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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疏桐顺利的结婚,也顺利的在几年后放弃了要孩子的打算。
都三四十岁的人了,两个人刚成婚的时候还有过要孩子的想法,后来就觉得收养几个算了,我们两个收养了七八个孩子,我爹娘每次问起到底还要不要的时候,我就把孩子们推出来,让他们去亲爷爷奶奶。
我爹娘自然只能无奈叹气。
此时的我已经接手了司令的身份,和沈疏桐一起打配合在南部作战。
天下不得安定,我们两个就一直到处冲。
很多年的时间里,我也偶尔见过江舒瑶一次,她打扮的很老气,正在和另一个男人走着,两个人手里银光一闪,就处置了路边一个入侵之人。
只是一个对视,我就知道江舒瑶认出了我。
但是她没和我打招呼,只是远远的看了我一眼,就和男人一起离开。
我听说,她一直在组织民间队伍反抗,她不敢再继续进入编制,因为那里面的环境对他来说很容易造成精神上的污染。
但,和百姓们站在一起,她只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肩负着全村的希望走出去的青年。
又是很多年,他脸上盖着白布的回到了我身边。
妻子和儿女陪着我一起给江舒瑶在村边建了个坟,她始终没敢进去看看亲人们,却又不愿意离开。
在遗书里哀求我让他入土为安,远远的在村口看着亲人们的影子。
于是我按照他的要求这么做了。
后来,我将儿子的衣裳埋进了这个坟茔。
或许,在天上,他们母子还会重逢一次,到时候仇怨也好,爱意也罢,都由他们自己分说。
又是很多年,我见到了江山染红,天下和平。
我的小孙子孙女们,一身军装,在家里出出进进,死了几个,少有活着。
他们每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都会对我磕头。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带回一个军功章回来。
妻子早就已经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人间过活,我扶着拐杖,看着最小的孙女的黑白照片。
他们说这个孩子在对越战场上,智勇无双,永远冲在最前头。
我笑了起来。
好啊,不愧是我的孙女,真好啊。
那一刻我像是了却心事。
我飘到天上变成了一个年轻的青年,小孙女,也是死前那二十岁的漂亮模样。
她笑着打趣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生的可真俊,我真喜欢。
我笑了笑,带着她一起走,她的爷爷奶奶也早就在奈何桥边等我们了,我看到我的妻子。
她对我笑,对我招手对我说。
好多年不见了。
后来。
陈氏家族,满门忠烈,全是英雄。
番外
江舒瑶知道自己快死了。
她撑着最后的力气,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眼前,努力的想要眼睛对焦,却怎么都看不清楚,小护士帮她把照片拿得远了点。
江舒瑶眯着眼睛看总算看清楚了上面陈安年轻时的样子,真俊啊。
当年自己就是对这么一张脸一见钟情。
她想起来自己这些年的跌跌撞撞,竟然觉得自己当年真是蠢,就不应该跟他纠缠到一起,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更不会害得他被自己折磨的那么惨。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多年来他不再敢打听那人的消息,怕听到那人因为自己的连累伤痛病重早死。
但好人总该能长命的。
江舒瑶想到自己离开陈家后走了很多地方。
一开始他想投身别的队伍,却发现那些人也都有些积重难返的旧习。
哪怕最后,她在21年,也看着一个真正能和老百姓一起好好活下去的组织成立的时候也没有心情再去参加了。
她固执的不肯跟他们一起,却也帮了他们许多。
她想,算是为自己害死那么多村民赔罪了。
她杀了很多敌人,最后终于死在敌人的手里,但他觉得不亏,一条命换了好几条命呢,只是太疼了。
她好像又想起来那年,陈安和儿子被关在密室里。
他们两个也是这样疼的。
江舒瑶撑着最后的力气对小护士说：求你把我的尸体送到陈安司令那里。我是他的前妻,求他把我葬在老家村口,他知道我的意思,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麻烦他了。
后来那人果然这么做了,她终于无所挂念,缓缓飘荡离开。
天上,江舒瑶看到儿子的背影,却怎么都追不上。
她叫着念儿,念儿,可念儿头也不回。
她终于知道失去了再也回不来,哪怕弥补千万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