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这个
裴元修听了不高兴,瞥了沈寒秋一眼,冷笑起来,容家灭门的时候你才十岁,你那个未婚妻才六岁,你那个年纪能懂什么
再说现如今,容家人都死光了,你又何必惦记你不也已经重新定亲
沈寒秋脸色难看,人是死了,但是良心没有死!我定亲是因为我未婚妻去世,而不是在她活着的时候,给她心上扎刀子!
容采薇是你的妻子,她家遭逢变故,你不说呵护她多一点,反倒是落井下石,我真是看不起你!
一旁,祝文瀛点头,是啊,那时候容采薇已经嫁给了你,嫁给你就是你的人。不论如何,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至少应该给她请个大夫,让她看一眼她儿子。
两人把裴元修给说生气了,怎么着今天你们是来找茬的是吧我长宁侯府的事情,何时轮到外人来管了
再说容家早就从京城除名,她容采薇一个罪臣之后,有什么资格做长宁侯府的世子妃如今我能给她容身之所,已经是仁慈了!
沈寒秋闻言争锋相对,是,容家是被灭门了,可她嫁给你的时候,容家还是当朝第一权贵呢,那时候可比你们长宁侯府风光!
你什么意思!
裴元修腾一声站起来,干脆翻脸不认人,你们不要忘了,我虽与你们相识一场,但身份地位上面,可不是一模一样的!管的太宽,小心惹祸上身!
霎时,祝文瀛和沈寒秋说不出话了。
当年的长宁侯府比不上镇南侯府。
但是镇南侯府出事之后,长宁侯却因为支持当今皇上登基而跟着飞黄腾达,如今已是一品侯爵,罕有人得罪得起。
他们为容采薇说话,也是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裴元修念及旧情。
可他们也看出来了,裴元修对容采薇早就没了感情,更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一时间,祝文瀛和沈寒秋两人脸上也挂不住,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祝文瀛道:你既然不愿意请大夫,那我家正好请了人给我母亲治病,不若叫我带人过去看一眼。
祝文瀛,你不要得寸进尺!小心连累了你老娘!裴元修直接威胁。
而坐在前方的容汀兰听到这里,早就忍无可忍。
她豁然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便朝着裴元修脑门砸了下去,没等他反应过来又给他一脚,直把他踹出去三米远,砰一声砸塌了另外一张桌子。
顿时,鲜血长流。
裴元修直接爬不起来了。
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莫名其妙被人殴打了一顿,还打得这么重!
巨大的动静,霎时惊呆了四周的茶客。
这是何人竟突然暴起,殴打长宁侯府的世子!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容汀兰。
你是何人竟敢打本世子
裴元修终于看到站在前方的元凶,瞧着对方陌生的面孔,一时想不起来何时得罪过这样一个愣头青。
打的就是你!
容汀兰想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和长姐这些年在长宁侯府受的罪,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顺手抓起了边上椅子,直接砸向他的脑袋!
反正今天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她正好试探珩王府的反应!
因此,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裴元修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来、来人!将这个恶徒给本世子抓起来,我要把他关进天牢,让他生不如死!
他惊怒交加地大喝一声!
他真的是一万个没想到,以长宁侯府如今的权势,竟还有人堂而皇之在瀛洲对他拳脚相向,还把他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甚至,还要动手!
他不敢接招,直接躲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下方。
只听哐一声,容汀兰丢出椅子,砸在了那张桌上,桌子四分五裂,吓得裴元修连忙躲避。
但还是被波及,腰间挨了一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短暂的动静之后,门外冲进来十几个黑衣侍卫,一看这场景当场惊呆了!
你竟敢伤我家世子!
为首的戎川脸色黑青一片。
在他的随身保护之下,自家世子居然被人殴打成这样,让他如何跟侯爷交代
他一抬手,十几个侍卫瞬间将容汀兰给围了起来!
戎川盯着容汀兰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等心狠手辣,直接将你击毙!
当今皇上登基,长宁侯有从龙之功,乃是一品侯爵。
整个瀛洲,除了军功赫赫风头无两的珩王,无人敢对长宁侯府这个态度。
今日,容汀兰殴打裴元修,便是裴家将她当场打杀,也没人敢说什么。
霎时,看客们都为容汀兰捏了一把汗。
这位公子看着斯斯文文,怎么就沉不住气呢那是长宁侯府的世子,能是随便动手的吗这下子麻烦了,今天他恐怕走不出醉春楼的大门。
可不是。
有人摇头,戎川武功深不可测,如果他亲自动手,大多数人不是对手。
这位公子初来瀛洲,便要送命了。
这下子,不但是戎川看容汀兰的眼神像看死人,其他人也一样了。
就连沈寒秋都一脸无语。
本着良善之心,他忍不住上前提点一句,这位兄台,你怎么突然动手打人呢要不,你给人赔礼道个歉吧。
虽然说,裴元修刚刚被人暴揍一顿他看得很爽,但是眼下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
若这愣头青愿意道歉,他和祝文瀛出面帮忙说情,也许勉强能保住他一条性命。
祝文瀛也连连点头,忍不住拉了容汀兰一把,兄台,快给裴世子赔礼道歉吧,想必他看在我父亲和京兆府尹的面子上,能......
话没说完呢,就被裴元修打断。
本世子不接受!
裴元修趴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额头,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看向自己的侍卫嘶声道:戎川,我要他死!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殴打,他丢不起这个人。
他恶狠狠地盯着容汀兰,知道长宁侯府是什么地方吗太子见了我父亲还要礼让三分,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容汀兰看着他觉得恍惚。
记忆当中,长宁侯府的世子裴元修也算是个斯文有礼的人,那会儿追着长姐跑的时候,也像个哈巴狗。
十年过去,竟成了这个样子
但裴元修虐待长姐在先。
她也就不客气了。
不敢动我也动了,不差这两下。
容汀兰冷笑一声,扫了眼戎川等人,你们一块儿上吧!今天我就松松瀛洲这块地儿!
她憋着一腔怒火,正愁没地儿发泄。
那就先从长宁侯府开始!
你!
戎川被激怒了。
你有取死之道。
他脸色一黑,直接动手,杀气弥漫。
黑色的刀锋泛起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容汀兰的门面,想要一刀砍下她的头颅,给裴元修出口恶气,也好保全长宁侯府的颜面。
完了,很少有人躲得过戎川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