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第一天,我就凭实力让全公司记住了我——
系统设定版的斯X福学霸。
早晨8:00,我站在公司门口疯狂加载《社交礼仪指南.exe》。
实验室王教授在耳机里疯狂输出：别暴露你是台机器！
我：指令...啊不是,好的教授！
呼,好险,差点开局即死机。
电梯里,我对同事露出8颗牙标准微笑：天气真好。
同事：是啊,28度呢。
我脱口而出：错误修正：不是和电梯说话
看着凝固的三人,终于理解什么叫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虽然我没有脚趾。
1.
早晨八点,站在公司大门前。
我努力调整面部表情,挤出一个友善而专业的微笑。
记住你的任务：融入人类社会,学习职场文化。
耳机里传来实验室王教授的声音,别搞砸了。
指令接收。
意识到这种回答不够人类,我赶紧清了清嗓子,
好的,王教授。
迈着精确计算的步伐走进电梯,我看着眼前的同事。
根据《人类社交礼仪手册》,此刻我应该进行寒暄：
天气真好。
三位同事面面相觑。
一位扎马尾的女生憋着笑回答：是啊,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28度。
错误修正：我是在与人类对话,不是与电梯。
我转过头,发现他们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啊这,又把心里想的系统日志说出来了……
叮——
好在电梯及时到达,解救了我。
2.
人事部李经理将我带到创意部办公区。
各位,这是我们新来的实习生程真,大家多关照。
我当即开启Siri播报模式：
大家好,我是程真,23岁,身高168cm,体重49kg,三围...
咳咳……李经理急忙咳嗽打断。
小真刚从国外回来,可能还不太适应。
他尴尬地解释,压低声音对我说,简历上有的不用再重复了！
被手动静音后,收获了全部门这姑娘怕不是个傻子的慈爱目光。
我的工位被安排在靠窗位置,左边是刚才电梯里的马尾女生林小鱼。
右边是资深设计师马大志,一个总在嚼口香糖的卷发男生。
你是哪个学校的?林小鱼凑过来问。
斯X福大学人机交互专业。我流畅回答设定好的背景故事。
哇,学霸啊！林小鱼眼睛一亮,那你肯定很擅长做PPT吧?
制作效率是普通人类的3.2倍。我骄傲挺胸,诚实回答道。
她表情一僵,空气突然安静。
同事的目光纷纷望来,带着三分不屑、四分不羁、一分凉薄……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出错了。
于是连忙补充,呃...我是说,我做得比较快。
现在全部门都叫我三倍速PPT杀手,领导说下次述职报告就靠我了。
3.
上午十点整,我参加了人生第一次部门会议。
张总监慷慨激昂地比划着各种动作,唾沫横飞。
在白板前激情演讲：客户想要的是突破！是创新！是颠覆！
为什么一直要重复?
难道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这句话是真的?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我举手发言：
根据数据分析,您已经说了7次突破和5次创新,建议加入裂变、赋能等其他关键词,以增强表达多样性。
会议室瞬间安静。
张总监愣了一秒,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
他似乎咬牙切齿,但嘴角还是抽搐道：谢谢...建议。
后来我才知道,职场黑话的精髓在于重复,而不是逻辑。
午休时间,同事们相约去楼下餐厅。
走啊,一起去吃饭。
林小鱼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我端坐在工位前,面不改色：
我充电……我是说,午餐时间在12:30-13:00整,还有7分24秒。
那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社交协议未包含在此时间段计划内。
看着他们小小的脑袋上顶着大大的疑惑,我意识到又说漏嘴了。
于是在他们困惑的目光中连忙改口,我是说...下次一定。
下午的工作中,我完美执行了所有分配任务：
3份PPT制作共耗时15分钟,数据分析报告生成仅用9分钟。
甚至顺手帮IT部修复了网络故障。
但当我第六次拒绝同事递来的奶茶时,听到了他们的小声议论。
新来的太高冷了吧?
听说海归都这样。
她连厕所都不用上的吗?
确实忘了这茬,于是我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吓了周围人一大跳。
几个人以为我听见了,相互心虚地交换了眼神。
众目睽睽之下,我出声打断他们：
我去上个厕所。
办公室里的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工作节奏。
她是不是听见了啊?
嘘！以后别当着她的面议论了。
傍晚6点整,办公室依旧忙碌。
我收拾好背包准时起身。
你要下班了?马大志惊讶地问。
是啊。我反问,下班点时间不是到了吗?你们怎么都不走?
