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巫祀寂爻自小钦定的山鬼新娘
可嫁给他不到一年,我便被扣上聚众淫乱的罪名,钉死在祭台上。
阿娘哭瞎了眼,跪地为我鸣冤,却被激愤的族人群起攻之,当场没了命。
阿爹举着上任巫祀赐予他的免死令冲来,想让寂爻饶我一命。
下一秒却被寂爻一箭穿喉,死不瞑目。
我被林瑶毒哑了嗓子,见兄长跑来,只能拼命流泪摇头想让他快逃。
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曾说要护我一生的人,竟接过林瑶手里的火把,将我和爹娘活活烧死！
我心如刀割,气得呕血连连,恨不得将这三人千刀万剐！
只因林瑶想攀附太子,拿我爹娘性命要挟,逼我替嫁,寂爻便恨极了我。
可我与寂爻拜堂时就结了婚蛊契。
他若另娶便会遭蛊虫反噬,活不过三日。
于是为娶林瑶,寂爻给我曾经的追求者们下药,还特意请来全族人见证。
众男子咬定是我饥渴难耐,主动勾引。
刹那间,我竟成了千夫所指的无耻荡妇,甚至家破人亡。
而寂爻与林瑶甜蜜相拥,兄长含泪祝福。
没想到再睁眼时,我竟回到了替嫁前夜。
得知寂爻竟提早给自己与林瑶种下了同心蛊时,我笑了。
这一世,我定要让他被自己所种下的蛊虫,啃食而亡！
他们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1
刚睁开眼,来不及闪躲,一鞭子就朝我劈面抽来。
林瑶她爹暴喝着扬起蝎子鞭,接连抽了数百鞭后,将我抽趴在地。
他面皮扭曲如恶鬼：
小贱蹄子！瑶瑶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明日你若不替她嫁给巫祀,就等着给你爹娘收尸吧！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眸,心沉到了谷底,真替爹爹感到心寒。
父母早亡,长兄如父。
我爹省下口粮供他读书习武,娶妻生子,他踩着我爹的脊骨坐上了爹爹的族长之位。
在我们全家被全族人厌恶欺辱时,他非但没伸出援手,反而落井下石,这也便罢了。
如今连爹的命,他都不屑一顾。
呵,看来…有些人,生来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啐出嘴里混着津液的血水,幽幽看着那张肥硕的大脸,乖巧答应。
见此,族长这才冷哼一声,命人拖我去梳洗换衣,得意地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我没想到自己竟重生了。
前世家破人亡的惨痛如剜心蚀骨,我恨不得即刻就将林瑶和寂爻两人杀之而后快！
但想到寂爻身为大巫祀的威势,以及眼下艰难的处境。
只能强压杀意,逼自己冷静。
族长让我替嫁,但族中谁不知寂爻对林瑶情根深种。
摆明了是让我去送死。
如今重来一世,想让我嫁好。
不过他这族长之位还能不能坐得住,可就由不得他了！
有手有脚自己换去,我们才懒得伺候你这低贱的狐媚子！
还真当自己还是千金小姐呸！
自从寂爻以瘟神降世,恐致全族厄运为由,借机罢黜了我爹的族长之位后。
我这个昔日的天之骄女,转瞬沦为人人唾弃嫌恶的低贱狐媚子。
往日熟悉的族长府下人,此刻却摆起了狗眼看人低的谱。
她们无视我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粗暴地将我推倒进浴桶里。
又把踩过的喜服砸在我脸上。
看着我浑身狼狈的模样,其中一名侍女竟乐得直接捧腹大笑起来：
你不是惯会用这张脸勾引人吗
等会儿待小姐喊大公子过来,瞧见你这狐媚样,岂不是会把你弄得死去活来哈哈哈——
小春！你疯了
小姐可是警告我们一个字也不准说的,你不要命了！
想到林瑶,那侍女瞬间白了脸,立马噤了声,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眼眸一暗,没想到林瑶竟还想将我献给她哥,物尽其用。
好一个好妹妹！
2
前世我拼死反抗,林瑶她爹生怕我寻机逃脱,特意派人彻夜看守。
林瑶忌惮父亲,整晚未敢轻举妄动。
我和她哥乃堂兄妹,她爹如今身为族长,绝容不得这种丑闻。
现在可真是让他们逮到机会了。
我咬牙撑着桶沿想从里面出来,门却在这时被人撞开了。
来人正是林瑶那好色成性的哥哥,林昊。
他色眯眯地扫视我全身,喉结滚动,舌尖掠过油腻的唇：
苒妹妹,今夜,就让哥哥好好地疼疼你吧！
他急切地朝我扑了过来,胡乱地扯开我的衣襟。
我气得用尽全身力气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还没人敢这么对自己,林昊顿时暴怒。
他转头钳住我的脖颈,扬起手掌接连重重扇在我脸上,恶狠狠地咒骂：
小贱人！这么喜欢犯贱是吧
看来非得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才肯学乖！
我重伤的身子实在虚弱,可只要还有一丝力气,我就绝不会放弃。
这般想着,我握紧手中的发簪,狠狠朝他手背刺去。
林昊痛呼一声松开了手。
下一秒却扯着我的头发,把我从浴桶里拽出来摔到地上。
