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丈夫说他早已经绝嗣,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答应他去孤儿院领养了六个孩子,当做自己孩子似的养。
可一次意外我才知道,这六胞胎竟然都是总裁丈夫跟别人偷偷生的。
而他们的母亲正是那清冷禁欲、不染红尘的佛女白月光。
我拿着亲子鉴定痛苦质问,丈夫却毫不在意。
反正你和她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她还是宴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孩子的母亲是谁又重要吗放心,我还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
他的白月光是我的小姑更是当年家族为我专门领养的挡灾人,跟我其实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而我也心灰意冷的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电话:
爸,我愿意离婚继承家产了,你派人来接我吧。
……
1
当数十辆劳斯莱斯停在别墅门前的时候。
丈夫方廷正恼怒的撕碎了那份亲子鉴定书并狠狠砸在了我的脸上。
宴程程,不就是我骗了下你吗!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还敢私自调查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他满眼恼怒,一张俊朗的脸都气的通红。
若是以往,我早就伏小做低的讨好认错。
但现在我一想到过去那十年的痴心付出,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心脏就像是被凌迟一样的疼。
十年的欺骗和出轨!在你眼里竟然还是小事!
我双眼通红,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相爱三年,结婚十年。
我自认对他百般呵护,从不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
可现在在他的眼里,我的感受却没有他的面子重要。
方廷,我们离婚吧。
我闭了闭眼,从齿关里吐出心灰意冷的几个字。
可丈夫方廷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这十年,你吃我的用我的,离开我你连饭都吃不起了吧!宴程程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他冷笑着,刻薄的根本不像是我记忆爱的那个单纯羞涩的少年。
他说的没错。
自从结婚来,我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家里。
但我也并非没有自己的事业。
虽然不能依靠靠家族的势力,但丈夫的公司数次的经营危机都是靠我给他出谋划策,帮助他摆脱难关,
无数个寒冷的夜晚,我们也都互相依偎取暖:
程程,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一次次陪着他应酬,甚至代替他跟人喝酒喝到胃穿孔。
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时,他更是哭着抱住我说对不起我,让我为他付出这么多。
可现在,他却说一直都是他在养着我!
方廷,你真的是个没有心的贱男人!
我的眼眶终于红了。
明明在骂他,可更疼痛难忍的却是我自己的心。
跟丈夫结婚那天,也是我跟家族决裂最狠的时候。
方家算是个豪门家庭,可跟几乎算只手遮天的晏家还是天壤之别。
我不愿意接受联姻,更不愿一辈子被家族桎梏。
所以才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告诉丈夫,我跟那个晏家只是远方亲戚。
而小姑宴雅美才是晏家的继承人。
而我也从未想过,丈夫竟然一直都是如此看待我。
还跟我那个印象中不染红尘半分的佛女小姑搅和在了一起!
2
你若再敢辱方廷半分,我不介意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清冷的嗓音传来,下一刻我也被几个保镖重重按倒在地
而一袭白色旗袍,手捻一串紫檀佛珠的女人正缓缓从门前的劳斯莱斯的车上下来。
她面容娇美,眉宇间还有着几分清高之意。
正是丈夫出轨十年的对象,也是我的小姑宴雅美。
你竟然还敢来!染指我的丈夫,宴雅美你究竟还是人吗!
我恨的青筋暴起,几乎立刻想扑上去撕了她脸上这幅伪善的面具。
可几个大汉保镖死死压制着我,以一个极为屈辱和难受的姿势,我甚至都能听见我骨头的错位声。
你一个晏家的远方亲戚,让你姓宴都算是抬举你了,你竟然还这么跟我说话!
宴雅美轻蔑的笑着,一边笑还一边用脚狠狠地踩在了我的脸上。
手工制作的牛皮高跟鞋底格外硌人。
而我这才明白,她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竟然真的以为我就是晏家的一个打秋风的穷亲戚。
你不过也就是晏家一个养女,你又在高贵什么!
