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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望地伸出手,祈求着曾经最疼爱我的父亲能相信我,救我。
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打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司家养出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愧对霍家。
父亲冷冷地说:从此以后我们和这个贱人恩断义绝,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爸,我是清白的。我不停地磕头求饶:求您救救女儿。
泪水落在地板上,我满脸是血,可父亲只是冷漠地看着我,留下一句话。
你让我们蒙羞,谢司晴,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该去死。
眼前一片朦胧,父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我该去死吗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以为,我嫁给了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啊。
霍凛川从电梯冲了出来,将我紧紧搂住。
谁允许你们动司晴了!
他满脸愤怒,仿佛真的心疼我。
妈!您要怎样才能放过司晴,我说过,这辈子我只爱司晴一个,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做错什么事,我都爱她!
你真是疯了!霍母气得抢过保安的警棍,冲了过来:一个婊子而已!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您若不同意我和司晴在一起,我便陪她一起受罚!
霍母气得捂着胸口,举起警棍一下下打过来。
霍凛川死死护着我,一声不吭地挨着打。
他目光温柔地望着我,眼中满是深情。
我的心早已冰冷,挣脱他的怀抱,倒在警棍下。
我不配做霍太太。我在剧痛中开口:我愿意离婚。
我看向霍凛川,在他闪烁的眼神中说:你和司乐乐才是天生一对,让她做霍太太吧。
我苦涩地笑道:我们,离婚吧。
霍凛川抱住我,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为我的遭遇心痛,还是为司乐乐即将成为他妻子而激动。
司晴,你要相信,我和乐乐只是演戏。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一动不动。
永远太远了,霍凛川,我连一秒都不想再爱你了。
等我准备好那份特别的礼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病房,而是在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
空气中全是消毒水的气味,我咳嗽了好久,伤口又开始渗血。
我喊了很久,门外才进来一个佣人,没好气地说:喊什么喊。
这是哪里为什么把我关在这种地方我喉咙干得发痛,我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能帮我拿点药吗
那个佣人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死了也就是扔进太平间的事,哪来的资格用药
她嘲讽地笑着:今晚可是总裁和夫人的新婚夜,呢。这几天都是他们二人世界,谁也不能打扰,你就别想装病博同情了。
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凌迷着。
那佣人见我不说话,冷哼一声就走了。
还以为自己是豪门夫人,是司家大小姐呢。她干的那些丑事都传遍了整个圈子,司家甚至专门开了发布会,就为了和她撇清关系。
地下室阴冷得像冰窖,却比不上她们话语中的寒意更让我心寒。
我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不停地咳嗽,血腥味在喉咙里翻涌。
门开了,我的保姆王妈被推了进来,她面容憔悴、遍体鳞伤,看到我立刻哭了。
小姐,对不起,整个别墅被封锁了,我连一点药和暖气都要不到。
她跪在我床边抽泣:他们说总裁新婚大喜的日子,不能有病人打扰,就把我们锁在这里了,不让任何人靠近。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一边咳嗽一边指向角落堆满灰尘的箱子。
用那些东西生火取暖吧。
寒冬腊月,这样下去,不死于病也要冻死了。
王妈把箱子一件件搬过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心疼。
小姐....这些....
每一件都无比熟悉,竟然全是我曾经送给霍凛川的礼物,从限量版手表到我亲手织的围巾毛衣。
全都堆在这里,落满灰尘,褪了光泽,就像我们逝去的爱情。
我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年,从未见他戴过我送的任何东西。
他总是说:司晴送的东西太珍贵了,我舍不得用,都好好收着呢。
原来啊,全变成了地下室的垃圾。
我凄凉地笑了:我和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轻声说:全都烧了吧。
一件件投入火中,最后一件竟是霍凛川在我二十岁生日时为我拍的一张照片。
他说这张照片被他日日夜夜随身携带,此刻却已经被揉成一团,若不是王妈展开,就和废纸没什么两样。
上面还留着他亲笔写的誓言。
愿与司晴,携手一生。
我一把抢过那张照片,扔进了火里。
什么携手一生,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火光映照着我惨白的脸,王妈泣不成声,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姐,她们说,总裁之所以这么宠爱司乐乐,是因为总裁当年被仇家下药时,是司乐乐救了他,所以总裁要以身相许。
小姐,明明救总裁的人是您啊!您为了救他,连腹中的孩子都....小姐,只要我们告诉总裁当年的真相,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王妈激动地说:就连司总也是这样!他们说是司乐乐为司总挡了一刀,司总才这么维护她,可当初替司总挡刀的分明是您啊!
