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一定要采访到江鹤唳。
长相可爱女孩儿站在一扇房门前为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喃喃自语道:说不定她这次就同意了呢
女孩儿名叫温见微,是一家报社的记者
两天前,温见微去父母家中看望父母
饭桌上
爸,你烧的菜真好吃,比我烧的味道好多了
那当然,你爸我当年可就是靠着这厨艺才从你妈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的
妈妈看着他们俩说:瞧你们俩那活宝样儿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了这顿饭,温见微主动请缨去洗碗
将碗筷摆放好后,温见微和父母便出门去小区的人造湖边上散步
温见微向父母讲述着她在工作中遇到的形形色色的趣事,讲到兴奋处,还转过身面对着温父温母用手比划
她蓬松的羊毛卷被夜风揉得有些凌乱,却在银白色的月光里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婴儿肥未褪的圆脸浸在朦胧的光晕中,像被揉碎的月光团成了人形。她裹着米白色针织开衫,鹿眼微微眯起,眼尾下垂的弧度盛着溶溶月色,唇角浅梨涡里仿佛凝着未化的糖霜,杏仁色肤质在月光下透出温润的瓷光,连手上比划着的动作,都带着股被夜色泡软的娇憨
突然,温见微直直的楞在了那里,她的手还停留在刚才那个动作中
温父温母见她没了声音,疑惑的看向她,但温见微并没有注意到父母的疑惑,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湖边的少女
月光如纱,轻柔地洒在静谧的湖面上,湖水泛着粼粼的银光,仿佛无数碎钻洒落在深邃的镜面上。湖边,一位少女静静地伫立,她的身影与月色融为一体,清冷而孤寂。
她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色长裤,裤腿随风轻轻摆动,布料柔软而轻盈,仿佛与夜风融为一体。上身是一件简单的浅色衬衫,衣摆随意地掖在裤腰里,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她的肩头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针织开衫,月光透过纱线,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发丝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被月光染上了一层霜华。
少女的面容不过是清丽,只是那眉眼似是用水墨渲染出的一样,为她添了几分清冷出尘。她用眼眸凝望着面前映着月影的湖泊,眼中似乎也透着月光的倒影。她的唇色浅淡,微微抿着,倒显出几分不近人情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柔和的光晕让她的肌肤显得近乎透明,仿佛她本就是这月色的一部分。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湖边的石栏上,指尖冰凉,与石栏的温度融为一体。她的目光静静地望向湖心,那里倒映着一轮圆月。夜风拂过,带来一阵湿润的水汽和淡淡的花香,她的开衫随风轻扬,整个人像是要随风飘散一般。
周围都是出来散步的人,但她仿佛与世隔绝,身旁总是透着几分静寂。只是,少女的身影似乎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带走。她站在湖边,仿佛与这世界隔绝,独自守着一片无人知晓的宁静。
江鹤唳,温见微脑海里瞬间蹦出了这个名字,年仅十九岁就在国际围棋锦标赛中因大败R国棋坛巨擘而驰名中外的天才棋手,两个月后,江鹤唳便要远赴H国参加下一场围棋比赛,多家媒体争相报道她的事迹,但还没有任何一家媒体能获得她的第一手采访资料,据传江鹤唳回国后便销声匿迹了,没有一家媒体找到她。
温见微之前见过江鹤唳的照片
作为一个记者,温见微无疑是非常想要拿到江鹤唳的第一手采访资料的,但是现在过去,明显过于冒昧,温见微便想着过两天再去拜访。
托父母帮忙问到江鹤唳的住址后,温见微连夜整理了自己想要采访的内容
第二天,温见微敲响了江鹤唳的家门,江鹤唳打开门,听到温见微说自己是记者后,又迅速的把门锁上了
温见微转过身边走边沮丧的自语道:果然,我就说她肯定不会接受我的采访的
不过,过了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样子
没关系,我明天再试一次,明天要是还不行,我再放弃,毕竟再一再二不再三,要是惹她生气了可怎么办边说边慢慢离去。
而今,温见微站在江鹤唳的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响房门
温见微也没想到,来之前还是晴天,半路上却下起了雨,导致她只能冒着雨跑进江鹤唳所在的这栋楼,如今的她,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
到底要不要敲门呢我这样会不会显得更不礼貌啊,可是这么好的机会,要是她明天换住处了怎么办
温见微正纠结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她面前的房门打开了
————
江鹤唳站在门前,看着自言自语的温见微
进来吧,你吵到对面的住户了
温见微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的瞬间就被美颜暴击,脸上霎时间染上了一抹薄红,语速急切的说道:
对不起,很抱歉打扰到了你,我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江鹤唳就打断了她的发言
我知道,你是记者,来采访我的,进来说吧
嗯,好应完声就楞楞的跟着江鹤唳进去了,心里默默刷屏:她长得好漂亮啊,她让我进去了诶!