我冷嗤。
几十年前大师为我批命,说我命中有大灾需要化解。
家族这才领养了宴雅美,让她成了我的挡灾人,在我成年之前,外面的人都不能知道我的存在。
而我在成年后却因为坚持要跟丈夫方廷结婚,自愿离开了家族。
所以外界只以为宴雅美才是宴氏的唯一嫡系血脉。
久而久之,便是她自己都这么以为了。
住嘴!
宴雅美眉眼一厉。
下一刻,我就被抓起头皮狠狠挨了好几巴掌,打的我头晕目眩。
宴雅美最恨别人提起她不是宴家亲女的事,哪怕她整日都戴着佛珠装作一副不染红尘、天外之人的模样。
但实际她最是在乎自己在晏家的地位和别人的眼光。
轮得到你这样的远房贱狗来说三道四!像你这样的货色,我动动手指就能把你捏死!
她凑近我,眼底隐隐泛着恨毒的血丝。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在你还没结婚的时候方廷就跟我相爱了,你才是那个不被爱的第三者!
她笑着揽过丈夫的脖颈,在我目欲裂的目光下重重吻了下去。
而方廷刚开始还有些抗拒,后来便沉溺的回应了她的吻。
他以前从不肯让我碰他的唇。
哪怕是新婚最为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也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了吻我的脸颊。
他一直借口说亲吻就是两个人嘴对嘴的交换唾液不卫生。
可现在我才明白,他只是在给宴雅美留一块不曾被别人染指过的净土罢了。
在两人就差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的时候,方廷才堪堪止住了宴雅美越来越放肆的手:
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要~
他的双眼看向宴雅美的眼神情意绵绵。
可却像是刺进我心口的钢针。
所以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撑起公司对不对!
我悲愤大喊。
丈夫虽然继承家业当上了总裁,却对经商一窍不通。
这些年几乎全靠我在背后支持。
而如今,他傍上了宴雅美,也就相当于傍上了宴家,所以才会丝毫不在意我揭穿他们的奸情吧。
我苦笑着,心底的悲愤几乎快要溢出来。
3
而听见我质问的方廷,脸上有过一秒钟的心虚和不自在。
可最后还是化为了不耐和厌烦。
宴程程,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会跟你离婚,只要你别闹脾气了,我们以后就还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你为什么就非要犟呢!
难道说孩子是不是我跟雅美生的,在你看来就这么重要吗!
他的话让我心头猛震,更是难以置信他竟然能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
是啊,毕竟我的孩子们都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妈妈,你可不算吃亏。
宴雅美听着,一边饶有兴致的把玩着自己的长发。
因为身份地位,她自认为以后她会跟晏家门当户对的豪门公子联姻,根本就不会嫁给方廷。
所以我就是她眼中最好的接盘侠。
无权无势,还同样姓宴。
这样的羞辱无疑是对我尊严的巨大挑衅。
一想到过去十年我和丈夫之间的点点滴滴,还有我这这么多年多几个孩子的百般关爱。
我只觉得我的人生仿佛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巨大的悲愤下,我竟然生生挣脱了四五个保镖的钳制,朝着小人得志的宴雅美就狠狠挥去了一拳。
她与我同岁,却没有我长得健康。
只因为她要维持他那不染凡尘的佛女人设,不仅不怎么吃肉,就连喝水都必须喝最纯洁的天山水。
所以几乎算是骨瘦如柴的她理所当然的被我一拳揍飞,就连牙都掉出来两颗。
宴程程!你在犯什么浑!你是疯了吗!
看见宴雅美被打,丈夫方廷跟疯了似的冲上来厮打我。
我不是没有被他打过。
以前惹他生气的时候,我甚至甘愿挨他的打,毕竟我认为这是她还在乎我的表现。
可现在,当他的指尖毫不留情的划过我的眼角,带出又深又长的口子时,我才发现我错的有多彻底。
我没有还手,任由鲜血横流。
而反应过来的保镖也再次把我死死按在地上。
给我打!打死了也不用你们偿命!