小姐,您再坚持一下,只要我能逃出去,找到总裁和司总,说明一切,他们必定会明白......
她看到我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说不下去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我轻声说:就算当初不是我救的他们,即便这一切都是司乐乐所为,我就该承受这样的对待吗
他竟然用报恩为借口,就毁了我的清白,切除我的子宫,把我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那我们相爱的二十年又算什么呢
王妈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我出嫁时,哥哥给我的唯一一份礼物,也被他们扔在这里。
我第一次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条廉价的连衣裙,连个像样的礼物都不是。
这就是我亲哥哥,精心为我准备的嫁礼啊。
泪水滴在裙子上,我把它扔进了火里。
哥哥为了报恩,就可以纵容霍凛川这样害我,把我打入地狱,把我逐出家门吗那他小时候发誓这辈子都会保护我的诺言又算什么呢那我这些年为他付出过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我又哭又笑:我和他们的这二十多年感情又算什么呢
王妈喃喃自语:这么拙劣的谎言,为什么他们都看不穿呢....
他们需要找个借口,一个心安理得地伤害我的理由,一个毫无负罪感地偏袒他人的借口。
他们赌我爱他们爱到骨子里,绝对不会离开。就像摔一个瓷器,摔一次没碎,他们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继续摔的胆量。
他们会说,你看,我不是故意的。你看,它不会坏的。
可我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我会痛的。我哽咽着说:我何必做那个任人摆布的瓷器,让他们一次又一次把我摔得粉碎呢。
火光冲天,映照着我心中燃烧的恨意。
我低声说道:我不愿再把生命浪费在这两个不值得的人身上了。
我再次醒来时,霍凛川正坐在病床边。
看我醒了,他立刻把我搂进怀里。
你明明知道我让乐乐做总裁夫人是为了保护你,你怎么能这么幼稚,竟然在地下室放火泄愤!你知不知道火势蔓延的时候,乐乐差点吓到流产。
我冷冷地推开他,看着他脖子上密布的吻痕,冷笑道:我快被冻死了,生火取暖也有错是我吓到司乐乐流产,还是你们太过放纵才让她差点流产的
他神色骤变,慌忙拉高衣领。
他哄我:我也是没办法。乐乐为我们付出太多,新婚之夜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你别闹了,我保证,就这一次,再也不会了。
他端着保温杯要喂我:我知道你很介意乐乐,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还她的恩情。当初我被人下药,必须和女人发生关系才能解毒,是乐乐救了我。因为这件事,她的名声毁了,身体也受了伤,我不得不......
我心中怒火翻腾:她名声毁了,伤了身子关我什么事!她可怜,就该把我害成这样吗!
简直荒谬!霍凛川勃然大怒:你现在这样完全是自作自受,跟乐乐,跟我们有什么干系!