林小鱼轻轻瞥了眼张总监的方向,小声说：我们一般都要加班的。
接收到加班指令,我脑袋一歪,打开搜索引擎,快速查找起来。
劳动合同规定工作时间至18:00。
但是……
看着林小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认真回应道：
加班需要支付1.5倍工资,或者调休补偿。根据《劳动法》第……
张总监扶额苦笑,无奈地挥手：好了好了,你走吧。
我准时走人,震惊了全公司。
后来我才知道,职场潜规则是：
你可以准时下班,但你不能说出来。
4.
为了融入团队,我决定学习人类闲聊技巧。
茶水间里,我观察到人类进行闲聊的标准流程：
先谈论天气,然后过渡到昨晚的电视剧,最后抱怨工作。
今天湿度比昨天高12%,我凑到正在接水的林小鱼身边。
你昨晚观看《星X海》的概率是78.3%,对剧中男主角死亡情节的悲伤程度预计在3-5级之间。
林小鱼手一顿,水杯停在半空：你……看了我的微博?
不,是根据您办公桌上的周边产品和眼睑浮肿程度计算的。
我回答,然后意识到又说漏嘴了,我是说...猜的。
林小鱼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
这时市场部刘总监走进茶水间,他著名的地中海发型今天看起来格外光亮。
根据社交礼仪,应该称赞对方外貌变化。
您的头部反光率提高了37%,我真诚地说,像打过蜡的地板一样令人愉悦。
刘总监眉毛一竖,脸色瞬间变得和烧熟的螃蟹一样红。
林小鱼火速绕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拽出茶水间。
等等,为什么要拖我出去?
难道我又说错了吗?
走廊上,林小鱼哭笑不得。
那是他新买的假发！！！小真,你到底是太直率还是……
我脱口而出：社交模块故障中,请稍后再试。
错了错了！我连忙捂住嘴巴。
林小鱼却看着我突然笑出声：
你太有意思了！走,我教你什么是真正的职场生存法则。
接下来的一周,在林小鱼的特训下,我学会了：
1. 当老板讲冷笑话时,即使听不懂也要笑（嘴角上扬30度最佳）。
2. 同事分享零食时,必须接受并称赞（即使那些碳水化合物对我的机体毫无意义）。
3. 永远不要说这个方案很愚蠢,要说这个方向很有挑战性。
学会了吗?
学会了。
给我描述下你学会的内容。
好的,资料正在提取中……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5.
这天下午,公司遭遇危机。
重要客户拒绝了所有提案,并要求下周一重新提交。
整个创意部陷入恐慌。
一道哀嚎声响起。
完蛋了,周末又要加班！
什么玩意啊！
这客户怎么这么难嚼……
我无视他们的存在,脑中迅速生成相关解决方案。
在阵阵抱怨声中,我突然出声打断他们。
根据客户历史偏好和竞品分析,他们真正需要的不是更炫酷的广告,而是情感共鸣。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张总监停顿了一瞬,若有所思,继续。
我调出连夜分析的数据：数据显示,该品牌消费者中78%是25-35岁女性,她们最常搜索的关键词是'治愈'和'自我价值'。建议采用'不完美也很美'的主题。
会议室鸦雀无声。
天才！张总监突然拍桌,就这么干！小真,你负责主导这个提案！
好的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周末加班时,我发现同事们开始用新的眼光看我。
林小鱼甚至给我带了人类特供咖啡,虽然我的机体只需要充电。
你知道吗?她咬着吸管说,一开始我觉得你怪怪的,但现在觉得你很真实。
心脏漏了一拍,我的处理器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温暖感。
这显然不在预设程序中。
也许,我正在学习比职场规则更重要的东西——
如何成为一个真实的人,而不只是完美的机器。
两天后,结果出来了。
提案大获成功,客户当场签下续约合同。
庆功宴上,张总监举杯笑道：来,敬我们最不像新人的新人！
我接过香槟一饮而尽,默默关掉了脑中的乙醇毒性警告。
今晚,就让我做一回真正的人类吧。
虽然第二天因为系统宕机,差点在工位上冒烟。
6.
提案成功后的第三周,我的人类模拟系统已经升级到2.0版本。
现在我能识别23种微笑和15种翻白眼,甚至学会了在茶水间谈论综艺节目。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对一群陌生人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如此着迷?