随后快速剥开了自己身上所有衣物后又重新朝我扑了过来,猴急地扒我的衣裳。
密密麻麻、恶心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将我双手反扣在头顶,双腿也被死死压制,让我动弹不得。
绝望瞬间将我淹没。
好不容易重生,我不甘心！
就在林昊即将扯下我的肚兜时,我微微发了狠,拱了拱身子,想用头试图将他撞开。
外头却突然传来了我哥林昭与林瑶的交谈声。
我刚想大声呼救,就被林昊死死捂住了我的嘴。
瑶瑶,苒苒有来找过你吗我爹娘怎么都找不着她,尽会给人添乱。
若她有你半分懂事,我做梦都得笑醒。
林瑶自然不会告诉他,我与林昭仅一墙之隔。
她哽咽的声音响起：
林昭哥哥,当年让你说谎,你心里其实还是怪我抢了苒苒姐救巫祀的救命之恩的吧
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巫祀大人,太想成为他的新娘了——
窗纸上投射出他们拥抱在一起的剪影。
林昭温柔的话语在此时却如利刃,再次将我的心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剧痛蔓延全身。
瑶瑶,你这么乖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怪你。
都怪林苒自己不自量力救人,最后却遭到反噬。
爹娘为她寻救命的药草,差点就回不来,我真不想有她这么个蠢货妹妹。
如果不是你陪在巫祀身边,他根本不会醒来,救了他的人,是你。
这也算给苒苒一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林昭是爹从乞丐堆里捡来的。
他不爱说话,只愿缩在昏暗的房间一动不动。
是我耐心地陪了他不知多少个日夜,同他吃饭,教他读书写字,逐渐走进了他的世界。
他才愿意打开自己的心,成为了一个潇洒肆意的少年郎。
十岁那年他上山打猎,却不幸遇到了猛虎,是我及时射出一箭才让他逃脱险境。
而自己却被猛虎追赶,被咬下来一大口肉。
若再深一寸,腿就断了。
要不是大人们及时赶到,我早就成了猛虎的腹中餐。
那时他轻轻呼着我的伤口,心疼愧疚得红了眼眶,发誓要护我一辈子。
可现在……
我咬着牙将泪逼回去。
这回,记性,我一定会长。
哥哥,我不要了！
3
两人走后,林昊松开手,看着我的脸讽刺道：
你看,连你哥都不要你了。
所有人都喜欢我那好妹妹,只有我喜欢你。
所以你还是从了我吧,不要再挣扎了,伤了你我会心疼的～
狗屁！
我狠狠朝他啐了一口,再次激怒了他。
林昊一把撕开了我的肚兜,看到眼前白腻的美景。
他瞬间红了眼,喘息声越来越强烈。
但下一秒,在他即将下口,在我有所动作之时,身上的人便被人踹飞了出去。
我连忙扯住衣衫盖住自己的身子,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张俊脸。
我没想到来的人,竟是东厂提督,九千岁——魑影。
啧,小林子,怎的我每次见你,都如此狼狈。
瞥了一眼那边快爬起来的男人,魑影懒懒地支着下颌悠悠开口：
要不要帮忙老条件喔,童叟无欺～
没人会想到,传闻里杀伐嗜血的九千岁,私底下却如同一个顽劣的孩童般,喜逗人为乐。
我能隐隐感觉到后背又渗出了血,伤肉紧贴着地板,疼得我浑身发颤。
余光瞥到不远处的林昊已经站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颤声说了个好字。
魑影的条件是,给他为奴为婢十年。
十年而已,只要能报仇,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
魑影看着我,低低笑了起来。
狭长的眼尾上挑,说出的话却无辜极了：
嗯小林子,要本座这个主人为你做什么,说出来。
我紧了紧拳头,疲惫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
魑影很满意。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
几乎是眨眼间,林昊便没了命,被挖了双眼,切了子孙根。
接下来,就该轮到另外两人了。
我偷偷在魑影耳边低语了几句。
见他略微挑了挑眉,无动于衷。
回想着话本里曾看到的情节,我暗自掐了把大腿。
才缓缓抬头,双手揪着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用湿漉漉的眼睛哀求道：
主…主人,小林求您了,好不好
看着魑影明明一脸受用,却非要摆出一副勉为其难、好似全靠自己大发善心的模样。
我敛下了眼底的一言难尽。
只敢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却是万万不敢当面蛐蛐这位九千岁的,唯恐自己小命不保。
4
大婚当日。
大巫祀,您身份尊贵,怎可亲自来迎接新娘子呢
寂爻眉眼清冷,声线却是少见的温柔：
我怕把瑶瑶累坏了。
哎哟,就这几步路而已,您就舍不得了也是也是,要是白日累坏了,入夜还怎么洞房呀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低笑起来,眼里全是羡慕与崇敬。