他把保温杯砸在我身上,滚烫的水浇在我的伤口上:你真是疯了,我为了你,不但要被人笑话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还要在董事会替你求情免你被起诉,你居然一点都不感激我,还在怪我。
他胸口剧烈起伏,看我的眼神充满失望,仿佛我才是十恶不赦的那个人。
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你连乐乐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我以前那么宠你,冷落乐乐,她却从不抱怨,还处处为我着想,甚至愿意为我付出生命。你呢我被下药的时候,你在哪里如今你依然这般任性。
我自嘲地笑:霍凛川,你这番颠倒是非的话,让我作呕。你质问我当时在哪那你为何从不去想,你被下药那三个月,为什么我一直没出现,我到底在哪里你随便查一下就知道真相了。
他眼中满是讥讽:难不成你想说,是你救了我,因为中毒太深所以去养病了你觉得这种说辞我会相信
我侧过脸庞,不愿让他看见我满脸泪水:你始终不愿相信我说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了。
霍凛川黑着脸,一脚踢翻椅子,转身离开:你真是无可救药。
醒了霍凛川走后,司乐乐穿着性感的睡衣走进来,露出的肩膀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她把护工赶出去:谢司晴,你真可怜,从前趾高气扬的,以后就要像条狗一样求我给你一口饭吃。
不,你连狗都不如,狗好歹还是自由的,而你的生死都由我说了算。我要让你天天跪在我和凛川的床边,给我擦汗洗澡,清理你最爱的男人留在我身上的痕迹。
我闭上眼不理她,如今我心如死灰,她的话已无法再伤我分毫。
反正你活着也是祸害,不如死了干净。
她拍拍手,门突然被推开,深夜里,外面站着几个满身纹身、眼神阴狠的混混。
好好伺候我们的前总裁夫人,一定要让她舒舒服服地上路。她狞笑着说。
小美女,上次的滋味还不错吧我看着那些在我噩梦中不断出现的面孔,尖叫出声。
滚开!我拼命躲闪,却被他们抓住受伤的腿拖了回来。
司乐乐,求你放过我,我保证我会离开这座城市,永远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
极度的恐惧让我抛却了所有尊严,不停地哀求。
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里面怎么回事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心中升起最后一丝希望。
还没等我发出求救,司乐乐已经泪眼婆娑地扑进他们怀里。
救我,老公!司辰哥!
我担心姐姐的身体,来给她送药,没想到她早就找来地痞流氓,想要侮辱我。她抽泣着说,她是想让我也被那些人玷污,这样你们就会嫌弃我了。
你疯了!哥哥怒不可遇,抄起旁边的棒球棍就朝我砸来,你居然敢害乐乐,你该死!
鲜血从我口中涌出。
贱人!霍凛川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我还让你哥哥专程过来陪你。没想到你不仅不知悔改,还想害乐乐,她可是个孕妇啊!你这种毒妇就该去死!
乐乐永远是我们的宝贝,倒是你心肠歹毒,活该被这些人玩死!霍凛川咬牙切齒地说,来人,把她跟这群混混关在一起。
他指着我对那群人渣说:她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加倍还给她!要是她没死,我就先送你们进局子!
说完就搂着乐乐匆忙离开。
哥哥冷眼看着我不停向他求救,抄起棒球棍狠狠砸断了我的双手,我痛得撕心裂肺地惨叫,他冷笑着说:贱人,去死吧。
等乐乐安稳入睡,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偏房。
我刚才是不是太狠了哥哥皱眉,算了,即便她现在还不认错,我也会找医生给她治疗的。
那些混混...
不过是她收买的帮手罢了,不会真伤害她。霍凛川满不在乎地说,就是给她个教训而已。
就在两人说话时,一股浓烟从偏房升起。
随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她...自杀了。
怎么可能!哥哥和霍凛川猛地站起身,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惨白如纸。
这一定又是司晴的诡计!霍凛川气急败坏,谁也不许救火!让她烧!我要让她长长记性。
是啊,她太过分了。哥哥来回踱步,眼睛却死死盯着火光,上次就放火烧房子,让乐乐受到惊吓险些早产,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但看着不同于上次的火势,他们终究害怕了,快步往外走。
不行,为了乐乐也不能任由火势蔓延,来人啊,快来人啊,救火!
