的样子,瘦猴王小军接话,你看她那个书包,还有手表,都不便宜呢。
我当时没太在意这话,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我能多想想就好了...
和林小雨真正开始聊天,是一个礼拜后的事儿。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是化学课,老师讲到有机化学的时候,我完全听不懂,就在那儿画小人儿玩。结果下课铃一响,我发现林小雨在看我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画的这个...是什么她指着我画的一个奇怪的小人儿问。
我脸一下就红了,赶紧把本子合上：没什么,就是乱画的。
她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说真的,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其实挺可爱的,她说,我也不太喜欢化学课,太难了。
就这样,我们开始聊天了。我发现她其实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高冷,就是比较安静而已。她会跟我分享她带来的小零食,会在我做错题的时候轻声提醒我,还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帮我记笔记。
说起来,林小雨确实挺聪明的。她之前在市一中的时候成绩就很好,转到我们学校后,很快就适应了这边的教学节奏。而我呢,成绩一直中等偏下,特别是数学,简直是我的噩梦。
有一次月考成绩出来,我数学只考了72分,心情特别低落。林小雨看出来了,就在课间的时候轻声问我：要不要我帮你补补数学
我当时特别感动,但也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不会的,她说,我这些题目早就做过了,给你讲讲也能巩固一下。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一对一的数学辅导。每天放学后,她都会留下来帮我讲题,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
我记得那时候夕阳西下,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坐在我旁边,耐心地给我讲每一道题的解题思路。有时候我理解得慢,她也不会不耐烦,只是换个方式再讲一遍。
这道题你要先看清楚它问的是什么,她用笔在纸上画着图,然后根据已知条件...
2
情愫暗生
我盯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心跳得特别快。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可能喜欢上她了。
高三的生活节奏很快,每天都被各种考试和作业填得满满当当。但有了林小雨的陪伴,那些原本枯燥的日子忽然变得有意思起来。
我开始期待每天的数学辅导时间,期待和她一起吃午饭,期待她偶尔跟我分享的那些小秘密。
她告诉我,她其实不是本地人,家在省城。因为父亲工作调动,才转到这边来的。她说她挺想念以前的同学和朋友,但这边的生活也还不错。
特别是...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特别是认识了你。
我当时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是吗我这人其实挺无聊的。
才不是呢,她笑着说,你很有趣,而且很善良。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活在梦里一样。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要见到她,每天晚上睡前想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她。
我开始认真学习数学,不再是为了应付考试,而是不想让她失望。我的数学成绩慢慢提高了,从72分到85分,再到92分。老师都夸我进步很大,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十一月的时候,学校举办了一次文艺汇演。林小雨报名参加了钢琴演奏,她弹的是一首很轻柔的曲子,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旋律。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钢琴前,手指在黑白键上轻盈地跳跃。那一刻的她,美得像天使一样。
演出结束后,我鼓起勇气走到后台找她。
你弹得真好听,我有点紧张地说。
谢谢,她笑着回答,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
小雨...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看着我,眼中有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我刚要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小雨！
我们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他穿着昂贵的西装,看起来很有派头。
爸爸林小雨的声音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演出啊,那个男人笑着说,然后看向我,这位是
这是我同桌张峰,林小雨介绍道,张峰,这是我爸爸。
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林小雨的父亲也客气地回应了。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打量我,那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小雨,我们该回家了,他说,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的,林小雨点点头,然后对我说,明天见。
看着她和她父亲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那天开始,我感觉林小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还是会和我一起学习,还是会在课间和我聊天,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她偶尔会走神,会在我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
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她总是摇摇头说没事。
3
雪夜诀别
直到十二月的一个雪天,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天放学后,雪下得特别大。林小雨说她想在雪地里走一走,我就陪着她。我们在校园里慢慢踱步,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
张峰,她忽然开口,我可能要转学了。
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为什么
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踢着脚下的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爸爸不希望我在这里上学了,他想让我回省城去。
那你呢你自己想怎么样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中有泪光闪动：我不想走,但我没有选择。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因为我吗
她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爸爸觉得...觉得我们不合适,她的声音很小,他说我应该专心学习,考上好大学,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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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我可以跟他解释,我急切地说,我们只是同学,我没有影响你的学习,你的成绩一直很好...