好了新娘子,快快出来吧,别让大巫祀等急了。
我勾唇一笑,猛地冲了出去。
不等寂爻反应,对准他的足尖,狠狠踩了下去,手更是朝他如玉的脸庞狠狠扇了下去。
然后呸地啐了他满脸唾沫,并扯着嗓子大喊：
你这个登徒子,原来就是你竟敢威胁族长将我卖给你做七十二房小妾
就不怕我告诉我们的大巫祀,让他狠狠惩治于你！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
寂爻感受到满脸的黏腻,整张脸都僵了,脸色阴沉得要吓死个人。
他面无表情地用长袖擦拭掉脸上的黏液。
隐忍的怒气让他微微眯起眸,冷冷地盯着我：
林苒,怎么又是你
注意到我身上的婚服,他的大手迅速掐住了我的脖颈,缓缓收紧,青筋暴起：
你把瑶瑶怎么了！
早就听她说过,你爹被撤去族长之位后,你便对她怀恨在心。
怎么你想取代她嫁给我,好满足你那令人作呕的虚荣心就不信我杀了你！
我劝你最好不要屡次三番挑战我的底线。
还好昨夜自己重生回来,早就趁着瑶瑶睡着之时,给她和自己下了同心蛊。
否则只怕又要再次被她得逞了。
同心蛊是比婚蛊更高阶的蛊,若种下了此蛊,婚蛊在它面前便会失效。
两蛊都只对巫祀起作用。
巫祀拥有预知以及绝对权利的同时,唯有一处受到限制,便是他的心。
传闻同心蛊实为山神精血的活蛊,巫祀变心即被山神视为亵渎。
因此若寂爻对林瑶彻底变心,便会遭体内同心蛊反噬。
三日内心脏就会被蛊虫噬空而死。
我痛苦地皱着眉,想将他的手扒拉开。
信,我当然信！
毕竟前世我可是被他整得家破人亡！
我自小便有感知蛊虫的能力。
如今得知寂爻竟给自己下了同心蛊,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更绝佳的复仇方法。
前世我因婚蛊被他设计残杀。
这一世,我便要让他被自己所种的同心蛊啃食而亡！
原来大巫祀、竟是绑架我的登徒子啊！
您何必大费周章呢,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算苒苒再不愿意。
但您是我们的信仰,苒苒愿意为了信仰献身,只愿巫族年年风调雨顺,人寿年丰。
说完,我艰难低下头,轻轻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柔软濡湿的触感猛然袭来,凝视着面前人虔诚的精致眉眼,寂爻心尖一颤,呼吸竟乱了几分。
同时心脏一瞬间的抽疼让他立刻回过神来。
寂爻将手里的人甩在地上,眼里嫌弃中闪过一丝恼怒,冷哼出声：
就凭你,也敢碰本巫,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可当地上的人抬起头,脖颈处那泛着红肿乌青的伤痕,便瞬间撞入寂爻眼底。
他微微蹙眉,忽然想起林苒方才说的话：
你是说…塞你进花轿的人,是族长
5
林瑶她爹刚要开口,我立刻扑过去死死抱住他大腿。
哭喊声响彻一片,生生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族长,有大巫祀给我们做主,你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出来吧！
究竟是谁指使的你,竟胆大包天敢调换巫祀的山鬼新娘！
我知道您有天大的苦衷,所以哪怕您昨晚将我抽得遍体鳞伤,逼我就范,我都不会怪您的！
林瑶妹妹是不是也被歹人绑了去,您快说呀！否则等她遇到危险,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你你你你这个臭丫头,胡说什么！
见那老头竟想踹自己的人,半倚在席坐上的魑影明显不悦。
他双指夹起一颗葡萄,随意地朝那老头的膝盖射去。
扑通一声,族长便跪趴在地,痛得哀嚎出声。
寂爻本想将老丈人扶起,可他更关心自己的瑶瑶如今在哪。
见巫祀冷声发问,林瑶她爹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女儿同他说自己只是出去外头逛逛,可他这个老爹还不知道吗
她定是又去那些污秽不堪的鬼地方去了！
要是被大巫祀看到他女儿那副模样,那真是要死啊！
他慌得不行。
但要是他说不知道,巫祀肯定会加派人手去找。
到时被所有族人看见,不仅瑶瑶会受到惩罚,他这个族长之位也绝对是难保住了！
还可能沦落到像他哥那般人人喊打的下场！
巫族世代实行一夫一妻制,这是上古巫神留下的制度。
他们对爱情要保持绝对的忠贞,同时未出嫁的女子更要洁身自好,不能有一丝逾矩。
若被发现,就是犯了天大的禁忌,会激起整个巫族的激愤。
甚至会被血祭以向山神忏悔！
谁料他却生下了林瑶这样一个最喜与众多男子纵情享乐的女儿,真是时时刻刻让他感到后怕。
想到这,他朝自己不远处的心腹悄悄使了个眼色,去通知林瑶。
见到这一幕,我朝九千岁看去。
看到他朝我漫不经心地点头,我玩味地勾唇一笑。
真正的好戏,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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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林瑶她爹将寂爻带到男风馆旁侧的茶楼,苦着张老脸对他诉苦。
