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我们和畅畅走了,祝你幸福,以后别再见了。
顾长渊收到短信,不可置信的看着内容。
婚戒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顾长渊控制不住的心痛,好像害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一把推开了林晚晚,踉跄跑出了酒店：去机场！
顾长渊不断地拨打着电话,手机里一直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他的眉头皱的像是川字。
不断地催促着开车的司机。
快点。
司机苦哈哈的点头,但是速度却没有一点提升。
顾长渊暴怒的质问。
你会不会开车,顾家是给不起你钱吗
司机有些无奈。
少爷,不是我不想快点。
主要是现在是五一假期,所有人都出来玩,到处都是人。
堵车堵的太严重了,我快不起来啊。
顾长渊愣住了。
五一
他好像是才想起来一样。
五一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但是,明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还是没有的想起来。
原本打算只要这里的事情结束就会好好解释发生的事情。
到时候重新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向所有人介绍我的存在。
但是他没想到我和儿子走的这么决绝。
窗外的鸣笛声让本来就非常烦躁的顾长渊变得更加暴躁。
他还是不敢相信,我们早就这么走了。
连一句质问都没有就走了。
甚至没有听他的解释。
明明结婚的时候说好的,未来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会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为什么走的这么干脆。
伴随着外面的鸣笛声顾长渊的脸色越来越黑。
随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开门,我跑着去。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机场的路有这么长。
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不断落下。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和工作人员打听我的去向。
您说的这位旅客的飞机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起飞了。
他不可置信的摇头,看着大厅人来人往的人群。
心里好像缺了一块。
就好像本来他一回头就能看见的的人,突然一瞬间消失了。
这种感觉好像是被人夺走了挚爱的珍宝。
却又找不到小偷。
我不相信。
这么可能。
许蝶怎么可能会离开我,她不舍得的。
我们说好会一直在一起的。
好像是在进行自我催眠。
让司机赶紧回家。
对,回家,只要我回家他们会在家的。
一定会是这样的,他们一定在家等我。
快点开,赶紧回家,我的老婆孩子还在家里面等我。
司机觉得这位新的股价掌权人好像是疯了。
神神叨叨的。
没想到家之后看见的是别墅里面的一片灰烬。
所有与我们有关的东西都被我一把烧掉了。
他不停的翻找我们存在的证据,最后什么也没有找到。
顾长渊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林晚晚。
长渊,你去哪里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你怎么能把我自己一个人抛下。
你不打算和我结婚了吗
林晚晚歇斯底里的质问,让顾长渊逐渐清醒。
林晚晚和许蝶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
林晚晚是柔弱的菟丝花,需要依托在别人的羽翼下。
但是许蝶不同。
她是来自山中的精灵,历经风雨的洗礼好爱能顽强的生存。
顾长渊冰冷的回答。
滚。
在林晚晚不停的咒骂中挂断了电话。
他不停的翻看着我最后发给他的消息。
从最开始相互回复,到后来只有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最后,他的衣食住行我在也没有问过。
除了叫他回来给畅畅过生日,我们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发过消息了。
他皱着眉不停的翻阅。
又觉得不是自己的错。
我都已经道歉了,还要我怎么样。
是她突然带着畅畅来,我还以为是她想借着孩子故意在闹。
这怎么能算我的错。
顾长渊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
觉得是我们一声不响的离开他。
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不停的按着。
许蝶,你是不是疯了。
你居然带着畅畅离家出走。
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离开我,你会有什么好日子。
别不是抬举,赶紧就来,好好和我道歉说不定我还会原谅你。
鲜红的感叹号好像昭示了我的决心。
情绪无处发泄最后变成了满腔的愤怒。
他一把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手机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变得四分五裂。
许蝶,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5
顾长渊在客厅的沙发上从黑夜坐到了凌晨。
他还是想不通,我们怎么就这么离开了。
之前都已经忍受了,怎么事情快要结束了又接受不了。
客厅里面寂静的让人害怕。
只有钟表的声音在不停的滴答滴答。
这让顾长渊想起了从前。
之前,阿蝶一直生活在寨子里面。
虽然也会有回来的年轻人带着新的知识向大家普及。
但是阿蝶还是会盯着他的手表好奇的询问。
我们之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结婚之后,顾长渊陪我一起住在寨子里面。
每天晚上都会依偎在他的怀里,听他说外面的故事。
顾长渊像是陷入了魔障。
上一秒还在埋怨我的离开。
下一秒又开始自我安慰。
没事的,没事的。
她只是一时离开了,只要我哄哄他,她会回来的。
就这么又从凌晨坐到了太阳高高升起。
门铃声响起,他一个箭步走到门口。
心里想的是么只要她回来,这次就大度一点原谅她。
没想到开门是林晚晚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林晚晚的脸上都是泪痕。
长渊,你到底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林晚晚趴在他的怀中大哭。
哭声逐渐让顾长渊皱起眉头。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晚晚。
让人觉得聒噪。
顾长渊不耐烦的推开怀里面的人。
你来干什么。
林晚晚欲语泪先流的看着顾长渊。
长渊。
顾长渊的脸色阴沉,往日的温柔都被烦躁替代。
说。
林晚晚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长渊。
长渊,你怎么这么和我说话。
随后又开始满含喜色。
既然她已经走了,你那我们......
