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亭山与我成亲后不肯碰我,却偷偷跟柳蝉衣苟合。
他二人图谋我的家产,不仅毒害我父亲,还残忍将我虐杀。
临死前,我心中恨意滔天,竟然重生回到柳蝉衣自卖自身那天。
1
柳蝉衣头插草标跪在路边,哀戚戚的拉住我的衣角:夫人,您买了我吧,奴家愿做牛做马侍奉夫人。
婆婆在我旁边一脸怜惜的说道:真是可怜见的,儿媳妇你就将她买回去吧。
我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好啊,谁让我是京城有名的大善人呢。
我带着柳蝉衣回到府里,远远就看到薛亭山在厅堂内焦急踱步,眼睛还时不时的往门外观望。
见我带着柳蝉衣回来,他眼睛忽然一亮,并如愿以偿的松了口气。
他假惺惺的问道:牡丹,这位是
我微笑着说道:这是我在路边买的女奴。
我转头看向柳蝉衣:以后,你就负责刷全府的恭桶吧。
柳蝉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什么!
我冷冷道:你不是要做牛做马侍奉我吗,怎么,不愿意那你走吧,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她偷偷看向薛亭山,用眼神向他求助。
薛亭山踟蹰上前说道:牡丹,怎么能让这娇花般的人儿去刷恭桶呢,还是换个差事吧。
夫君,如今这府中还轮不到你当家吧。我笑意不达眼底:既然你觉得她刷不合适,那你替她去刷
薛亭山连连摆手:不不不,还是让她刷吧,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不顾柳蝉衣幽怨的目光,逃也似的离了这里。
上一世救了柳蝉衣之后,我怜她娇弱,让她做了我的贴身大丫鬟,一概粗活全都不用做,跟着我每日好吃好喝的如同做了大小姐一般。
这一世,我可不会再让她那么好过了。
2
我金家是京城有名的富商,父亲乐善好施,又慷慨好客,所以人送外号金孟尝。
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因难产去世,而父亲又不肯再娶,所以膝下只有我这一个独女。
而我,因为天生右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所以双十年华还未寻到夫婿。
京城里,家世好、模样好的看不上我,来求亲的不是身体有缺、就是贪图我家财产的浪荡。
父亲为了我的婚事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那年冬天,我在路边救了一个进京赶考的穷举子,他衣衫单薄的蜷缩在雪地里,已经被冻僵。
我不惜重金四处为他寻医问药,短短几日就将他医好,所以才没有耽误他去科考。
待到放榜时,他兴冲冲的去看,结果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他落榜了。
我父亲鼓励他:年轻人,别灰心,你且安心住在我府里再苦读一载,来年必定高中。
他躬身行礼:晚辈薛亭山多谢金老爷收容厚待,他日得志,必当衔环相报。
此后,他便住在金府里昼夜苦读,以备来年科考。
父亲见他知上进,人又长得仪表堂堂,所以就动了纳他为婿的心思。
薛亭山虽然家贫,但父亲想着读书人总有出头那日,到时候他的女儿还能做个官太太,脱了这下九流的商人身份。
那日,父亲将他约在书房叙话,而我躲在门外偷听。
薛公子,我刚才说的事,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薛亭山道:多谢金老爷厚爱,不是晚辈不识抬举,而是家中父母已经给我定好了亲事。
父亲叹了口气:唉,是老夫唐突了,薛公子莫怪。
等他走后,父亲对我感叹道:竟然不为钱财所动,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君子啊。
我微笑点头回应。
3
第二年,薛亭山又落了第。
他收拾好包袱,拜别了父亲和我,就回了苏州老家。
谁知道,一个月后,他又回来了。