声称确实有位蒙面男子逼他换嫁,若他不从,就血洗整个林府。
于是他只能对林瑶谎称改了婚期。
见她心情郁闷,便让人带她到她最喜欢的茶楼听书解闷。
寂爻本来都快相信了林瑶她爹的话。
可恰在这时,前头的男风馆处忽然传出林瑶的名字。
一听到林瑶的名字,寂爻一颗心便全系到了她身上。
只顿了顿,他便往人声处疾步走去。
见此,族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慌忙提醒自己女儿在茶楼里。
可寂爻充耳不闻。
族长气得暗骂一声,阿大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我看着趴在男风馆门前哭泣的小倌,勾唇一笑。
魑影替我安排的人,这演技还真不错。
更关键的是,他身娇体弱,弱柳扶风,嗓门却大得惊人。
男风馆外瞬间围满了人。
而此时的林瑶估计还在和众多小倌颠鸾倒凤,纵情享乐,快意不已呢。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被所有人围观吓破胆,被押着上血祭台的模样。
昨夜九千岁已经将我爹娘连夜送往了京城,我已无后顾之忧。
林瑶再也不能用他们的命威胁我。
她爹的族长之位,寂爻对她的偏爱,全是踩着我对寂爻的救命之恩得来的。
今日,我便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还有她最想嫁的太子,也正被九千岁领着往这里走来呢。
我正欲往男风馆走去,林昭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二话不说便用力抓着我的手腕,怒得狠扇我一巴掌：
林苒,你还是我的妹妹吗
你怎么能抢瑶瑶喜欢的人,你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无耻了！
无耻
我垂眸勾起一抹冷笑,站稳身子后,反手扇了回去。
林昭显然被我这一巴掌扇懵了,怔怔地看着我,神情有些委屈。
毕竟在从前,我一向都是护着他的。
可我也万万没想到,竟护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很好,这下林瑶最重视的三个男人,终于聚在一起了。
她一定会感到万分惊喜的！
7
寂爻不认识地上的这名男子,但挂在他腰上的肚兜他却认得。
那是林瑶的。
她曾拿这肚兜来问他花样好不好看。
他那时羞红了脸,轻点了头。
她笑着说要日日都穿这花纹样式的肚兜在身上,让他心动了许久。
寂爻扯住他的衣领,隐忍着怒气质问这小白脸究竟对林瑶做了什么。
瑶瑶你是说林瑶小姐吗
怪我,将她折腾得太狠了,惹她生气了。
诶这位公子,你生得这般俊俏,瑶瑶肯定会喜欢你这款的,你进去帮我哄哄她呗！
对上这小白脸一脸希冀的目光,寂爻莫名觉得无比荒唐。
竟慌乱地松开手,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不,瑶瑶绝不会这么对他的！
她说,要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世世永不分开的……
可我却偏要让他亲眼看着他喜欢的瑶瑶,在几个男人胯下承欢的迷离模样。
让他也体会一下,前世我被他设计被迫承受着那些恶心男人凌辱践踏的绝望。
何况,这算什么,还不到前世我的万分之一呢。
前世我被寂爻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久得意识已模糊不清,只记得冷了。
重新见到光亮时,我激动得流出了热泪,以为寂爻终于放过了我。
可谁料,一沾上柔软的床铺,无数双大手就扑了上来,将我的湿衣撕扯成碎片。
我的嗓子早已被林瑶毒哑,连呼叫求饶都做不到。
泪水都流干了,腿间的血水却还在一刻不停地流着。
直到像破烂一般被扔到血祭台上才解脱。
可以为的解脱,却是彻底的绝望,是连累家人跟着我一起死的绝望。
我拉住他的袖子,满脸悲戚：
大人,瑶瑶妹妹该不会被那歹徒扔到这男风馆里折辱了吧！
我们快去把她救出来吧！
听到我的话,寂爻心头一紧。
对！对……瑶瑶肯定是被人给害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她救出来！
族长见此连忙阻止,我立刻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族长不是常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吗
不是瑶瑶妹妹便也罢了,要真是她,后悔都来不及了！
林苒说得对。
话落,寂爻便握住我的手腕,将我一同带了进去。
8
男风馆里处处都是淫靡的景象。
寂爻平日里如此清冷自持的人,何曾见过这种场面,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他出色的容貌很快吸引到了老鸨：