没用的,她摇摇头,他已经决定了。而且...她停顿了一下,而且他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确实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我问。
她看着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因为我们的家庭背景差得太远了。你知道吗,我爸爸是副市长,我们家...和你们家不是一个世界的。
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穿的用的都是名牌,怪不得她父亲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怪不得她总是有一种我触及不到的距离感。
那又怎么样我大声说道,我不在乎这些！
可是我在乎,她哭着说,我不能因为一时的感情就毁掉自己的前途,也不能毁掉你的前途。张峰,我们分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雪越下越大,我们站在雪地里,距离那么近,却感觉那么远。
林小雨没有立刻转学,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回不到从前了。
她还是坐在我旁边,但我们很少说话了。她不再帮我补数学,我也不再主动和她聊天。教室里那台老电扇还是呼啦呼啦地转着,但一切都变了。
我的成绩开始下滑,不仅仅是数学,其他科目也一样。老师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只能说自己最近状态不好。
班里的同学也察觉到了异样。李明问我是不是和林小雨吵架了,我说没有。王小军说看我最近魂不守舍的,问我是不是失恋了,我也不承认。
但其实我心里清楚,我确实失恋了。虽然我们从来没有正式在一起过,但那种失去的感觉是真实的。
有一天晚自习,我忍不住给她递了张小纸条：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她看了看纸条,然后摇了摇头。
我又写了一张：就当是朋友,行吗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
我知道她是对的。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距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知道归知道,心里还是很难受。
一月份的时候,林小雨终于要转学了。
她走的那天是个周五,我故意装作不知道,照常来上课。但当我看到她空荡荡的座位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李明拍拍我的肩膀：兄弟,别难过了。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中午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林小雨发的：
张峰,谢谢你这几个月的陪伴。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希望你能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再见。
我看着这条短信,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林小雨走后,生活继续。
高三下学期的节奏更加紧张,每天都是做题、考试、复习。我试图让自己完全投入到学习中,不去想她,不去想那些美好的回忆。
但有些东西真的很难忘记。
每当我做数学题的时候,总会想起她耐心讲解的样子。每当我看到钢琴的时候,总会想起她演奏时的优雅身影。每当下雪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让我们分开的雪夜。
我的数学成绩又开始下滑了。没有了她的帮助,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定理又变得让我头疼。但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放弃。如果我能考上好大学,说不定将来有一天,我们能重新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这个想法支撑着我度过了那些最艰难的日子。
4
心碎高考
高考前一个月,我突然收到了林小雨的一封信。是手写的,用她那种干净整齐的字体。
信很短：
张峰,听说你们快要高考了。我现在在省城一中,这边的竞争很激烈,但我会努力的。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希望你一切都好。虽然我们不能再联系了,但我真心希望你能考出好成绩。加油！
信的末尾,她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就像她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我把这封信读了很多遍,然后小心地收在书桌的抽屉里。
高考如期而至。
我记得那个六月的早晨,天气很热,阳光刺眼。我坐在考场里,看着面前的试卷,忽然想起了林小雨。
如果她在这里就好了,我想。她一定能考得很好,她那么聪明,那么努力。
数学考试的时候,我遇到了一道很难的题。我盯着那道题看了很久,脑子里忽然响起了林小雨的声音：这道题你要先看清楚它问的是什么,然后根据已知条件...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重新审题。慢慢地,解题思路清晰了起来。
我想,这可能是她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高考结束后,我感觉自己发挥得还不错。虽然不能说考得特别好,但至少没有太多遗憾。
成绩出来的时候,我考了578分,刚好过了本科线。虽然不算高分,但对我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李明考了605分,王小军考了590分,我们三个都能上不错的大学了。
哥们儿,你这次数学考得挺好啊,李明看着我的成绩单说,130分呢,比平时进步了不少。
我笑了笑,没有告诉他,这个成绩里有很多是因为林小雨的帮助。
填志愿的时候,我选择了一所离省城不太远的大学。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选,可能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吧。
大学生活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新的环境,新的同学,一切都是陌生的。我努力适应着这种变化,参加社团,认识朋友,享受大学的自由时光。
但在某些安静的时刻,我还是会想起林小雨。
大一的时候,我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她。我查到了省城一中的官网,想找到她的消息,但一无所获。我也试过给她发短信,但那个号码已经停机了。
看起来,她是真的想彻底切断联系。
大二的时候,我交了个女朋友,是同系的学妹。她很活泼很可爱,对我也很好。我试图认真对待这段感情,试图忘记过去。