这次,他毛遂自荐,说要做上门女婿。
你不是家中定了亲事吗父亲疑惑的问道。
薛亭山说:其实,自打第一次见到金小姐,我就对她心生爱慕,只是当时碍于家中父母定的亲事,不好做那始乱终弃之人,所以才回绝了您。
这次回乡,才知道与我定亲那位小姐不幸离世,我已没了牵绊,所以才折返回京,特来求娶金小姐。
他言辞恳切,父亲本就中意于他,而我很久都没见父亲这般高兴过了,自然是顺了父亲的意。
很快,我们就成了婚。
洞房当夜,他惆怅的跟我说:我父亲刚刚去世,我想为父亲守孝三年,待三年后再同房可不可以。
我感怀他孝义,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他这次回来已无心科举,只是跟在我父亲身后学习如何做生意。
我父亲有意培养他,渐渐的就将一部分生意交给他打理。
但是薛亭山在面对我时总是闷闷不乐,我问他:夫君愁眉不展所为何事
他言道:苏州家中只剩寡母一人,她年事已高无人照料,每思及此,我便忧心。
我满心愧疚道:是我疏忽了,早该把婆母接来享福的,那你去把婆母接来吧,路上一定照顾好她。
4
后来,薛亭山带着我婆母来了京城。
我殷勤的带着婆母去珠宝铺为她买首饰,却在路上碰到了柳蝉衣自卖自身。
婆母在一旁极力怂恿我买下她。
前世我以为她是心善见不得可怜人,临死前才知道柳蝉衣竟然是薛亭山的未婚妻。
原来,薛亭山第二次落第回乡后,去柳蝉衣家商议成亲之事。
但是柳蝉衣母亲跟他要一万两聘礼,不然就把女儿另嫁他人。
薛亭山犯了难。
他回想起我家堆金积玉、膏粱锦绣,就动了歪心思。
所以他和柳蝉衣密谋,他先假意我跟我成亲,再设法把柳蝉衣弄进府里,以便随时幽会,然后再徐徐图谋我的家产。
所以,柳蝉衣自卖自身是假,苦心设计进金府是真。
但是,重生一次的我,绝不会再犯上辈子的错误。
我要让这两个人在我手里活的生不如死,把他们做过的事统统还回去。
5
柳蝉衣虽然是小家碧玉出身,但在家时也未做过刷恭桶这种脏活。
我用手帕掩着口鼻,站在后院门口,默默看着柳蝉衣满身脏臭干活的样子,回想起上一世她折磨我的那些手段。
她可比我狠多了。
那时候他们已经毒死了我父亲,被我发现后,薛亭山就准备勒死我。
柳蝉衣却说:让她这样死太便宜她了,这个丑八怪凭什么跟我的男人同床共枕,还每天在我面前摆个大小姐的样子使唤我,我得好好出出气。
薛亭山宠溺道:行,心肝儿,那就把她交给你了。
柳蝉衣让人剥去我的衣服,把我扔进猪圈,我饿了只能跟猪抢食。
她在旁边看着取乐:什么大小姐,你现在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丑玩意儿。
我觉得,只让她刷恭桶,还是太善良了。
我的丫鬟小巧捏着鼻子说道:小姐,咱们回去吧,这里太臭了。
我看着小巧稚嫩的脸庞,心道:傻丫头啊,你可知道,前一世她是如何对你的吗。
那时候小巧要帮我逃跑,柳蝉衣发现后就把小巧割了舌头卖进青楼,小巧最后是被人凌辱致死的。
我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我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海棠糕,咱们回去看看做好了没。
小巧惊喜道:啊,真的小姐,你对我太好了吧。
那是因为你对我也好啊。
6
我在厨房里左顾右视,然后看到角落小灶上炖着一盅人参莲肉汤。
我心里冷笑一声:哼,薛亭山,这就开始对我父亲下手了吗。
上一世,就是每天一盅下了料的人参莲肉汤被送到我父亲面前,才让我本来康健无虞的父亲身体日渐衰败,最后断气而亡。
我把加了料的那份汤亲手端给我的婆母。
然后,我让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另外一份干净的人参莲肉汤,亲手端到了父亲的书房。
正好薛亭山也在,他们正商议生意上的事情。
薛亭山一脸期盼的看着父亲把汤一口气喝光,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得逞的笑。
我站在一旁,把他的丑陋面目尽收眼底。
呵呵,笑吧,薛亭山,趁现在还笑的出来。
