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雨巷错红妆
江南的梅雨季总是缠绵悱恻。苏州城青石巷里,两顶朱红花轿一前一后,被雨帘裹成朦胧的剪影。前头轿中,林枫攥着盖头边缘,绣着并蒂莲的嫁衣下,藏着把防身软剑——她本是扬州镖头之女,此番被迫嫁去边关,满心都是对素未谋面的将军马战軍的戒备。
姑娘莫怕,袁将军治军严明,必不会亏待您。喜娘的话随着轿帘晃动飘进来,林枫却冷笑一声。她早听说那马战軍冷面铁血,战场上杀人如麻,哪是良配?
与此同时,后方花轿里,叶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银针。作为苏州名医之女,她本要嫁入金州萧府冲喜,听闻未婚夫萧砚病入膏肓,恐是活不过半年。母亲红着眼眶将她塞进花轿时,她就打定主意,若萧砚当真病弱,便用家传医术尽力救治,也算仁至义尽。
雨势骤急,轿夫们慌忙寻到一处破庙避雨。两顶花轿并排落下,轿帘掀起的瞬间,一道惊雷劈开天际。林枫被雨水迷了眼,错认喜娘的手势,抬脚迈进了本该属于叶妍的花轿。而叶妍则在慌乱中,被喜娘扶进了林枫的轿辇。
待雨停启程,铜锣声再次响起时,两乘花轿已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林枫掀开轿帘一角,望着路牌上金州二字,瞳孔骤缩：走错路了！却见送亲队伍扬起尘土,将她的惊呼声远远抛在身后。
另一边,叶妍听着耳畔呼啸的风沙,掀开盖头,望着满目荒凉的戈壁,绣鞋在轿中踉跄半步。远处隐约传来金戈之声,她攥紧腰间药囊,不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第二章 金宅暗波起
叶妍的花轿刚至萧府门前,便被一股浓烈的药香裹挟。两个婆子掀开轿帘,见新妇眉眼清冷,鬓边沾着几片雨丝,忙赔笑道：三公子今早咳血,老夫人急得直跺脚,可算盼着少夫人来了。
跨过朱漆门槛时,叶妍暗中观察。府中丫鬟行色匆匆,廊下挂着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晃,哪里像娶亲的喜气?正思忖间,忽听得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沙哑的怒喝：滚！都给我滚！
少夫人莫怕,公子这病一犯就...婆子话音未落,叶妍已提着裙摆拾级而上。雕花木门虚掩,屋内药炉青烟袅袅,榻上之人裹着玄色锦被,苍白的脸上浮着病态的潮红,正是萧砚。他手中碎瓷片泛着冷光,盯着冲进来的叶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让我看看。叶妍径直上前,一把按住他欲挥开的手。指尖触到他腕间脉搏的刹那,瞳孔微缩——脉象虽虚,但沉而有力,分明不是久病之相。萧砚挑眉,任由她探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新夫人倒是胆大。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边关营帐内,林枫正被马战軍的副将堵在屏风后。她女扮男装混进军营的事差点败露,此刻握着剑柄的手心全是冷汗。帐外马蹄声由远及近,马战軍身披玄铁甲胄踏入,目光扫过屏风缝隙里露出的一截红绳——那是她藏在袖中的嫁衣流苏。
听说新来的医官擅治外伤?马战軍声如洪钟,目光却似带着钩子,明日随本将军巡营。林枫硬着头皮应下,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轻笑,惊得她险些撞翻药箱。
夜色渐深,萧府西厢房,叶妍对着铜镜拆下发簪。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屏息吹灭烛火,却见一道黑影翻窗而入。月光下,萧砚卸去病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叶姑娘不仅会看病,还会偷梁换柱?
叶妍反手摸向枕下银针,却听他又道：放心,柯世昭的人正在查你身份。明日起,你我须演好这对恩爱夫妻。窗外雨打芭蕉,两人对视良久,叶妍忽然轻笑：萧公子装病,可缺个贴身'医官'?
