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昱觉得自己的人生,
从二十一世纪历史系摸鱼研究生,
一头栽进这具名叫小辰子的倒霉蛋身体里时,
就已经从困难模式跳级到了地狱副本
——还是不给攻略那种。
他睁开眼,头痛欲裂。
环顾四周,雕梁画栋,古色古香。
空气里弥漫着他只在纪录片里闻过的、
属于另一个时代的熏香。那香气幽沉,
带着一种让他喘不过气的压抑。
然后,他低头,确认了一下硬件配置……
那一瞬间,如遭雷击,四肢百骸都凉透了。
他,林辰昱,一个热爱历史更热爱网络吐槽的现代青年,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一个不完整的人。
最初的日子,他是靠着对现代美食的无限怀念,
以及对B站鬼畜区视频的执着回忆才撑过来的。
等我回去了,他常常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把《我在大唐当太监》的经历,
写成八百万字的网文,再拍成九百集的连续剧！
当然,这纯属苦中作乐。
他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
蜷缩在硬邦邦的铺盖上,
默默忍受着这具身体带来的屈辱感,
以及对未来的深深绝望。
作为一个太监,他能有什么未来
最好的结局,大概就是在宫里熬到老,
然后被一卷草席裹了,扔到乱葬岗。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那一刻,林辰昱,哦不,现在是小辰子了,
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踏平了他所有的历史幻想。
什么指点江山,什么醒掌天下权,
现在他只想好好活着,别被卡察了就行。
太监,他居然成了个太监！
还是武周王朝,那位赫赫有名的女皇陛下,
宫里的太监！
这位女皇,史书上可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杀伐决断。
在她手底下当差,简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他穿越前还在B站激情吐槽过,
一部关于武则天的雷剧。
万万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这么……刑！
最初的几个月,小辰子夹着尾巴做人,
不,做太监。努力降低存在感。
他被分派到御花园里当差。
每天的工作就是给那些娇贵的花花草草,
浇水除虫。虽然辛苦,倒也清净。
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苟住,别引人注意,
争取当个小透明,熬到退休……
呃,太监有退休这一说吗
他甚至开始研究起了宫里的各种植物,
想着万一哪天能靠辨识草药逃出生天呢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然而,命运的齿轮,
总是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狠狠给你来一下。
那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呸,是妖风四起！
彼时,女皇陛下刚刚处理完一桩棘手的边疆奏报,
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几位重臣在殿外争论不休,声音隐隐传来,
让她本就有些烦躁的心绪更添了几分郁结。
她揉了揉额角,决定去御花园散散心。
女皇陛下,也就是传说中的武则天,
正带着一众宫人在御花园赏花。
一阵邪风刮过,她老人家最爱的那盆,
姚黄魏紫开一处的极品牡丹,
眼看就要被吹进旁边一个刚挖开、
准备种新荷的泥水坑里。
小辰子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可能是现代人不能让文物受损的DNA动了,
也可能是怕这花毁了自己要挨板子。
总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个饿虎扑食,
连滚带爬地冲过去,用身体护住了那盆牡丹。
花是保住了,开得那叫一个灿烂。
他自己,则成了一个新鲜出炉的泥猴。
发髻歪了,衣服脏了,
脸上还糊着几片烂菜叶子,
狼狈得活像刚从乱葬岗里刨出来。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都吓傻了,大气不敢出,
生怕龙颜震怒,把他拖出去卡察了。
小辰子也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地上,
头都不敢抬。
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是一坨泥巴,我是一坨会呼吸的泥巴……
抬起头来。
一个沉静却极具威严的女声在他头顶响起。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仿佛能穿透人心。
小辰子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芭比Q了。
他僵硬地抬头,
视线从一双绣着金凤的华贵宫鞋,
慢慢往上,掠过层层叠叠的华美裙裾。
最后,撞进了一双深邃的、
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凤眸里。
那双眼睛,见惯了生杀予夺,
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武则天,活的！近距离接触！
还是在他这么一副尊容的情况下！
女皇陛下静静地打量着他。
她见惯了阿谀奉承,也见惯了战战兢兢。
眼前这个小太监,虽然狼狈不堪,
但那双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里,
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一丝不甘一丝茫然
她本有些烦闷的心情,竟因这意外的一幕,
微微轻松了些。
眼神里没有预想中的怒火,
反而带着一丝……玩味
小辰子冷汗都下来了。
他发誓,那一刻,
他从女皇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
