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相对,屋子里空气轰得烧了起来,火烤一般,要出很多很多汗才能缓解。
顾铮视线被烫到一般移开,拧了把热毛巾递给池皎皎。
片刻,还是忍不住抬眸,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你刚才……”
池皎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欲言又止,红着脸嗔他一眼。
“想什么呢?”
话落眼波一转,小拇指勾住他拿毛巾的大手,逗弄道:“或者,顾营长想试试别的,也不是不可以。”
顾铮喉咙干得冒火,只觉心尖好似被千万把柔软的小钩子轻轻抚过,挠得他藏在拖鞋里的脚趾都蜷缩起来,头皮发麻。
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像两块烙铁挂在两边,紧接着脸和脖子也红透了。
“哈哈哈你也太经不起逗了!”
恶作剧得逞的池皎皎撒开手,披散着头发倒在床上,脸埋进枕头嗤嗤笑出声。
她自顾自笑得欢,却不知这个时候的男人是笑不得的。
有种特殊的自尊心一旦被刺激,就会招致猛烈的“报复”。
顾铮眼神幽深,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床上的人,起身灭掉了煤油灯。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池皎皎耳侧,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有这么好笑?”
池皎皎往靠墙那边滚了两圈,男人修长手臂一伸就给捞了回来,掐着她腰间软肉挠痒痒。
“哈哈哈别挠了…”
“好痒…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笑你了哈哈哈……”
池皎皎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狗男人,不讲武德,她最怕挠痒痒了。
不成,自己好歹多活一世,学了那么多理论知识,还收拾不了一个男人?
……
直到月上中天,以架子床不堪重负,断了一条腿作为抗议,才宣告结束。
煤油灯再次被人点亮——
被迫吸了不少能量的池皎皎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懒洋洋趴在床上,乌发披散,衣襟凌乱,圆润的小脸粉扑扑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柔媚。
顾铮神情餍足,重新拧帕子给她清理干净,又找石块把断掉的床腿垫上,这才熄灯入睡。
黑暗中,池皎皎早已累得睡了过去,呼吸绵长。
顾铮探头过去轻而郑重地吻在她发顶。
这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只要不涉及红线,他会像守卫国家一样忠诚地守护她。
第二天天还没亮,亲密接触的好处就显露了出来。
顾铮居然可以完全不靠手支撑,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了!
这说明腰椎附近受损的神经已经得到了很大恢复,距离左腿重新站立行走可能真的不远了!
在他起床时,池皎皎也迷糊醒了过来。
顾铮难掩激动地和她说了情况。
“你难道没发觉自己昨晚翻身翻地很顺畅?”
池皎皎抱着薄毯,含糊搭话。
昨晚结束后,第四块碎片被完全吸收,顾铮体内只剩下最后一块也是最大最危险的一块残片了。
或者说,不是炸弹碎片,而是能量源的核心。
一个本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能量核,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顾铮体内?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纠结,于顾铮是砒霜的能量源,对她却是蜜糖。
在吸收完四块碎片能量后,空间内木系光团充盈,灵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种植土壤也从可怜的一分变成了两亩,侧列在药庐前面两边,很是宽阔。
前两天随手洒下的作物种子已经破土而出,估算再过五六天就会进入成熟期,比外界种植快了差不多十倍。
看着空间里一片欣欣向荣,池皎皎的安全感蹭蹭蹭往上涨。
因此,哪怕两只手又酸又痛,她看顾铮的眼神也像看宝贝一样。
顾铮心跳加速,有些情动,突然俯身在池皎皎额头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你再睡会儿,我去洗衣服。”
男人晨起的嗓音低哑磁性,听得人耳朵痒痒的。
池皎皎在枕头上蹭了蹭,合上眼嘟囔,“声音轻点,等会儿吵醒小静又该说你了……”
男人有他自己的固执,还有些洁癖,总喜欢在大家起床前把他们两个换下来的衣物洗干净晾好。
好在薄毯幸免于难,不然大清早洗毯子,婆婆和大嫂又要取笑她了。
日常康复训练后,顾铮从堆放农用器具的房间里找出一块木料和锯子、刨子等工具。
开始修床。
他把架子床四条腿儿都重新加固了,确保不会再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还是土炕好,宽敞,结实耐造,没有吱嘎的响声,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塌。
部队宿舍统一睡铁架子床,但家属院分的房子可以自己垒土炕,也不知小媳妇喜不喜欢……
池皎皎从镇上换药材回来,一进屋就看见顾铮盯着床发呆,“怎么了,这床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以后换个更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