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死死缠住苏晚的喉咙。她蜷缩在ICU走廊的塑料椅上,盯着电子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父亲的心跳声透过门板,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逝。主治医师摘下口罩时金属卡扣的轻响,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后续治疗费用至少还需要八十万。医生的声音裹着职业性的冷静,却让苏晚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她机械地摸出手机,通讯录里的名字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最后一个未接来电停留在三天前,是姑姑不耐烦的怒吼：我们家也不是开银行的！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让她血液凝固。昏暗的酒吧灯光下,她被醉醺醺的男人搂肩的画面刺得双眼生疼,配文带着毒蛇吐信般的恶意：苏小姐想让这些照片出现在网上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晚她攥着从典当行换来的三万块,被自称投资人的男人灌下第七杯威士忌,趁着对方去洗手间的间隙,才跌跌撞撞逃出包厢。
就在这时,另一条短信跳了出来,简洁的黑色宋体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陆氏集团总裁陆沉舟约见,地址：云端大厦顶层】。苏晚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的募捐箱,褪色的红布上爱心救助四个字正在剥落。她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震得耳膜发疼,苏晚攥着被汗水浸湿的帆布包,走进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外,北城的霓虹像流淌的岩浆,将陆沉舟的身影勾勒成一座冰冷的雕塑。他修长的手指推过烫金文件,钢笔尖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签了它,你父亲的医药费我全包。
婚姻契约四个大字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苏晚的视线扫过密密麻麻的条款,隐婚期限、保密协议、自动解除条款,每一行字都像锁链。为什么是我她的声音发颤,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寂静中擂鼓。
陆沉舟突然起身逼近,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笼罩。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黑眸里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漩涡：因为你需要钱,而我需要一个挡箭牌。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陆氏正在收购林氏,林诗雨三天后回国,我不想她被媒体打扰。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手机里那些威胁的照片。如果这些照片被曝光,父亲的手术费、自己的名声......她颤抖着拿起钢笔,墨水在纸面晕开,像一滴坠落的血。落笔的瞬间,陆沉舟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记住,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
2
搬进半山别墅的第一晚,苏晚站在客房门口,听着陆沉舟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月光透过雕花落地窗洒进来,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惨白的光斑。她抚摸着天鹅绒床品,想起老家出租屋里发霉的床垫,突然觉得这满屋的奢华都像一场荒诞的梦。
清晨六点,手机闹钟准时响起。苏晚打开衣柜,整排定制西装套装配着真丝衬衫,甚至连尺码都分毫不差。梳妆台上的便签纸压着黑卡,陆沉舟的字迹凌厉如刀：7:30早餐,8:00出发。账户已转入首笔医疗款。她握着卡片的手指微微发抖,手机适时弹出医院缴费成功的短信。
餐厅里,银质餐具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苏晚刚坐下,陆沉舟就出现了。他穿着深灰色条纹西装,领带夹上的钻石闪着冷冽的光,目光扫过她洗得发白的衬衫：以后上班穿衣柜里的衣服。他将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她的日程安排,精确到每分钟。
车上,陆沉舟将一沓文件扔在她腿上。苏晚翻开的瞬间,血液几乎凝固——里面有她大学时的助学贷款记录、母亲临终前的医药费单据,甚至还有她和闺蜜在夜市吃烤串的偷拍照片。记住,男人突然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公司茶水间的窃窃私语像毒蛇般钻进耳朵。苏晚抱着文件经过时,听见两个女员工压低声音：听说她是陆总从三流大学挖来的,不会是潜规则吧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文件夹,抬头时正对上陆沉舟办公室的落地窗。男人站在阴影里,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映出她狼狈的模样。
深夜加班时,办公室突然陷入黑暗。苏晚惊慌地起身,却撞进一个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陆沉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三分醉意：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的手指划过她的锁骨,点燃一串战栗。苏晚挣扎着要退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文件柜上：明天陪我去见客户,装得像点。