宴雅美捂着自己青紫的唇角恨的双眼赤红。
她的一声令下,无数拳头和脚就如同雨点般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很快就被打的口吐鲜血。
恍惚中,我看见了丈夫方廷脸上似乎闪过一抹不忍和欲言又止。
可我想那应该是幻觉吧。
就在我觉得我真的要被活活打死的时候。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我妈妈!
清脆的童声传来。
进来的正是我的六个孩子。
也是丈夫背着我跟宴雅美生下的六胞胎。
因为是同卵六胞胎,他们长相几乎算是一模一样,就连丈夫方廷有时候都会分不清他们。
但这么多年只有我一次都没有认错过。
我希冀的抬起头。
虽然他们是丈夫出轨的产物,可在我看来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这么多年他们跟我也一直都很亲。
因为丈夫公司事务繁忙,他们从婴儿到上学的时光便都是我一手照料。
我也从来没有因为他们是领养的原因有过任何隔阂。
一个母亲做到我这种份上,该是足够了。
4
可我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他们兴高采烈的凑到宴雅美的面前。
我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失去血色。
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看我们了!
六胞胎的老大孺慕的看着宴雅美。
肯定是妈妈又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玩具对不对!我最喜欢妈妈了!
几个孩子开心的就像是闻到肉骨头的狗。
只因为我从不让他们玩物丧志,玩具只有完成功课或者做了好事才会有的奖励。
而为了锻炼他们的金钱观,我更是不让他们买过于奢靡昂贵的玩具。
却没有想到,我的一片苦心却比不了宴雅美随手给的蝇头小利。
你们早就知道你们的身世了!
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家八口,我颤抖着声音缓缓开口。
只记得心脏的疼比起身上的伤口还要疼一万倍。
你不会以为你就对我们嘘寒问暖一下,就能真的当我们的母亲吧,我们的母亲可是宴家的唯一继承人!你又算什么东西!
六胞胎的老大稚气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嘲讽。
他们已经快十岁了,几乎已经明白了大部分社会的真相。
比起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远房亲戚,自然是宴雅美这个嫡出血脉更让他们崇拜和爱戴。
这个贱狗竟然敢打伤了母亲,真是罪不可恕!不如我们替母亲好好教训他好了!
为了在难得光临的宴雅美面前表现自己,六胞胎竟然纷纷上前对我拳打脚踢起来。
他们虽然还是孩子,但小牛犊一样的力气可不小。
再加上我受了伤,很快就被打的更加狼狈。
到最后,竟然被他们一人抓住胳膊和脚,要我给宴雅美下跪,还要从她胯下爬过去认错!
你们是不是疯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痛苦的挣扎怒吼着。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彻底的碎了。
我的爱情和亲情都是假的。
以往我相信和维护的人都变成了刺向我心口的尖刀。
一刀又一刀,直到将我剥皮拆骨。
而看着我痛苦绝望的模样,宴雅美更是得意的笑了。
她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却也不妨碍她在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就对我心生不喜。
眼看着我宛若死狗一样被强行拖到宴雅美的面前,就要被按着钻过去的时候。
一旁的丈夫方廷终于开口制止:
够了,惩罚她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
她的眼神复杂,我却已经不想再继续弄懂。
但即便是她开口求情,宴雅美却依旧不依不饶。
方氏最新的那个项目不是还差点钱么,方廷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这条贱狗了吧。
宴雅美笑着,只是那笑却显得危险又凉薄。
丈夫张了张唇瓣,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我从来都知道的。
在他的心里,我从来都占据不了重要的位置。
一滴泪从我眼睛落下,顺着轮廓流入嘴角。
苦的我鼻尖一酸。
我被拖着强行钻过了宴雅美的胯下。
自这一刻,我也知道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宴雅美大笑着拉过丈夫方廷和六胞胎去到了本该是我主位的餐厅。
几个米其林大厨正在烹制着晚餐。
他们才像是真正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而我拖着被打断的腿,一步又一步踉跄的离开。
你看她的背影,多像一条老狗啊!