诶哟这位公子长得可真是不俗,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男风馆啊！
保证您日日夜夜都能欲仙欲死,好不快活——
眼见寂爻怒得想杀人,我立马打断了她,声称自己是有要事要找自己的妹妹林瑶。
顶着外头乌泱泱的人群目光,老鸨也不想惹出麻烦来。
带着我们来到了林瑶所订下的包厢。
刚走到门口,厢房里面的动静就大得吓人。
各种暧昧喘息的声音冲撞交缠着,光是听着就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在这一刻,寂爻双拳紧握着,心慌得厉害,竟不敢推开那扇门。
但我可是等着看好戏呢。
我握着他的手腕,一脚踹开了房门,带着寂爻冲了进去,大喊道：
瑶瑶妹妹,我们来救你了！你——
饶是我早有料想。
可看着眼前淫乱的场景,我立马噤了声,迅速将寂爻推到了林瑶跟前。
然后僵硬地背过身去,生怕自己晚上做噩梦。
林瑶沉迷情爱时,习惯性会加助兴的催情药,此时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
身前落下一道阴影,林瑶闷哼一声,眯眼看去,只以为是新来伺候的小男倌。
她如玉般的藕臂伸了出来,纤纤玉指朝寂爻勾了勾：
嗯…~乖,过来,吻我。
下一个就轮到你喔,小宝贝~
寂爻这样清冷似仙人的大巫祀,林瑶竟将他当成了媚俗的男倌。
对寂爻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他双眸不带一丝温度。
没有了平日里对林瑶的柔情,而是被欺骗的愤怒：
你逃婚,就是为了和这些人厮混交缠！
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其实,前世在与林瑶成婚后,她总是时不时消失几日,回来的时候还不准自己碰她。
她说自己玩累了,脖颈上的红痕是蚊虫咬的。
他隐隐觉得不对,可自己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不惜杀了林苒。
他不愿承认自己的选择错了。
于是便哄骗自己,自己这么爱她,她也爱我。
他不该怀疑自己的爱人。
可现在,林瑶是真的把他当成傻子般玩弄。
他恨不得杀她泄愤。
可想到她曾舍命救了自己一次,寂爻沉痛地闭了闭眼,收回了手。
男倌们被寂爻身上的气场所震慑住,一个个全都害怕得跑了出去。
我熄灭了香炉里的催情药,并开窗通了风。
林瑶便从意乱情迷的状态里渐渐清醒了过来。
她似乎神情还有些不餍足,边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抱怨着：
这些小倌们最近是越来越会偷懒了,都没以前卖力了。
看来要换一个试试。
啊——太、太子！
她睁开眼,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寂爻,而是正站在门口的太子。
整个人被吓得脸白如鬼。
至于旁边的寂爻,完全被六神无主的她忽略了。
更别提站在寂爻身后的林昭了。
9
魑影慵懒地靠在门口,看向面无表情的太子：
我就说,有好戏看吧。
啧,太子殿下,这不是你最心仪的太子妃人选吗
太子立即撇过头,不再看林瑶一眼,冷漠离去：
这么恶心的女人,她不配。
见太子离去,林瑶彻底慌了,连衣物都来不及裹便从床上爬下来想去追：
殿下,您听我解释啊！殿下——
她努力了那么久,在太子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清纯玉女,差点就快成功了。
现在算什么功亏一篑！
不,她不接受！
可一道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瑶恼怒地抬头,看到竟是大巫祀,她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他不应该正和林苒那个小贱人成婚吗
我好心扯过桌布盖在她身上。
林瑶看到我,瞬间瞪大了双眼,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一把扯住我的衣领,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好啊！林苒,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早就想报复我了是不是！
我捂着脸,流着泪迷茫地看向她：
瑶瑶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真不明白。
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想救你而已啊！
失去了太子妃位置的林瑶此刻怒火上头,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装模作样的贱蹄子！
你敢说你不是恨我抢了你救寂爻的功劳,害得你爹失去了族长之位,并怂恿我爹让你替我嫁给寂爻,还在昨夜将你这具身体送给我的哥哥吗！