3
林诗雨回国那天,机场大屏幕循环播放着她的宣传片。苏晚站在接机口,看着照片里的女人穿着高定礼服,笑容甜美得像浸了蜜的玫瑰。陆沉舟的呼吸突然变得灼热,他扯了扯领带,低声道：等会儿别乱说话。
人群骚动中,一抹香槟色身影飘然而至。林诗雨扑进陆沉舟怀里时,苏晚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阿沉,我好想你。女人的声音娇软得能掐出水,指甲上的鸽子蛋钻戒擦过陆沉舟的西装。苏晚低头看着自己泛白的指节,突然想起昨晚陆沉舟嫌恶地甩开她递咖啡的手。
从那天起,陆沉舟的日程表被粉色便签填满。苏晚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安排,珠宝发布会、私人游艇派对、米其林餐厅预订......每一条都刺得她眼眶发烫。有次加班到深夜,她抱着文件去陆沉舟办公室,却在门口听见林诗雨的轻笑：这个新来的助理,眼神看着真讨厌。
苏助理,把这些文件送到我公寓。陆沉舟将文件甩在她桌上,转身时西装袖口掠过她手背,带着不属于她的茉莉香水味。深夜的公寓里,苏晚刚放下文件,浴室门突然打开。水雾中,陆沉舟裹着浴巾走出,水珠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滑进腰间的毛巾。
这么着急走他逼近时,苏晚闻到他身上混着林诗雨香水的沐浴露味道。林诗雨说,你看她的眼神不太对。他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别忘了你的身份,苏晚。苏晚突然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陆总放心,我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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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个寻常的工作日,苏晚像往常一样走进公司,却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茶水间门口,她听见同事压低声音议论：听说她用不正当手段爬上陆总助理的位置
可不是,还妄图勾引陆总。
苏晚攥紧手中的文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她走进办公室,陆沉舟将一叠照片重重摔在桌上,照片里是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酒吧的模糊画面,正是那天被威胁的照片。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
陆总,这些照片是被人恶意剪辑的,我......苏晚话没说完,就被陆沉舟打断。够了！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果然是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陆沉舟的眼神满是厌恶,从今天起,你不用做我的助理了,去后勤部打扫卫生。
苏晚感觉天旋地转,陆沉舟,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陆沉舟冷笑,我真是看错你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
苏晚强忍着泪水走出办公室,身后传来林诗雨得意的笑声。接下来的日子,她在后勤部受尽刁难,重活累活全落在她身上,而陆沉舟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
5
暴雨倾盆的夜晚,苏晚守在医院看着仪器上父亲平稳的心跳曲线,手机突然在寂静中炸响。陆沉舟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她刚按下接听键,就传来男人冰冷的质问：为什么把林诗雨的行程泄露给媒体
苏晚攥着手机的手瞬间冰凉：我没有......
还狡辩陆沉舟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尖锐得像把刀,今天机场围堵她的记者,照片里分明有你上个月在珠宝店的同款包！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只黑色帆布包是母亲临终前送的,苏晚攥着包带的手指关节发白：陆总,真的不是我......
够了！电话被粗暴挂断,苏晚盯着黑掉的屏幕,耳边还回荡着忙音。病房外的走廊传来护士推车的轱辘声,混着远处家属压抑的哭声,将她彻底淹没在黑暗里。
第二天在公司,所有员工的目光都像带着刺。茶水间的窃窃私语飘进耳朵：听说苏助理为了上位,故意曝光陆总的绯闻......苏晚抱着文件经过时,文件突然被人从手中撞落,散落的纸张上沾满了咖啡渍。
走路不长眼睛林诗雨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阿沉最讨厌不忠的人了。她俯身捡起一张纸,鲜红的指甲划过苏晚颤抖的手背,不如主动离开,还能留点体面。
深夜的办公室,陆沉舟将一叠照片摔在她面前。照片里,苏晚站在机场拐角,手中帆布包确实清晰可见。解释一下男人扯松领带,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厌恶,当初就不该找你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
苏晚喉咙发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陆沉舟,你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
相信你陆沉舟突然冷笑,抓起桌上的咖啡泼在她身上,滚烫的液体浸透衬衫,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不过是个用身体换钱的......