宴雅美轻蔑的笑着。
方廷没有说话,只有六胞胎纷纷讨好谄媚的应和着。
我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们一家和乐的享用着精致奢华的晚宴。
直到别墅外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
是谁竟然在晏家的地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不想活了!
宴雅美眉头一皱,扔下手里的筷子就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去。
可她一抬头,只见几十家直升机气势汹汹的在别墅外低空盘旋着。
比起她那一长串的豪车阵仗都要大了数倍。
而为首停靠的正是有着晏家家徽的顶级座驾。
一位威严又有气势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下。
爸!
宴雅美的脸一刹那就僵硬了,连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而宴老爷子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
你怎么在这儿!我的宝贝大孙女呢!
宴雅美听得一怔,心底突然涌现起来某种不详的预感。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作为挡灾人领养回来的棋子。
但却从不知道真正的晏家小公主是谁。
也因为她没资格知道。
可现在连宴家老爷子都亲自来了。
她的心沉了又沉。
敢问老爷子的孙女叫什么名字是…是叫宴程程吗!
丈夫方廷突然开口询问,嘴唇都下意识的咬的泛白。
他的问话自然不配老爷子亲自解答。
一旁的管家适时上前有礼却疏离的开口:
是的,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接回我们晏家唯一的小公主,也是未来整个宴氏的主人——宴程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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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管家的话音落下。
周围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一刹那,所有人的脸色都骤然惨白如纸。于叔,你在说什么呢,宴程程怎么可能会是不可能的啊!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他明明只是我们家一个远方贱狗,根本就不可能跟我们家扯上关系的啊!
宴雅美满眼慌张和不可置信。
她拼命的想找出质疑的点,仿佛这样就可以否认眼前的一切。
但她的贱狗二字无疑是触怒了宴老爷子。
老爷子举起手上的龙头拐杖就狠狠给了宴雅美一下。
砸在她清瘦的背脊上,发出牙酸的声响。
而宴雅美也被这一下打懵了。
毕竟过去宴老爷子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公然对她动手。
我的大孙女,也是你能开口侮辱的!宴家的饭吃多了,真当你不是被收养的狗了!
宴老爷子的话说的毫不客气,几乎将宴雅美这么多年的脸面都放在了地上践踏。
而比起别的,现在更加灰败的则是丈夫方廷和六胞胎的脸色。
爸爸,妈妈才是真的晏家继承人吗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是晏家的小小少爷了。
六胞胎的老大开心的扯着方廷的衣角开口,可回应他的却是方廷狠狠的一巴掌。
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刚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方廷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只是他没有发现他自己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
他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是宴家的嫡系血脉。
实际上过去我也曾经隐约透露过我的身世,可当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沉浸在宴雅美给他的糖衣炮弹里,不仅认为我在说谎,还嘲笑我异想天开。
不过就是同姓罢了,竟然还幻想自己才是宴氏的继承人。
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他并非对我没有情。
只是在能给他更多助力的宴雅美面前,他理所当然的牺牲了我罢了。
但现在却告诉他,他一开始就选错了。
若不是程程坚持想跟你结婚脱离家族,她这些年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你还这么对她,真是个无耻的贱男人!
宴老爷子冷哼一声,看向丈夫方廷的眼神更是鄙夷唾弃。
而他的脸已经白的不像话。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步错步步错。
当年他用无根症骗我,不想让我生孩子,却转头为了拴牢宴雅美,让她怀上了六胞胎。
可现在,我却才是那颗沧海遗珠。
那颗被他忽视了数十年,利用完后又一脚踹开的人。
气血翻涌间,他竟然一头栽倒下去。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梦醒后我依然还在他的身边。
但很可惜,等他再次醒来,收到的却是我让律师转交给他的一份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
上面写明白了我愿意净身出户离开方家。
什么也不要。
包括他和六胞胎。
怎么可能!程程她不会这么对我的!她这么爱我,说过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的,怎么会要跟我离婚!
