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成了腐烂的腥甜。
秦逸猛地停住脚步,喉头一阵翻涌。他站在医院走廊尽头,手里相机差点滑落。这不是普通的尸体腐败味——更像是某种东西在肠胃里爬行后留下的残渣味道。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还是被那股黏腻感缠住了喉咙。
不对劲……他低声自语,指尖触到墙壁,冰凉中夹杂着一丝温热,像是摸到了刚死不久的人皮。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重、迟缓,却带着某种不自然的节奏。秦逸没有回头,他不敢。他的灵视已经自动开启,眼角余光中浮现出一缕灰影,正从墙缝中缓缓渗出,像是一团雾气,又像是某种扭曲的人形轮廓。
你是谁他问出口时,声音比想象中镇定得多。
你不该来。那团灰影开口了,声音沙哑而空洞,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在他耳边低语。
秦逸的手指微微发颤,但他强迫自己稳住:我在调查死因。
他们不是死于疾病。灰影靠近了一步,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是被吃掉的。
被什么
灰影没有回答,而是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仿佛指甲刮过玻璃。秦逸的耳膜瞬间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扎进了颅骨。他踉跄后退几步,靠在墙上,视线模糊,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
喂,你还好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秦逸猛然睁眼,发现自己仍站在医院走廊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但他的后颈还残留着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你是记者吧那人走近,穿着便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这里已经封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通行证。秦逸把证件递过去,目光扫过对方胸前的警徽,你呢
我叫阿坤。男人接过证件看了一眼,随手还给他,我只是个闲人,听说这里最近不太平,想来看看热闹。
你知道些什么秦逸盯着他。
阿坤耸耸肩:我知道的事情太多,怕你承受不了。
试试看。秦逸语气坚定。
阿坤笑了,眼神却冷了下来:这些死者,不是病死的,也不是被人杀的。他们是被‘吃’掉的,连魂魄都不剩。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阿坤压低声音,有人打开了门,现在,它们出来了。
门哪扇门
鬼门。阿坤顿了顿,你以为这只是传说可它真的开了,就在你脚底下。
秦逸低头看向地面,瓷砖缝隙间隐约透出一道暗红色纹路,像是血管,又像是某种古老符号。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那道纹路,一阵刺痛猛地窜上手臂,仿佛有电流顺着神经直冲大脑。
他猛地缩回手,掌心留下一道灼伤般的印记。
别碰它。阿坤的声音变得严肃,那是血煞留下的标记。
血煞是什么
不是你能对付的东西。阿坤转身欲走,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它怕阳。
什么意思
带上点阳光下的东西。阿坤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不然,你会和他们一样。
秦逸站起身,心跳如擂鼓。他环顾四周,阳光依旧明媚,但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他握紧相机,准备离开这栋楼。
可当他推开大门时,外面的世界变了。
街道空无一人,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像是黄昏与黑夜交界时的天色。远处的建筑模糊不清,仿佛被浓雾笼罩。原本应该喧嚣的城市,此刻静得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时间却是空白。信号格彻底熄灭。他试图拨打出去,却只听到忙音。
欢迎来到另一边。那个灰影再次出现,这次它的脸清晰了——是一张属于某个死者的面孔,正是昨天刚报道过的失踪男子。
你是……他是……秦逸话未说完,灰影猛地扑来。
他本能地闪躲,却撞上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个陌生的身影,披着黑袍,脸藏在阴影中。
你是谁秦逸问。
我是守门人。那身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你已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秦逸喘着气,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因为你看见了门。守门人说,而门,也看见了你。