我拉着父亲的胳膊撒娇:爹爹,我在家中闲的无聊,不如让我也学着打理生意如何
我要把薛亭山手里那些生意慢慢夺过来,自家产业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全。
父亲乐呵呵笑道:外边有亭山帮我打理呢,你就在家里安心享福即可,何苦劳心费神的。
父亲莫不是看不起我,觉得女儿没有那个头脑我故意假装气恼。
父亲赶紧解释:乖牡丹莫气,我只是心疼你罢了,你想学着打理生意,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样吧,我手里那些码头和矿产生意你估计不太懂,倒是亭山手里的丝绸和珠宝生意比较适合你。
你们小女子嘛,这类物品平时接触的多,应该好上手,你就先接手这两样做做吧。
薛亭山紧张道:岳丈,这两样生意我都做的很好,交给牡丹一个新手不太合适吧,万一她弄赔了……
父亲大手一挥:
赔了怕什么,做生意哪有不赔的,不就两桩生意吗,给牡丹拿去玩就是了,就算我女儿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她摘得。
我心底涌起难言的苦涩,上一世,都是因为我,才把这么好的父亲弄丢了。
薛亭山面上阴晴不定,他心里一定气坏了吧,但现在,他还不敢违背我父亲的话。
丝绸和珠宝是他手里目前最赚钱的两种生意。
我接手过来后,他就剩一些收入不多的铺子可打理了。
这还不够,我还要把他私下吞进去的银子都给我吐出来。
7
到了晚上,我假装睡着后,薛亭山鬼鬼祟祟的溜了出去。
我坐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对着暗处轻声喊道:隐。
一个带着面具的暗卫瞬间闪现到我面前:小姐有何吩咐
这个暗卫并不是我金府家丁,他是我父亲在边关贸易时救回的一个神秘人。
为什么说他神秘,因为父亲救回他之时,他就戴着面具。
听父亲说,当时边关正在打仗,局势很乱,他怕货物钱财被抢,所以就带着商队抄小路回京。
谁知道草丛里发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这人背后还被捅了一剑,再偏一寸就会伤到心脉。
父亲金孟尝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就这么水灵灵的把一个濒死的人给拉回来了。
虽然路上已经有随行大夫给他医治过,但拉到府里时他还是昏迷不醒。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父亲手痒想要揭开面具看看他的真面目,我抬手拦住了父亲:
既然他选择戴面具,就是不想将真面目暴露人前,我们还是不要违背他的意愿了吧。
说完,我看到那个人的喉结动了一下。
我顿时觉得有点想笑:真鸡贼,都醒了还在那装晕偷听我们说话。
这个神秘人身手高强,我亲眼见过他隔着整个花园,仅用一片花瓣就能把快要蛰到我脸上的蜜蜂击落。
所以,我重生后就让他做了我的暗卫,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做事,顺便保护我的安全。
我轻声对他说道:你随我跟上去看看。
8
我们尾随薛亭山来到一处偏僻的下人房,里边黑漆漆的没有点灯。
只听柳蝉衣埋怨道:亭山哥,恭桶要刷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真的受够了。
快了快了,已经开始给那个老头子下药了,等他一死,那个丑女人不足为惧,到时候你就能享福了。
柳蝉衣声音带着狠毒:不能立马就弄死那父女俩吗我等不及了。
薛亭山道:不行,那样做太明显,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来来来,快点让我香一个,整天对着那个丑女人我都恶心死了。
看把你猴急的,跟个饿狼似的。
我就好你这一身滑腻的皮肉,春香楼最漂亮的姑娘都没你身上舒服。
柳蝉衣尖叫道:什么,你去逛青楼了你不是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个女人吗!
