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养了邻居死了爹娘的孩子杜娟,
对她如亲生。
在女儿走丢后,更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花光积蓄送她留学,给她买房。
在她结婚后,还帮她带大三个孩子。
然而,在我六十岁患癌时候,却被她赶出家门。
老太婆,你得癌症就是你的报应!还有,你女儿是我丟给人贩子的,我看不得她那么幸福。
听到她的话,我被活活气死。
再次睁眼,回到女儿失踪那天。
1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我的脸上,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我颤抖着抬起手——那不是我记忆中布满老年斑、枯瘦如柴的手,而是光滑紧致、属于中年女性的手。
妈!妈!宝儿不见了!一个熟悉到令我作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到十四岁的杜娟站在我面前,满脸泪痕,那双我后来才知道隐藏了多少算计的眼睛此刻正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她穿着那件蓝色碎花连衣裙——这件衣服在我记忆中无比清晰,因为就是在今天,我的宝儿走丢了。
我重生了。
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日子。
妈?你怎么了?
杜娟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焦急,我刚才带宝儿去公园玩,一转身她就不见了!我们快去找吧!
我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墙上的日历——2003年5月18日,下午3点15分。
前世这个时候,我惊慌失措地跟着杜娟四处寻找,错过了黄金救援时间。
等报警后,警察在火车站监控里看到宝儿被人贩子带上了一列开往山区的火车,从此杳无音信。
而现在,我知道宝儿在哪里。
妈?杜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宝儿不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恨意。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我需要证据,需要知道杜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怎么可能联系上人贩子?
你先去小区附近找找,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前世一样慌乱,我去派出所报案。
杜娟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快得几乎难以捕捉:好,我们分头行动。
前世的我就是这样被她支开的。
我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却在踏出门槛的瞬间改变了方向——不是去派出所,而是直奔自行车棚。
2
我骑上自行车,拼命向火车站方向蹬去。
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冷风灌进我的领口,但我感觉不到冷。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宝儿,妈妈来了,这次妈妈一定会救你!
火车站人流如织,我扔下自行车,冲向候车大厅。
前世警察说过,宝儿是在第三候车室被发现的。
我挤过拥挤的人群,眼睛急切地扫视每一个角落。
然后我看到了她——我的宝儿,才六岁的小女孩,被一个陌生女人抱在怀里,眼神呆滞,明显是被下了药。
女人身边站着两个男人,正警惕地环顾四周。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就是现在!
我悄悄靠近,在距离他们还有十几米的地方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掏出手机拨打110。
压低声音向接线员说明情况后,我继续观察着那伙人。
妈妈……宝儿微弱的声音传来,我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别出声,小丫头。那个女人恶狠狠地掐了宝儿一下,宝儿疼得抽泣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
就在他们起身准备走向检票口时,我冲了出去,一把从女人怀中夺过宝儿。
你干什么?女人尖叫起来,她的同伙立刻围了上来。
这是我女儿!我紧紧抱住宝儿,感受到她小小的身体在我怀中颤抖,警察马上就到!
周围的人群开始聚集,有人拿出手机录像。
那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逃跑,但已经晚了——车站警察已经赶到,将他们团团围住。
妈妈……宝儿在我怀里微弱地呼唤,药效似乎开始消退,我好害怕……
没事了,宝贝,妈妈在这里。我亲吻她的额头,泪水终于落下,妈妈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3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警察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这伙人贩子供出了一个惊人的内情——他们是通过一个中间人联系的,而那个中间人提到的联系人,竟然是个小女孩。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杜娟,果然是她。
我们会继续调查,警官严肃地说,如果真有未成年人涉案,这案子就更严重了。
我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抱着熟睡的宝儿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杜娟正坐在客厅里,看到我们进门,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妈……你们……找到宝儿了?她的声音里充满难以置信。
是啊,多亏了警察。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观察着她的反应,在火车站找到的,差点就被人贩子带走了。
杜娟的脸色变得惨白,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那……那些人贩子……
都抓起来了,我盯着她的眼睛,听说他们背后还有指使者,警察正在查。
杜娟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慌乱:那……太好了。宝儿没事吧?