林晚晚以为顾长渊会同意。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爱她。
听说他大哥没了立马就赶回来了。
现在还有了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同意。
没想到顾长渊嗤笑一声,点燃手里面的香烟。
眼沈里面都是嘲讽。
长渊,我怀着孕呢
顾长渊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晚晚。
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晚晚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顾长渊说的话。
长渊......你,你在说什么。
顾长渊吐出一口烟圈。
手指划过林晚晚的脖颈,慢慢收紧。
听不懂
他的眼神冰冷,从前的爱意在一夕之间消散,仿佛是林晚晚的错觉。
你一个别人玩剩下的,凭什么觉得我会爱你。
要不是看着财产的份上,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就是想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触摸过最高的位置。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它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这是你当初抛弃我嫁给我大哥的代价。
说完一把扯下了林晚晚头上呆着的发簪。
不顾林晚晚的痛呼,生生扯掉了林晚晚的一缕头发。
你也配。
说着看都没看林晚晚就转身离开。
6
我回了家,刚下飞机就听见身边的人都在讨论。
顾长渊在婚礼现场逃婚了。
畅畅忽闪着大眼睛。
妈妈。他们说的是爸......顾叔叔吗
我微笑着摇头,打着畅畅走出了机场。
不会的,这是他梦想中的婚礼。
要不是因为林晚晚要嫁给他大哥,那年他也不会来这里旅游。
我看着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弥漫在悲伤中。
来到我们这个连地图上都不显示的村子。
每天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喝酒。
村子的酒几乎都被他买走了。
我真怕某天起来就听见他想不开的消息。
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就会缠着他。
问那些外面的东西。
他以为我不知道,总是很耐心的和我讲,外面的世界有多繁华。
我也从来没有告诉他。
我出去过,毕竟还要上学。
看着越来越近的寨子。
我竟然有些害怕。
但是畅畅像看见了熟悉的景色。
小小人像是一直快乐的小鸟。
肆意的在石子路上穿梭。
我们结婚的时候父母就说过。
顾长渊不适合我。
但是是我一意孤行要嫁给他,一起开了一家银饰店。
我还记得最后离开的时候是阿爸的叹气。
我一步步的迈进村子。
一路上都是认识的人在和我打招呼。
压在我心中的石头好像一下子就被移开了。
阿妈抱着我就开始痛苦,虽然阿爸背过身去,但是我还是看见他偷偷抹了眼泪。
小蝴蝶,你终于回来了。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欢欢乐乐的吃了一顿饭。
我不用在准时的出现在顾家的饭堂,自己不能上桌还要照顾顾长渊的长辈。
我终于可以在饭桌上放声大笑,也不会有人说我没有规矩,没有教养。
晚饭后,畅畅偷偷拉着我的衣服。
神秘兮兮的对我说。
妈妈,我喜欢这里。
妈妈,我会在陪着你的。
我缓缓的抱住畅畅。
旁边是笑的开怀的家人,门外是熟悉的景色。
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心安。
但是我没想到顾长渊会这么快找到我。
我以为他还会在温柔乡里多呆上几天。
7
最近在准备苗族手工艺品的店,我难得休息。
那天阳光正好,我躺在院门口的躺椅上,慵懒的晒着阳光。
隔壁家的阿哥突然冲进院子大喊。
蝴蝶,快,你那个男人回来了,和你阿爸阿妈在寨子口吵起来了。
听见消息,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在了谷底。
看着不远处在玩闹的畅畅,我快步走了出去。
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我的孩子。
等我到寨子口的时候,顾长渊已经被骂的不敢张口。
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盯着众人。
我阿妈和寨子里的阿婆们还在不断的输出。
当初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居然敢对不起小蝴蝶,现在还敢找过来,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滚出去,在敢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的心暖暖的,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维护我。