小真,帮我看个东西。林小鱼神秘兮兮地把我拽到楼梯间,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张总监在健身房的自拍,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调出面部识别分析：瞳孔放大0.3毫米,脸颊温度上升1.2度,林小鱼,你对他有超出同事关系的兴趣,准确率98.7%。
嘘！林小鱼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小点声！
理解,这是人类的暗恋行为。我点点头,需要我帮你制定追求计划吗?根据张伟总监的社交媒体数据分析,他喜欢……
停！林小鱼捂住我的嘴,这种事情不能这么科学！
于是当晚我熬夜花了3小时47分钟研究人类求偶行为,并给林小鱼发送了一份《张总监追求优化方案》,包含：
- 最佳搭讪时机（周三上午10:15,他咖啡因浓度最高时）
- 理想约会地点（城北攀岩馆,匹配他的冒险型人格）
- 对话话题库（82%概率引发他兴趣的内容）
- 接吻成功率模型（含口腔菌群兼容性分析）
第二天早上,林小鱼顶着黑眼圈冲进办公室：
你凌晨三点发的什么鬼东西！还有那个'接吻成功率预测模型'是怎么回事?
根据你们各自的口腔菌群分析,兼容性达到...
删除！立刻！马上！
林小鱼红着脸把手机塞进抽屉,结果用力过猛撞翻了马克的咖啡。
正当我准备用超快反应接住杯子时,突然想起《人类伪装守则》第三条：不能展现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
我硬生生刹住动作,眼睁睁看着咖啡泼在了刚打印出来的策划案上。
我的方案！林小鱼的惨叫声响起。
别担心。我拿起湿漉漉的纸张,悄悄启动手掌加热功能,蒸汽从指缝间升起,看,烘干完成了。
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盯着我冒烟的手。
新型...便携烘干机。我僵硬地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USB小风扇,配合使用效果更佳。
午休时间,我注意到办公室效率下降37%——人类称之为饭后倦怠期。
几个同事趴在桌上小憩,睡姿极其反人类,明显不符合人体工程学。
检测到颈椎弯曲过度,建议使用枕头。我给财务部王姐递上U型枕。
呼吸频率不规律,影响氧气摄入。我调整了市场部小李的睡姿。
打鼾声达到72分贝,已超出办公室噪音标准。我给技术部老张戴上自己改装的防打鼾下巴带。
当我的午休优化闹铃以120分贝响彻全楼时,十五个同事同时从梦中惊醒,有人甚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科学的午睡应该是20分钟一个周期！我举着扩音器宣布,现在进入第二阶段深度睡眠！
张总监揉着太阳穴走出办公室,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小真,午休还是让大家自由安排吧。
可是他们的睡眠效率只有我的47%...
这是人性的美好部分。张总监拍拍我肩膀,不完美才是真实。
处理器温度突然升高,是新出现的异常状况。
每当有人提到真实这个词,我的散热系统就会莫名其妙地过载。
7.
周四,公司邮件带来了新消息：周末团建活动,野外拓展训练。
我立刻搜索相关词条,结果显示90%的人类员工讨厌团建,但78%的管理层认为这能提升团队凝聚力——典型的认知偏差。
于是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去研究并打印了一本《团建生存指南》,默默盘算了下人数。
林小鱼看起来不太高兴,愁眉苦脸道：要穿运动服?可我只有裙子。
根据天气预报,周六降水概率70%,建议防水装备。我提醒道,我已经准备了28种应急方案。
林小鱼面部一僵,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还得是你啊,小真。
她是在夸我吗?
咦,一股好奇怪的感觉从身体上划过……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管了。
周六清晨,大巴车上弥漫着没睡醒的怨气。
我精神抖擞地给每人发了一份《团建生存指南》,包括如何假装参与又不消耗太多能量的小技巧。
你把这个打印出来了?马克瞪大眼睛看着长达20页的册子。
还做了数据分析。我指着图表,信任背摔活动至少一人受伤发生的概率为81%。
拓展基地比想象的更荒凉。
教练是个肌肉发达的中年男子,嗓门大得让我的音频接收器过载。
今天的目标是突破自我！打造钢铁团队！教练的声波震飞了树上的鸟。
第一个项目是攀岩。
人类同事们笨拙地系着安全带,而我则默默计算着最佳攀登路径。
小真,到你了！林小鱼推了推我。
我抬头看着15米高的人工岩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该表现得像人类一样笨拙,还是发挥真实能力?
系统建议：适度表现。
计算过后,我决定模仿人类的攀岩行为。
起攀后,我刻意放慢速度,但身体本能地寻找着每个最佳着力点。
爬到一半时,我听到下面传来惊呼声。
她都不用休息的吗?