霍凛川已经急得要冲进火场,却被保安死死拦住。
司乐乐也跟着出来,一手捂着肚子,泪流不止:姐姐一定又在演戏,想让我受惊早产。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见哥哥和霍凛川不理会她,还想往火场冲,她急忙说:姐姐那么狡猾,她肯定不在里面,说不定正躲在哪里看我们着急呢。
我肚子好痛啊,我要生了,老公,哥哥,你们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你都快生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跑这里来干什么肚子疼就赶紧回去啊。
霍凛川也有些着急,敷衍道:你房间里不是有待产医生吗,你先回去,我们要救司晴,顾不上你。
司乐乐气得直跺脚,向哥哥撒娇:哥哥,我好像要生了,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哥哥此刻看着冲天的火光,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他第一次无视了司乐乐的撒娇,猛地冲向火场。
司晴!哥哥来救你了!
他冲进火场,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他越看越心惊。
一路冲进卧室,眼前的场景让他几乎晕厥。
床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四肢几乎全无,被掉落的横梁烧得面目全非。
唯一能辨认身份的就是那断掉的双手。
司晴!他撕心裂肺地喊着,要扑上去。
下一刻,巨大的横梁砸下,将眼前的人彻底吞噬。
总裁!保安们冲进来,硬生生把他拖了出去。
哥哥跪在地上,看着烧成灰烬的房子,目眦欲裂。
我们抓到一个想逃的混混。保安押着一个被烧掉半张脸的人走来。
我要杀了你!哥哥抄起棍子就要打。
他哀嚎着求饶:大哥饶命啊,我们也是受人指使的啊,是您之前让我们凌辱夫人的啊。
霍凛川大惊,冲过来一把揪住他仔细辨认:是你,真的是你...
怎么会是你!司晴怎么会找你来演戏,何况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霍凛川脸色惨白:是我们错了,司晴怎么可能找来侮辱过她的人演戏,是有人找来他们害她的,我们错怪了她,还害了她...
怎么可能,哥哥整个人都摇晃起来,我明明让人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了啊。
不是的,总裁,混混不停地求饶,您让人把我们放出来,说是要再......
啊!司乐乐突然尖叫起来,裙子上渗出血迹,我好痛,孩子要出来了。
她指着那个混混说:我好害怕,呜呜呜,老公,哥哥,快把他抓走。
见她出血了,霍凛川也顾不得悲伤,立刻抱起她往外冲。
快打119!
哥哥擦了把眼泪,看着被大火吞噬的房子,喃喃道:司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你。
我知道夫人是被谁害死的。王妈红着眼圈走出来,看着他惨然一笑。
她不是被你们逼死的吗现在,你们开心了吗
你们把她关在储藏室,不让她就医吃饭,连暖气都不给开,你们知道吗,夫人烧光了所有东西才没被冻死。
哥哥脸色发白:怎么会,我明明交代过他们......
王妈冷笑一声:也好,如果不是借这个机会,我怎么能逃出去,替夫人完成遗愿。
她拿出一个包裹,递了过去:这是夫人让我给你们的遗物和遗书。
总裁,我找到了当初救您的主治医生。当初到底是谁替您挡下那场车祸,您问问就知道了。
至于是谁给霍总解的毒,我想只要霍总找来当初救他的专家,打开这个包裹就明白了。
哥哥红着眼眶,手止不住地发抖。
去把医生叫来。他哽咽着下令。
早就等在外面的医生立刻走进来,看到哥哥就一脸遗憾。
总裁,我本想等您醒来就告诉您是大小姐救了您,谁知突然被调去国外进修,竟让您误会了这么多年......