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我轻轻拍着怀中的宝儿,杜娟,你今天带宝儿去公园,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没有,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我就是……一转身她就不见了。
我点点头,假装相信了她的话:你也吓坏了吧?去休息吧,我带宝儿去睡觉。
看着杜娟匆匆逃回房间的背影,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但现在还不是揭穿她的时候,我需要更多证据,需要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把宝儿安顿好后,我坐在她床边,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睡颜,发誓这一世一定要保护好她。
至于杜娟……前世你如何对待我,今生我会加倍奉还。
4
第二天一早,我悄悄跟着杜娟出门。
她鬼鬼祟祟地来到小区后面的一个废弃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躲在足够远的地方,用新买的数码相机拉近镜头拍摄。
……失败了,那个老女人不知怎么找到火车站的……警察抓了他们……什么?不,他们不知道是我……钱?但我已经做了你要求的事……杜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我的手指紧紧握住相机。
果然,她不是单独行动,背后还有人!
杜娟挂断电话后,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匆匆离开。
我没有立即跟上,而是记下了那个电话号码。
回到家后,我通过关系查到了号码的注册信息——是一个叫王强的男人,有前科,曾因拐卖儿童被判刑,三年前出狱。
所有的碎片开始拼凑在一起。
杜娟不知怎么联系上了这个人贩子,策划了宝儿的拐卖。
但为什么?仅仅因为嫉妒吗?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表面上对杜娟一如既往地关心,暗地里却开始调查她的一切。
5
妈妈,我画了一只小鸟!宝儿举着她的蜡笔画跑进客厅,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我蹲下身抱住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儿童沐浴露香气。
画得真漂亮,宝贝。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前世这个时候,宝儿已经被拐走,而我正沉浸在无尽的绝望中。
现在能这样抱着她,听着她稚嫩的声音,简直像做梦一样。
杜娟的房门突然打开,她站在门口,目光在我和宝儿之间游移。
妈,我饿了。她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马上做晚饭。我松开宝儿,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杜娟,能来厨房帮我一下吗?
杜娟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正是我要的——近距离观察她,同时让她放松警惕。
厨房里,我一边切菜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最近学习怎么样?和同学相处还好吗?
就那样。杜娟简短地回答,手里机械地剥着蒜。
你王叔叔说在街上看到你和几个社会青年走在一起,我故意编造道,我有点担心。
杜娟的手停顿了一下,蒜瓣掉在了地上。
王叔叔看错了吧,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我放学就回家,哪有什么社会青年!
那就好。我点点头,继续切菜。对了,下周六是宝儿生日,我想请她几个小朋友来家里庆祝,你也邀请几个同学来吧?
杜娟的眼睛亮了一下,虽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但我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算计。
好啊。她说,声音突然变得甜腻,我可以帮忙准备。
我太熟悉这种语气了——前世她每次有所图谋时都会用这种假惺惺的甜腻声音。
她在计划什么?
我暗自警惕,但表面上只是感激地笑了笑:那太好了。
晚饭后,我哄宝儿睡下,然后坐在客厅假装看电视,实际上在等杜娟出门。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她每周三晚上都会偷偷溜出去,声称是去同学家学习。
九点整,杜娟的房门轻轻打开。
她蹑手蹑脚地走向大门,没发现黑暗中我正注视着她。
等她出去五分钟后,我迅速穿上外套跟了出去。
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但我顾不上这些。
杜娟的身影在前方约五十米处,她不时回头张望,但我隐蔽得很好。
她走进了一家破旧的网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躲在门口的阴影处。
杜娟径直走向角落的一台电脑,那里已经坐着一个瘦高的男人——正是照片上的王强!
我的心跳加速,悄悄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由于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从肢体语言看,杜娟显得非常激动,而王强则一脸不耐烦。
突然,王强抓住杜娟的手腕,恶狠狠地说了什么,杜娟猛地抽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给他。
金钱交易!