昨晚看到那俩贱婢怕得要死的神情,我就猜到她们肯定说漏嘴了,你在这跟我装什么！
我垂头微微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看到我嘴角的笑意,林瑶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自己方才都说了什么鬼东西！
她慌得不行。
太子妃是当不上了,如今可不能再失去寂爻。
巫祀可是最受皇上敬重的,地位仅次于太子！
她想抓住寂爻的衣袖解释。
他却无情地甩开了她的手,并后退了一步,深沉的眸子紧紧盯着我：
林苒,那日我中毒,真是你救的我
我还没开口,林瑶便迫不及待出声：
巫祀,你忘了吗,是瑶瑶救的您啊
为了救您,我可是受毒素折磨在家里整整昏迷了一个月呢！
方才我只是被这贱人气昏了头,才会胡言乱语,现在我说的都是真的。
寂爻不自觉皱眉,有些动摇。
魑影并未离去,见此朝我轻嗤一声：
小林子,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路见不平的大侠,做好事都不留名的
真是傻得可以。
当年寂爻的父亲去世后,巫族的支脉便想以下犯上,抢夺寂爻手中的祖巫精血。
见不敌便趁寂爻不备给他下了剧毒,是我不顾自身安危帮他将毒血吸出。
并将上任巫祀赐给我的唯一一枚解毒丹喂给了他。
但自己却因吸进的毒素生不如死,是爹娘带着我外出求药,经历九死一生,才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谁料在我们外出的这三个月里,林瑶竟顶替我,成为了寂爻的救命恩人。
10
为了报答林瑶的救命之恩,寂爻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废黜了我爹的族长之位。
我曾无数次去找过他,却都被守门的侍卫赶了出来。
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我爹任职族长之位时,公正严明,因此得罪了不少族人。
他一下马,加上罪恶的瘟神之名,他们便使出各种诡计对我们展开报复。
不仅导致我们缺水缺食,寒冬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能取点暖的草垛子也被他们烧了个精光。
打到的猎物也被抢去充公。
我想带着爹娘离开巫族,可有林瑶她爹的命令,谁都不敢放我们走。
直言我们是巫族的人更是巫族的鬼,死也得死在巫族。
挨饿受冻也便罢了,就连爹娘生病,也不准我们去山上采草药为他们治病。
差一点,他们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寂爻没想到真正救了他命的人,竟是林苒。
当时他醒来时,林瑶在身旁守着,加上林苒她哥的作证,便信了。
如此说来,前世他岂不是对林苒犯下了天大的罪孽。
寂爻瞬间白了脸,连连后退几步。
巫祀,林苒一向诡计多端,您不要被他们两人给骗了！
林昭可是林苒的哥哥,要真是林苒救了您,为什么他却说是我救的您！
魑影何曾受到过别人的质疑,他瞬间冷了脸：
你是说,本座在说谎
对上魑影凌厉的目光,林瑶竟哑了声,连动一下都不敢。
她又说错话了。
表面这位九千岁是为皇家办事,但谁人不知整个皇朝都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下。
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没人敢对他不敬,更别提质疑了。
一直沉默着的林昭却突然出声,面色复杂地看向我：
的确是苒苒救的巫祀,我说谎了。
我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坚如磐石。
可听到林昭承认的那一刻,我还是会忍不住失望：
大雪封山,你发了高烧,因为营养不足,反复不断。
可族里早就断了我们的食物,是我割自己身上的肉煮汤喂你,你才撑过——
等等,不是瑶瑶给我们送来的肉吗
呵,我怕爹娘担心,只说那肉是好心人送的,没想到在林昭心里,却成了是林瑶送的。
看来他的心,从一开始就是偏的。
我眼里嘲讽十足,不再管他,看着林瑶有些惊惧的脸淡淡出声：
林昭是我哥哥又如何,他可是爱惨了你。
所以为了你,他可以不顾将他捡回养大的爹娘,不顾一起相依长大的妹妹,也要将这救命之恩安在你身上。
只为让你得偿所愿,一生荣华富贵。
而他的养父母和我这个养妹,连吃糠咽菜他都觉得奢侈！
和林昭兄妹相称了十几年,就连临死那刻,我却觉得自己仍看不清他。
就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竟不惜将全家拖入地狱。
他怎么忍心,又如何敢。
他跪在火光前悲痛的模样,比鳄鱼的眼泪还让人恶心与讽刺。
11
得知真相的寂爻彻底厌恶上了林瑶。
当她被钉在血祭台上时,前世的恨意让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不过,这种慢慢让血流干,只能等死的感觉。