他握着纸张的手力道大到扭曲,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离开他。
他更是想象不到失去我后的生活。
他开始疯狂给我打电话,甚至是去打探我的消息。
可我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走,甚至连结婚戒指都和离婚协议一起还给了他。
此时此刻,他终于有些发慌了。
6
顾不得被人耻笑,他花重金才买通了人偷偷来到了晏家的晚宴上。
却一眼看见我和一名俊朗又年轻的少年正在携手跳着开场舞。
宴程程!你在做什么!
他怒气冲冲的大喊。
男人的声音尖锐又刺耳,甚至瞬间盖过了大厅里悠扬的音乐声。
我停下步伐,抬眼看向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经暴瘦数十斤的丈夫。
和我对上目光后,丈夫方廷的脸色却更差了。
因为我的眼神平淡又冷漠,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更接受不了他刚刚看见的一幕。
你个贱男人,勾引我老婆,你不知道他已经有丈夫跟孩子了吗!
他冲上来就要甩我身边的男伴两巴掌,神情狰狞的就像是一个疯掉的怨妇。
但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落下的时候,却被我重重的推了他一把。
宴程程,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丈夫方廷难以置信的抬头质问。
但我却觉得很可笑。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为了宴雅美打我的时候,还有我现在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眉目冷淡,拉过男伴的手就要走。
这是跟晏家门当户对的富家公子,不仅帅气俊朗,更是比丈夫方廷爱我。
但下一刻,我的衣角就被男人的手紧紧抓住,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宴程程,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知道你还爱我,这一切都是做戏给我看,让我吃醋生气的对不对。
丈夫方廷满脸怒气,似乎是在说我这样幼稚的手段早就被他识破了。
他神色顿了顿,又难得温柔小意的过来拉我的手:
我已经和宴雅美撇清关系了,以后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幸福的做我的妻子和孩子们的母亲好不好
他说的一脸憧憬,我却觉得毫无波动。
【方廷,你是还没睡醒吗你是不是忘记了六胞胎的生母是谁】
我冷笑。
而这个时候,几个身影也来到了我面前。
我这才发现,丈夫竟然把六胞胎也带到了宴会上。
【妈妈,你是有了别的老公就不要我和爸爸了吗】
【我们以后会乖乖听话的,妈妈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们。】
【呜呜呜】
几个孩子见面就开始放声大哭。
而嘴里口口声声说的正是我抛夫弃子,是个有了新欢就不要糟糠夫的负心人。
来参加晏家晚会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看见这一幕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有些不明真相的,看我的眼神都开始不对了。
而这一幕正是丈夫方廷想要的。
【老婆,跟我们回家吧好不好,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爱你啊,我是真的爱你的。】
他哭着开口。
过去十年的婚姻生活,我从舍不得他掉一滴眼泪,可现在看到他的泪,我只觉得虚伪又想吐。
【这都是你自己求的,希望你可别后悔。】
我冷笑一声,随后身后的大屏上就出现了六胞胎和我那个佛女小姑宴雅美的亲子鉴定。
甚至还有他们二人趁我出门应酬在家里肆无忌惮偷情的照片。
一张又一张。
7
丈夫方廷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没有想到我现在对他竟然半点情面都没有,真的把这些丑事公之于众。
看着周围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有的更是直接一杯红酒泼在了他的脸上。
【你这样的贱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你现在都是自作自受活该!!】
【没错没错!】
所有人都为我打抱不平,对丈夫方廷和宴雅美更是满满的唾弃。
二人在上流社会圈子里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以后不会有人想跟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接触,甚至可能丈夫方廷最看重的方家公司都会受影响。
而他自己无疑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他的面色惨白,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他本以为我对他还有情分在,不会毫不犹豫揭穿她。
可他低估了我的心灰意冷。
当初因为他骗我说她得了无根症,因为心疼他,也为了让他放心,我甚至自己还跑去做了带环手术。
可他回报我的却是无情的欺骗和背叛。
我笑着拉起身边男伴的手:
对了,还没告诉你吧。
我准备订婚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已经快一个月了。
我的话音落下。
而丈夫方廷的神色已经彻底呆滞住。
你…你在说什么啊你在骗我对不对!