我要怎么回去
你已经回不去了。守门人抬起一只手,指向他胸口,除非你找到真正的钥匙。
钥匙是什么
守门人沉默片刻,最后只说了三个字:
你自己。
秦逸猛地惊醒,发现自己仍站在医院门口,阳光照在脸上,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但他的胸口隐隐作痛,那里多了一道锁状的印记,冰冷而沉重。
他低头看着那印记,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门开了,你还以为自己能关上它吗
秦逸站在医院门口,胸口的锁状印记依旧冰冷。他低头看了眼那道痕迹,手指轻轻按上去,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耳边那个声音仿佛还在回响:门开了,你还以为自己能关上它吗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后,秦逸翻查了所有死者的资料。他们生前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曾去过城郊的**仁和旧院**。那是一座废弃多年的精神病院,早在十年前就因火灾关闭,官方记录里早已无人问津。但奇怪的是,最近几个月,有人拍到过夜间的灯光从废院中透出。
这不是巧合。秦逸盯着电脑屏幕喃喃。
当晚十一点,他背着相机与记录本,独自一人来到了仁和旧院。
医院外墙上爬满了藤蔓,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啃食建筑。铁门半掩,吱呀作响。秦逸推门而入,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潮湿交织的气息,像是一口陈年棺材被打开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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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手电,光束扫过长廊。墙壁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暗红色的图腾。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晃不止,却没有通电。风穿过空荡的走廊,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灵视……开。
视野骤然变化。
原本灰败的墙壁开始渗出黑水,一缕缕幽绿色的雾气从地缝中升腾而起。走廊尽头浮现出数道模糊的身影,它们静静地站着,头颅歪斜,仿佛在等待什么。
秦逸屏住呼吸,快步向前。他的脚步声在这片死寂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玻璃上。
突然,一道影子从侧面扑来!
他本能地侧身躲避,只觉一阵阴风擦肩而过。回头一看,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鬼魂,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诡异的笑容。
秦逸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女人鬼魂发出尖锐的嘶吼,身形剧烈扭曲,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果然有效。他松了口气,继续前行。
然而还没走几步,前方传来窸窣声响。一只漆黑如墨的夜魅正贴着天花板缓缓爬行,它的四肢如同蜘蛛般扭曲,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不断蠕动的黑色黏液。
秦逸迅速调整角度,准备拍摄取证。可就在他抬起相机的一刹那,夜魅猛然跃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划破黑暗。夜魅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被斩断一半,化作黑雾飘散。
你疯了吗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一个人跑来这里
秦逸转头,看见一个身穿便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一把泛着微光的匕首。那人面容冷峻,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
你是谁秦逸问。
萧冷。男人收起匕首,守门人成员。
我听说过你。秦逸上前一步,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需要的是理智。萧冷皱眉,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可我已经来了。秦逸摊开手掌,露出胸口的锁状印记,我已经被选中了。
萧冷盯着那印记,脸色微微一变。