想必更让她煎熬痛苦。
而她疼爱纵容她的爹爹,也因贪墨千万银两被罢去了族长之位。
那些银两大多都被她爹供她吃喝玩乐,搜集奇珍异宝与美男被挥霍了大半。
根本拿不出钱补上。
因此,寂爻便罚他们一家为巫族上工劳作,直到把欠下的债务还清为止。
但其数额之大,到死也还不清,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这根本是把他们当做了奴隶使唤。
林瑶她娘得知这一消息,便猜肯定是我做的好事,气得要来向我算账。
过度激动之下动了胎气,好不容易稳住,却在儿子房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最终导致难产,一尸两命。
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她爹终于承受不住彻底疯了。
冲上血祭台想抱住自己的女儿,却被那根刺穿林瑶的长尖刺刺穿心脏,当场毙命。
林瑶猩红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我大喊：
林苒！你给我等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
熟悉的火光再次映入我的眼底,我再次流下了泪。
不过这次流下的不是血泪,而是解脱释然的泪。
重生后,我第一时间感觉到的不是惊喜,而是害怕。
我害怕前世的惨烈再次重演,害怕即使重来一次,我也斗不过林瑶。
还好,我成功了。
12
小林子,走吧。
一袭红衣的魑影坐在高大的骏马上,剑眉微微上挑,朝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
魑影精致的容颜,美得太有攻击性。
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像受到蛊惑般,我朝他伸出手,却被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苒苒……
寂爻低低地唤我,一向清冷的嗓音此刻沙哑得不行。
巫祀大人,何事
寂爻看着林苒方才还温和的眸光,见到他后瞬间变得冷漠疏离起来。
他的心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这种疼,比体内同心蛊的反噬所带来的疼重了百倍。
眼见林苒见他不答,下意识流露出的不耐烦神色。
寂爻连忙小心翼翼,轻声问道：
你这是,要去哪
寻我爹爹娘亲。
想到爹娘,我的心就暖暖的,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见林苒笑,寂爻被她感染,竟也微微勾了勾唇。
可当他立即想到他曾对她一家所犯下的错事时。
便立马白了脸,无措至极。
大人,您的脸色不太好,还是快点回府休息为好。
寂爻见林苒还肯关心他,心里升起了一抹希冀。
但其实,我早盼着他被蛊虫折磨致死的那天。
苒苒,我立即下令恢复林伯伯的族长之位。
你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我立马派人去接回来好不好
寂爻还是害怕了。
他怕林苒这一走,再也不回来了。
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交缠,于是微微低身朝他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宽宏大量,不过我爹他对族长之位并不感兴趣,也再担当不起,他累了。
望大人珍重,林苒告辞。
话落,魑影竟一脚将寂爻踢开,俯身将我拦腰抱上了马,禁锢在他身前。
寂爻怒了：
就算你是东厂提督,权倾朝野又如何,苒苒是我的,把她还给我！
魑影神情冰冷,眼神轻蔑：
废物！
你根本不配提她的名字,滚！
九千岁带着我驾马扬长而去,寂爻见状也立马上了一匹马朝我们追来。
可很快他便因体内的同心蛊发作从马上摔落在地。
他不顾心口的剧痛,抬起眼眸,望着林苒离去的方向,眼底一片痴狂……
大人,巫祀是不能离开巫族的,身子会变虚弱。
加上你体内的同心蛊,须得找到杀死它的法子,否则,三日内您的心脏必会被噬空而死。
您千万不能再任性出去了。
寂爻表面听着长老们的苦口婆心,点头应下。
深夜却独自启程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他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见林苒一面。
他想告诉她,以前…是他错了。
以及,他寂爻,心悦她。
为此他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动用了预知的能力,只为找到她的位置。
得到方位,他立刻扶着墙呕出了一大滩殷红的血迹,心口疼得更厉害了。
我陪着魑影回府时,远远便瞧见了寂爻的身影。
他看起来,瘦得比纸片人还薄,脸上比死了几日的人还白。
13
魑影冷哼一声,揽住我的肩往反方向走：
小林子,今夜有灯会,陪本座去城中走走,晚些带你去放花灯。
