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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旭是医学院的传奇。
二十八岁读完两个博士学位,论文被权威学术期刊收录了九次。专业知识扎实,偏偏还长了一张能去娱乐圈闯荡的脸。
他喜欢深夜在实验室外间煮面,有时还煮煮没什么气味的素面。
有次我盯着海马体切片发呆,面前突然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过度疲劳会产生和失恋类似的神经反应。他倚在桌子上,用手里的筷子敲了敲桌面,要来我的课题组吗阿尔兹海默症的新药研发,肯定比你放在那儿的那副油画有意思。
我看着他转身递过来的资料,忽然想起林璟川书房的保鲜柜里,也锁着几份阿尔兹海默症的药物专利书。
那是他为宋晴奶奶准备的。
面前热面的蒸汽突然熏眼。
宋晴回国那天,正是学术展示峰会。
我穿着江旭送的黑色西装做报告,激光笔扫过大屏幕上的成像图：当多巴胺受体长期处于激活状态,记忆就会形成不可逆的......
无意间瞥见贵宾席的骚动。
林璟川携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宋晴入座,手指虚虚护在她腰后。这个动作他从前也喜欢对我做,他说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敢打我的主意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转头的时候项链却甩了起来挂住了麦克风。
PPT翻页的瞬间,江旭突然走上台。
温医生的项链勾到麦克风了。他修长的手指擦过我的后颈,薄荷气息冲淡了林璟川带来的不自然感。
台下响起善意的口哨声,林璟川捏皱了手中的邀请函。
林璟川没有再分散我的注意,演示会正如我们意料中的那样圆满完成。离开时,却看见了等在会场门口的林璟川。
温婉！他跨步拦住去路,声音带着急促和愤怒,你就这么急着对别人投怀送抱
这话听得我紧皱眉头,刚想要反驳,江旭却率先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们谈谈。他上前想要抓住我的手腕,却被江旭挡了回去。我看着江旭的背影,听着他轻笑着出声：需要我提醒吗林总,您之前干了那多令人恶心的事。哦,不,现在做的事也不见得有多光彩。
他侧身望向我,在我惊讶的眼神中抬手替我整理了凌乱的发梢,现在温婉不想当影子了,林总也佳人在侧,林总应该满意才是。
我越过江旭,在林璟川惊喜的眼神中甩了他一巴掌,擦肩时轻声说：借过。
温婉！我听着林璟川在身后嘶吼,却没有转身。
深夜实验室。
我盯着眼前的脑切片,却提不起精神来做什么。
你男朋友,不,你前男友已经在楼下等了3小时了。江旭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我的手边。既然不想和他继续纠缠的话,那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
怕我们打起来江旭说着,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笑的意味。
我不自觉地避开他含笑的眼睛,怕你的解剖刀划破他的动脉。
所以......他拉长声音,是担心他,还是担心我
没听到我的回答,江旭也不觉得尴尬,自然地换了个话题,一直很想问你,读研时为什么要选择神经学
为什么
思绪被拉远,我想起林璟川手指上的疤痕,想起他书房里宋晴奶奶的资料,想起他抽屉里数不清多少张往返德国的机票。
因为…遗忘时神经会发生变化我努力咽下喉间的酸涩,我想要知道,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提高遗忘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