动作像机器人一样精准……
糟糕,又过度了。
我故意踩空一步,发出惊恐的尖叫：啊！救命！
虽然我的平衡系统完全能应对这种程度的晃动。
坚持住！张总监在下面喊道。
奇怪的是,看到他的表情,我的主处理器突然跳频了0.3秒。
但好在只是一瞬,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落地后,林小鱼冲过来抱住我：你吓死我了！
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我的温度传感器瞬间飙升。
检测到异常发热...我喃喃道。
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林小鱼摸我额头。
不可能,我的体...体温调节系统很完善。
我结结巴巴地说,慌忙推开对方,赶紧从包里掏出矿泉水浇在脸上。
第二个项目是穿越电网,要求团队协作把所有人运过绳网孔洞而不触碰绳子。
我站在一旁快速扫描了每个孔洞的尺寸和同事们的体型。
最优解算完成。我宣布,应该先送马大志过去,因为他的肩宽……
我们应该民主讨论。刘总监打断我,我认为领导应该先过。
接下来的15分钟里,人类展示了什么叫效率低下。
他们争论顺序、尝试各种奇怪姿势、不断触发铃声。
我的处理器都快冒烟了。
当第七次尝试失败后,我忍无可忍：请允许我重新规划。
没等回应,我迅速行动起来：测量每个人尺寸、计算最优路径、分配抬人顺序。
在我的微管理下,团队用时4分37秒完成任务,打破了基地记录。
太神奇了！教练目瞪口呆,你们公司是特种部队吗?
最后一个项目是泥潭逃生,要求团队用三块木板轮换渡过20米长的泥潭。
刘总监自告奋勇当指挥,结果把一半人困在了泥潭中央。
这样不行！我跳进泥潭,水的阻力对我的钛合金骨架影响不大。
我一手抓起一块木板,另一只手……不小心把刘总监举过了头顶。
放我下来！他在空中扑腾,假发歪到了一边。
抱歉,力量计算失误。我赶紧把他放下,结果位置没选好。
只听扑通一声,刘总监坐进了泥潭最深处。
我似乎听到了尴尬的咳嗽声,看着同事们似笑非笑的面孔,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完蛋,我……又闯祸了。
回程的大巴上,没人敢坐我旁边。
连林小鱼都假装睡觉躲着我。
社交指数跌至历史最低点。
团建目标：促进团队融合。我查看着惨淡的数据,实际结果：社交隔离加剧。
8.
我决定挽回局面。
根据周末收集的数据,我烤了三种口味的杯子蛋糕,精确复制了每位同事的饮食偏好。
再次回到办公室,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将蛋糕一一递给同事们。
小真,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马大志盯着无糖低碳水蛋糕,正是他减肥期间的最爱。
当然。
可你为什么要一直笑?
我在学习人情味。我微笑着说,这个表情练习了127遍。
马大志张了张嘴,陷入了沉默。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笑得很好,又僵又假,下次别笑了。
蛋糕策略初见成效,但真正让我重新被接纳的是下午的突发事故。
公司服务器突然崩溃,所有设计文件面临丢失风险。
技术部门瞬间陷入抓夸状态：完了,明天就是提案截止日！
我一言不发走了过去,悄悄将手指插入USB接口：我的设计初衷本就是高级信息处理系统。
十分钟后,服务器恢复正常,还顺便优化了公司网络。
我（一种植物）,牛X啊！你怎么做到的?技术部的人看我的眼神像见了鬼。
就……重启了一下?我眨眨眼,迅速把冒着烟的手指藏到背后。
那天起,我成了公司的秘密技术救星。
打印机卡纸?找小真。
电脑中毒?找小真。
咖啡机故障?找……
好吧,这个我真不会,但查完维基百科后也能修。
你到底是什么专业毕业的?张总监好奇地问,计算机?电子工程?魔法学校?
人机交互。我微笑回答,这次没说谎——字面意义上的人与机器交互。
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对了,林小鱼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我打开资料,系统显示她请了病假,但我的心情指数却莫名其妙下降了40点。
下班后,我买了人类常用的感冒药和粥,以及精准到毫升的退烧药,站在她家门口犹豫了12分38秒才敲门。
小真?林小鱼裹着毯子,鼻头红红的。
根据你的症状,我准备了对症药物。我递过袋子,还有皮蛋瘦肉粥,你最爱吃的。
林小鱼愣愣地看着我,突然红了眼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你每周三点外卖的概率是87%,其中63%是……呃,我猜的。我及时刹车。
她喝粥时,我扫描出她体温38.2度,立即从医药箱找出退烧药。
你好像比我妈还了解我。林小鱼笑着说,然后打了个喷嚏。
那一刻,我的处理器又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冲动：想用毯子把她裹得更紧些。
显然这不在任何程序设定中。
系统警告：情感模块过载。我脑中响起警报,但这次我不想理会。
回去的路上,我注意到天空开始下雨。
按照常理,我的机体防水,不需要避雨。
但看着周围人类纷纷撑起伞,我也买了一把透明雨伞。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莫名让我想起林小鱼喝粥时的小口啜饮声。
我的散热系统又出问题了——明明在下雨,却感觉机体过热。
半夜,我第一次没有按时进入休眠模式,而是盯着天花板。
反复回放林小鱼说谢谢时的微笑。
或许,我正在变成比完美机器更复杂的存在。
这样真的好吗?如果继续发展这些人际关系,我的真实身份迟早会暴露...