我放大手机镜头,勉强看到是几张百元钞票。
王强数了数钱,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凑到杜娟耳边说了几句话,杜娟的表情由愤怒变成了诡异的微笑。
他们又交谈了几分钟,杜娟起身离开。
我赶紧退出网吧,躲在对面的小巷里。
杜娟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向附近的一个公园。这么晚了,她去公园干什么?
我继续跟踪,保持安全距离。
公园里几乎没有人,杜娟走到一处僻静的长椅前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写了起来。
借着远处路灯的微光,我隐约看到她在画什么——是地图吗?
大约二十分钟后,杜娟终于起身回家。
我比她先一步赶回去,假装一直在看电视。
当她推门进来时,我故作惊讶:这么晚才回来?
同学家有道题特别难,我们研究了很久。杜娟面不改色地撒谎,眼睛却不敢直视我。
快去洗澡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我温和地说,心里却在思考她画的地图是什么意思。
难道又是在策划对宝儿不利?
6
第二天送宝儿去幼儿园后,我立刻去了那家网吧。
以寻找离家出走的侄子为由,我贿赂网管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
画面虽然模糊,但能清楚地看到杜娟给王强钱,以及王强递给她一张纸条。
更令我震惊的是,网管认出了王强:这男的是常客,专门帮人解决问题,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强忍恐惧问道:他……接过未成年人的生意吗?
网管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过前阵子确实看到他和几个小混混在一起,好像在策划什么。
离开网吧,我的双腿发软。
杜娟不仅联系了人贩子,现在还在接触更危险的犯罪分子!我必须加快行动了。
回到家,我趁杜娟上学时彻底搜查了她的房间。
在床板下的暗格里,我找到了那个小本子——不是地图,而是一张我家周边的详细平面图,标注了所有监控死角!
还有一张宝儿幼儿园的作息时间表,以及几条可能的接送路线。
我的手不住地颤抖。
她还在打宝儿的主意!
本子里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周六行动,人多好下手,事后制造混乱。
周六……宝儿的生日会!我猛地合上本子。
杜娟想在生日会上制造混乱再次拐走宝儿?或者更糟?
我立刻联系了幼儿园,告诉他们最近有人贩子在附近活动,要求加强安保,并特别嘱咐除了我和丈夫外,任何人不能接走宝儿。
然后我去派出所,将收集到的证据匿名提供给了负责拐卖案的张警官。
这些资料很有价值,张警官严肃地说,我们会加强对您女儿的保护,同时暗中调查王强一伙。
警官,我犹豫了一下,如果……如果未成年人涉案,会怎么处理?
张警官叹了口气:视情节轻重,少管所或者特殊学校。怎么,您有线索?
只是担心。我勉强笑了笑,没有多说。不,杜娟的罪行远不止少管所那么简单,我要让她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一切如常,暗中却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我在家里安装了隐蔽摄像头和录音设备,给宝儿随身携带GPS定位器,还联系了几个可靠的亲友在生日会当天帮忙盯紧杜娟和她的同学们。
周五晚上,杜娟显得异常兴奋,甚至主动帮忙装饰客厅。
妈,明天我邀请了三个同学,她一边挂彩带一边说,她们都很期待呢。
那太好了。我笑着回应,心里却警铃大作。
三个同学的?
很可能是王强派来的人!
睡前,我检查了宝儿房间的窗户锁,在她床头放了防狼喷雾,并再三叮嘱:明天人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跟陌生人走,有任何不对劲就大喊妈妈,好吗?
宝儿乖巧地点头:我知道,妈妈。那个坏阿姨要是再来,我就用这个喷她!她举起防狼喷雾,小脸上满是坚定。
我的心揪了一下。
六岁的孩子本不该有这样的警惕,但这一世的宝儿似乎比前世更早熟,也许是因为被拐未遂的经历。
7
周六早晨,阳光明媚,与我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我早早起床准备食物,同时检查所有监控设备是否正常运转。
杜娟也起得很早,反常地殷勤。
妈,我去接我同学吧?她提议,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不用,她们知道地址,自己来就好。我温和但坚决地拒绝,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十点整,门铃响了。
杜娟箭一般冲去开门,进来的不是她所谓的同学,而是两个穿着校服的陌生女孩和一个高个子男生——
根本不是学生,那张脸我在网吧监控里见过,是王强的同伙!