帐中烛火明灭,一场各怀心思的结盟,悄然拉开帷幕。第三章 沙场现锋芒
清晨的边关,寒风卷着砂砾拍打着军帐。林枫攥着药箱跟在马战軍身后,手心沁出的汗把箱柄浸得发潮。副将王猛不时斜睨她,冷笑道：这细皮嫩肉的,别见了血就腿软。
马战軍却不言语,领着众人行至校场。此时一队骑兵正在演练长枪阵,马蹄踏地如雷,突然,一名骑兵坐骑受惊,直直朝着林枫冲来。围观士兵惊呼出声,林枫瞳孔骤缩,本能地侧身翻滚,药箱甩落在地,各色草药倾泻而出。
废物！王猛拔剑欲砍惊马,却见林枫就地一滚,竟抓住缰绳借力跃起。她身姿轻盈如燕,跨上马鞍的瞬间,右手已摸出袖中软剑,寒光闪过,剑刃精准缠住马鬃。受惊的战马人立而起,林枫腰身一拧,猛地勒紧缰绳,硬是将马匹制得服服帖帖。
全场寂静。马战軍眯起眼,看着那抹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女子额发凌乱,却透着一股飒爽英气。林枫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呆立的骑兵,弯腰收拾草药时,听见身后传来掌声。
好身手。马战軍踱步上前,拾起一株止血用的艾草,既懂医术又会骑射,本将军倒要好好用用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林枫心头一跳,抬头正对上他鹰隼般的目光,慌忙低下头应了声是。
夜幕降临时,萧府书房内,叶妍正执笔记录萧砚的病情。烛火摇曳,萧砚倚在太师椅上,指尖摩挲着一封密信,神色凝重：柯世昭勾结山贼,妄图在商道设伏。明日我需出城查探,你...
我同去。叶妍将医箱往桌上重重一放,你装病多年,府中眼线众多,身边没个'侍疾'的人,如何瞒得过?她说话时,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萧砚目光不自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移开视线时喉结微动：明日寅时,后门见。
月过中天,林枫躺在营帐角落,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摸出贴身藏着的半块玉佩。这是母亲临终前交予她的,说另一半在失散多年的兄长手中。帐外传来巡夜声,她急忙将玉佩塞回怀中,却不知此刻,千里之外的萧砚,也正对着怀中的半块玉佩出神——那纹路,竟与林枫的玉佩如出一辙。第四章 暗巷杀机现
寅时三刻,苏州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叶妍裹紧斗篷,踩着露水匆匆赶往萧府后门。黑影从墙头落下,萧砚不知何时已换了身劲装,腰间佩剑泛着冷光。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避开主街,贴着墙根往城外走去。
拐进一条偏僻巷子时,叶妍突然拽住萧砚的衣袖：不对劲,有人跟踪。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屋顶跃下,弯刀在晨光中划出森冷弧线。为首的汉子狞笑：萧三公子,柯爷说了,您这身子,可别再'病'着到处乱跑了。
萧砚挡在叶妍身前,长剑出鞘：来得正好。剑风乍起时,叶妍已蹲下身子,从医箱夹层摸出淬了麻药的银针。混战中,她瞅准时机甩出银针,两名刺客顿时捂住脖颈,瘫倒在地。萧砚剑走偏锋,几招便制住为首之人,剑锋抵住对方咽喉：说,柯世昭的伏兵藏在哪里?
另一边,边关的夜愈发深沉。林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营外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她抄起软剑冲出去,正撞见马战軍挥刀砍翻一名蒙面刺客。敌袭！马战軍瞥见她,高声喊道,去守粮草！
林枫应声转身,却见三五个黑衣人从暗处窜出,目标正是她身后的粮草车。软剑在空中挽出剑花,她左劈右挡,忽然瞥见一人腰间玉佩——与她怀中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分神之际,利刃擦过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衣袖。
马战軍怒吼着冲来,一刀将黑衣人逼退。他撕下战袍一角,粗鲁地缠住林枫的伤口：谁准你分心的?语气凶狠,眼中却闪过一丝关切。林枫还未开口,远处传来号角声,敌军的攻势愈发猛烈。
破晓时分,叶妍和萧砚满身尘土回到萧府。萧砚将打探到的情报藏进暗格,转身见叶妍正在处理伤口,手腕上的银铃沾满血迹。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替她包扎,却在指尖触及她皮肤时猛地缩回。
而在边关,林枫望着满地狼藉,摩挲着怀中玉佩,心中疑惑更甚。马战軍站在她身后,凝视着远处的残阳,低声道：明日随我去趟黑市,或许能查到那些人的来历。风卷起两人的衣角,命运的丝线,正在不知不觉间缠绕得愈发紧密。第五章 暗市谜影重
苏州城的暗市藏在城西废弃的戏楼里,暮色刚合,萧砚便带着叶妍混进熙熙攘攘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血腥混杂的气味,角落里不时传来刀剑相击的闷响。叶妍攥紧腰间的药囊,里面除了草药,还藏着十根淬了毒的银针。