名为这小东西,有点意思的信号。
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才,小辰子,叩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抖得跟风中落叶似的。
女皇轻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移驾走了。
但小辰子知道,事情大白了。
他这舍身护花（虽然是无心之举）,
好像……红了
果然,没过几天,一纸调令下来。
小辰子从御花园那个犄角旮旯,
被调到了昭阳殿,
成了女皇跟前伺候笔墨的近侍太监之一。
据说,是女皇亲自点的名。
这下,小辰子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调任那天,管事的老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小辰子,一步登天了啊！
以后在陛下面前当差,可要机灵点,
别辜负了陛下的青眼。
那眼神,看得小辰子心里发毛,
总觉得这青眼后面,藏着什么他承受不起的东西。
他内心的小人疯狂吐槽：大姐！啊不,陛下！您后宫佳丽三千,
哦不,您现在是女皇,那也该是面首三千啊！
就算您不爱猛男爱小鲜肉,
可我是个太监啊！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太监！您图啥啊
图我零件不全,安全无公害吗
还是图我脑子缺根弦,能给您解闷
从此,小辰子开始了水深火热,
哦不,是圣恩浩荡的生活。
他每天都活在聚光灯下,
感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探究。
女皇陛下似乎对他特别青睐。
他磨的墨,陛下说：嗯,小辰子磨的墨,
浓淡相宜,带着股子韧劲儿,像他的人。
小辰子内心：啥韧劲儿
我那是手抖差点把墨块怼断了！
陛下您这滤镜开得也太厚了吧
他捧上的奏折,陛下翻阅时,
会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手。
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小辰子的手,倒是生得干净。
那眼神,让他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看穿了。
小辰子内心：天天用皂角玩命搓,能不干净吗
再说了,我这手的主业是伺候您老人家,
不是让您摸的啊喂！保持社交距离懂不懂！
甚至有一次,女皇处理政务累了,
揉着额角,随口问他：
小辰子,你说这道关于治理黄河的策论,
是张卿的稳妥,还是李卿的激进些好
小辰子吓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
我的个亲娘咧！这是他一个小太监能掺和的事儿吗
他恨不得当场把舌头咬了,结结巴巴地回道：奴……奴才愚钝,只……只会伺候陛下。
国家大事,奴才……奴才不敢妄言。
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又蠢又笨,
希望女皇能看清他不堪大用的本质。
女皇听了,不仅没生气,反而轻笑出声：瞧你这点出息,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罢了,朕也就是随口一问。
那笑容,在小辰子看来,简直比怒斥还可怕。
这分明是朕看穿了你,但朕不说的表情啊！
小辰子：……我可去您的兔子吧！
兔子急了还蹬鹰呢！
我特么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摆脱这突如其来的桃花劫（还是烂桃花）,
小辰子开始了自己艰苦卓绝的,
自毁形象大作战。
作战计划一：装傻充愣,外加口无遮拦。
女皇问他：小辰子,
你看朕今日这身妆容如何
小辰子（努力挤出痴呆的笑容）：陛下天人之姿,穿什么都好看。
就算披个麻袋,那也是艳冠天下,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帅裂苍穹！
奴才觉得,这妆容配陛下,
简直是鲜花插在了……呃,插在了龙椅上！
光芒万丈！
他故意用上了自己从网络小说里看来的夸张词汇,
还作死地加了个不伦不类的比喻,
心想这下总该显得自己是个没脑子的马屁精,
还顺带有点乌鸦嘴了吧
女皇凤眸微眯,盯着他看了半晌,
那眼神仿佛能把他从里到外剥开来看。
小辰子冷汗涔涔,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拖出去打板子。
半晌,女皇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小东西,
从哪里学来这些油嘴滑舌又乱七八糟的词儿
还鲜花插龙椅上倒也有趣。
比那些千篇一律的奉承话,听着新鲜多了。
小辰子：……计划通,大失败。
陛下您的笑点是不是有点偏
作战计划二：笨手笨脚,努力制造意外。
端茶递水的时候,他不小心手抖,
这次他鼓足勇气,想把茶水往女皇的衣角不小心地洒一点。
然而,就在他即将成功的前一秒,
女皇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身子微微一侧,那杯茶水便全数泼在了地上,
溅了他自己一裤腿。
他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内心却在滴血：我的演技！我的牺牲！又白费了！
毛手毛脚的。女皇嗔怪了一句,
语气里却没什么火气,反而吩咐旁边的宫女,给他换身干净衣裳,别着凉了。
再让他去御膳房领碗姜汤压压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这种事,仔细些,
朕的衣裳倒不怕湿,倒是怕烫着了你。
小辰子：……陛下,您是不是对我,
有什么奇怪的滤镜或者您就是喜欢看我出糗
这都差把我不行,求放过五个大字,
用毛笔写在脸上了啊！
作战计划三：努力让自己变得不可爱,并试图祸水东引。
他开始不那么勤快地刮胡子
——当然,太监也没多少胡子,
但总能留下点青茬吧
他走路的时候,也从以前的小心翼翼,
变得稍微有点大大咧咧（在不被掌嘴的范围内）。
他还偷偷观察过其他受宠的内侍,
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机灵乖巧,能言善辩。
于是他反其道而行之,尽量显得木讷寡言。
