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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秋想来没料到我这样乖顺的脾气能突然如此强硬。
他眉心紧皱。
眼底划过很多神色。
有犹豫,有愧疚。
可唯独没有爱。
这一刻,疼痛让我额头冒汗,浑身哆嗦,却让我一下子清醒了。
我祈求的爱,不会来。
我忍气吞声的乖顺,没有走进他的心。
孟子初勾唇冷笑了一声。
「如今世道,每天都要死个数百人,你若死了,一草卷丢到乱葬岗,省了我....」
屋外突然乱了起来。
小厮急匆匆跑来报喜。
「东北捷报!大帅回来了!」
孟子初瞪目,并未有什么喜色。
转身快步随着小厮离开了。
徐少秋缓过神色,挥手让人传了大夫来。
「对不起,我...」
「徐少秋,我们还是分开吧。」
突如其来沙哑的嗓音,让徐少秋一愣。
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自当是他默认了。
晚间,因着大帅回来,徐府办了晚宴舞会。
我的手腕接骨后,就一直在屋里。
中厅的欢声笑语,显得我院子极其清冷。
我想,我本来就如他们不一样。
当初鹭岛战火纷纷。
爹娘不得已才带我往北平迁移,说北平有远房亲戚,可以救济一下我们。
谁知,去的路上,不太平。
好不容易到了北平。
爹娘双双染病而亡。
我挨了三天饿。
好不容易看到地上一块沾了土的烧饼,却被一只黑狗抢先一步。
那时,我什么都没想,只想吃到嘴里。
可那野狗跑得很快。
我追不上,还跌倒在地。
那时,我浑身冷冷的,想着死了算了。
是徐少秋给了我生的希望。
那时,我就想着日后如若有缘相见,他只要说,不论什么,我都应下。
算是成全救命之恩。
也算解了我一见钟情的相思苦。
十六岁的银币,他是施舍一方。
十八岁的娶亲,他是随口一言。
这本就是一场梦,我却当了真。
迷迷糊糊睡过去,再睁眼已是夜半高台。
正厅没了动静。
我想人大概都散了。
刚想起身倒杯水喝,就听门外丫鬟的通传声,「太太,大帅叫您去书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