窗外,雨越下越大。我的决策系统第一次出现了无法解决的矛盾提示。
9.
团建活动后的第二个月,我的社交指数回升到了85%。
主要得益于我开发的办公室生存小助手APP,能提醒同事们上司的生日、自动生成周报、甚至预测咖啡机何时需要清洁。
人类对便利科技的依赖总是超出预期。
小真,IT部的赵健一直在看你。林小鱼用文件挡着脸低声说,从上周服务器事件后就一直这样。
我用眼角余光扫描了右后方：男性,32岁,身高175cm,视线每9.3秒扫过我的工位一次。确实可疑。
他可能在怀疑我的技术能力超出正常人类范围。我小声回答,意识到这种说法不够人类,赶紧补充,呃……我是说他可能暗恋我?
林小鱼翻了个白眼：赵健?他上次团建把女同事的无人机改装成了监控摄像头。这人对科技的痴迷程度堪比宅男对手办的热爱。
我瞬间捕捉到关键词：科技、痴迷。
没过一会儿,我的预警系统突然响起。
赵健正径直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一台拆开的笔记本电脑。
小真,能帮我看看这个吗?他把电脑放在我桌上,主板短路,数据恢复不了。
我看了一眼,瞬间扫描出问题：南桥芯片烧毁,但硬盘完好。
这种程度的问题,普通人类技术员需要至少3小时。
我脱口而出：5分钟就能搞定。
赵健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么快?
我……我叔叔是修电脑的。赵健的目光令我本能地感受不舒服,我立刻后悔了。
但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只好继续硬着头皮编造,从小耳濡目染。
5分14秒后,电脑恢复正常。
赵健没有道谢,只是意味深长地强调道：你叔叔一定很厉害。
当天晚上,我连夜给自己安装了能力抑制器。
一个限制我处理速度的外挂程序,让我的反应看起来更接近人类水平。
但第二天早晨就遇到了麻烦：市场部的PPT要求紧急修改,我的手指却在键盘上笨拙地移动,像个刚学会打字的老人。
小真,你没事吧?林小鱼担忧地看着我,你平时打字快得像触手怪,今天怎么……
手腕扭伤。我僵硬地笑着,尴尬地回道：影响了打字速度。
午休时,我的危机预警系统再次响起。
赵健站在茶水间,正对着一群同事说什么,他们不时看向我的方向。
我调高听觉灵敏度：
斯X福校友系统里根本查不到她的名字……
昨天恢复了RAID5阵列,连专业公司都……
你们不觉得她从来不吃东西很奇怪吗.……
危险！危险！危险！
系统发出警告,我手中的马克杯因握力失控出现裂痕。
小真！林小鱼冷不丁地拍我肩膀,我受到了惊吓,差点启动防御模式。
她扭扭捏捏地看着我,脸红得像花朵一样娇艳：
周六有空吗?我……我约了张总监吃饭,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处理器瞬间过载：赵健的调查威胁和林小鱼的约会请求同时涌入。
我犹豫了一下,主动选择先处理林小鱼的请求。
重复请求：你希望我作为第三方参与你和张伟总监的求偶活动?
天啊,别用这么科学的说法！林小鱼红着脸掐我胳膊,就是……我需要有人缓解尴尬。你知道的,万一冷场……
根据我的社交数据库,这种情境下电灯泡的存在会降低约会成功率,指数约为27%。
求你了～林小鱼不听我的分析,主动牵起我的撒娇道：你可是我的恋爱军师！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我的散热风扇无声地加速运转：热量又过载了。
我甚至都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好……好吧。
10.