薛亭山连忙哄道:哎呦,你别生气啊,那还不是为了谈生意吗,别人把我约到那种地方我有什么办法。
柳蝉衣气急道:那谈生意怎么就谈到姑娘身上去了
别人都那样,我要是不随波逐流,不是显得另类吗,以后还怎么融入他们的圈子,怎么把生意做大做强,你还想不想荣华富贵了
薛亭山口气渐渐强硬,貌似也生气了。
柳蝉衣语气立马变软,哎呀,亭山哥,你别生气嘛,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了还不行吗。
哎,这才对嘛,我就喜欢柔顺的女子。
接下来就是一阵阵碰撞和甜腻的声音。
那暗卫僵硬的偏过头,假装看屋檐上的月亮。
有意思,真想看看面具下的脸是什么表情。
我的嘴角渐渐勾起,对暗卫吩咐道:吩咐赌坊那边可以行动了,让薛亭山把藏在外边的私房钱全部给我吐出来。
没错,把薛亭山约到青楼的商户也是我授意的,我要看着这对苦命鸳鸯渐渐离心,直到撕破脸皮狗咬狗那天。
9
俗话说,守业要比创业难。
像薛亭山这种穷人靠女人才富起来的小人,更是不懂守财之道。
赌坊的人根本没费什么心思就套住了他。
先是让他小赢了几场,给他点甜头吊起他的兴趣。
结果他越赌越大,到后边就一直输,到最后他甚至把商铺的玉印章都押了出去。
后来他输得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大笔银子。
赌坊的伙计紧逼着他还钱,但薛亭山已经囊空如洗。
赌坊的人痛打他一顿,并威胁他如果还不上就剁掉他的双手。
他一身狼狈的跑到我婆婆面前,见我婆婆正在床上无精打采的歪着。
他因为赌债的事失魂落魄,根本无暇顾及他母亲的气色,只是一味地叫他娘想办法给他筹钱。
婆母肝疼的把我给她买的那些珠宝首饰拿出来:你把这些拿去当了填窟窿吧,以后可不要再碰赌了。
哎呀,啰嗦,我知道了。薛亭山不耐烦的一把抓起首饰盒就直奔当铺。
薛亭山还清赌债后不信邪,还梦想着翻盘。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
赌坊管事的嗤笑道:薛郎君,我这地方可不是善堂,没有白嫖的道理,你的赌资呢
薛亭山嚅嗫道:我、我暂时没有。
没赌资你发什么大话,别在这耽误我们做生意,出门右拐,不送。
管事的说完就往外推他,薛亭山又羞又恼:我有,我有钱!你别推我啊,撒手!
管事的好整以暇的伸出手:拿出来看看。
薛亭山道:我这赌资不是银子,是个女人。
管事的说道:别哄我了,谁不知道你的女人貌比无盐,我们可不要。
薛亭山:我说的不是金牡丹,是我的姘头。
姘头长得美吗
薛亭山挺起胸脯:当然,堪比春香楼的头牌。
管事的眼珠子一转:那行,我先借给你一万两,要是还不上,你的姘头就归我了。
10
薛亭山上了赌桌,一直玩到三更,不出意外,输光了。
当晚,他就被赌坊的人押到金府后门:我们就在这等着,要是不把你那姘头交出来,我们就嚷嚷到你岳丈跟前。
隐用一只手扶着我的腰,我稳稳的站在墙头上看戏。
他冷冷的道:这两个人,我替你一刀杀了就完了,何必费这许多力气。
我摇摇头,缓缓道:对付这种人,需得慢慢折磨才有乐趣。
我会想起前世,眼中的恨意越来越盛,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捂住脸上的胎记:我这张丑脸有什么好看的。
隐还是那副冰冷的语气:我从未觉得你丑过,反之,我觉得你的脸正如牡丹中的二乔,一朵花开两种颜色,红的部分热烈似火,白的部分冰清玉洁。
我不禁失笑道: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他冷淡的说:我从不说假话。
我看着他那张被捂的严严实实的脸,心想:是不是他自己丑的没法看,才会觉得我这种姿色也是美的
正出神时,听到院里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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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薛亭山拉着柳蝉衣匆匆往后门去了。
柳蝉衣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跟在薛亭后面不情愿的嘟囔道:亭山哥,大半夜的你带我去干什么啊。
薛亭山紧抓着她的胳膊,脚步没有半刻停歇:我给看个好东西,你到了就知道了。
什么东西不能明日再看,啊!