但每当她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别人的时候,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过一个人,我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一定很特别吧,学妹说,能让你到现在还记得。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那段感情最终还是结束了。不是因为吵架,也不是因为背叛,就是感觉不对。学妹说我对她很好,但她能感觉到我的心不完全在她身上。
她说得对。我确实没有全身心投入那段感情。
分手的时候,学妹哭了,说她很不甘心：为什么你就不能忘记她呢她都已经不在你的生活里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人,有些感情,就是这样深深地印在心里,无法抹去。
5
重逢无期
大三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网上看到了关于林小雨的消息。
那是省城一中的官网上的一篇新闻报道,标题是《我校学生林小雨被保送清华大学》。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她实现了自己的目标,考上了最好的大学。难过的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大了。
新闻里有她的照片,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安静。她穿着校服站在教学楼前,笑得很甜。
我把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然后关掉了网页。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还坐在高三的教室里,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她正认真地给我讲数学题。
这道题你要先看清楚它问的是什么...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哭了。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了家乡的那个小城市,在一家公司找了份工作。
生活很平静,也很普通。上班,下班,偶尔和朋友聚聚,偶尔回家看看父母。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林小雨没有转学,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也许我们会在同一所大学相遇,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也许毕业后我们会在同一个城市工作,然后结婚,生子,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但这些都只是也许。
现实是,她在清华读书,将来可能会出国深造,或者进入顶级的公司工作。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城青年,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工作几年后,家里开始催我结婚。我也相过几次亲,遇到了一些不错的女孩子,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朋友们说我要求太高了,说我应该现实一点。
你都快三十了,还在等什么李明在电话里说,他已经结婚生子了,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就行了。
我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但我就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转眼间,离高中毕业已经十年了。
那年夏天,我们高中举办了同学会。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架不住老同学们的轮番轰炸,最后还是去了。
同学会是在市里一家不错的酒店举办的。我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李明胖了很多,头发也少了不少,但还是那么能说会道。王小军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瘦,只是多了几根白头发。
大家围坐在一起,聊着这些年的变化。有人做生意发了财,有人出国留学回来了,有人当了公务员,也有人还在为生活奔波。
对了,有人忽然问,林小雨来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了。
她啊,班长说,我联系过她,但她说有事来不了。听说她现在在国外读博士,挺厉害的。
那她有对象吗又有人问。
不知道,她没说。
我默默地喝着酒,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晚上回到家,我翻出了高中时的同学录,找到了林小雨写给我的那一页：
张峰,认识你真的很开心。你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希望你永远都能保持这份善良。也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过上幸福的生活。虽然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但我会一直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下面是她的签名,还有一个小小的笑脸。
我看着这段话,忽然明白了什么。
又过了几年,我终于结婚了。
妻子是个很好的女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知道我曾经有过一段难忘的感情,但她从不过问,也不介意。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角落是别人进不去的,她曾经这样对我说,我不强求你把所有的心都给我,只要你现在是爱我的就够了。
我很感激她的理解和包容。虽然我无法给她全部的心,但我会用我的方式好好爱她,好好对她。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没有太多的仪式感,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决定在一起生活。
新婚之夜,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忽然想起了林小雨。
我想告诉她,我终于找到了愿意和我共度一生的人。虽然不是她,但也是个很好的人。
我想告诉她,我没有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我选择了向前看。
我想告诉她,谢谢她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给了我那么美好的一段时光。
但我知道,这些话我永远不会对她说。
结婚第二年,我们有了孩子。
是个女儿,很可爱,像她妈妈。
我抱着她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将来她也遇到了像我和林小雨这样的情况,我会怎么办
如果她喜欢上了一个家庭条件不如我们的男孩,我会阻止她吗
如果她喜欢上了一个门第悬殊的人,我会像林小雨的父亲那样强行分开他们吗
我想,我应该不会。
