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瞬间。
当钢筋水泥砸下来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扑向妻子林瑶,用身体为她挡住了一块巨大的水泥板。左腿骨折的剧痛让我几乎昏厥,温热的血从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我艰难地转过头,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最心寒的画面。
林瑶完全没有看我一眼。她踉跄着爬起来,甚至踩在我受伤的腿上,慌乱地扑向三米外的张凯：凯哥！凯哥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我的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更痛的是心脏被狠狠撕碎的感觉。她哭得撕心裂肺,小心翼翼地托着张凯的头,就像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而我,她的丈夫,那个刚刚为她挡住死神的男人,就这样被遗忘在血泊中。
六个小时后,救援队到了。只能先救一个！救援队长大喊。林瑶没有任何犹豫,指着张凯：救他！求求你们救他！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心如死灰。
1
重逢的种子
让我把时间倒回三个月前,回到一切还没有彻底破碎的时候。
那是个普通的周五晚上,我正在厨房给林瑶做她最爱的糖醋排骨。
老公,我今天遇到一个大学同学。林瑶靠在料理台边,语气有些不自然。
我继续翻炒着排骨,随口问道：男的女的
男的,叫张凯,你应该听我提过。
我的手顿了一下。张凯,她的初恋,那个在她心里住了七年的白月光。
哦,他回国了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嗯,刚从美国回来,在AECOM工作。林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光芒,他说想找我合作一个项目。
我关掉火,转身看着她。结婚三年,我太了解她了。每当她提到过去,眼神就会变得很远,仿佛在回忆某个美好的梦境。
什么项目
一个高端住宅小区的设计,他说我的风格很适合。林瑶避开了我的视线,可能需要经常加班。
我点点头,把排骨盛进盘子里：好,记得按时吃饭。
那天晚上,我们很少有的没有像往常一样聊天到深夜。林瑶一直在看手机,偶尔会轻笑几声。我假装在看书,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我认识林瑶的时候,她刚刚失恋。那时候她总是说,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我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让她重新相信爱情。求婚的时候,她哭着说：景深,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我还能这样爱一个人。
我以为我已经成为了她的全世界,直到张凯回来。
2
裂痕初现
第二天是周六,林瑶说要去公司加班。我本来想陪她一起去,她却拒绝了：你难得休假,在家好好休息吧。
晚上十点,她才回来。
项目怎么样我从沙发上站起来。
挺顺利的。她脱掉高跟鞋,神情有些疲惫,但眼神很亮,张凯的想法很有意思,我们聊了很久。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瑶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以前她加班的时候,会隔一会儿就给我发消息,抱怨工作太累,或者撒娇要我去接她。现在,她的手机像是消失了一样,经常几个小时都联系不上。
瑶瑶在忙什么项目啊这么拼命。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李姐和林瑶是好朋友,有次聚餐时随口问道。
和一个从美国回来的建筑师合作。我夹了块鱼给林瑶,她最近确实很忙。
哦,是张凯吧。李姐点点头,我听说他人很不错,单身,条件很好。瑶瑶,你可要小心点,这种海归男最会撩了。
林瑶的脸红了,有些尴尬地说：李姐,你别乱说,我们就是工作关系。
那天晚上回家,林瑶去洗澡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我本来不想看的,但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了发信息的人：凯哥。
瑶瑶,今天的设计方案很棒,你真的很有天赋。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设计师。晚安,好梦。
我的手有些发抖。不是因为消息的内容,而是因为我看到了聊天记录的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在聊天,从早到晚。
谁的消息林瑶围着浴巾走出来。
不知道,我没看。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然后快速回了消息。
张凯问明天的方案修改。她解释道。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第二天是周日,林瑶又说要去公司。
我送你吧。我主动提出。
不用了,张凯会来接我。她一边化妆一边说,我们要先去一个楼盘看看。
中午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开车经过她公司楼下。我看到了她和一个男人并肩走出大楼的身影。张凯比我想象中要帅,一米八的身高,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举手投足都透着一种成功男士的魅力。
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林瑶脸上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就像一个少女见到了自己的偶像。
晚上林瑶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客厅看电视。
今天去哪里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常。
看了几个楼盘,然后在咖啡厅讨论方案。她坐在我身边,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吗
还好。我伸手搂住她,瑶瑶,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她身体有些僵硬：最近工作确实比较忙。
那个张凯......我试探性地开口。
怎么了她的语气立刻警觉起来。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项目什么时候能结束。
应该还要一两个月吧。林瑶从我怀里起身,我去洗澡了。
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3
摊牌
第二天晚上,我做了她最爱吃的菜,想和她好好谈谈。结果她八点才回来,而且明显心不在焉。