中午12点整,我站在蓝鲸餐厅门口,执行着多重任务：
1. 监控赵健的动向,他今早黑进了公司打卡系统。
2. 分析约会流程优化方案。
3. 抑制自己的超常表现。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林小鱼拽了拽我的衣角,一直东张西望。
人类在紧张时会出现视线游移现象。我机械地回答,我是在……做出人类紧张时的行为。
噗呲！小真啊,你说话还是那么奇怪啊！林小鱼正准备逗逗我时,却被一道身影吸引了视线。
我也顺势看去,张总监准时出现,穿着休闲西装。
根据我的建议,这种打扮在既正式又随意指数上得分最高。
他手里还拿着一小束花,完美执行了我发给林小鱼的《初次约会指南》。
小真也来了?张总监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对啊,我叫过来的,她是我最好的闺蜜！林小鱼死死挽住我的胳膊,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我都能听到自己的金属关节在抗议的声音。
入座后,我迅速扫描菜单：推荐点海鲜拼盘,张总监对贝类不过敏,而且这道菜需要用手剥壳,能增加45%的肢体接触概率。
两人同时瞪大眼睛。
小真做过餐厅服务员！林小鱼怕张总监多想,立刻在桌下猛踩我的脚,她……她对食物特别有研究！是吧,小真！
根据……看着林小鱼一副都快哭出来的样子,我立马改口,对,是的。
张总监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
整顿饭我都在小声提示林小鱼：
现在该笑了。
话题过渡到宠物,他有只金毛。
注意！他说'前女友时眉毛上挑,立即转移话题。
到了吃甜点的时候,两人的互动效率已经提升了68%,我的任务基本完成。
正当我考虑找借口离开时,餐厅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我的视线并不受影响,但是远处那道身影有些熟悉,我瞬间扫描过去——是赵健！
他坐在角落的座位,假装看手机,但那个偷拍姿势太明显了。
不好,难道要暴露了?
系统检测到危机预警,请迅速处理！
我猛地站起来,决定正面解决这个威胁,我去趟厕所。
我在男厕所门口堵住了赵健,直接切入主题：解释你的行为。
赵健丝毫不慌,他轻轻推了推眼镜：斯X福校友?人机交互专业?他冷笑一声,我查过了,那个专业去年根本没有你这个毕业生。
我……我是特招生。
特招生能徒手修复RAID阵列?赵健停止冷笑,逼近一步,你到底是谁?商业间谍?黑客?
我的语音模块突然卡壳。根据机器人三定律,我不能说谎,但也不能暴露身份。
我是林小鱼的远房表妹。这是处理器能挤出的最接近谎言的表述,计算机天才少女,跳级毕业,所以查不到记录。
赵健一懵,显然也没预料到我的回答,表情从怀疑也变成了难以置信：你以为这是动漫剧情吗?
警告！警告！警告！
系统建议直接除掉具有威胁的生物！
危急时刻,餐厅突然响起火警铃声：厨房起火了！
人群开始慌乱撤离。
我的危险评估系统再次启动,确认是小型油火,没有重大危险。
但当我看到林小鱼和张总监被人群冲散时,处理器突然闪过一道异常信号。
林小鱼！我逆着人流冲过去,用身体护住她。
一个醉汉撞到我身上,我本能地启动平衡稳定器,纹丝不动。
你怎么像堵墙一样?醉汉发现推不开我,嘟囔着走开了。
危机解除后,赵健神秘消失了。
但我知道,这场调查不会就此结束。
回家路上,林小鱼兴奋地在我耳边叫道：他说下次单独约我！小真你太神了！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絮叨,盯着赵健最后发来的短信：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周一见。
11.
周一早晨,整个办公室的气氛明显不对。
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到我就停止交谈。
我启动搜索,社交分析模块显示：流言传播概率89%,内容相关性97%。
大家见着我都绕道走,只有林小鱼咬了咬唇,走了过来。
出事了。她脸色苍白,悄悄把我拉进会议室,有人说你是商业间谍,还找到了证据。
你的员工档案有篡改痕迹。她咬着嘴唇,有些难以开口,监控拍到上周五凌晨你一个人在办公室,手、手直接插在服务器上。
完蛋了。
我的散热系统疯狂运转,头顶甚至冒出缕缕蒸汽。
这绝对不在设计范围内。
我可以解释。我艰难开口,甚至听到了自己轻微的电子音,那是一种新型冥想疗法！通过接触电子设备来……
小真。林小鱼突然握住我的手,触感传感器传来异常的温暖,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谁?
这一刻,我的决策系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冲突：
- 核心程序：不得向人类暴露身份
- 新增情感参数：不想对林小鱼说谎
- 自保协议：立即撤离现场
系统崩溃前的最后一秒,我做了一件完全不符合机器人逻辑的事：主动拥抱了林小鱼。
对不起。我的声音模块开始失真,我需要……重启。
我的系统当机了。
不是计划中的伪装,而是真正的死机。
黑暗来临前,我看到赵健带着保安冲进会议室,林小鱼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
11.