就算如此,您也不该这样对大小姐啊。医生痛心疾首,大小姐陪您打拼十年,为您付出过多少,您怎么能因为这点事就对亲妹妹下此毒手呢
哥哥踉跄几步,医生的话像利剑般刺进他的心。
是啊,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他爱上了司乐乐,他知道若是他偏心妹妹多一点,那司乐乐在霍凛川面前就少了一分胜算。
他想让司乐乐幸福,所以干脆让自己的妹妹多受点罪。
他总以为,自己的妹妹再怎么样也是司氏千金,自己这个商界大亨的亲妹妹,就算失去清白,也没人敢说她什么。
甚至被蒙蔽了心智,不断扭曲事实,还让父母对她失望,把她赶出家门。
他总是侥幸地想,司晴还有他在,只要他以后对她好一点,或许就能弥补这些伤害。
可他忘了,如果不是他和霍凛川做下这些事,司晴本可以健康快乐地拥有一切,哪需要什么弥补。
总裁。王妈冷冷地说,夫人告诉我,您和霍总的那些算计,她在昏迷中都听得一清二楚。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司辰跪倒在地,心脏像被人活活撕开。
原来妹妹早就知道一切,难怪她苦苦哀求让他们把子宫还给她。
她该有多痛苦,多绝望,亲眼目睹最信任的人一步步背叛,切除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不完整的人。
他恍惚间,脑海里全是最后一面,他用棒球棍打在妹妹身上的画面。
司晴也是这样,一口血喷在他脸上,可他却没有半点心疼......甚至还打断了她的双手。
他都做了什么,他那把用来保护妹妹的权势,在十年后,竟然用来伤害最爱的妹妹.....
他痛哭着,抱着那个包裹不断喊着她的名字。
霍凛川听着病房里司乐乐一声声的呻吟,心中却毫无即将当父亲的喜悦。
他此刻浑身发抖,泪水止不住地流。
他心里好空啊,就像被硬生生挖掉了一块。
他做错了吗他好像亲手害死了最爱的人。
霍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霍凛川抬头一看竟是当初帮他解西域奇毒的专家。
教授您来了,他连忙迎上去,我太太正在生产,请您进去看看情况。当初的毒性太强,我怕影响她和孩子,担心她生产出事。
生产专家满脸疑惑,这怎么可能呢
在霍凛川茫然的眼神中,他继续说:不可能啊,我上个月见司乐乐时,发现她腹中胎儿已经畸胎停了,她还因此伤心欲绝。
什么霍凛川呆呆地看着专家,你什么时候见过乐乐
她因为我要娶司晴,整天郁郁寡欢。那半年我都陪着她在私人疗养院调养身心。
专家一脸困惑:您到底有几个妻子跟我见面的明明就是司晴啊当初替您解毒的就是她,我为什么要去给另一个叫乐乐的女人看病
霍凛川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差点摔倒:什么......怎么可能......明明那次之后怀孕的只有乐乐,司晴肚子一直平平也从没跟我提过怀孕的事......怎么会是她
专家长叹: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我明明告诉过您,那种毒素转移到女性体内后,必须接受我三个月的特殊治疗才能活命。司晴消失了整整三个月,您一直都没派人来过问,我以为您是信任我的医术,原来......
那毒性太强,怎么可能让人正常怀孕生下孩子您太太怀上后,我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能保住胎儿。
我让她继续带着这个畸形的胎儿,把体内的毒素完全转移到孩子身上。她怕您知道了会自责难过,所以让我别告诉您。
我是按时间来给您太太做引产手术的,等下胎儿取出来您就知道了,那孩子肯定是全身发紫,还小得只有拇指大......
霍凛川浑身发抖,难怪那时候,我跪着求他们把子宫还给我。
她一直想把这个残酷的真相告诉他,可他却完全不在意。
他突然想起我质问他的话。
他为什么那三个月没来找我
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醒来没见到司晴,又听信了司乐乐的谎言,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还是因为司乐乐投怀送抱,让他意乱情迷
说到底,不过是他早就想找个借口把暗恋自己的青梅竹马娶进门吧
扑通一声,霍凛川绝望地抬起头,看到满身是血、脸色惨白的司辰趴在地上。
是我们,害死了她......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塑料袋:司晴让我们还给她的东西,我们根本就没去找,是她自己找回来的。
他哭了起来:她想告诉我们真相,可我们却视而不见,亲手把她推向死亡。
袋子里掉出一团被胃酸腐蚀得面目全非的组织,隐约能看到一个发黑的死胎。
司晴!霍凛川痛苦地嘶吼,跪在地上不断抽泣。
专家看着那些残骸,心痛地摇了摇头。
所有真相都被揭开,哥哥和霍凛川查清了这些年的一切。
一件件司乐乐陷害我的事情都浮出水面。
甚至连哥哥给我的嫁妆——他亲手定制的限量款婚纱,早就被司乐乐偷偷换走穿着玩乐。
他得知我临死前看着那箱被司乐乐塞进去的地摊货泪流不止的场景,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司晴该多伤心......我当初不让她大手大脚,只是因为那婚纱太贵重,再加上其他嫁妆怕引起董事会不满,才不让母亲给她添置的.....可她到死都不知道,她只觉得,我这个哥哥连一点东西都不愿意给她......