阿姨好,其中一个女孩甜甜地说,我们是杜娟的同学。
我假装热情地招呼他们,同时暗中观察。
那个男生虽然穿着校服,但至少有二十岁,眼神阴鸷,不时扫视房间,明显在寻找什么。
宝儿的小朋友们也陆续到来,客厅里很快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注意到杜娟和她的同学们逐渐向宝儿靠近,而那个假学生则站在门口附近,似乎在把风。
切蛋糕时,我故意制造了一个小混乱——把果汁不小心洒在了杜娟身上。
哎呀,对不起!快去换件衣服。我大声说,趁机把她支开。
然后我迅速走到那个假学生身边,压低声音说:王强让我告诉你,计划有变,警察盯上这里了。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他怎么不直接联系我?
网吧被查了,我继续编造,他让你立刻离开,从后门走,别被监控拍到。
假学生犹豫了一下,但恐惧战胜了怀疑,他匆匆向杜娟的同学们使了个眼色,三人很快找借口离开了。
杜娟换好衣服回来,发现同伙不见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们怎么走了?她质问我。
说有急事。我无辜地耸耸肩,怎么了?
杜娟强压怒火:没什么。
她转身走向阳台,掏出手机快速打字——毫无疑问是在质问王强。
我悄悄跟过去,藏在窗帘后,听到她压低声音说:你什么意思?突然把人叫走……什么?你没有?那她怎么知道……
杜娟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猛地转身,差点发现我。
我迅速退回客厅,心跳如雷。
差点暴露了!但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杜娟确实在策划什么,而且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生日会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送走所有小朋友后,杜娟立刻躲进自己房间。
我通过安装在里面的窃听器听到她愤怒地打电话:被耍了!那个老女人一定知道了什么……不行,不能等了……就今晚……
今晚?她要干什么?
我握紧拳头,决定不再被动等待。
8
晚饭时,我在杜娟的饮料里加了少量安眠药——足够让她睡得很沉,但不会伤害她。
等她昏睡后,我彻底搜查了她的手机和电脑。
发现的内容令我毛骨悚然——
杜娟和王强的聊天记录显示,他们不仅策划了宝儿的拐卖,还在讨论更可怕的计划:
干脆一劳永逸、制造意外、像上次那样……
上次?
是指她父母的车祸吗?我的手指颤抖着继续翻看,终于找到了一段关键对话:
杜娟:上次车祸很完美,没人怀疑。
王强:这次价钱翻倍,风险太大。
杜娟:钱不是问题,我爸妈的保险金还剩不少。
我捂住嘴,差点惊叫出声。
果然!
她父母的死不是意外,是这个恶魔亲手策划的!
然后她又把责任和怨恨全部推到我的身上,掩盖自己的罪行!
而我,竟然收养了这个杀人凶手,还把她当亲生女儿抚养!
愤怒和悔恨如潮水般涌来,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需要更多证据,需要确保宝儿绝对安全。
我把所有证据复制保存,然后给张警官发了匿名邮件,提供了王强的活动地点和他们团伙的信息。
警方越早抓住这些人越好。
9
第二天清晨,杜娟醒来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狐疑地看着我:妈,昨晚我睡得特别沉……
可能是太累了吧。我若无其事地递给她一杯牛奶,对了,下周我要带宝儿去外婆家住几天,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杜娟的瞳孔猛地收缩:为什么突然要去外婆家?