或许是将死前的回光返照,寂爻的速度很快,竟一眨眼便拦在了我们面前。
寂爻眷恋地看着眼前的人：
苒苒,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和我单独说。
魑影不悦,我连忙将他推进了府里,让他先进去。
他却没动：
林苒,我生气了。
我一愣,连忙哄他：
哎呦我的好主人,我很快就来,今晚我亲自给你多做几样好吃的菜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我犹豫地看着他。
放心,不是要你为我杀人放火,上刀山下火海,你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
我松了口气,答应了。
听着两人的谈话,寂爻的脸色却一点点黯淡了下来。
他们才认识几日,为何苒苒却对那个男人那般好。
而他与苒苒在雾隐墟相伴了十一年,却……
他记忆中那个明媚的少女,似乎早就离他远去了。
大人,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寂爻苍白的脸色竟涌上了一抹羞色。
他嗫嚅开口：
苒苒,我……心悦你。
寂爻期待心上人的回答,却只听到她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让他的心又重新降到了谷底。
想到什么,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喜欢林瑶
不,不是的……
我…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正当我疑惑他要如何证明时。
他却突然握着刀往心口划开一道口子,将手伸进去硬生生将自己的心挖了出来。
他倒在地上,将攀附在心口上的同心蛊捏爆,笑着对我说：
苒苒…你看,我现在,不脏了…是干净的。
我微微叹了口气,在他面前缓缓蹲下。
寂爻想握住面前人低垂下来的手,但怕将她弄脏,又小心翼翼地缩了回去。
他破碎的双眸涌出一股又一股的泪水,却依旧笑着：
苒苒,如果有来世,我还能喜欢你吗……
不过,就算苒苒说不能。
若有来世,他也会早早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在她面前。
若她不要,他…也只能给她了。
大巫祀终身只能娶一名山鬼新娘,父亲早就将林苒许给了自己。
因此,他,是她的。
寂爻看向我的眼眸里,早已没了神采。
我抬手为他阖上眼帘。
寂爻,再见……
14
自从林瑶被血祭后,林昭像消失了一般,没了踪影。
只是爹娘总说第二日开店时,自家食肆好像再次被人重新打扫擦洗了一遍,格外亮堂。
厨房里更是添满了新鲜的肉菜。
在一个寂静的深夜,他们终于逮到了人。
如我所料——是林昭。
得知他曾对我做的事,爹娘一开始并没有原谅。
但一年后,他们还是心软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可重生的我,见过前世的惨烈之后,对他,我无法原谅。
我要让他一辈子,都带着愧疚而活。
在三年后我的生辰上,魑影才终于说出要我为他实现的那件事。
一向慵懒不羁的他,说话竟紧张得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苒苒,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下意识看向某处,魑影羞愤得抬手覆住我的眼,咬牙切齿道：
我是个正常男人,不是太监！
不信…你摸摸
看着他通红的耳垂,我没想到堂堂的九千岁竟还有如同纯情书生的一日。
我正欲开口,他却真握着我的手朝着他那处伸去。
猝不及防间碰上一股烫得惊人的热意,我连忙抽回手,轻咳一声：
我只是咱们尊贵的九千岁的小奴隶,哪敢高攀——
谁料话还未说完,魑影一声主人,直接让我怔住了。
他松开手,漆黑的眼眸直直撞进我的眼底,在我手背落下一吻。
眼里的深邃仿佛要把我整个人勾进去：
现在你是我的主人。
我回过神,挑了挑眉：
好吧,答应你了。
闻言,魑影激动得连忙松开手,紧紧抱住我,一再确认后才黏糊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好。
我曾问过魑影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他却说他早就见过我了。
原来他就是当初除林昭外,爹爹想带回的那个小可怜。
我带着爹爹帮他赶跑了那些对他拳打脚踢的孩子,问他愿不愿跟我们回家。
可他不愿。
没办法,我和爹爹只能带着林昭走了。
刚走出几步,我就忍不住回头。
瞧见他捂着肚子羞窘的模样,便用身上所有的银钱给他买了一大袋包子。
将包子和身上的一壶水塞到他怀里后,我便慌忙地跑了,生怕他拒绝。
没想到,他却记了这么久。
林苒不知道的是,在魑影贫瘠残酷的世界里,林苒是他唯一的善念了。
不过…她也不需要知道。
她是他永远的神明,而他是她最忠诚的信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