关上门
江鹤唳看着温见微淋湿的衣服,出声道:
你先去客房洗个澡,洗完我们再聊关于采访的事
然后去厨房给温见微倒热水
温见微楞楞的朝着浴室走去,脑子里不断闪过:她皮肤好白,但是白的透明,是没有好好吃饭吗不对,洗完澡她要和我聊关于采访的事,她会答应采访吗
等等,洗澡
快走到浴室门口时温见微终于反应过来,转过身问:
洗澡
江鹤唳把热水放在茶几上,抬头盯着她说:
不洗,会感冒
温见微脸上刚褪下去的红色又蔓延了上来
啊哦哦
说着,连忙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温见微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可是,谁家好记者来采访别人带换洗的衣服啊!!
温见微只好呼唤江鹤唳
江鹤唳,那个……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江鹤唳听到温见微的话,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拿到浴室门前
开门,给你衣服
温见微打开门,拿了衣服后,说了声谢谢
洗完澡出来后,温见微才发现江鹤唳所住的房子里没有一丝生活气息,仿佛这里从来没有生活过人
温见微皱了皱眉,江鹤唳应该不是刚搬到这里的,如果她有其他住处,应该早就在记者圈里传疯了才对
这样想着,温见微坐到了江鹤唳对面
江鹤唳见她来了,开口说道:
我可以接受你的采访,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泄露我的住址
温见微听她同意了采访,兴高采烈的说:
放心,我保证不会泄露你的住址
江鹤唳心中对这话保持怀疑态度,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好了,你想问什么
温见微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小本子和笔,那小本子跟着她走了一路,竟然半点没湿,江鹤唳注意到
您最初如何与围棋结缘是否有标志性事件让您决心走向职业道路
江鹤唳愣了愣,没接受过记者采访的她没想到温见微会问这个,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
我妈妈喜欢
那看来是你妈妈一直在支持你参加比赛吧诶阿姨是出去了吗怎么在你这里没见到她
江鹤唳突然低下头不说话了
温见微暗自懊悔:我就不该顺嘴问出来,这下好了吧,踩雷了吧
温见微正想道歉的时候,江鹤唳出声了
她死了
温见微一愣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江鹤唳抬起头
没关系,继续吧
温见微略显慌乱
啊好,那我问了
在用时紧张的读秒阶段,您有哪些独特的心理调节技巧如何应对重大赛事中的决策焦虑
我通常不会焦虑
温见微听了,把本子上的问题划掉,而后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询问后,温见微收起本子,同时对着江鹤唳说:可以了
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温见微惊讶的发现晚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紧张的说:抱歉,耽误你吃饭了
江鹤唳摇了摇头,说:不耽误,我今天晚上不吃饭
温见微看了看江鹤唳,
黑色的衬衣显得她的皮肤白的透明,消瘦的胳膊衬着她的衣服格外的宽大
温见微焦急的开口:怎么能不吃饭呢
经过今天这件事,她早就在心里把女孩儿当成了朋友,自然会为她不吃饭而感到焦急
江鹤唳摸了摸鼻子
没想到会回来,所以给阿姨放假了,出去太多次会记者看到
温见微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怪不得她皮肤白的透明,原来这几天晚上都没吃饭,心里突然涌起不知名的怒气,却又被她压了下去,她有些急切的说
我会做饭,我做给你吃吧
见江鹤唳愣住了,霎时反应过来,面带愧意
抱歉,我有些着急了
江鹤唳也反应了过来
没关系,那……麻烦你了
————
温见微打开冰箱,看着里面仅剩的干面条,微微睁大了眼
米还有,但是没有菜了,这会儿超市应该还开着,我们出去买点菜吧
说着就带着江鹤唳往出走
江鹤唳楞楞的盯着温见微,脚下意识的跟着温见微走了,等看到温见微换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江鹤唳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把话咽了下去
——
从超市回来,温见微便钻进厨房,江鹤唳跟着她走了进去,想帮忙备菜
温见微看江鹤唳不像是会切菜的样子,便给了江鹤唳一颗土豆
你削土豆吧,这个相对简单一点
然后便转过头去处理其它食材
等温见微再转过头来想拿过土豆切的时候,只见原本手掌大的土豆只剩鸡蛋大小,温见微一时傻眼了
江鹤唳定定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削皮器,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如果忽略她泛红的耳尖和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的话
温见微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江鹤唳头微微一偏,露出通红的耳尖,语气中略带羞涩
以前……没削过