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不知道。秦逸摇头,但我必须弄清楚真相。这些死者,他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吃掉的。
萧冷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查
这里有线索。秦逸指向走廊尽头,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藏在这里。
两人结伴而行,沿着走廊一路深入。途中不断有怨鬼靠近,但在萧冷的驱邪匕首与秦逸的灵视配合下,一一化解。
你比我想的要冷静。萧冷一边清理挡路的残骸,一边说道。
我从小就能看到这些东西。秦逸淡淡地说,恐惧早就麻木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我得知道,这扇门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们来到一间杂物间,门虚掩着。秦逸推门而入,一股异样的温暖感瞬间涌入心神。他愣了一下。
你感觉到了吗他低声问。
萧冷点头:阳气……这里居然有阳气波动。
屋内堆满破旧的医疗器械与布满灰尘的柜子。秦逸缓步走近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他伸手触碰,盒子竟自动弹开。
里面是一枚古铜色的钥匙,表面刻着奇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秦逸拿起钥匙,掌心一阵温热。
这可能是用来封印门的东西。萧冷神色凝重,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它在等某个人。秦逸将钥匙收入怀中,抬头看向萧冷,我们得继续走下去。
萧冷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问。
我知道。秦逸坚定地说,门已经开了,我不能让它吞噬更多的人。
萧冷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们一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沉重的脚步声。
咔哒、咔哒……
像是某种不属于人类的生物,在缓缓逼近。
秦逸与萧冷对视一眼,同时拔出武器。
门缓缓推开,一道高大的黑影伫立于门前,轮廓模糊,身上缠绕着浓烈的煞气。
你们……不该来。
门缓缓推开,一道高大的黑影伫立于门前,轮廓模糊,身上缠绕着浓烈的煞气。
你们……不该来。
话音未落,那黑影猛然扑来,空气瞬间被撕裂,一股腥臭味扑面而至。秦逸与萧冷几乎同时后退一步,手中武器已然出鞘。
别让它近身!萧冷低喝一声,匕首在掌心翻转,银光一闪,直刺黑影胸口。
然而那东西仿佛没有实体,刀锋穿透它时如同划过虚空,只激起一阵扭曲波纹。紧接着,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声波震得四周墙壁簌簌作响。
秦逸瞳孔一缩,灵视开启——
眼前的怪物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由无数血丝交织而成的人形,皮肤下流淌着暗红色液体,像是某种尚未凝固的血液生物。它的双眼燃烧着猩红火焰,嘴角咧开到耳根,露出森白牙齿。
是血煞。萧冷声音低沉,比我们预想的更早出现了。
血煞猛地张口,一股强烈的吸力从它体内爆发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秦逸感觉胸口一紧,整个人差点被拉过去。他迅速掏出相机,对准血煞按下快门。
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血煞发出凄厉尖叫,身体剧烈抽搐,但并未消散,反而变得更加狂暴。
没用!秦逸咬牙道,它不是普通鬼物!
我知道。萧冷挡在他面前,匕首上泛起一层淡金色光芒,但它怕阳气。
阳气秦逸脑海中忽然闪过阿坤的话:血煞惧阳,若真要深入,记得带上点阳光下的东西。
他的眼神一亮,立刻转身朝杂物间奔去。
你去哪儿!萧冷一边抵挡血煞的攻势,一边大喊。
古剑!秦逸回头喊道,那把有阳气的剑!
血煞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动作骤然加快,几乎贴着秦逸的背脊掠过。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却仍拼命冲向杂物间。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喘着粗气冲进屋内,目光扫向桌上那个金属盒。
盒子已经空了。
秦逸心头一沉,正欲翻找,忽觉背后寒意骤升。他猛然回头,只见血煞竟已追至门口,猩红双眼死死盯着他。
完了……他心中一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直刺血煞额头。血煞发出一声怒吼,被逼退数步。
你还愣着干什么萧冷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快找!
秦逸回过神,快速翻找角落里的柜子。终于,在最底层的一个抽屉里,他摸到了那柄古剑。
剑身锈迹斑斑,却隐隐透出微弱金光。他一把抓起,刚触碰到剑柄,便感到一股暖流从掌心涌入体内,驱散了体内的阴寒。
找到了!他拔出剑,剑刃在黑暗中发出淡淡光辉。
血煞再次扑来!