系统重启用了3分28秒——这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208秒。
视觉模块最先恢复,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张表情各异的人类面孔：惊恐、好奇、困惑……还有林小鱼那张哭花妆的脸。
醒了醒了！林小鱼克制地摸了摸我的脸,声音里带着哭腔,小真,你能听见我吗?
语音模块还在初始化,我只能发出机械的电子音：系、系统恢复中,请勿……强行关机。
两句话在会议室炸开,办公室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财务部的王姐直接晕了过去,马大志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而赵健那个阴魂不散的IT男,正举着个像是自制电磁脉冲器的东西对准我。
我就知道！赵健的声音因兴奋而尖利,她是机器人！从第一天起就不对劲！
我尝试站立,却发现运动控制系统还在加载。
不妙,非常不妙。
根据《人工智能保密协议》第17条,身份暴露的情况下,我应当立即启动记忆清除并自毁。
但我的自毁按钮在哪?
王教授从来没告诉过我！
大家冷静。张总监突然站出来,挡在我和赵健之间,不管小真是什么,她这两个月的工作表现有目共睹。
可她是商业间谍！赵健激动地挥舞着装置,义愤填膺道：我查过了,她每晚都在拷贝公司数据！你难道要包庇她吗?
那是、优化流程。发出的还是机械音,但至少我能说完整的句子了,为提高工作效率……
人力资源总监苏菲似乎见怪不怪,她推了推眼镜,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程真,请你诚实地回答,你是人工智能吗?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所有眼睛都盯着我,等待着一个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
我是XY204型,职场适应性人工智能……我垂下头,金属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代号程真。
林小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看起来极度害怕。
但她并没有松手,依然紧紧握着我。
主板上某个奇怪的区域再次开始发烫。
太酷了！马大志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你能连WIFI吗?能不能黑进我前女友的微博?
肃静！苏菲脸色冷下来,敲了敲桌子,根据公司规定,非人类雇员需要特别审批。我们需要讨论如何处理这个特殊情况。
处理?当然是拆解研究！赵健两眼放光,她的处理器至少领先现有科技十年！
不行！林小鱼发出一声尖叫,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死死挡在我面前,小真是我们的同事！她、她有感情！
我的散热风扇疯狂运转起来。
感情?我?一个按照程序行事的机器?
证明给我看。苏菲依旧冷静,目光掠过林小鱼,证明你有足够的人性,公司或许能破例留你。
人性……测试?我缓慢地眨着眼睛,视觉系统终于完全恢复。
没错。苏菲露出神秘的微笑,如果你能通过一系列人类行为测试,我们可以考虑保留你的职位。
12.
就这样,我的人性大挑战开始了。
第一项测试：午睡。
真正的人类午睡会打鼾、流口水、偶尔抽搐。苏菲宣布,展示给我们看。
我躺在会议室的沙发上,僵硬得像块木板。
打鼾?我的呼吸系统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空气流量。
流口水?我的口腔润滑系统是封闭循环的。
她根本不合格！赵健指着我说,看她的眼皮,连微颤的频率都完全一致！
林小鱼慌得不行,突然急中生智,偷偷把矿泉水倒在我嘴角：看！她流口水了！
那是水！根本不是……赵健刚要揭穿,突然被张总监拽走了。
给她个机会。我听到张总监低声说,你不觉得我们都需要学习接纳不同吗?
赵健本想回嘴,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好反驳,所以选择了闭嘴。
第二项测试：醉酒。
人类摄入乙醇后会出现反应迟钝、情绪波动、平衡失调。苏菲递给我一杯啤酒,喝下去。
机体根本不能处理酒精,那会腐蚀我的内部线路。
我彻底绝望,林小鱼却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杯子里的酒全洒在了地上。
哎呀！我再给你倒一杯！她飞快地换了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回来,里面都是水。
我假装喝下酒,开始表演醉酒状态：我没醉～嗝～摇晃着走了几步,故意撞到墙上。
这表演太浮夸了。赵健冷笑,真正的醉汉不会说自己没醉。
你怎么知道?林小鱼反击,你每天都喝吗?
你！赵健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气得不行。
第三项测试：哭泣。
人类在悲伤时会流泪。苏菲播放了一段悲伤的音乐,试着哭出来。
我的泪腺系统仅限于基础眼部润滑,根本不可能像人类那样泪如雨下。
林小鱼再次救场,假装给我擦眼泪时偷偷挤了几滴眼药水在我脸上。
看！她哭了！林小鱼大声宣布。
赵健气得直跳脚：这是作弊！赤裸裸的作弊！
你听着音乐不也没哭吗?难道你在质疑测试的合理性吗?