我淡定的走到了前面。
你来干什么,畅畅是不会和你走的,他是我的孩子。
我没有想到才不过几天,顾长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脸上的疲惫让他看着苍老了好几岁。
顾长渊看见我张口就是呵斥。
高傲的样子仿佛来见我就是他的施舍。
许蝶,你就这么看着他们这么对我。
你自己离家出走还带走了畅畅。
你打算让他一辈子都呆在这吗
闹够了赶紧和我回去
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来接你。
我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好笑。
以为的只能看见眼前的那些东西,从来不会思考为什么。
难道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我能做好之前的银饰店。
为什么我到了他家没有一点的新奇吗
我嘴角勾着一抹微笑,眼睛里面都是嘲讽。
顾长渊,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至于畅畅,就不用你担心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他最好的一切。
你别在来了。
我的态度让顾长渊不敢相信。
以前的我从来不会这个样子,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会在后边温柔的点头。
顾长渊的视线定格在我身上。
我逐渐有些不耐烦。
还不走
顾长渊像是被我惊醒,有些木讷的看我。
阿蝶,对不起...
我是来道歉的,我已经把林晚晚关起来了,她以后绝对不会威胁到你。
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我保证,我以后的所有财产都是畅畅的。
顾长渊虽然嘴上在说着抱歉,但是眼神里面是对我的势在必得。
仿佛下一秒我就会和他离开一样。
8
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在做什么美梦。
顾长渊,你和我求婚的时候我说过。
我一旦离开就不会在回头。
你不会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吧。
我直视顾长渊的视线。
你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直喜欢你。
世间万物没有人会一直停留在原地。
就凭你让别的女人怀孕,还是凭你亲口说畅畅不是你的孩子。
顾长渊焦急的想要解释。
不是的...
我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别解释了,我不想听。
如果你没听清楚,我就在说一遍。
我不爱你,畅畅以后会和姓许。
别再来了。
顾长渊被打的后退了一步,顾不上脸上的疼就急忙来拽我的手臂。
对不起,对不起,阿蝶,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冰冷的注视他的眼睛,是他没有见过的决绝。
不好。
顾长渊,爱你的许蝶已经永远留在了那栋老宅。
顾长渊的身形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拉住我,被我躲开。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划过。
想要开口,最后又咽了回去。
在周围人警惕的目光中满眼不舍的慢慢离开。
我转身看见畅畅注视着不断走远的顾长渊。
心中一下子换乱起来。
畅畅。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想要去找爸爸吗
畅畅低头想了半天。
我的心像是提高了嗓子眼。
没想打他却突然抬头冲我笑了一下。
不想,有妈妈就好了。
我看着跑开的畅畅,眼泪忍不住落下。
从哪以后我在也没有见过顾长渊。
过了不久我收到了一个箱子。
里面是之前顾长渊追求我的时候给我写的情书。
一共七十多封。
之前一直保存在他那里,说好了等我们老了之后在拿出来看。
我没有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顺带还有带来顾长渊的死讯。
顾长渊回家后一直觉得是因为林晚晚我才不肯回来。
居然一气之下将林晚晚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孩子当场就没有了。
林晚晚醒来之后接受不了,在某个晚上,偷偷去了顾长渊的房间,将水果刀插了他的心脏。
当场自刎了。
现在畅畅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顾母每隔几天就上门想要带着畅畅回去。
都被我拒绝了。
最后无奈只能从旁支里面挑了一个孩子过继到了顾长渊的名下。
可这些都有我无关。
我牵着畅畅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太阳总要西落。
但是,总会有升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