柳蝉衣一出门就被赌坊的人给按住了,她惊声尖叫:亭山哥,快救我!
赌坊的一个伙计立马脱下足衣,揉成一团硬塞进她嘴里。
薛亭山一拱手:管事的,这个女人归你们了,我欠你的账一笔勾销。
管事乐呵呵的说:薛郎君好狠的心呐,这么美的女人说舍就舍了。
薛亭山道: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行了,你的账清了,薛郎君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告辞。
柳蝉衣没料到薛亭山竟然把她卖了,她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狂怒,却只能呜呜呜的叫着。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薛亭山已经被她撕碎嚼烂了。
11
柳蝉衣被转手卖到了青楼,就是前世他们把小巧卖去的那家。
这是一家低等窑子,出入的都是一些贫穷粗鲁的贩夫走卒,没人懂得怜香惜玉。
柳蝉衣逃跑过,老鸨把她抓回去用了青楼特有的刑罚。
这种刑罚能让人痛不欲生,身上却不会出现一点疤痕,毕竟,还得指着她接客呢。
我带着小巧,在雅间听着她的声声惨叫,嗓子都喊哑了。
我看着瑟缩着脖子、面带惧色的小巧,在心里说:小巧,我替你报仇了。
柳蝉衣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知如何做的,竟然哄得一个年轻的挑夫为她赎身。
那个挑夫回去偷了夫人的嫁妆银子,还是不够赎身的钱,柳蝉衣就怂恿他回去卖掉自己的一双儿女。
那挑夫为他着了魔,竟然真去找人贩子去卖儿卖女了。
我冷笑,都这样了还想着祸害人,我让你这辈子都出不了这个火坑。
我抢在挑夫前面给柳蝉衣赎了身,但是我跟老鸨说:我不会带走这个人,但以后让她接什么客,你需按我说的做。
老鸨喜滋滋的接过沉甸甸的银子:一切但凭小姐吩咐。
从此以后,柳蝉衣就再也接触不到正常人了。
她的恩客是全城的乞丐,还是免费的。
12
薛亭山只顾着在外面寻欢作乐,完全忽视了他的母亲,直到她母亲已经卧床不起,他才猛然发现不对劲。
如前世父亲的病情一样,大夫查不出来任何异样。
可是他自己却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
他跑到厨房,揪着专门给我父亲做汤的那个厨娘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怎么回事,那个老头子一点事没有,我母亲反倒活不成了。
我拍着巴掌从门外走了进去:能用金钱好处收买者,你能驱使,我亦驱使得。
是你!薛亭山目眦欲裂。
我幽幽道:不错,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怎么,你做得,我不能做
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却心如毒蛇反过来要谋害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父亲现在还在世吧,他只是中风瘫痪了。
你们抛下他只管自己享福,完全不顾他如何活命。
连自己父亲都能抛弃的人,能是什么好鸟呢,来人,把他打断腿给我扔到街上去!
