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清了自己对池皎皎的情感,顾铮细细叮嘱,和平常沉默寡言的样子判若两人。
“知道啦,我在家等你回来,你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
池皎皎笑着牵起顾铮的手,和他五指紧扣。
男人的手很宽大,指甲修剪平整,手指骨节突出,虎口掌心有粗粝的老茧,是长年训练和握枪留下的。
这样一双有力的手,可以轻易折断胳膊粗的木棍,对待她时,却笨拙又温柔。
想到自己怀孕的消息还没告诉顾铮,池皎皎有些犹豫。
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能感觉到这次任务不简单,怀孕的事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免得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分神。
不知什么时候,招待所的门落了锁,窗帘也被拉上。
招待所的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边说话边经过拐角的单间。
陌生环境下,人的神经会不由自主紧绷,比往常在家里关起门来还要敏感数倍。
池皎皎抬眸,主动垫脚送上香吻,却被躲开了。
顾铮捉住池皎皎圈在他腰间的藕臂,手却如同陷进了滑腻绵软的膏脂之中抽不出来。
“……等等,有人。”
“锁着门呢怕什么?顾铮,你到底行不行啊?”
池皎皎拿手指戳了下他的胸膛,挑眉嫌弃的小表情很是灵动可爱,叫人又爱又恨。
顾铮任她戳,嗓音低沉:“你男人行不行,你不知道?”
“唔,也就一般般吧。”
池皎皎煞有介事地回味了几秒,笑嘻嘻道。
呵,一般?
顾铮咬牙,额角青筋跳了跳。
他就不该多问。
小媳妇最喜欢拿话刺激他,真当他是纸糊的?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他急不可耐地俯身,攫取那抹惦记了一整天的红唇。
他的人,和他的吻,是两个矛盾的极端。
前者沉闷古板,后者狂放强势,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池皎皎后颈被顾铮粗糙的大掌扣住,不轻不重地揉捏,酥麻的痒意丝丝爬上头皮,顺从着力道被他紧紧裹在怀里。
男人学习能力堪称一流,几次实践便从她这里学走了七八成技术,并形成了强烈的个人风格。
他沉迷地闭着眼,吻得很投入。
那姿态,像是把池皎皎当成了最美味的食物,恨不得整个儿给吞进肚里。
之前顾铮腿受伤行动不便,池皎皎一直以撩拨逗弄他,看着他眼角泛红咬着牙隐忍的模样为乐。
而顾铮好像也默认了这样的相处,对她予取予求,稍微挑逗就脸红地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纯情得不行。
她越发得寸进尺,根本就没想到有一天会受到来自他的“报复”。
池皎皎理论有500个G,图文并茂,实战经验却少得可怜。
这“报复”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企图以攻为守。
可顾铮却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他翻身躺在床上,手臂压着眼睛,嗓音克制:“时候不早了,睡吧。”
池皎皎:???
大哥你闹呢?
氛围都到这了,怎么还带急刹车的?
断崖式分手她没经历过,不过这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她往下扫了眼,拉开顾铮的手,望着他眼睛,很是不解地问了句为什么。
两人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明明就很想要,为什么要中途打断?
顾铮抿了抿唇,坦诚道:“上次我想……你好像很排斥,我不想勉强你,让我冷静一会就好。”
能从闷葫芦嘴里问出原因,挺不容易的。
池皎皎坐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居高临下地凝着顾铮:
“我哪里排斥了?你能不能不要自己瞎琢磨?”
“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媳妇,那种事都是我愿意的。”
顾铮望过来的眼神灼灼。
小媳妇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她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喜欢?
离别在即,他也想弄清楚池皎皎心里的想法,所以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出来。
直白,强势。
撞上男人炙热的眼神,池皎皎心尖微颤,但她没有回避,大大方方点头。
“我挺喜欢你那样对我的,就是,你得控制时间……”
这么快就得到肯定回答,顾铮不敢置信地愣住了几秒,随即自胸腔发出一阵低沉愉悦的笑。
他伸手捞过池皎皎在怀里,重重亲了几口,“好,我尽量。”
“我说认真的,你别笑!”
顾铮直勾勾地盯着池皎皎,勾起的嘴角莫名带着些戏谑,一看就不正经。
“我也是认真的,但有时候时间长短不是我能控制的,需要媳妇你配合。”
池皎皎小脸蓦地一红,没好气地拧了下男人腰间软肉。
她转移话题,“我们是夫妻,再没有比我们更亲密的人了,互相磨合是应该的,但有什么意见也都别藏着掖着。”
她突然想起池兰香和杨伟的事,顺嘴提了句,眸子危险地眯起:
“你要是敢背着我在外面招惹的女人,就别怪我……”
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小表情凶巴巴的。
顾铮斩钉截铁地摇头,“不可能,只有你。”
他这辈子只要他的小媳妇,其他女人都和他没关系。
只要小媳妇不离开,他就一直守着她,不仅是责任,还有……
顾铮一瞬不眨地凝着池皎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这次任务危险异常,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两说,何必给她徒增烦扰?
一番闹腾,两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也不嫌热地并排躺在一块。
正好方便了池皎皎运转木系异能,努力吸收最后一块残片的能量。
距离顾铮动身出发还有几个小时,勉强能吸收完,这样执行任务时他的保障也大些。
许是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又或者离别在即,顾铮此刻全无睡意,抱着小媳妇阖上眼养精蓄锐,任由温情在两人间默默流淌。
凌晨两点一刻,顾铮准时睁开眼,眸子里一片清明,精神奕奕。
他往后侧了侧,把池皎皎的腿挪开,尽量不弄出什么动静下了床穿衣服。
可尽管再轻手轻脚,还是吵醒了枕边人。
薄被中探出一只光裸的手臂,抓住顾铮的衣摆,“几点了?”
“两点二十,我得去集合了,你睡醒了再回去。”
男人晨起的嗓音低哑磁性,听得人耳朵痒痒的。
池皎皎爬起来穿衣服,“你把灯点上,我有东西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