有一次,女皇让他去尚宫局传个话。
他故意磨蹭了半天,回来复命时还不小心说错了几个细节。
本以为会招来斥责,谁知女皇只是淡淡一笑：看来你是不擅长这些琐事。也罢,以后让别人去。
然后,她反而更喜欢把他拘在身边,
做些磨墨、看书这种简单的活儿。
小辰子还尝试过祸水东引。
当女皇夸他磨的墨好时,他会诚恳地说：陛下谬赞了。奴才这点微末伎俩,
比起御书房的李公公可差远了。
李公公磨的墨,那才叫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女皇打断了：哦李公公朕怎么没听说过他磨墨的手艺
改日让他也来磨磨看。不过,
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着小辰子,
朕还是觉得,你磨的墨,最合朕的心意。
小辰子：……得,马屁拍到马腿上,
还差点连累无辜。李公公我对不起你！
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在女皇眼中,
似乎都成了别样的风情。
他偶尔冒出的青涩胡茬,
在她看来是少年人的倔强；
他略显粗鲁的举动,
在她看来是不通俗务的天真；
他的木讷,成了沉静可贵；
他的小聪明,则被看作是欲盖弥彰的可爱。
小辰子绝望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孙悟空,无论怎么折腾,
都翻不出如来佛祖,哦不,
是女皇陛下的五指山。
这位女皇,简直是油盐不进,刀枪不入,
还自带八百倍美颜滤镜,
专门用来美化他的一切行为！
这天晚上,夜深人静。
小辰子照例在偏殿候着。
准备等女皇就寝后,检查一遍灯火,
然后滚回自己那简陋的住处。
他最近睡眠极差,总觉得女皇的目光如影随形,
连做梦都是自己在前面跑,女皇在后面追,
一边追还一边喊：小辰子,别跑,朕给你升官！
吓得他一身冷汗。
突然,内殿传来女皇的声音：小辰子,进来。
小辰子心里一个突突,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内殿只点了几盏羊角宫灯,光线有些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女皇已经换下了繁复的朝服,
只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寝衣,斜倚在榻上,
正看着一本线装书。
她的头发未绾,随意披散在肩头,
少了几分白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慵懒的女人味。
陛下,您有何吩咐
小辰子垂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卑微而渺小。
过来,给朕念念这卷书。
女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那个位置,离她也太近了！
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
属于成熟女性的淡淡馨香。
和他这种无根之人身上的清冷皂角味,
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甚至能看到她寝衣领口处,
若隐若现的一小片细腻肌肤。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小辰子在心中默念。
奴才……奴才识字不多,怕污了陛下的圣听。
而且奴才嗓子……最近有些不适,怕是风寒,
恐过了病气给陛下。
他急中生智,开始哭惨加装病。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用力地咳了两声。
哦风寒了女皇挑了挑眉,那更要传太医来看看了。
不过,
她话锋一转,朕的宫里,
何时也兴起这点小病小痛就推三阻四的风气了
朕记得你以前在御花园,
为了护一盆花都能奋不顾身,
如今念几句书,倒娇贵起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温柔,
却也透着几分审视。
无妨,朕教你。过来。
小辰子：……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搞这种霸道女皇爱上我（太监版）
的戏码啊！这女皇段位太高,
我这点小伎俩在她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
他磨磨蹭蹭地挪过去,
在离她半臂远的地方停下,接过书卷。
声音干涩地开始念。
他故意念得磕磕巴巴,时不时念错几个字,
或者把语调弄得平平无奇,
企图让女皇觉得索然无味。
女皇却听得津津有味。
时不时纠正他一个发音,指点他一句断句。
她的指尖偶尔会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
带来一阵战栗。
她甚至会问他：小辰子,你觉得这句话,
是何深意
小辰子只能装傻：奴才愚钝,只解字面之意,
陛下的深意,奴才万万领会不到。
女皇便会轻笑,说他不老实。
小辰子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念的是圣贤书,心里却在咆哮：大姐！放过我吧！
我只想安安静静当个背景板太监,混吃等死啊！
你这样搞,我压力很大的！
后宫那些真·面首知道了,不得把我撕了
朝堂那些大臣知道了,
不得参我一本‘以宦媚上,霍乱朝纲’啊
（虽然他只是个太监,但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啊！）
念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女皇忽然轻轻嗯了一声。
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侧过头来看他。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凤眸显得格外幽深。
那目光,像是带着钩子,要把他的魂都勾出来。
小辰子,她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魅惑,你似乎……很怕朕
来了来了！送命题来了！而且是加强版！
小辰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带着哭腔：奴才惶恐！奴才对陛下只有敬畏之心,
