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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遗憾听到这些,不过时先生,斯人已逝,还是节哀吧。
沈怀川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说:可我觉得她并没有死,她只是现在生我的气,不愿意见我......小姐,你能告诉我,我到底要做什么,她才会原谅我吗
话音刚落,两人之间就迎来了长久的沉默。
就在这时,孟向言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向晚,怎么了
哥哥,这位先生觉得我跟他的爱人长得很相似,还在问我,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求得对方的原谅
孟向言冷冷地看了沈怀川一眼:伤害所爱之人,注定没有爱人的能力,也不配得到爱。
一字一句,像利刃一样刺穿了沈怀川的心脏,他的脸色发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孟向晚也没再管他拉着哥哥的手就走到宴会一旁找点儿东西吃去了。
可过了一段时间,宴会逐渐变得闷热起来,孟向晚扯了扯领子,还是决定出去通通风。
一直观察着孟向晚动向的沈怀川见状也跟了上来。
孟向晚眉头一皱,不耐烦道: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话音刚落,一辆车呼啸着朝两个人飞驰过来,沈怀川的眼睛猛的瞪大了,他来不及思考就用力将孟向晚推到一边。
小心!
沈怀川重重地摔在地上,目光却骤然锁定到了孟向晚因为摔倒而长裙被压住果露出来的膝盖。
那膝盖上面疤痕累累,却有一颗不可忽略的黑色的痣。
沈怀川对孟向晚的身体早已经十分熟悉,又怎么会不记得,她的膝盖处有这样显眼的痕迹
她就是孟向晚,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认这个事实。
只不过她改头换面,不愿意与他相认而已。
孟向晚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沈怀川,整个人颤抖的不像话。
场面一度变得极其混乱。
沈怀川被送上了急救车,急救车上的红绿灯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显眼。
直到被彻底送上车之前,沈怀川的目光都在死死地盯着孟向晚,嘴里还一直喊着向晚。
孟向晚心烦意乱,可沈怀川毕竟是为了她才受了这样的伤,她实在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她只能跟着救护车,和沈怀川一起去往了医院,可到了手术室门口,沈怀川依旧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你别走,向晚,你别走,我求求你......
孟向晚太阳穴突突的暴起,她只能先搪塞道:我不走,你先进去好好做手术。
直到她用力将沈怀川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下来,他才被推进手术室,之后手术室的门轰隆一声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灯熄灭的时候,医生走出来跟她说沈怀川很幸运,没伤到什么要害的地方,只需要多休息就好了。
孟向晚犹豫了半晌,还是推开门进去决定去看一下沈怀川。
在看到他进来的一瞬间,沈怀川的眼睛一亮,连忙喊道:向晚!
孟向晚叹了口气:我不是你口中说的向晚......
你就是!
沈怀川急匆匆地打断她,一双眼睛此刻极度激动:我知道你膝盖上有一颗痣,世界上不会有两个人连这个地方都一模一样。
你就是孟向晚,就是我的向晚......
孟向晚脸色有些不好看,转身就想要走,沈怀川却突然一声从床上跌倒在了地上。
向晚,你别走......他的声音低哑,还带着一丝哀求。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说,我现在都去做,哪怕让我死也可以......
孟向晚停住了脚步,脸色难看地又把沈怀川扶回了床上,她思索了一瞬间之后说:沈怀川,你不是曾经让我为你求过一个平安符吗那我现在说,你要是能为我三叩九拜去寺庙求得这个,我就原谅你。
沈怀川眼前一亮,忍不住失声道: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孟向晚点了点头,把医生开的药放在床头柜上后,就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毕竟她足够了解沈怀川,他那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为别人做出这种抛弃尊严的事情
待孟向晚离开后,沈怀川顾不得身体还没有恢复,便穿了衣服匆匆赶到了山下。
这是异国他乡唯一建立的一个寺庙,他的阶梯比普通的寺庙还要多上一千阶。
沈怀川想也不想就跪了下来,一步一扣手的往上爬。
不知道他已经叩拜了多久,此刻他的额头磕的惨不忍睹,肿起了巨大的包,被他爬过的阶梯上面都留下了血迹。
这让他想到了当初他戏耍孟向晚,让她去为他求得平安福时候的画面。
当时他身体还有伤,叩拜这样高的阶梯,又是受到了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一想到这里,沈怀川只觉得一颗心都是酸胀的,难受得他说不出话。
沈怀川忍着满心的酸涩,一步一步叩拜到了寺庙顶部。
在求得平安符之后,他用力地将其揽在了怀中,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激动的笑意。
他拿到了,他终于拿到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