小心。萧砚突然揽住她的腰,侧身避开迎面冲来的醉汉。叶妍撞进他怀里,嗅到淡淡的药香混着冷冽的雪松香,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还未站稳,前方的摊位突然传来争吵声——几个蒙面人正围着一个摊贩,争执的物件赫然是半块刻着麒麟纹的玉佩。
叶妍瞳孔骤缩,这纹路与林枫的玉佩极为相似！她正要上前,萧砚却按住她的手腕：别冲动,先看看。两人装作挑选暗器,暗中观察。只见为首的蒙面人甩出一袋银两,夺过玉佩就要离开,叶妍瞥见他手背上狰狞的疤痕,突然想起昨夜袭击萧府的刺客中,也有一人有同样的印记。
与此同时,边关的黑市笼罩在一片猩红的纱帐下。林枫跟着马战軍穿过挂满兽皮的长廊,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盯着那个戴斗笠的。马战軍突然低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正在兜售地图,上面标注的路线,竟与今日敌军突袭的路径重合。
林枫刚要靠近,老者却突然将地图塞进她怀中,转身消失在人群里。她展开地图,背面赫然画着半块玉佩,旁边写着寻玉佩者,子时城外破庙见。马战軍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看来有人想引我们入局。
子时,破庙内烛火摇曳。林枫握着软剑踏入,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身——竟是白天在黑市卖地图的老者！还未等她开口,老者扯下伪装,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容：林姑娘,别来无恙。林枫惊得后退半步,这人的眉眼,竟与她记忆中儿时的兄长有几分相似。
而在苏州暗市,萧砚与叶妍跟踪着拿玉佩的蒙面人,却在巷口遭遇埋伏。数十名杀手蜂拥而出,萧砚挥剑护住叶妍,剑招却渐渐紊乱——他前日为救叶妍,肋下中了一刀,此刻伤口裂开,鲜血渗湿了衣衫。叶妍急得眼眶发红,银针如暴雨般射出,却见蒙面人突然摘下面罩,露出柯世昭阴鸷的脸：萧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第六章 危局见真心
柯世昭一声令下,杀手们如潮水般涌来。萧砚挥剑格挡,动作却越来越迟缓,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叶妍心急如焚,从药囊里摸出最后一把银针,却被柯世昭的暗器击中手腕,银针散落一地。
三公子,你以为凭你们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柯世昭狞笑着逼近,等你一死,这萧府和叶姑娘,就都是我的了！萧砚猛地将叶妍护在身后,剑指柯世昭：休想！话音未落,柯世昭甩出铁链缠住他的剑,用力一扯,萧砚踉跄着单膝跪地。
千钧一发之际,叶妍突然扑过去,死死抱住柯世昭的腿：萧砚,快走！柯世昭大怒,反手要打,却被萧砚趁机掷出的匕首划伤手臂。萧砚强撑着起身,拉起叶妍就跑,身后暗器如雨点般追来。
另一边,边关破庙内,自称林枫兄长的人缓缓道出真相。原来多年前,林家惨遭灭门,兄长被神秘人救走,而那半块玉佩正是相认的信物。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灭门真凶,发现与马战軍的死对头有关。兄长握紧拳头,此次引你来,是想让你帮忙找出证据。
林枫还未回应,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马战軍提着长枪闯入,身后跟着一队士兵：果然有埋伏！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马战軍护着林枫,长枪横扫,瞬间挑翻两人：跟紧我！混战中,林枫瞥见一名黑衣人袖口的印记,与袭击粮草时的刺客一模一样。
激战正酣,苏州城的萧砚和叶妍已被逼到悬崖边。柯世昭步步紧逼,萧砚突然转身,将叶妍抵在岩壁上,轻声道：闭眼。叶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扣住手腕,猛地推下悬崖！风声在耳边呼啸,叶妍惊恐地闭上眼,却感觉腰间一紧——萧砚用腰带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坠落的瞬间,他将她死死护在怀中。
崖底传来沉闷的落水声,柯世昭趴在悬崖边,望着翻涌的浪花狞笑：看你们还能逃到哪去！而在边关,马战軍为救林枫,肩头被利刃划伤,鲜血染红了铠甲。林枫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心中泛起异样的情愫,握紧软剑,与他并肩迎向敌人……第七章 绝境逢生
冰凉的河水裹挟着两人沉入深渊,萧砚死死将叶妍护在怀中,后背重重撞上河底岩石。刺骨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着叶妍往上游游去。浮出水面时,叶妍剧烈咳嗽,发现萧砚脸色惨白如纸,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别...怕...