如敬天地神明,绝无半分不敬！
陛下圣明烛照,奴才……
奴才只是紧张,怕伺候不好陛下,
辜负了陛下的天恩！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疯狂给自己点蜡。
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他甚至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眼眶里硬是挤出了几滴真诚的泪花。
女皇沉默了片刻。
久到小辰子以为自己下一秒,
就要被拖出去喂狼了。
那沉默,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后,他听到一声轻笑。
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拂过他的心尖,
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起来吧。女皇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但似乎又多了一丝什么。
瞧你这点胆子。朕又不会吃了你。
她顿了顿,语气幽幽地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不会。
小辰子内心狂吼：‘至少现在不会’是什么意思啊喂！这跟恐怖片里boss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有什么区别！您这是在给我下最后通牒吗！
他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低着头,不敢看女皇的表情。
只觉得那道目光如有实质,
在他的头顶盘旋不去。
时候不早了,你先退下吧。
女皇淡淡地说道,重新拿起了书卷。
仿佛刚才那番令人心惊肉跳的对话,
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小辰子如蒙大赦,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临出门前,他似乎听到女皇又低低地说了一句：小辰子,明晚,朕想听听《上林赋》。
小辰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上林赋》！那不是辞藻华丽,
描写帝王苑囿和狩猎盛况的长篇大赋吗
而且,里面还有不少描写男女情态的句子！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饶了我吧！
回到自己那破旧的小房间,
他一头栽在硬板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月光从破了洞的窗户纸照进来,
洒在他惨白的脸上。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喃喃自语。
拒绝怎么拒绝对方是武则天啊！
是那个杀伐决断,
连自己亲生儿女都能下狠手的铁腕女皇！
一个不小心,他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今天的装病和哭求显然都没起作用,
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可是不拒绝……难道他真要在这条,
太监的自我修养之如何被女皇宠幸（大雾）
的道路上一路走到黑吗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太违背他的穿越者尊严了！
（虽然他现在好像也没啥尊严可言。）
林辰昱,不,小辰子,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
一丝丝荒诞的刺激。
以及对《上林赋》的深深恐惧。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不行,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既能保住小命,
又能让这位女皇陛下对我‘断了念想’……
他开始绞尽脑汁,
把所有看过的宫斗剧、历史小说、穿越网文,
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试图从中找出一条求生之路。
小辰子睁着眼睛,望着窗外那轮残月。
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时代,
主动地、拼命地思考起了自己的未来。
虽然,这个未来,目前看来,
一片坑爹的黑暗。
而且,还笼罩着《上林赋》的阴影。
但他林辰昱,
好歹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看过无数宫斗剧和穿越小说的现代人！
他就不信,凭他的智慧（和吐槽能量）,
还真就栽在这甜蜜的负担里了！
明天,他一定要想个办法,
让女皇陛下打消听《上林赋》的念头！
哪怕是……让自己染上真正的风寒！
武则天,你等着,
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发誓,
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太监,也是有尊严的！
太监,也是有权拒绝加班念书的！
（嗯,重点好像有点偏了。）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吼两嗓子。
明天见了女皇,他还得是那个战战兢兢、
诚惶诚恐的小辰子。
唉,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尤其是当你的女主角是千古第一女帝,
而你,只是个想活命的倒霉太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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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躲猫猫……
还要躲《上林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