瑶瑶。我放下筷子,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关于我们。我看着她的眼睛,我感觉你最近...变了。
我哪里变了她有些紧张。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工作再忙,你也会想着我,会关心我在做什么。现在的你,心思完全不在我身上。
林瑶沉默了很久,才说：景深,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只是工作压力大。
真的只是工作吗我直视着她,和张凯没有关系
她的脸瞬间白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我站起来,瑶瑶,我们结婚三年了,我了解你。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因为工作,是因为他。
苏景深！她也站了起来,眼中有了怒意,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和张凯只是工作关系！
工作关系需要每天聊到深夜工作关系需要周末也见面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瑶瑶,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对他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她愣住了,眼神开始闪躲。
我......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朋友我苦笑,瑶瑶,你忘了你是怎么和我在一起的吗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
林瑶的眼泪流了下来：景深,你别这样......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没有背叛我走到她面前,那你现在还能像以前一样爱我吗你现在看着我,心里想的还是我吗
她哭得更厉害了,但就是不肯回答。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
4
地震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表面上还是夫妻,但彼此心里都有了隔阂。
周五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需要去华贸大厦处理一个紧急的法律纠纷。
可能要加班到很晚。我对林瑶说。
我今天也要去华贸大厦。她有些意外,我们的项目需要查一些档案资料,在地下一层的档案室。
那正好,结束了一起回家。
下午三点,我到了华贸大厦。处理完法律文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给林瑶发了消息后,坐电梯下楼找她。
推开档案室的门,我看到了让我心碎的一幕。林瑶和张凯并肩坐在桌前,张凯的手正轻抚着林瑶的脸颊,而她,我的妻子,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温柔。
瑶瑶......张凯的声音很轻,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
凯哥......林瑶的声音里有着颤抖。
就在这时,张凯看到了我。他淡定地收回手：你好,你就是景深吧
林瑶猛地睁开眼睛,脸瞬间变得苍白：景深......你怎么......
我来找我的妻子。我走进档案室,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张凯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我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张凯。我觉得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谈谈。关于瑶瑶。我不否认,我爱瑶瑶,一直都爱。
我看着这个男人,他的坦诚让我无言以对。
那瑶瑶呢我转向林瑶,你怎么想
林瑶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知道......
所以你还是爱他的。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林瑶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整栋楼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地震了。
档案室里的书架开始倒塌,文件夹散落一地。我本能地扑向林瑶,想要保护她。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石,其中一块巨大的水泥板直接砸向我们。我用尽全力推开林瑶,自己却被砸中了左腿。
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温热的血从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地震过后,我艰难地抬起头,想看看林瑶有没有受伤。然后我看到了开头的那一幕——她完全没有看我一眼,踩着我受伤的腿扑向张凯。
档案室的门被堵死了,我们被困在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里。张凯被一根钢筋压住了胸部,正在大口大口地吐血。他的情况看起来比我严重多了。
林瑶拨打了救援电话：有三个人被困在华贸大厦地下一层档案室,其中一个伤得很重,求求你们快点来！
她说的是张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瑶一直在照顾张凯。她用自己的外套给他止血,用温柔的声音安慰他。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爬山吗她轻抚着他的头发,你说要带我看最美的日出。
记得......张凯虚弱地笑着,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都要保护你......
你保护了我啊。林瑶哭着说,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你。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听下去。
四个小时后,张凯的情况急剧恶化。
瑶瑶......如果我死了......你要记得我......
你不会死的！林瑶哭得撕心裂肺。
她吻了他。就在距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我的妻子吻了她的初恋。
六个小时后,救援队终于打通了一个勉强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洞口。
只能先救一个！救援队长大喊,谁伤得最重
林瑶没有任何犹豫,指着张凯：救他！求求你们救他！
救援队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凯,有些犹豫：这位先生的腿伤得很重......