温见微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没关系的,我再削一个,就你削的这个,可不够咱们吃的
江鹤唳瞬间整个耳朵都红了,脸上也染上薄红,那水墨画一般的脸上染上淡淡的颜色,眼睛里也透着几分心虚与羞涩
江鹤唳的长相本就优越,只是平日总是冷冷清清的,现在骤然露出与平时不同的情态,周身那股清冷的气质瞬时被冲淡
温见微一下子看呆了,心跳微微加快,口中不自觉的小声说着
这人长的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该多笑笑的好

江鹤唳听到温见微似乎在说什么,但又没听清
没什么
这下轮到温见微红了脸,她匆忙转过头去拿土豆,假装在那几个土豆中挑拣,挑挑拣拣一段时间后,脸上的温度终于下去了,才随便拿了个土豆转过身
江鹤唳一直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削皮器,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温见微的手,似乎在疑惑在超市挑过的土豆为什么要再次挑拣,又似乎在认真的向温见微学习如何挑选土豆,却始终不得章法
温见微捧着土豆转过身,恰好对上她的目光。只见她双眼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满是懵懂与迷茫,视线粘在自己手中的土豆上,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歪着头、满心疑惑的小猫
,格外的惹人喜爱
温见微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春水,手轻轻的拿过她手上的削皮器,轻柔着声音对她说
你先出去等一会儿吧,去客厅看看电视,看看书什么的

江鹤唳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出了厨房
温见微站在厨房里,拿着削皮器的手微微捏紧
她差一点没忍住,想到平日里清冷的人竟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转身继续做菜了
——
江鹤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同意温见微留下,还和她一起出去买菜,只是,抬头望见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心中却不自觉间升起一阵暖意
——
吃过晚饭后,温见微便与江鹤唳告别了,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看向江鹤唳
我们……应该算朋友了吧
江鹤唳微微愣了愣神,而后嘴角微微上扬

江鹤唳水墨般的眉眼霎时染上浓墨重彩,在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出些许温柔
温见微看呆了一瞬,回过神来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柔软的灯光下,少女们的笑容散发着温柔的光
————
后来的两个月,温见微几乎每天都来江鹤唳家和她一起吃晚饭,就算来不了,也会在微信上监督她吃饭
这两个月,江鹤唳家中也多了许多东西,暖黄色的毛绒绒的地毯,沙发上在娃娃机里抓出来的玩偶,阳台上生机勃勃的盆栽,还有桌子上的花瓶和花瓶里的花,鞋架上有了专属于温见微的拖鞋
这些或是她们出去一起买的,或是出去玩游戏赢的,亦或是温见微来江鹤唳家时带的
时光如梭,窗外枯黄的树叶早已零零落落,江鹤唳也早已远赴H国进行比赛
温见微一直与江鹤唳保持着联系,分开的每一天,她们都会向对方讲述自己的日常
不出意外的,江鹤唳彼再次取得了胜利,只是这时,一场来势汹汹的大型流传染病如汹涌潮水般,在极短时间内迅速蔓延至全球各个角落
而江鹤唳所在的H国,由于政府的不作为,疫情尤为严重
在发现自己联系不上江鹤唳时,温见微一时间慌了神
这时,电视上会让报道H国疫情持续加重,多人因病情严重而被送往医院治疗,甚至有许多人因此而死去
温见微不禁开始胡思乱想,确实制止了脑子里的想法,嘴里还念叨着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只是,她自己也清楚,如果没有出意外,江鹤唳又怎么会不回消息
突然,她想起了公司之前发的需要有记者前往H国对H国疫情进行实时报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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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见微站在H国机场,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隔着口罩扑面而来。落地窗外阴云密布,机场广播里循环播放着防疫提示,电子屏上的确诊数字不断增加。她握紧背包肩带,身上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纵使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江鹤唳的情况,但此时她连江鹤唳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先前往报社安排的住所
——
接连几天的采访与报道后,温见微终于打探到了江鹤唳的所在地
正如她之前想的那样,江鹤唳由于感染病毒而在医院昏迷不醒
