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岁月静好,仿佛一场大梦初醒。
我把裴叙白养在了一个特制的小缸里,就摆在我的窗台上。
缸底铺着温润的暖玉,旁边点缀着几株从深山里移栽来的嫩绿灵草,还放了一块他从前最喜欢趴着晒太阳的青石。
他太小了,小得让人心疼。
身体几乎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细微的骨骼。
他不能再化为颀长的俊朗人形,也不能再用那磁性的声音唤我的名字。
妖丹没了,他几乎成了世间最脆弱的存在,一阵风都能让他受伤。
可我知道,他还是那个裴叙白。
他那双小眼睛里,依然闪烁着我熟悉的光。
我每天都会亲手给他换上最干净的山泉水,用最新鲜的花瓣和带着露珠的嫩叶尖儿喂他。
他会用小小的脑袋,轻轻蹭我的指尖。
「裴叙白,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暖洋洋的,我带你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好不好」
我常常对着他说话,声音很轻很柔,生怕惊扰了他。
我会说起我对未来的期盼和规划。
一个没有打打杀杀,没有偏见隔阂,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平静又安稳的未来。
他总是静静地听着,偶尔会摆摆小小的尾巴,像是在认真地回应我。
我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他冰凉滑腻的小身体。
「裴叙白,」我看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和满足,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虽然你变了模样,说话也不方便了。」
「但没关系,我们依然能长相厮守。」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阳光透过窗棂,细细碎碎地洒在他小小的身上,也洒在我心上。
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