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神色慌张:“姑娘,可不能去呀,若是让刘家知道了您和世子的关系,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每次她扮作容音公主的时候,都是宝玉在家帮她打掩护,所以很多事情,宝玉都是知情的。
苏雪衣冷笑:“我若不去,那刘业告到孙姨娘那儿,我们更不得安生。”
“可是……”
宝玉一脸担忧,“那个刘业一定是魏家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喊姑娘前去,若真是世子那边发现了你们二人的婚事,岂不是要勃然大怒?”
“应该不会。”
苏雪衣勾起一抹安慰的笑,宠溺地捏了捏宝玉满是担忧的小脸,“即便是世子知道了,应当也不会这么样,毕竟容音公主如今已经要归国,他估计很快就跟我划清界限。”
魏南初那么在意容音公主,一定不敢让容音公主知道她的存在,如今她挂上了个婚约,想来应该正和他意才对。
何况她每次去见魏南初,都是通过后门,认识她的人,多数都是魏南初身边的下人和他的通房。
刘业不过是区区平民,乡下颇有些富足的地主,能够出入魏国公府,估计也只是前院。
而魏南初向来不喜欢交涉刘业这类人,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魏家那些旁支纨绔跟刘业鬼混到了一起。
见向来有主意的主子都这么说了,宝玉也就放了不少心。
苏雪衣照旧画了气色苍白,显得人憔悴难看的妆,还穿了一身颜色略微俗气的衣裳。
她前去魏国公府赴任,因为身份低微,苏雪衣只能从侧门进去。
被下人一路带到了一处院子,看规格,应当是魏国公府的偏院。
直到她看见刘业那肥硕的身影就在前面不远的凉亭子里,身旁还有几个纨绔喝酒吃肉,她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们互相吹捧,特别是对一个坐在主位上的油头粉面男人,尤为敬重。
苏雪衣在魏家的时候,曾远远的见过他,直到这是魏南初的堂哥,魏齐安。
魏家一脉单薄,魏齐安还是从远亲那边过继给魏南初堂叔的。
所以魏齐安只是在外风光,在魏家并没什么地位。
而其他人,则是魏国公妾室的亲戚。
“来了!”有人注意到苏雪衣的到来,似是终于待到了好戏开场,高喊了一声。
亭子里的人都看向了苏雪衣,将她上下扫视。
苏雪衣感觉到他们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微微挑眉。
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一旁的下人行了礼后,退身离去。
“怎么这么丑?”有个人嘀咕了一声。
另一个嬉笑调侃:“刘兄,这跟你阳春楼相好的春秀可差远了。”
刘业看着皮厚实,实则脸皮极薄,被嘲笑几句,便面红耳赤的。
他咬牙切齿质问:“我问你,有人说曾见过夜里你出入魏家后院,到底怎么回事?”
这姑娘家,夜深不归家,本就是少有。
最要紧的是,魏家后院,还有个年纪不大便收了十几个通房的魏国公府世子。
虽然苏雪衣看着不咋地,但谁知道世子他会不会突然想要猎奇呢?
刘业本就好面子,哥儿几个喝了点小酒,不经意间说的荤话,兴许他们不在意,但刘业条件本就不如这些公子哥。
未婚妻被他们这么一调侃,他感觉面上无光,所以特意让人把苏雪衣请了来。
那些人听到刘业的问话,一阵嬉笑。
苏雪衣面不改色,不过,心中却对刘业升起一阵鄙夷。
这些贵族纨绔,这么不给刘业面子,分明是瞧不上他。
听说魏国公治家严格,这些贵族纨绔,应该是看刘业有些家底,想从他身上捞点便宜。
而这个刘业看样子,应该也是对此心知肚明。
想来应该是为了重新科考的事情,想要巴结魏国公府。
只可惜刘业终究还是平民百姓出身,见个普通贵族都甚是难得,被这些狐假虎威的纨绔给忽悠了。
苏雪衣掩嘴轻笑,看似谦卑,实则嘲讽刘业被人骗了还在给人数钱:“哦,原来刘公子找我来,是因为这个呀。”
“到底怎么回事?”刘业不耐烦的追问。
苏雪衣悠悠承认:“小女确实来过魏国公府!”
“什么?”
这还未成亲,自己的头就先绿了。
刘业气得面红耳赤,若非这是魏国公府,还有当着这么多贵族公子的面,他立马就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打死!
“我就说,我肯定没看错!”魏齐安嗤嗤笑的说,语气充满调侃。
刘业难堪得拳头拧啪啪响,苏雪衣完全将他的怒意无视,顺着魏齐安的话,温温柔柔的解释。
“这段时间,小女时常前来魏国公府教婉怡小姐针线,婉怡小姐好学,小女又与婉怡小姐投机,的确时有早进晚离的时候。”
苏雪衣这可没撒谎,只不过教三小姐婉怡针线是真,但她故意结实三小姐,搭上魏南初也是真。
魏齐安等人一脸扫兴,那个庶出的堂妹魏婉怡最近确实在学针线,不过所谓的好学,却有待考究。
不过苏雪衣这么一说,她偶尔出现在魏家后院,也算合理。
“只是这样?”刘业将信将疑,毕竟刚才那些人说得那么真。
苏雪衣轻笑,反问他:“那刘公子以为还有什么?”
刘业哑了一下,也不好意思说怀疑自己被绿了,还没成亲就当绿王八。
有个人讥笑的安慰刘业,“刘兄,你就放心吧,我看这位苏姑娘姿色平平,应该入不了世子的眼,许是齐安哥看走了眼。”
魏齐安向来嫉妒魏南初,所以偶尔在外添油加醋的说魏南初的事,确实有不少人相信,这也是刘业为什么那么相信自己成了绿王八的事,特意把苏雪衣叫来问话的原因。
听到有人又嘲讽苏雪衣丑,刘业又感面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