外婆身体不好,想见宝儿。我编造着理由,观察她的反应。果然,她显得异常焦躁,手指不停地敲打桌面。
我也想去,她突然说,好久没见外婆了。
你还要上学呢。我温和但坚决地拒绝,而且外婆家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杜娟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吧,替我向外婆问好。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旦我和宝儿离开,她就无法实施计划了。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逼她提前行动,露出马脚。
接下来的几天,我故意在杜娟面前整理行李,表现出即将远行的样子。
同时,我暗中联系了私家侦探,24小时监视杜娟的一举一动。
果然,在我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杜娟又溜出去了。
侦探发来消息,她再次与王强会面。
这次,我决定亲自跟上去。
躲在网吧对面的咖啡厅里,透过望远镜,我看到杜娟和王强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突然,王强拿出一把小刀在手里把玩,杜娟吓得后退几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扔在桌上。
王强数了数钱,满意地笑了,然后凑到杜娟耳边说了几句话。
杜娟点点头,表情阴森可怖。
他们分开后,我继续跟踪杜娟。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药店,买了什么后又匆匆离开。我立刻进店询问店员。
那女孩?买了安眠药,店员回忆道,说是妈妈失眠。
安眠药!
我的心沉到谷底。
回到家,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但悄悄换掉了杜娟买的药,并在厨房安装了摄像头。
深夜,我看到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将药粉倒入明天早餐要用的牛奶中!
第二天早餐时,我故意让宝儿先喝果汁,然后看着杜娟急切地等待我喝下那杯牛奶。
我假装抿了一小口,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哎呀,差点忘了,今天约了医生体检,不能吃东西。宝儿,快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杜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体检?你没说过!
昨天才约到的专家号,我边收拾东西边说,就是常规检查,别担心。
我带着宝儿迅速离开,实际上去了派出所。
是时候收网了——我已经收集了足够证据证明杜娟不仅策划拐卖,还涉嫌谋杀亲生父母,现在又试图对我下毒!
冯女士,这些证据非常有力,张警官严肃地说,但我们还需要最后一步——她的亲口供认。
我点点头,心中已有计划:给我24小时,我会让你们听到一切。
离开派出所,我带宝儿去了闺蜜李梅家暂住,然后独自回家面对杜娟。
10
从李梅家出来时,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检查包里的录音笔是否正常工作。
今天,我要让杜娟亲口承认她所有的罪行。
冯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李梅担忧地拉住我的手,太危险了,那丫头就是个疯子!
我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张警官的人就在楼下,一旦拿到口供,他们会立刻行动。
那宝儿……
宝儿就拜托你了,我的声音软了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别让她知道详情,就说妈妈有事要处理。
李梅点点头,眼中含着泪光。
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前世宝儿失踪后,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一世,她从一开始就支持我的复仇计划。
回到家门口,我停顿了几秒,调整呼吸,然后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推开门。
杜娟!杜娟!我故意大声呼喊,声音颤抖。
杜娟从她房间探出头,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怎么了?
医生……医生说我的检查结果有问题,我跌坐在沙发上,手捂着胸口,可能是……心脏病。
杜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种光芒我再熟悉不过——
前世她在我病床前露出过同样的表情,那是捕食者看到猎物垂死挣扎时的兴奋。
什么心脏病?她快步走过来,语气突然变得关切,但眼中的算计丝毫未减。
我虚弱地摇摇头:不清楚……医生说需要进一步检查。我故意剧烈咳嗽起来,能给我倒杯水吗?
杜娟转身去厨房,我趁机将录音笔滑到沙发垫子下面。
她回来时端着一杯牛奶——正是她下过药的那杯。
喝点牛奶吧,对身体好。她甜腻地说,把杯子递到我面前。
我假装喝了一口,实际上让液体只是沾了沾嘴唇。
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我虚弱地微笑,医生说……我可能需要住院治疗。
杜娟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这么严重?那宝儿怎么办?
李梅会照顾她,我观察着杜娟的反应,不过医药费……恐怕要动用你父母留下的那笔保险金了。
杜娟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不行!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压怒火道:我是说……那笔钱不是留着给我上大学用的吗?