救他！林瑶几乎是在咆哮。
张凯被救出去的时候,对林瑶说了最后一句话：瑶瑶......等我......
我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地震发生后的第八个小时。
5
废墟中的觉醒
左腿粉碎性骨折,右手骨裂,轻微脑震荡,失血过多。医生说我很幸运,再晚一个小时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幸运。
林瑶在手术室外面等了我整整一夜。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她正趴在床边睡着了,眼睛肿得像核桃。
醒了她察觉到我的动静,医生说你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腿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张凯的情况比较严重,内出血,肋骨断了三根,现在还在ICU。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景深,你饿吗我给你买了粥。
林瑶。我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我们离婚吧。
她的脸瞬间白了：景深......
我不怪你。我看着天花板,人不能控制自己爱上谁,这我理解。但是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我们就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我没有......她想要辩解。
你有。我转过头看着她,瑶瑶,在那个档案室里,当你选择先救他的时候,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景深,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怕他会死......
所以你就不怕我会死我苦笑,瑶瑶,你知道吗当你踩着我的伤腿去救他的时候,当你用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照顾他的时候,当你吻他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接下来的一周,林瑶每天都会来医院。她带来我爱吃的食物,陪我做康复训练。她努力表现得像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我们都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出院的那天,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不多,就两个行李箱。三年的婚姻,最后只剩下了两箱子的回忆。
林瑶回来的时候,我正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她站在门口,看起来很疲惫。
先住酒店,过几天找房子。
景深......她叫住了我,我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瑶瑶,你爱的不是我,从来都不是。
可是我舍不得你......她哭着说。
舍不得的不是我,是习惯。我转过头最后看了她一眼,瑶瑶,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6
她的后悔
我住进酒店的第三天,接到了林瑶的电话。
景深,张凯......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他还没有准备好重新开始。他说这些年在美国习惯了自由的生活,不想这么快就定下来。他建议我们保持朋友关系。
我苦笑了一声。张凯这个人,我算是看透了。他想要的只是征服,而不是拥有。
瑶瑶......我开口了。
景深,我知道我错了。她打断了我,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不晚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瑶瑶,听我说。我的声音很平静,我已经找到律师了,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了她压抑的哭声。
景深,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在那个档案室里,当你做出选择的时候,机会就没有了。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民政局。林瑶没有来。工作人员看了看我,有些疑惑：先生,办理离婚需要双方都到场。
她会来的。我说。
果然,十分钟后,林瑶出现了。她的眼睛红肿,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整个过程很安静,我们几乎没有说话。签字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在颤抖。
景深......她最后看了我一眼,我真的很后悔。
我知道。我收起离婚证,但是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无法挽回。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雨。我撑开雨伞,看到林瑶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她的衣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把伞递给她。
别淋雨了。
她接过伞,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景深,如果有来生......
没有如果。我打断了她,瑶瑶,好好照顾自己。
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7
新的开始
离婚半年后,我在一次朋友聚会上遇到了苏晓。她是个法医,比我小两岁,性格开朗,笑起来很好看。
苏景深她看到我的时候有些意外,你就是那个在地震中救妻子的律师
我愣了一下,原来我的事情被报道过。
算是吧。我有些尴尬。
你老婆呢
离婚了。我平静地说。
她的表情变得复杂：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都过去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苏晓是个很有趣的人,她告诉我很多工作中遇到的案例,也分享了她对生活的看法。
你知道吗她说,我每天接触死亡,反而更珍惜生命。每一天都是礼物,不应该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经常见面。苏晓很直接,她说喜欢我,问我愿不愿意试试。
我刚离婚......我有些犹豫。
所以呢她笑了,离婚又不是绝症,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
我们在一起的第三个月,林瑶出现了。那天我和苏晓在商场里逛街,准备给她买生日礼物。
景深......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了林瑶。她瘦了很多,脸色也很憔悴,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光彩。
瑶瑶......我点了点头,你好。
她看了看我身边的苏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这是......
我女朋友,苏晓。我介绍道。
苏晓很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苏晓。
林瑶握了握她的手,勉强笑了笑：你好,我是......我是景深的朋友。
朋友。不是前妻,是朋友。我知道她是不想让苏晓尴尬,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酸涩。
那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衣服。苏晓很识趣地走开了。
她很漂亮。林瑶看着苏晓的背影说道。
嗯。我点点头。
你们......她欲言又止。
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了。我主动说道,她对我很好。
林瑶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景深,我......