他的眼眶骤然红了,询问的语气更是有着几分脆弱和小心翼翼。
你知道的,是从你骗我开始,我们之间就再没有半点情谊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其实很喜欢孩子,这辈子也希望有一个承欢自己膝下的亲生孩子。
曾经我爱他,所以愿意接受他的一切。
但现在物是人非,他早已被我从心上彻底抹除。
我拉着未婚夫的手就要离开,却听身后噗通几声跪地声。
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可你不能开这么过分的玩笑啊!
男人的指责声传来。
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念在过去的情分原谅我们呢,难道这十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丈夫方廷哭的泣不成声,几个孩子也惊慌又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但我脚步没有片刻停歇。
我让人把他们强行拖了出去。
哪怕六胞胎哭着闹着说自己也是宴家的小孩不肯离开,也被连拖带拽的丢了出去。
但他们还是没有放弃。
直到老爷子终于烦不甚烦的出手打压了方家的产业。
事实上没了我,公司的许多项目都进行不下去了。
丈夫方廷刚开始还理直气壮的让我回去帮他收拾烂摊子,再让宴家出手挽救资金链。
但后来我拉黑删除了他的所有联系,他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我那天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真的不爱他了。
而在我回到晏家的第二天,名义上的佛女小姑宴雅美就被赶出了宴家。
你们不可以这么做,我也姓宴,我也有权利继承晏家!
宴雅美的手边被丢了几个箱子,里面都是她的一些贴身衣物。
也是宴家对她最后的仁慈。
但显然宴雅美并不能接受。
她大声咒骂着,咒骂是我陷害的他。
然后她就被冲出来的宴家保镖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女人凄惨的哀嚎声响彻了天际,而我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缓缓来到了她的面前。
以往总是不染尘埃的白色旗袍装已经被蹂躏的脏污不堪,而宴雅美的脸上也再没了高高在上的清高。
8
你是故意的!你这个贱人!都是你!
她恨恨的抬起眼,几乎能将我生吞活剥,可我却看的想发笑。
怎么这样的痛轮到你,就受不了了!
我轻笑着,一点一点用鞋尖碾上她的脸。
你让我绿帽子戴了十年,让我受了胯下之辱,你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你了吗
脚下的力道加重,而宴雅美终于失去了她那淡然的伪装。
她牙关紧咬着,不肯说出一声求饶的话,但不停颤抖的四肢却暴露了她的慌张。
爸和大哥不会同意你这么对我的,你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她高声开口,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院子内的宴老爷子听见。
可她忘记了,我才是宴家真正的嫡系血脉,而她不过就是我的一个替身罢了。
宴家人本就不算喜欢她,因为当年大师的批命才给了她一切尊荣。
在知道宴雅美对我做的那些事后,更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又怎么会对她还留有感情。
最重要的是,宴雅美现在是真的失去一切了。
离开宴家、晏家小姐的身份,她什么也不是。
我没有对她实施更惨烈的报复。
只是将她赶出晏家后,又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
宴雅美当了这么多年的宴家小姐,除了爱装出那副清冷佛女的样子之外,实际上没有任何一技之长。
加上她一朝失势,过往得罪的那些人也纷纷跳出来落井下石。
很快她就被又打断了一只手。
一手一脚都断了,因为没有钱医治,她彻底变成了废人,甚至连饭都吃不起。
刚开始她还能卖了那些她从晏家带出来的名牌衣服,甚至那串她从不离手的高雅檀木佛珠。
可后来卖无可卖,因为身体残疾,她找不到工作,更舍不下面子去做苦力。
于是她又重新赖上了方家和方廷。
而方家也几近破产的边缘。
各处项目大幅缩水不说,现在没人不知道方廷为了一个假替身,反而抛弃了真的豪门。