岸边芦苇丛中,叶妍颤抖着撕开裙摆为他包扎伤口。夕阳将河水染成血色,萧砚额前碎发黏着水珠,平日里狡黠的眉眼此刻满是脆弱。叶妍指尖轻触他发烫的脸颊,突然听见他呓语：别走...心尖一颤,她握紧他的手：我在。
而在边关,马战軍与林枫背靠背抵御敌人。马战軍长枪横扫,却因失血过多脚步虚浮。林枫软剑缠住黑衣人弯刀,余光瞥见一柄匕首正刺向马战軍后背。小心！她想也不想,扑过去用后背挡住匕首。剧痛袭来的瞬间,她听见马战軍撕裂般的怒吼,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却见马战軍挥枪将刺客刺穿,红着眼将她抱在怀中：谁准你...声音哽咽,再难成句。
此时,林枫兄长趁乱夺下黑衣人首领的腰牌,上面赫然刻着金字徽记——与萧府柯世昭密室中的令牌如出一辙。他神色凝重：看来两桩阴谋背后,是同一伙人！
深夜,叶妍背着昏迷的萧砚摸进一处破窑。火光摇曳中,她俯身喂药,发丝垂落擦过萧砚脸颊。突然,一只手扣住她手腕,萧砚虚弱却带着笑意：占我便宜?叶妍又羞又气,却见他咳出血沫,眼眶瞬间红了：还逞强！萧砚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终是将那句有你在,死也值了咽回心底。
与此同时,马战軍守在林枫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握着她的手喃喃自语：等你醒来,我便带你回江南...窗外月光洒落,四人的命运,在阴谋与守护中愈发纠缠不清,而暗处的黑手,仍在酝酿更大的危机。第八章 暗线交织
在边关的军医帐内,沈墨眉头紧锁地为林枫处理伤口。马战军守在帐外,握刀的手因用力而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对敌人的杀意和对林枫的担忧。此时,林枫兄长拿着那枚刻有金字徽记的腰牌走了过来,马将军,这徽记与我查到的线索吻合,幕后之人恐怕在金州和边关都布下了棋子。
马战军接过腰牌,目光如炬：立刻派人去查,不管是谁,敢动她,我定让其付出代价！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匆匆跑来,递上一封密信。马战军看完后脸色骤变,原来朝廷中有人暗中勾结外敌,妄图里应外合,夺取边关重镇,而那幕后主使的线索,似乎也指向了金州。
而在破窑之中,叶妍正细心地为萧砚换药。经过几日的休养,萧砚的伤势逐渐好转,但仍有些虚弱。砚哥哥,你说这柯世昭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叶妍突然开口问道,那日在暗市看到的玉佩,还有袭击我们的人,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萧砚沉思片刻,道：我也有所怀疑。只是如今柯世昭以为我们已死,正好可以暗中调查。只是苦了你,要跟着我四处奔波。他伸手轻轻抚上叶妍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
叶妍脸颊微红,轻轻拍开他的手：说什么傻话,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我也想查出真相,说不定还能找到与我身世有关的线索。她想起之前在暗市看到的玉佩,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深夜,萧砚趁着叶妍熟睡,偷偷溜出破窑,前往与暗卫约定的地点。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的人监视着。而另一边,林枫也从昏迷中醒来,看到马战军守在自己身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刀?马战军语气中带着责备,却又满是关切。
林枫笑着说：那你不也一样,为了我受了伤。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情愫再也无法隐藏。就在这时,沈墨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人在黑市上贩卖与林姑娘玉佩一模一样的物件,而且,似乎与萧府也有关系。
两条看似独立的线索,却在不经意间产生了交集。叶妍和林枫,萧砚和马战军,他们能否在阴谋的迷雾中找到真相?而那隐藏在暗处,操控一切的黑手,又究竟是谁?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第九章 迷雾寻踪
苏州城的黑市今夜格外喧嚣,萧砚混在人群中,目光死死盯着摊位上那半块玉佩。雕工、纹路与叶妍描述的分毫不差,摊主却是个满脸横肉的陌生汉子。这玉佩从哪得来的?萧砚压低嗓音,指尖在袖中暗暗扣住银针。
汉子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截的犬齿：客官想要?拿五百两黄金来换。话音未落,三道黑影突然破窗而入,直奔玉佩而去。萧砚瞳孔骤缩,银针脱手而出,却见其中一人反手甩出铁蒺藜,逼得他连连后退。混战中,玉佩被人抢走,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龙涎香气息——与柯世昭书房里的熏香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边关黑市的角落里,林枫攥着兄长给的地图,目光落在一处标记为金鳞阁的建筑上。那是金州商会设在边关的据点,表面做绸缎生意,实则...兄长话音未落,马战军突然按住林枫的肩膀：小心！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身后木柱。