薛亭山吼道:金牡丹,你这个毒妇,我后悔没早杀了你。
13
薛亭山断腿后就只能在街上乞讨,很快这个消息就被柳蝉衣知道了。
她虽然出不了青楼,但是她的恩客能啊。
不管薛亭山乞讨到什么,都会被周围的乞丐哄抢干净。
他连从狗嘴里抢到的馊馒头都被别的乞丐一脚给踢飞了:呸!你这种连自己女人都卖的人不配做乞丐。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薛亭山又冷又饿,等到天光放明,人们在街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冻硬了。
这一世,没人救你这条毒蛇了。
我放下车帘,对赶车的隐说:回府吧。
不久后,老鸨传来消息,柳蝉衣得了花柳病不行了,问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我让她随便扔乱葬岗得了,那里有很多野狗,不会等到她发臭的。
14
隐不见了,没有跟府里任何人辞行。
不过,府里的门客这两天都在议论一件大事,没人在意他去哪了。
听说,病重的皇上准备传位给二皇子的时候,太子突然回来了。
他拿出二皇子私通敌国谋害他的证据,老皇帝气的吐血,在处置完二皇子后就归天了。
然后就是,太子胤策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
新帝登基后,内务府就张罗着给胤策选秀。
不过,这事跟我们这种商户没什么关系,暂且不提了。
这天晚上,我梳洗后换了亵衣刚躺到床上,只听得窗户吱嘎一声。
我瞬间摸出枕头下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
自从隐走了以后,我特别没有安全感,就在枕头下放了一把防身的匕首。
薛亭山和柳蝉衣都死了,还会有谁来害我
我努力平复情绪,佯装镇定对着黑暗处问道:不知好汉是要谋财还是谋色
若是谋财,不用好汉费神,我自将钱财奉上,只要放过我的性命。
若是谋色,好汉就来错地方了,我貌比无盐,丑陋不堪,还请您莫要在我这里白费时间了。
那个黑影听了我的话一声不吭,只是一味的向我逼近,我掌心出汗,将匕首握得更紧。
他来到我床前时,我猛的朝他刺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就在我满身冷汗时,他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以为你心狠手辣不知道怕为何物呢。
听到这声音我松了口气:行了,隐,别闹了。
15
他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大马金刀的坐到我的床上。
我看着烛光下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问道:你长这么好啊,我以为你是个丑八怪呢。
他一挑眉,得意的笑了笑:你喜欢吗
我说:先别管我喜不喜欢,我且问你,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他微微一笑:闲着没事就去登了个基。
登基嘁!你以为你是太子胤策啊,等等,胤策……隐,你就是太子
错,现在是皇帝。
我不解的问:那你之前为何被人伤的只剩一口气
他叹了一声:我二哥想做皇帝,趁我领兵平乱时对我下黑手。
也是运气好,遇见了你的父亲,这才有命回来。
之前我蛰伏在你府中,为了兄弟情义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二哥暗害我的证据交给父皇。
是你让我明白,善良的人也必须有锋芒,才能守住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他道:内务府在选秀。
我听说了。
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指着自己的脸:你要不要把蜡烛拿近些好好看看。
他拉下我的手,看着我说道:人美在心灵,而非外貌。
我酸酸的说道:是啊,纳一个丑妃怕什么,美妃还可以纳很多。
我是让你当皇后,而且我此生不打算纳妃。
我父皇妃嫔成群,儿女众多,所以才会导致妻妾反目,兄弟成仇,我不要再过那样的生活。
我撇撇嘴,表示不相信他的话,伸手从床头匣子里拿出一个瓷瓶:
这里有一百只痴心蛊,本来是给薛亭山准备的,但是没用上。
你若诚心娶我,就吃一个下去,如若日后变心将会被蛊虫噬……。
还没等我说完,他一把夺过瓶子全部倒进口中,然后仰着脖子,费力的往下咽。
我紧张的道:你不要命了
我有信心不会背叛你,就算都吃了又何妨。
我翻了个白眼:噎不噎得慌
有点。他咂吧着嘴:怎么感觉还有点甜呢
能不甜吗,傻瓜,一百颗糖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