对不起,但妈妈的病……我又咳嗽了几声,你放心,等妈妈好了,一定加倍还你。
杜娟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发白。
我知道她此刻内心正在激烈斗争——那笔钱是她最后的保障,也是她罪恶的证明。
妈,她突然换上一副体贴的面孔,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
她匆匆走进厨房,我听到她打开水龙头的声音,然后是手机按键声——毫无疑问,她在联系王强。
我悄悄挪到靠近厨房的位置,假装虚弱地闭目养神,实则竖起耳朵听着。
……老女人要动那笔钱……不行,今晚必须行动……对,原来的计划……杜娟压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几分钟后,她端着一碗白粥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平静。
妈,喝点粥吧。
我接过碗,假装没注意到她指尖残留的白色粉末。
你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柔声说,比宝儿懂事多了。
杜娟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宝儿还小嘛。她在我身边坐下,妈,你记得我爸妈是怎么死的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但面上不露声色:车祸啊,多可惜,那么好的人……
是啊,车祸。杜娟轻声重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刹车失灵,多可怕的意外。
我假装没听出她话中有话,继续小口喝粥。
你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会为你骄傲的,我把你培养得这么好。
杜娟突然笑了,那笑声让我脊背发凉:冯若兰,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真蠢。
什么意思?我放下碗,装作困惑的样子。
没什么。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累了,睡一会儿吧。我出去买点药,很快就回来。
我知道她要去见王强做最后的安排,这正是我想要的。
好,你小心点。我顺从地躺下,闭上眼睛。
等杜娟的脚步声远去,我立刻跳起来,检查录音笔——完美地录下了我们的对话,尤其是她关于刹车失灵的暗示。
但这还不够,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我迅速给张警官发了短信:今晚行动,准备好。然后从衣柜深处拿出另一支录音笔,别在内衣里。
最后,我吞下事先准备好的药片——这种药物会让我的脉搏变得微弱,看起来像心脏病发作,但对身体无害。
一切准备就绪,我躺回沙发,等待杜娟回来。
11
两小时后,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我。
我立刻恢复虚弱的状态,半闭着眼睛观察。
杜娟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身后跟着那个假扮学生的王强同伙。
她睡着了?男人低声问。
药效应该发作了,杜娟的声音冰冷得不像是十四岁的少女,检查一下。
男人走近我,粗鲁地翻开我的眼皮,然后摸了摸我的脉搏。
昏过去了,但还活着。
废话,我要的是她立遗嘱,把监护权和财产都转给我,杜娟冷笑,死了还怎么写?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不仅要我的命,还要名正言顺地得到宝儿的监护权!
你确定这能行?男人狐疑地问,警察不会怀疑吗?
怀疑什么?一个心脏病发作的女人临死前把养女托付给最亲近的人?
杜娟的声音充满自信,何况,谁会怀疑一个十四岁的女孩?
男人耸耸肩:随你便。王强说钱呢?
事成之后,杜娟不耐烦地说,先把这老女人搬到床上去,看起来自然点。
男人粗暴地拽起我,我任由自己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拖到卧室。
头撞到门框时,我差点痛呼出声,但咬牙忍住了。
轻点!杜娟呵斥道,她身上不能有伤痕。
男人嘟囔着把我扔到床上,杜娟走近,俯视着我。
即使闭着眼睛,我也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憎恨。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她突然说,声音里充满压抑多年的怨毒。
我保持呼吸平稳,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她要对一个昏迷的人吐露心声?
因为我恨你那么爱女儿。杜娟继续说,声音越来越激动,而我爸妈却只把我当赔钱货!所以我要杀死他们,拿他们的赔偿金享受。
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这是什么理由?
因为我爱女儿,竟然被怨恨。
杜娟恶毒的说,所以,我必须毁了你,而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让你爱的宝儿本在大山里生不如死,从此没人爱。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
我几乎控制不住要跳起来掐死她的冲动,但理智告诉我:再等等,让她说得更多。
杜娟坐到了床边,得意的说:很快,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我会'含泪'继承你的财产,然后……谁知道宝儿会不会也遭遇什么'意外'呢?
够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直直看向杜娟惊愕的脸:说够了吗?
杜娟像见了鬼一样跳起来:你……你怎么……
我慢慢坐起身,按下藏在枕头下的遥控器。
卧室的音响突然响起,播放着她刚才的自白。
杜娟的脸色瞬间惨白:你录音了?
她转向同伙,快阻止她!