还跟假货生了六胞胎。
诸多流言蜚语逼的方廷苦不堪言,却还要出去卖笑拉投资。
只是在他又一次喝到吐血还被人耍了后,他难得的回想起了我们之前的日子。
我还在的时候舍不得他受苦,能替他挡的酒都是我替他去喝。
而即便有时候他醉倒了,回到家我也会悉心的照顾她。
可现在,一切都被他亲手弄丢了。
孤寂空旷的大床上,方廷终于落下了苦涩的泪。
他情不自禁抓着我睡过的枕头,仿佛只有这样才睡的安稳。
而六胞胎也开始在学校被人嘲笑。
嘲笑他们是私生子,亲妈还是个冒牌货。
气的他们当即和同学在学校大打出手。
他们被打的鼻青脸肿哭着回家的时候,方家最后的财产别墅正在被查封拍卖。
爸爸,我想要妈妈回来了,我们再去求求他好不好,我想妈妈了。
六胞胎的老大肿着眼睛开口。
过去他们受伤有我疼,伤心有我哄。
家里更是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可自我走后,他们终于明白了我这些年对他们的付出。
他们也终于知道了什么人才是真正的疼爱他们关心他们。
9
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方家的别墅被收走,一家几口被迫搬进了几十平方的出租屋里。
甚至六胞胎都没了自己单独的房间,而是变成了简陋的铁架子上下床。
而这个时候,断了一手一脚的宴雅美还找上了门来。
声称自己是六胞胎的亲妈,就该在一起生活。
可随后后面的日子,宴雅美因为残疾变得性情残暴。
她不出门工作,整日就靠方廷出门打零工赚钱养活。
还酗酒赌博,一输了钱或者喝多了酒就殴打方廷和六胞胎。
一家人都仿佛活在地狱里。
每到深夜,方廷抱着孩子们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听着宴雅美震天响的呼噜声的时候。
内心就控制不住的想起我。
想起我婚后十年对他对孩子的呵护。
想起我们热恋时的甜蜜和幸福。
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弄丢了。
若不是他贪慕虚荣,若不是他不懂珍惜幸福。
我们现在都还会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等我没想到,再次看见方廷的时候,会是在我的婚礼上。
两大豪门联姻,排场自然是奢华又盛大的。
而我刚刚才从化妆室出来,脸上都还挂着幸福的笑意。
方廷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浑身都是鲜血,也在不住的颤抖着。
而那些血也似乎不是他自己的。
你要结婚啦。
他看着我,似乎想努力扯出笑意,却又显得僵硬又怪异。
我皱了皱眉,猜想到了什么。
你……还好吗
事到如今,我似乎对他也再没有别的可说的。
而方廷却像是听到我的声音就知足了一般。
他将自己血迹斑斑的手擦了擦,随后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枚戒指。
那是我们的婚戒,也是我离婚时就还给他那枚。
哪怕再没钱我都没有把它当了,只因为这是我们幸福的见证。
程程,重新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他笑中带泪的单膝下跪,向我举起了那枚婚戒。
那个与我相伴数十年的爱人,又好像回来了。
但我已经不可能再跟他再续前缘。
方廷,放过我吧。
我叹了一口气。
而男人也仿佛终于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一头栽倒下去。
我这才发现,他的背后扎了一把匕首。
很深。
和他身上的血迹相融在一起。
触目惊心。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原来在宴雅美又一次酒后发疯时,提手就摔死了六胞胎中的两个。
方廷绝望的跟她厮打在一起,捅了她三十几刀,但自己也重伤。
但这一切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庄重又幸福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新婚丈夫笑着从父亲手中接过我的手。
司仪和宾客起哄让我们亲吻时,数公里之外的急救抢救室的灯也暗了下来。
丈夫柔软又温暖的的唇轻轻落在我的唇上。
与此同时,一滴泪也从我眼角落下。
只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