夜色笼罩下,金鳞阁灯火通明。林枫女扮男装混进商队,却在货箱里发现了夹带的兵器。正当她要抽身时,阁楼传来熟悉的声音——柯世昭正与一个蒙面人密谈,桌上赫然摆着那半块玉佩！马战軍一死,萧砚已除,下一步...蒙面人声音沙哑,那两个女人,绝不能留。
破窑内,叶妍望着萧砚带回的铁蒺藜,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她颤抖着从贴身衣物里摸出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同样的机关暗器。这是当年灭门惨案的线索,我一直以为...叶妍声音哽咽,原来一切都有关联。
萧砚将她紧紧搂入怀中,窗外惊雷炸响。我发誓,定要让幕后黑手血债血偿。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却不知暗处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破窑,寒光闪烁的匕首已缓缓抽出。
而在金鳞阁,林枫被人发现,陷入重围。千钧一发之际,马战军率领士兵破墙而入,长枪如龙,瞬间挑翻数人。抓住柯世昭！他怒吼着冲向阁楼,却见蒙面人将玉佩掷向林枫,冷笑：拿命来换！
玉佩在空中划出弧线,林枫本能地伸手去接。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儿时兄长抱着她在庭院玩耍,父亲书房里那半块同样纹路的玉佩,还有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另一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终于明白,这场错嫁背后,藏着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第十章 血色真相
金鳞阁内火光冲天,马战军的长枪抵住柯世昭咽喉,却见蒙面人趁机甩出烟雾弹。林枫攥着玉佩追去,在回廊转角处被一道黑影拦住去路。月光穿透烟雾,照见蒙面人缓缓摘下黑巾——竟是萧府管家周福！
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周福狞笑,从怀中掏出另一半玉佩,两块纹路严丝合缝,林家、萧家,还有那不知死活的叶家,都该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疤痕赫然是被火灼烧的印记,你们以为灭门案是山贼所为?不过是我借刀杀人！
林枫如坠冰窟,耳边嗡嗡作响。记忆中那场烧毁林家老宅的大火、父母倒在血泊中的惨状,与周福的话语重叠。她握剑的手不住颤抖：为什么?我父亲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周福癫狂大笑,当年你父亲为救萧砚之父,将本该属于我的解药给了他！我妻儿因此病死,这血海深仇,如何能忘?他突然掷出玉佩,趁林枫分神之际,匕首直刺她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马战军的长枪破空而来,将周福的匕首击飞。周福转身欲逃,却被从屋顶跃下的萧砚拦住退路。两人缠斗间,叶妍举着药箱冲进阁楼,箱中药粉扬起,迷了周福双眼。萧砚趁机一剑刺穿他肩膀,周福惨叫着跌坐在地。
不止如此。萧砚剑尖抵住周福后心,声音冷如冰霜,你勾结外敌,妄图颠覆边关,还在朝廷安插眼线。那些密信,可都在我手中。他扬了扬怀中泛黄的书信,正是从周福密室搜出的罪证。
周福瞳孔骤缩,突然从口中咬出毒囊。叶妍惊呼：小心！是鹤顶红！她扑过去想施救,却被萧砚一把拽回怀中。周福在毒发前,指着林枫和萧砚,断断续续道：你们...兄妹相残...哈哈哈...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阁楼陷入死寂。林枫望着萧砚手中的玉佩,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半块,突然泪如雨下。原来二十年前失散的兄长,竟在命运的捉弄下,成了她错嫁的夫君。马战军将她颤抖的身躯揽入怀中,轻声道：都结束了。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满地血迹。柯世昭被押往京城,边关危机解除,而这场因仇恨而起的阴谋,终于随着周福的死落下帷幕。但命运留下的谜题——林枫与萧砚的兄妹情,叶妍与萧砚的纠葛,还有马战军与林枫的情愫,又将如何续写?第十一章 情丝难断
苏州城的秋来得格外早,萧府庭院里的银杏叶簌簌飘落。林枫倚在廊下,手中摩挲着重新拼合的玉佩,耳畔还回响着周福临终前的话。远处传来孩童嬉笑,是叶妍正带着齐家的小公子在庭院里放风筝,笑声清脆,却刺得她眼眶发酸。
在想什么?马战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披风裹着边关的风沙气息。他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叶,指尖却在触及她发梢时微微一顿——自从知晓她与萧砚的血缘关系,这份感情便似蒙了层薄雾。
林枫勉强一笑：在想,该回扬州看看了。话音未落,萧砚的脚步声已由远及近。他手中捧着古籍,眉眼间褪去了病弱时的阴霾,却在看向林枫时闪过一丝复杂：父亲的手记里,确实提到过林家的恩情...