点点血泪,砸在早被司乐乐毁坏的婚纱上。
霍凛川听说我最后用来求生的竟是他送我的那些纪念品,心如刀绞,红着眼质问佣人:为什么!我明明让你们把东西放在我书房,为什么你们扔到储藏室!
可他又哭着说:我的司晴,为了活命烧掉那些东西时,得多心酸啊。
那些东西全是司乐乐指使人扔进储藏室的。
但归根结底,也是他对司乐乐的纵容,才让她有胆量指使下人做这种事。
就连司乐乐为了上位,跟人偷情怀孕却谎称是霍凛川孩子的事都被揭发了。
霍凛川整个人几乎站不稳,浑身发抖。
我竟然为了这么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父母和公司董事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晕厥,让人把哥哥关进了祖宅。
不孝子,你怎么能这样残害亲妹妹!
父亲想到我在车前苦苦哀求他救我的样子,悲痛欲绝,当场心梗。
母亲也疯了,天天在街上找一个叫司晴的女儿。
哥哥跪在祖宅,挨了一百棍,差点丢了命。
他抱着我的遗照哭到双目失明。
司乐乐想找哥哥和霍凛川陪她,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看到的却是形销骨立的霍凛川。
司乐乐吓了一跳,但很快掩饰住眼中的得意,抱着孩子撒娇道:没事的,亲爱的,司晴已经走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她满脸幸福地让霍凛川给孩子起名字。
霍凛川看着她,半晌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乐乐,司晴说不定还能回来,只要你愿意......
司乐乐装作听不懂,故作天真地说:我当然愿意啊,可惜司晴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多年后,城郊的天桥下来了个女流浪汉,双手残疾,每天被逼着出去乞讨,还总被一个混混养的孩子毒打。
有人说那女流浪汉长得很像当年霍氏集团总裁最宠爱的前妻。
第二天,那女流浪汉就被人毁了容。
又有人说,那个恶毒的混混孩子长得跟女流浪汉很像,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那混混听到后,连夜纵火烧了收容站,被警方逮捕后判了死刑。
这些与我无关,我创办了一家慈善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当初,我趁着霍凛川质问我纵火的时候,让王妈去找了专家,搜集了所有证据。
专家感动于我为救人不惜牺牲,又同情我深爱的人如此对我。
他用假人替代我,把我救走医治。
虽然我这辈子不能生育了,但我并不遗憾,因为这些年我资助的孤儿已经有几十个。
我把这些孩子当亲生骨肉一样疼爱,资助他们完成学业。
中午时分,已经退休的王妈挽着时尚的发髻,来基金会给我送她泡的花茶,跟我聊起外面的事。
她撇撇嘴说:那两个人渣,又在外面跪着了。
十年了,他们一直跪在基金会门口,求着想办法用什么高科技手术把您救活。
我轻笑一声:不过是医学奇迹的传说罢了,他们居然真的相信能靠器官移植让死人复活。
他们该不会是想用司乐乐的命换我回来吧我冷笑道。
之前是这么说的,不过司乐乐已经被她亲生儿子烧死了。现在他们说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回来。
我站起身,看着楼下两个渺小的身影,轻声说:他们的命有什么用,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
王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我以前以为您是想让他们后悔内疚一辈子。原来您是把毒药放在了证物袋里。
难怪您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告诉司辰,让他当着霍凛川的面打开您的遗物。
我勾起嘴角:害人者的愧疚有什么用......我只想让他们余生生不如死。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轻快地呼出一口气。
该去给新资助的孩子们上课了。
往后,就是我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