瑶瑶,别这样。我递给她一张纸巾,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我知道......她哽咽着说,我只是......我只是很后悔。
后悔有用吗我看着她,瑶瑶,我们都要往前看。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她哭着说,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那样选择......
没有如果。我打断了她,瑶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你也应该有。
我有过几次相亲,她擦了擦眼泪,但是我总是会想起你。想起你为我做的每一件小事,想起你对我的好。我才发现,原来你已经深深地刻在我心里了。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如果这些话是在三年前说的,我会有多开心。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
瑶瑶,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我轻声说道。
不会了。她摇摇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我把最好的爱情搞砸了,这是我的报应。
苏晓回来了。选好了吗她挽住我的胳膊,自然地靠在我身上。
嗯,就要这个。我指了指一条项链。
林瑶看着我们的互动,眼中的痛苦更加明显了。
那我先走了。她勉强笑了笑,景深,祝你幸福。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第一次对她产生了同情。但是同情代替不了爱情,更挽回不了已经逝去的婚姻。
8
各自的路
尾声：各自的路
一年后,我和苏晓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只请了最亲近的朋友和家人。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华丽的布置,但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苏景深,苏晓在交换戒指的时候对我说,我保证会用一生来爱你。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温暖：我也是。
这一次,我相信了。因为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那是林瑶从来没有过的。
新婚夜,我收到了一条信息。
景深,看到你结婚的消息了。祝你幸福,真心的。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发信息。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瑶瑶。
我看着这条信息,没有回复,但也没有删除。
苏晓从浴室出来,看到我在看手机。
谁的信息她问。
一个朋友的祝福。我放下手机,拥抱了她。
景深,她靠在我胸前,我会让你忘记所有的不快乐的。
我已经忘记了。我吻了吻她的额头,现在的我,只想和你好好生活。
三个月后,我意外地听说林瑶出国了。
去哪里了我问告诉我消息的朋友。
澳洲,听说是去散心,也有可能定居了。朋友说,她走之前把这里的一切都处理了,房子也卖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包括选择如何面对过去的错误。也许对林瑶来说,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城市里,她永远无法真正放下。
而对我来说,她的离开也是一种解脱。
现在的我,有了苏晓,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过去的痛苦已经成为了我成长的养料,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
有时候晚上,我会想起那个废墟里的八个小时。想起当时的绝望,想起心如死灰的感觉。但是现在,我只会感谢那段经历。
如果没有那次彻底的心死,我也不会彻底放下对林瑶的执念。如果没有那次痛彻心扉的背叛,我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值得珍惜的爱情。如果没有那次生死边缘的考验,我也不会变得这么坚强。
所以,我不后悔。
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情。爱情不是占有,不是依赖,不是习惯。爱情是选择,是坚守,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对方。爱情是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爱情是把对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并且永远不会动摇。
这些,林瑶从来没有给过我。但是苏晓给了我。
至于林瑶,我祝她在澳洲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包括我,也包括她。
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从她选择张凯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现在的我,只想写好属于我和苏晓的新故事。一个关于相互珍惜,相互守护,相互深爱的故事。一个有着美好结局的故事。
9
后记真爱的考验
后记
五年后,我和苏晓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给女儿洗澡的时候,苏晓突然问我：如果有一天我们也面临生死选择,你会怎么办
我抱着女儿,认真地想了想：我会保护你们两个,哪怕付出生命。
那如果只能救一个呢她继续问。
不会有这种情况的。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出事。
苏晓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你呢我问她,如果是你面临选择,你会怎么办
我会选择救女儿。她毫不犹豫地说,然后想办法救你。如果救不了......她停顿了一下,我会陪你一起死。
我紧紧抱住了她。
这就是爱情。这就是我想要的爱情。
那个在废墟里躺了八个小时的我,如果能够预见到现在的幸福,一定会感谢那段痛苦的经历。因为正是那段经历,让我遇到了真正的爱情。
现在的我,每天晚上都会感谢上天。感谢它让我经历了那段痛苦,也感谢它让我遇到了苏晓。感谢它让我失去了不属于我的人,也感谢它让我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人。
人生就是这样,失去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关键是要相信,最好的总会在最后到来。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