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有内鬼。”
听到有内鬼，周宴安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下颌线绷得死紧。秦苒看他一眼，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周宴安没有在众人面前发作，只是声音冷硬地对安全部主管说：“跟我来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隔绝了外面压抑的氛围。只剩下周宴安、秦苒和那位额头冒汗的主管。
“说吧，”周宴安坐进大班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你发现了什么，让你这么肯定有内鬼？”
主管偷偷觑了秦苒一眼，嘴唇动了动，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他知道秦苒和周总的关系，也知道秦苒以前是秦氏的人，这话说出来，万一......
秦苒何等聪明，见他这副模样，便猜到几分，刚想开口说自己回避一下，免得他为难，手腕就被周宴安握住了。
“说。”周宴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秦苒不是外人，公司的事，没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主管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咬牙，豁出去了：“周总，我怀疑......是秦家人干的。”
这话一出，周宴安握着秦苒的手蓦地收紧。
秦苒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眉梢轻轻挑动了一下，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她没说话，等着主管的下文。这帽子扣得可真快，直接就奔着秦家去了。
周宴安的目光锐利：“证据。”
“攻击我们网络的手法，”主管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很像是......像是陆晨的手笔。就是，就是秦小姐您还在秦氏的时候，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个网络工程师，陆晨，号称少年天才的那个。”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秦苒一眼，生怕她动怒。
秦苒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嗯，陆晨现在是秦氏网络安全部的负责人。他的技术确实不错。”
“这就对了！”主管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周总，秦小姐，我手下有个叫林枫的，跟陆晨是大学同学，关系还不错。林枫平时在公司没少吹嘘他这个天才同学多厉害，说陆晨的技术在圈内都是顶尖的，闭着眼睛都能黑进五角大楼那种——当然，这是他吹牛。”
主管说的太急，缓了一下，又接着说。
“关键是，林枫今天没来上班，说是病了，可我听行政部的小姑娘说，昨天下午还看到林枫跟一个瞧着挺年轻的男人在公司楼下咖啡馆有说有笑的，形容那人的长相，跟陆晨有七八分像！我们公司的网络安全系统一直是业内顶级的，如果不是林枫把我们的布防图和一些关键节点泄露出去，那些黑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找到攻击入口？肯定是陆晨从林枫那里拿到了情报！”
主管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好像已经认定了这就是真相。
周宴安听完，没立刻表态，反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老张，你在周氏干了多少年了？”
主管愣了一下，不知道周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快......快十年了，周总。”
“网络安全这块，一直是你负责？”
“是，是的。从无到有，都是我一手搭建起来的。”说到这个，主管还是有些自豪的。
“那你倒是说说，你负责的这套系统，有多大自信？”周宴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