话没说完,苏晚已经转身冲出办公室。她跌跌撞撞跑进消防通道,在黑暗中顺着楼梯往下跑,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跑到大厦外,雨水浇在滚烫的皮肤上,她才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路边。
6
自从泄密事件后,苏晚在公司的处境愈发艰难。陆沉舟再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在电梯里相遇,都会侧身避开。她的工位被搬到了储物间门口,每天要处理整个部门的杂务,还要忍受同事们的冷嘲热讽。
这天,她正在整理文件,突然接到医院电话。父亲病情恶化,需要立刻进行二次手术。苏晚颤抖着拨通陆沉舟的电话,却直接被挂断。她又发了十几条短信,换来的只有一句冰冷的回复：按合同办事,别拿私事打扰我。
苏晚攥着手机,在医院走廊里崩溃大哭。她挨家挨户打电话借钱,却只收获无数挂断的忙音。最后,她咬着牙走进高利贷公司,签下了风险协议。当对方问她拿什么抵押时,她默默摘下了母亲留下的玉镯。
回到别墅,苏晚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搬到了佣人房。陆沉舟和林诗雨正在客厅说笑,餐桌上摆满了烛光晚餐。苏助理还不明白吗林诗雨晃着红酒杯,阿沉早就厌倦你了。
深夜,苏晚发起了高烧。她蜷缩在狭窄的床上,听着楼上陆沉舟和林诗雨的欢声笑语。意识模糊间,她摸到手机,想打120,却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陆沉舟的号码。
有事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
苏晚艰难地开口：我......我生病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冷漠的回应：明天记得准时上班。接着便是无情的挂断声。
苏晚握着手机,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强撑着起身,却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在地。黑暗将她彻底吞噬前,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是陆沉舟第一次见她时,说你是我的人时的眼神。
7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苏晚在整理仓库时,突然感到下腹一阵剧痛。她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冷汗湿透了衣衫,仓库里昏暗的灯光在眼前摇晃。意识模糊间,她摸到手机,却发现通讯录里竟找不到一个能求助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她：你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必须立刻住院观察。苏晚攥着被单的手微微发抖,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孩子的父亲,是那个连她生死都不屑一顾的陆沉舟。
陆沉舟是在第二天下午出现的。他推开病房门,身后跟着妆容精致的林诗雨。听说你住院了陆沉舟语气冷淡,眼神扫过她苍白的脸,别装病逃避工作。
苏晚强撑着坐起身,声音虚弱却坚定：陆总,我怀孕了。
病房里陷入死寂。林诗雨突然笑出声：苏晚,你编故事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陆沉舟脸色阴沉,黑眸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苏晚拿起床头柜上的检查报告,泪水模糊了视线,孩子是你的,但我不会用他要挟你。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上前一步,却被林诗雨拉住手臂。阿沉,别被她骗了。林诗雨娇声说道,这种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陆沉舟甩开林诗雨的手,夺过检查报告。他盯着上面的文字,喉结滚动：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又怎样苏晚苦笑着,你会相信我吗
陆沉舟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屏幕,脸色变得难看：诗雨,公司有急事,我们走。临走前,他深深看了苏晚一眼,好好养着,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病房门重重关上,苏晚再也支撑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低声呢喃：宝宝,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8
三个月后的股东大会上,水晶吊灯将陆沉舟和林诗雨的身影镀上金边。男人牵着女人的手走上台,无名指上的情侣戒指闪得苏晚睁不开眼。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订婚新闻,配文写着北城最般配的商业联姻。
散会后,苏晚走进陆沉舟的办公室时,林诗雨正坐在他腿上喂草莓。苏助理有什么事女人的笑容甜得发腻。陆沉舟推开林诗雨起身时,西装上沾着一抹艳红的口红印。
陆总,我想终止契约。苏晚将文件推过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父亲的病情稳定了,是时候结束这场交易了。她没说的是,昨晚在医院复查时,医生指着乳腺彩超报告,神色凝重地说建议尽快做活检——她可能患上了乳腺癌。
陆沉舟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轻笑一声。他拿起钢笔时,钻石袖扣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也好,诗雨不喜欢身边有多余的人。他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
走出陆氏大厦,暴雨倾盆而下。苏晚站在台阶上,看着手机里最新的彩信——照片中,陆沉舟和林诗雨在珠宝店挑选婚戒,男人低头亲吻女人的手背,温柔得让人心碎。她删掉短信,将手机卡扔进垃圾桶,任由雨水冲刷掉最后一丝眷恋。
9