在知晓消息的第一时间温见微就赶了过去,只是,由于江鹤唳还在隔离,温见微也只能在病房外远远的看上一眼
只见女孩儿本就苍白如纸的面颊此刻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整个人仿佛浸在寒雾里的琉璃,脆弱得近乎透明。细碎的日光穿透病房窗帘落在她身上,竟映出淡淡的光晕,叫人恍惚觉得她是由月光凝成的幻影,稍一触碰便会化作千百片,消散在虚空之中。
温见微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一般,透着的密密麻麻疼
而后的日子里,温见微像是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只要稍有空闲,便匆匆赶往医院。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走廊里此起彼伏的脚步声,都无法阻挡她急切的脚步。站在病房门外,她将指尖轻轻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目光穿过那层透明屏障,凝视着病床上的江鹤唳。此刻的她,安静得近乎诡异,苍白的面容下,呼吸微弱得难以察觉,宛如一尊被岁月侵蚀的白玉雕像,没有丝毫生息,唯有监护仪上那若隐若现的绿色波纹,证明她的身躯还有生机。温见微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就这样度过十五天后,江鹤唳醒了
当医生检测她体内的病毒呈现阴性后,温见微终于被允许进病房看望江鹤唳
温见微快步冲进病房,却在离病床两步远时突然停下,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下去,只是定定的看着江鹤唳水墨绘成的眉眼
江鹤唳冲她微微一笑,刚从昏睡中醒来没多久的嗓子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过来抱抱我吗
听见这句话,温见微一下便冲上去抱住了江鹤唳,把头埋在江鹤唳的颈边
颈侧传来的湿热触感让江鹤唳睫毛轻颤,指尖在枕畔摸索片刻才迟缓地抬起来。她掌心贴着对方后颈下方的脊椎骨,指腹划过脊背上凸出的骨节,像安抚受惊的幼兽般,一下一下顺着温见微的后背轻拍。
当醒来时见到温见微的那一刻,江鹤唳便感受到了自己强烈跳动的心,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以她说出了那句平日里从不可能说出的话
——
虽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并不代表已经完全痊愈,况且长时间的昏睡后,少女原本就清瘦的身体更显得形销骨立,只剩下一副青白的骨架子支在宽松的病号服里。锁骨在苍白皮肤下凸成锋利的蝶翼,腕骨细得能被人单手握住,连素来宽松的病号服腰带在腰间都空出两拳宽的余量。
因此江鹤唳依旧被勒令住院,是这是医生的想法,也是温见微的想法,温见微也依旧像之前那样每天来医院看她,只是每天都要做好午饭晚饭后带到病房和江鹤唳一起吃
终于,万物复苏,大地回春,疫情渐渐稳定下来,交通逐渐恢复,江鹤唳也出院了
在与温见微回国后,江鹤唳与温见微的相处方式似乎与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却又有着细微的不同,她们之间的氛围似乎更加让人难以插足
——
某天晚上吃完晚饭后,江鹤唳和温见微一起出门散步,走到她们初遇的人工湖旁时,江鹤唳停下脚步望向天上的月亮
看了一会儿后,转过头看张看着温见微的侧脸,眸然一笑,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说:
今晚的月色真美
是啊,今晚的月色确实很美
温见微说着,也转过头看向江鹤唳
江鹤唳没得到想要的回答,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月牙痕里。胸腔里像塞着团浸了冰水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针扎刺的钝痛,脑袋慢慢低了下来,眼中的光也渐渐黯淡。
看江鹤唳似乎不准备再多说些什么,温见微叹了口气,脸突然靠近江鹤唳,嘴唇贴近她的耳朵,缓缓吐出那句话
风也温柔
江鹤唳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手上的拳头不禁松开
你……
阿唳,你想听的话,我说给你听了,现在,该到你说我想听的了
温见微说话时有意将尾音拖得发黏,带着体温的呼吸掠过江鹤唳耳轮时,手还伸向江鹤唳的身后,指腹还恶作剧般蹭过她后颈凸起的骨节
那截苍白的耳垂本就薄得透光,此刻像被晨露洇湿的樱花,从最边缘的软骨开始泛起薄红,迅速漫过整个耳廓,连藏在碎发里的耳尖都开始发烫
江鹤唳微微一偏头,便撞进温见微弯成月牙的眼尾——她唇角还噙着没藏住的笑,呼出的热气正一下下扑打在她发烫的耳背上
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阿唳说~‘我喜欢你’
年仅二十五岁就能成为知名记者,温见微显然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单纯
温见微从未说过,从看到江鹤唳照片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点心动了,只是没想到,她们的缘分,这么深
江鹤唳所认为的日久生情,显然不过是温见微的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