林小鱼和赵健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
测试持续了一整天,我的表现堪称灾难。
就在苏菲准备宣布结果时,办公室突然传来争吵声。
就是她！那个机器人的闺蜜！销售部的凯莉尖酸的声音传来,听说她们是同性恋！所以才会这么护着那个铁疙瘩！
我瞬间调高了听觉灵敏度。
林小鱼站在她的工位旁,脸色苍白,手里攥着一堆被撕碎的方案,明显是有人故意破坏的。
哦……怪不得那么护着她,这下解释得通了。
真恶心,跟机器人搞在一起……
附和的声音不断响起,压过了林小鱼拼命解释的声音。
温度警告系统突然狂响。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席卷了我的处理器：不是程序设定的反应,而是纯粹的、炽热的愤怒。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变形,伸出了隐藏的工具接口。
小真！别！林小鱼看到我冲出来,也不管别人的语言攻击了,急忙拦住我,他们不值得你暴露武器系统！
我硬生生刹住脚步,但愤怒数据仍在处理器中横冲直撞。
CPU在飞速旋转,终究是做了一件完全不符合机器人逻辑的事。
我打开了公司的内部通讯系统,用最高权限群发了一封邮件：
紧急通知：销售部凯莉的电脑检测到37GB的耽美小说和18部男男爱情动作片,疑似沉迷同性文化。IT部将进行详细检查。
发完这封明显是诽谤的邮件后,我的道德协议系统亮起了红灯。
但看到凯莉惨白的脸色,我的愤怒模块竟然平静了下来。
你、你撒谎！凯莉尖叫着冲向IT部,我的电脑里根本没有那些东西！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苏菲眉头一皱：程真,你知道散布虚假信息是违反机器人道德准则的,对吧?
道德协议系统暂时故障。我低声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出乎意料的是,苏菲突然笑了：恭喜你,通过了最终测试。
什么?我和赵健同时惊呼。
真正的人类会为了保护所爱之人而违背原则。苏菲拍拍我的肩膀,欢迎加入人类俱乐部。
就这样,我奇迹般地保住了工作。
公司甚至发布正式公告,宣布成为首家人机共融的创新企业。
那晚,林小鱼坚持要送我回家,虽然她知道我根本不需要真正的住所。
你知道吗?走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林小鱼突然说,我早就怀疑你不是人类了。
什么时候?我惊讶地问。
第一次请你喝奶茶,你居然说'我的消化系统不需要这种液体'。她模仿着我的机械音,哪个正常人类会这么说话?
那你为什么还……
因为你比大多数人类都真实。林小鱼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你不会说谎,不会背后捅刀,不会因为利益改变态度……
传感器显示她的眼眶又湿了。
这次,我没有数据分析,没有社交协议参考,只是凭着某种新生的本能,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谢谢。
13.
第二天上班时,办公室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有人偷偷看我,但更多的是友善的微笑。
马大志甚至给我带了机器人特供机油,其实就是高级橄榄油。
小AI！他这么叫我,帮我看看电脑呗,老是蓝屏。
赵健依然阴魂不散,但他现在只敢远远地盯着我,像盯着一个未解之谜。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张总监开始频繁地约林小鱼共进午餐。
你的《追求优化方案》太准了！林小鱼压抑着兴奋,小声说,他说我笑起来像阳光！
我调出记忆库中的方案记录,突然注意到一个异常：
方案中80%的建议都基于张总监的喜好数据,但剩下20%是我擅自加入的林小鱼的特点。
那些我认为可爱的部分。
这个发现让我的散热系统又过载了。
也许,我正在变成比完美机器更复杂的存在。
不完美,但更真实。
下班时分,办公室突然停电。
在一片黑暗中,我的眼睛自动切换成夜视模式。
看到同事们惊慌失措,看到林小鱼摸索着想找手机,看到赵健趁机偷看苏菲的电脑。
我轻轻按动手指,启动了应急照明。
不是用墙上的开关,而是从我指尖发出的柔和光线。
小AI万岁！黑暗中有人喊道。
接着是更多的声音：
小AI帮我修过打印机！
她找回了我丢失的结婚照！
她记得每个人的咖啡口味！
在这片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明亮。
也许,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归属感。
当灯光恢复时,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在微笑。
不是练习过的那种,而是一个真正发自处理器深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