三人陷入沉默。叶妍抱着风筝跑来,察觉到气氛异样,眨了眨眼：听说京城传来消息,柯世昭的同党都已伏法！今晚我们该好好庆祝才是！她拉起林枫的手,又朝马战军使了个眼色,将军大人,厨房炖着您最爱的红烧肉呢！
晚宴上,沈墨带来了新的消息。他斟满酒盏,目光扫过众人：朝廷要嘉奖边关将士,马将军恐怕得...我已请辞。马战军突然开口,杯中酒泛起涟漪,想留在江南,守着该守的人。他看向林枫,目光炽热。
叶妍悄悄握住萧砚的手,却见他望着林枫欲言又止。烛光摇曳间,林枫起身行礼：明日我便启程回扬州,寻回林家老宅...我陪你。萧砚与马战军同时出声,又相视苦笑。
夜色渐深,林枫独自走到湖边。月光倒映在水面,碎成万千银鳞。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萧砚。这些日子,谢谢你。她轻声道,虽然错嫁,却让我找回了兄长。
萧砚望着她的背影,喉间发紧：若不是这场错嫁...他的声音消散在风中。远处,马战军站在廊柱后,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
次日清晨,林枫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叶妍红着眼眶塞给她一包桂花糕,萧砚将家传玉佩轻轻放在她掌心,马战军牵着一匹骏马,默默跟在车队后方。秋风卷起车帘,林枫望着熟悉的身影,终于明白,有些缘分是血脉相连,有些情意却早已在朝夕相处中,扎根心底。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第十二章 宿命新章
扬州城的腊梅开得正盛,林枫站在林家老宅废墟前,手中玉佩与残垣断壁上的刻痕严丝合缝。马战军握着铁锹的手悬在半空,看着她指尖抚过昭雪二字,喉结滚动：等开春,我们便重建宅院。
萧砚与叶妍从京城归来,马车内堆满朝廷平反的文牒。叶妍掀开帘子,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尖：林姐姐,新制的冬袄给你带了件大红色,配你那柄软剑肯定好看！萧砚跟在身后,手中捧着修复好的林家医书,目光在林枫与马战军交握的手上稍作停留,转而化作释然的笑。
元宵佳节,苏州城张灯结彩。林枫被叶妍拉着穿梭在灯谜街,马战军不远不近地跟着,腰间别着她送的平安香囊。前方擂台突然传来喝彩声,竟是有人在表演鹊桥仙杂耍——一红一白两顶花轿被举上高空,在月光下旋转。
当年若没上错花轿,叶妍咬着糖人,忽然轻笑出声,我此刻怕是在金州守活寡,你在边关对着冷冰冰的将军府掉眼泪呢。林枫望着空中翻飞的红盖头,想起初入萧府时的惊惶,与军营中马战军为她挡刀的模样,眼底泛起柔光：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子时将至,四人在城楼上俯瞰万家灯火。萧砚取出一匣孔明灯,叶妍踮脚将写着岁岁平安的灯烛点亮,火苗映得她脸颊绯红。马战军替林枫拢了拢披风,低声道：明年今日,我想带你来放‘同心灯’。
夜风拂过,四盏孔明灯依次升空。林枫望着萧砚与叶妍相视而笑的模样,忽然握住马战军的手。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寒枝上的宿鸟。二十年的血雨腥风终成过往,而他们的人生,正如这升空的明灯,在夜色中绽放出新的光芒。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