半年后,苏晚在南方小城的诊所里,盯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线,浑身发抖。她以为离开北城就能忘记一切,却不想命运再次跟她开了玩笑——她又怀孕了。
超市的消毒水气味突然让她胃部翻涌,就在她冲进洗手间时,撞上了陪林诗雨购物的陆沉舟。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瞳孔骤然收缩：孩子是谁的
苏晚猛地甩开他的手,后背撞上货架：和陆总没关系。她转身要走,却被陆沉舟堵在角落。男人身上的雪松气息依旧让她心悸,却只剩刺痛：说！不然我让你在北城待不下去！
当晚,陆沉舟找上门时,苏晚正在收拾行李。她要去更偏远的地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为什么不告诉我男人将她抵在墙上,呼吸灼热,还是说,你打算用孩子敲诈我
苏晚突然笑了,眼泪砸在他昂贵的西装上：陆沉舟,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龌龊她摸出藏在抽屉深处的诊疗单,医生说孕期不能做活检,等孩子出生,我可能......话没说完,陆沉舟突然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10
陆沉舟将苏晚带回别墅时,天空正泛起鱼肚白。私人医生做完检查,摘下听诊器：目前情况稳定,但需要密切观察。男人握着她的手突然收紧,苏晚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想起曾经这双手推开她时的冷漠。
林诗雨呢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陆沉舟沉默良久,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叠文件。照片中,林诗雨和竞争对手举杯谈笑,文件上的机密数据刺得人眼疼：她是林氏派来的商业间谍。
原来,从一开始,陆沉舟就知道林诗雨接近他的目的。而和苏晚的契约婚姻,本是权宜之计,却在无数个加班的深夜、她悄悄放在他桌上的胃药、还有暴雨天为他撑伞时淋湿的肩膀中,悄然变了质。他故意对苏晚冷漠,是为了保护她不被卷入商业斗争,却不想反而伤透了她的心。
那天在机场,我故意让记者拍到我们,就是想逼她露出马脚。陆沉舟将头埋进她颈窝,声音沙哑,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的苦衷......苏晚别开脸,泪水打湿了枕巾：所以你就任由她羞辱我任由媒体乱写
我混蛋！陆沉舟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只能用伤害你的方式来逃避。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没有你的日子,我连呼吸都是痛的。
深夜,苏晚被噩梦惊醒。黑暗中,陆沉舟立刻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别怕,我在。他的掌心轻轻覆在她小腹上,感受着生命的律动。苏晚终于转过身,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泪水浸湿了他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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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舟开始了疯狂的弥补。他推掉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亲自为苏晚准备营养餐。厨房时常飘出煎蛋的香气,苏晚看着男人系着围裙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又暖又酸——原来他并非一直冰冷,只是曾将温柔藏得太深。
公司里,陆沉舟召开紧急会议,当众公布林诗雨的间谍证据。女人恼羞成怒地大闹,却被保安带走。从今天起,陆沉舟盯着台下震惊的众人,苏晚是我唯一的妻子。
然而,舆论的风暴并未停息。林诗雨在狱中爆料苏晚是插足的第三者,甚至伪造了她与其他男人的亲密视频。苏晚躲在别墅里不敢出门,整夜被噩梦惊醒。陆沉舟便整夜守在她身边,用温热的掌心捂住她颤抖的双手：别怕,我在。
苏晚的孕期反应越来越严重,频繁的呕吐让她瘦得脱形。陆沉舟心疼得红了眼眶,每天凌晨亲自熬制小米粥,吹凉了一勺勺喂给她。有次苏晚半夜想吃糖葫芦,他跑遍整个北城,终于在凌晨三点买到。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苏晚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为什么现在才对我好......
因为我花了太久,才看清自己的心。陆沉舟亲吻着她的头发,给我时间,让我把亏欠你的,一一补回来。
12
三个月后,圣玛利亚教堂被白玫瑰和满天星装点成童话世界。苏晚穿着定制婚纱,手捧缀满珍珠的花束,在父亲的搀扶下缓缓走向红毯尽头。父亲已经康复,此刻正红着眼眶,轻轻将她的手放在陆沉舟掌心。
晚晚,陆沉舟低头亲吻她的手背,无名指上的婚戒贴着她的皮肤,从今天起,我会用余生弥补所有的过错。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苏晚抬头,看见他眼底闪烁的泪光——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陆总裁,此刻像个害怕失去珍宝的孩子。
神父的声音响起时,阳光恰好透过彩绘玻璃洒在他们身上。陆沉舟为她戴上钻戒,钻石折射的光芒里,苏晚看见他泛红的眼眶。我愿意。当这句话说出口时,教堂管风琴奏响,白鸽在穹顶下盘旋。
婚礼结束后,陆沉舟抱着苏晚走进新房。落地窗外,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老公,苏晚靠在他怀里,你说宝宝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人低头吻住她,带着薄荷味的气息将她笼罩：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把最好的爱给TA。他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小腹,感受着生命的跳动。月光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这个始于交易的故事,终于在爱与救赎中,写下了最圆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