爱情本来就不应该受到那么多外在条件的束缚。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只要他们能够相互扶持,其他的都不重要。
当然,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等女儿真的长大了,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反应。
毕竟,做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更好。
但至少现在,我是这样想的。
6
岁月静好
女儿三岁的时候,我在网上偶然看到了一条消息。
是关于林小雨的。
消息说,她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现在在一家知名的科技公司工作。还配了一张她的照片,是在某个学术会议上拍的。
她变了很多,比高中时成熟了很多,但还是那么美。她穿着职业装,自信地站在讲台上,眼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是属于成功者的光芒。
我为她感到高兴。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她想成为的人。
虽然我们的路越走越远,但至少她是幸福的。
这就够了。
最近这些年,我很少再想起林小雨了。
不是忘记了,而是学会了放下。
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生活。妻子很爱我,女儿很乖巧,工作也还算稳定。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平安幸福。
有时候晚上睡觉前,我会想起高中那些日子。那时的我们多么年轻,多么纯真。那时的感情多么简单,多么美好。
但那都是过去了。
我们都长大了,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轨迹。
前些天,女儿问我：爸爸,你高中时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我笑着说：有啊,有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摸摸她的头,后来我们都长大了,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那你还想她吗
我想了想,说：偶尔会想,但更多的是感谢。感谢她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是啊,感谢。
感谢林小雨曾经给过我那么美好的回忆。
感谢她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感谢她让我在最青春的年纪体验了最纯真的爱情。
虽然我们没能在一起,虽然这个故事没有完美的结局,但它依然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一段经历。
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有些感情,注定只能成为回忆。
但这不意味着它们没有意义。
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才更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
正是因为有过那样的感动,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写到这里,这个故事差不多就结束了。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我能回到那个雪夜,我会怎么做
我会不会更勇敢一些,更坚持一些
我会不会告诉林小雨,我愿意为了她而努力,愿意让自己变得更好,配得上她
我会不会告诉她的父亲,我虽然现在还不够优秀,但我会用时间证明自己
但我知道,这些都只是假设。
现实是,我们都做了当时认为最理智的选择。
林小雨选择了服从父亲的安排,选择了自己的前途。
我选择了放手,选择了成全。
这些选择都没有错。
只是,有些遗憾是无法避免的。
有些错过是无法挽回的。
但这就是人生啊。
人生本来就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它充满了遗憾,充满了错过,充满了如果和也许。
我们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些不完美,然后继续向前走。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为当年的选择感到后悔了。
我有一个爱我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温暖的家。
这也许不是我当初梦想的生活,但它是实实在在的,是属于我的。
而林小雨,我相信她也有了她的幸福。
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成功的职业女性。也许她已经结婚了,也许还单身,但无论如何,她都在按照自己选择的方式生活着。
这就够了。
有时候爱情的最好结局,不一定是在一起。
有时候最好的结局,是彼此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7
青春无悔
前不久,我整理书房的时候,翻到了那本高中的同学录。
我重新读了一遍林小雨写给我的那些话,忽然想起了她的那句希望你永远都能保持这份善良。
我想,我做到了。
这些年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没有失去对生活的善意。
我对妻子很好,对女儿很好,对朋友很好,对同事也很好。
我没有因为当年的伤痛而变得愤世嫉俗,也没有因为错过而变得消极悲观。
我依然相信爱情,依然相信美好。
我想,这也许就是林小雨留给我的最宝贵的财富吧。
不是那些甜蜜的回忆,不是那些数学课的辅导,而是她对我的那份信任和期待。
她相信我是个善良的人,她希望我能一直善良下去。
所以我做到了。
我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对我的这份期待。
这也许是我能给她的最好的回报。
这就是我和林小雨的故事。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春爱情故事。
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没有生死相许的誓言,也没有大团圆的结局。
有的只是那些平凡而珍贵的日子,有的只是那些简单而真挚的感情。
但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那是我们的青春,那是我们最美好的时光。
那些年,我们一起错过的时光,现在想起来,依然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还能遇到她。
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能再看到那个安静美好的女孩,能再体验一次那种纯真的感动,就够了。
但现在,我要好好珍惜我拥有的一切。
因为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我的人生。
而我的人生,虽然有遗憾,但依然值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