男人扑过来,但我早有准备,从被子下掏出防狼喷雾对准他的脸一阵猛喷。
他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踉跄后退。
警察已经在路上了,我冷静地说,从内衣里掏出第二支录音笔,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包括承认谋杀父母、策划拐卖宝儿、企图谋杀我,全都录下来了。
杜娟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那我就现在杀了你!
就在她举刀冲过来的瞬间,卧室门被猛地踢开,张警官和两名警员冲了进来,迅速制服了杜娟和她的同伙。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未成年人!杜娟歇斯底里地挣扎,那些录音不能作为证据!是她诱供的!
张警官冷冷地给她戴上手铐:冯女士,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长舒一口气,从床上站起来,证据确凿了吗?
足够了。张警官点点头,不仅有录音,我们在楼下还抓到了王强,他车里装有绳索和麻药,显然是准备用来绑架你的。
杜娟闻言,突然停止了挣扎,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冯若兰,你以为你赢了?
她轻声说,记住,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找到你和宝儿。
她的眼神如此恶毒,连张警官都不由得皱眉:带走!
看着杜娟被押走的背影,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床上。
二十年的仇恨,两世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空虚。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李梅。
冯姐,宝儿一直吵着要见你,我实在拦不住了……
我马上过去。我柔声说,突然无比想念女儿温暖的拥抱。
挂断电话,我环顾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墙上的全家福里,杜娟笑得那么甜美,谁能想到那笑容下藏着如此深的仇恨?
但这一切都结束了。
我拿起外套,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太多痛苦记忆的地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我身上。
前方,是等待我的新生。
12
法院的走廊冰冷而空旷,我的脚步声在墙壁间回荡。
李梅紧握着我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今天是杜娟案的开庭日,距离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冯姐,你确定要出庭吗?李梅担忧地问,可以让律师代你……
我必须亲自看着她被定罪。我的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推开法庭大门,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媒体记者、好奇的市民,还有几位我认识的邻居。
杜娟坐在被告席上,穿着不合身的橙色囚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
但当我看到她的眼睛时,那里面的冰冷和仇恨丝毫未减。
她转头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等、着、瞧。
我面无表情地走向原告席,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即使到了这一步,她仍然不知悔改。
全体起立!法警的声音响起。
法官入席,庭审正式开始。
检察官首先陈述案情,播放了那段决定性的录音。
法庭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尤其是当杜娟亲口承认杀害父母的部分播出时,连法官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被告不仅策划拐卖未遂,还涉嫌两起一级谋杀和一起谋杀未遂,检察官严肃地说,考虑到犯罪的恶劣性质和被告表现出的极端反社会倾向,我们建议不予未成年人保护,按成人刑事标准量刑。
杜娟的辩护律师站起来反驳:我的当事人当时只有十四岁,处于极度悲痛和心理扭曲状态。冯女士提供的录音存在诱供嫌疑,不能作为……
反对!检察官打断他,录音完全合法,被告是在自以为无人监听的情况下自愿陈述的。
法官敲了敲法槌:反对有效。辩方律师,请继续。
我看着杜娟,她的表情从最初的镇定逐渐变得焦躁。
当警方出示从王强住处搜出的证据——包括杜娟支付给他的银行转账记录,以及详细记载犯罪计划的那本日记时,她的手指开始神经质地敲打桌面。
不!那些是伪造的!杜娟突然站起来尖叫,是她陷害我!
她指向我,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她一直恨我,因为是我爸举报她家修理厂用劣质零件!
法庭一片哗然。
我缓缓站起身,声音平静而清晰:法官大人,我可以作证吗?
获得许可后,我走向证人席,直视杜娟的眼睛:是的,你父亲确实曾经举报过我的修理厂,但那是在他去世前半年。问题早已解决,我们之间没有恩怨。
我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相反,我收养你是因为对你的同情和怜悯,想像对亲生女儿一样爱你。
杜娟的脸色变得惨白:你撒谎!你根本就只是想借收养我来立道德标杆,你不会像对宝儿那样爱我!
我看着她那张变形的脸,心凉如冰。
有些人心,是永远捂不热的。
接下来的庭审中,更多惊人细节被披露:
杜娟不仅策划了宝儿的拐卖,还曾试图在幼儿园下药;
她与王强的联系远比想象中深入,甚至参与了几起其他儿童的拐卖案;
她父母的那笔保险金,大部分已经用于支付犯罪活动。
当最后一名证人——那位老年痴呆的李奶奶被搀扶进来时,杜娟终于崩溃了。
李奶奶虽然记忆混乱,但她清楚地记得,在车祸发生当天,她看到的是一个穿红衣服的瘦高男人进出杜家车库。
那是王强!检察官指出,根据我们的调查,王强确实有一件红色夹克,而且杜娟在日记中明确记载了支付他'处理刹车线'的费用。
庭审持续了整整三天。
最终,法官宣布判决:由于罪行特别严重,杜娟虽未成年,仍被判处25年监禁,先在少管所服刑至成年,然后转入成人监狱。
法槌落下的瞬间,杜娟猛地转向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仇恨:
冯若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和那个小贱种等着!
法警迅速将她带离法庭,但那恶毒的诅咒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走出法院时,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李梅紧紧抱住我:结束了,都结束了。
我点点头,却感到一种奇怪的虚无。
复仇成功了,杜娟将付出代价,但为什么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13
回到家,宝儿正在客厅画画。
看到我进来,她飞奔过来:妈妈!你看我画的全家福!
画上是她和我,还有李梅阿姨,三个人手拉着手站在阳光下。没有杜娟。
漂亮极了,宝贝。我亲了亲她的额头,突然泪如雨下。
妈妈不哭,宝儿用小手擦去我的眼泪,坏姐姐再也伤害不了我们了。
我紧紧抱住女儿,心想:是的,她伤害不了我们了。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解脱?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杜娟站在我床边,重复着法庭上那句话: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惊醒时,冷汗浸透了睡衣。
第二天,我预约了心理医生。
复仇没能带给你预期的满足感,是吗?陈医生温和地问。
我摇摇头:我以为看到她被判刑我会感到快乐,但事实上……我只觉得空虚。
因为复仇从来都不能真正治愈伤痛,陈医生轻声说,它只会延续仇恨的循环。你真正需要的不是报复,而是放下。
放下?我苦笑,她杀了自己的父母,差点拐走我的女儿,还计划谋杀我,我怎么放下?
放下不代表原谅或忘记,陈医生解释,而是不再让仇恨控制你的生活。你赢了,冯女士。现在是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了。
离开诊所时,阳光正好。
我站在路边,深深呼吸。也许陈医生是对的,是时候向前看了。
14
时间如流水,转眼十五年过去了。
我站在大学礼堂里,看着台上光彩照人的宝儿——我的女儿,如今已经21岁,以优异成绩从医学院毕业。
她身边站着她的未婚夫,一个温和善良的年轻医生。
妈!典礼结束后,宝儿飞奔过来抱住我,我做到了!
你一直都很棒,宝贝。我亲吻她的额头,心中满是骄傲。
这十五年来,我们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杜娟确实获得了减刑,但距离出狱还有五年。
期间她多次试图联系我们,甚至通过新认识的狱友寄来威胁信,但我们每次都立即转交警方处理。
后来听说她因在狱中攻击他人,减刑被撤销了。
我的汽车配件店发展成了连锁企业,我还成立了一个反拐卖基金会,帮助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
宝儿选择学医,正是因为她想帮助那些像她一样曾经无助的孩子。
妈,你看!宝儿兴奋地指着手机,基金会今天又成功解救了一个被拐三年的孩子!
我微笑着点点头。从痛苦中生长出的善意,也许是对过往最好的补偿。
晚上,我们一家人在餐厅庆祝时,李梅悄悄问我:你还记得她吗?
我知道她指的是谁。我望向窗外的夜空,平静地说:记得,但已经不再恨了。
李梅握紧我的手:你比我想象的坚强得多。
就在这时,宝儿举杯提议:敬我最勇敢的妈妈,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看着女儿幸福的笑脸,心中最后一丝阴影也消散了。
重生给我的不仅是复仇的机会,更是重新选择生活的可能。
而那个曾经带给我无尽痛苦的人,终将在高墙之内,独自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