秦逸毫不犹豫挥剑斩下——
剑光划破黑暗,正中血煞胸口。那一瞬间,血煞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扭曲,表面的血肉像沸水般翻滚,冒出缕缕白烟。
有效!秦逸眼中燃起希望。
萧冷趁机跃起,一刀刺入血煞背部。两股阳气叠加,血煞的咆哮愈发凄厉,最终在一阵剧烈挣扎后化作一团黑雾,四散而去。
两人喘着粗气站在原地,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逸握紧古剑,低声问。
说明‘鬼门’已经开始松动。萧冷收起匕首,神色凝重,我们必须继续下去。
他们沿着通道继续深入,穿过一条狭窄的楼梯,来到地下室入口。
空气陡然冰冷,血腥味更加浓郁。
这里……不对劲。秦逸皱眉。
小心。萧冷走在前方,手电照亮四周。
地下室中央赫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圆形法阵,符文密布,隐约可见其内部仍在缓慢旋转。每一道刻痕都深陷石板之中,仿佛是某种古老仪式留下的痕迹。
这是……秦逸蹲下身子,伸手轻触其中一个符文。
指尖刚一接触,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低语,像是有人在耳边呢喃,又像是无数亡魂在哭泣。
你听到什么了吗他问萧冷。
后者摇头:我没听见。
它们在说话……秦逸的声音有些颤抖,它们说……门要开了。
萧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就在这时,法阵边缘的符文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这不是终点。萧冷低声说,这只是开始。
秦逸站起身,望向法阵深处,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他问。
萧冷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找到钥匙,阻止它彻底开启。
可钥匙……已经被我拿走了。秦逸低头看向胸口的锁状印记,难道……它只是第一步
萧冷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法阵另一端,那里,有一扇半掩的铁门,门缝中渗出丝丝黑雾。
那边还有东西。他说。
秦逸点头,握紧古剑,两人缓步朝铁门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推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咔哒、咔哒……
像是某种脚步声,在地下室回荡。
他们猛然回头——
法阵上的符文,竟然全部亮了起来。
法阵上的符文开始剧烈闪烁,如同被唤醒的沉睡之眼,一道道幽蓝色光芒在石板上跳动,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交织的气息。秦逸和萧冷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拔出武器。
它要彻底启动了!萧冷低声喝道。
话音未落,法阵中央猛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吸力,黑雾翻涌而出,仿佛有无数只手在虚空中伸展,试图将他们拖入深渊。
紧接着,怨鬼从四面八方浮现,它们的身影扭曲模糊,发出凄厉的哀嚎。夜魅也悄然现身,在黑暗中游走,伺机扑杀。
先清理外围!萧冷挥动匕首,划出一道金光,逼退两只扑来的夜魅。
秦逸握紧古剑,阳气在掌心流转,剑身散发出淡淡暖意。他深吸一口气,冲入鬼潮之中,剑锋所指之处,怨鬼瞬间化作灰烟。
一只夜魅从背后袭来,秦逸灵视一扫,精准判断其行动轨迹,反手一剑斩下。夜魅尖叫着炸裂成黑色碎片,空气中弥漫起焦糊味。
有效!他低吼一声,信心大增。
然而敌人数量远超预期,刚清掉几只,又有更多从法阵中涌出。萧冷布下金符屏障,暂时阻挡鬼潮推进,喘息间转头看向秦逸:你得找到核心点!我撑不了太久!
秦逸点头,迅速环顾四周。他的灵视穿透法阵表面的黑雾,终于发现中心位置有一处符文最为密集,隐隐透出红光——那正是整个法阵的能量枢纽!
在那里!他指向中央,但中间那只血煞残影还在!
果然,一只半透明状的血煞残影正在法阵上方盘旋,虽然身形比先前瘦小许多,但依旧散发着浓烈的煞气。它的身体不断渗出暗红色液体,滴落在地面时竟腐蚀出一个个焦黑坑洞。
阿坤说过,血煞惧阳……秦逸喃喃自语,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把剑的阳气,或许能直接破坏它的核心!
他不再犹豫,提剑朝中央冲去。
途中怨鬼与夜魅疯狂围攻,他咬牙挥剑,每一击都精准命中要害,阳气爆发之下,敌人们纷纷溃散。然而越是靠近法阵中心,阴寒气息就越加浓郁,连他的灵视也开始受到干扰,视线变得模糊。
就在他即将踏入法阵核心区域时,血煞残影突然俯冲而下,猩红双目直勾勾盯着他,张口喷出一团漆黑雾气。
秦逸猛地侧身躲避,雾气擦肩而过,衣服瞬间被腐蚀破洞,皮肤一阵刺痛。他忍住不适,强撑灵视锁定血煞残影的核心部位——那是一团不断跳动的暗红色心脏状物体。
就是那里!他低喝一声,猛地跃起,手中古剑直刺而出。
剑尖贯穿血煞心脏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阳气爆发开来,整只血煞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最终在一阵白烟中彻底消散。
法阵随之震动,部分符文熄灭,黑雾翻腾之势稍缓。
干得好!萧冷的声音传来,他正奋力抵挡另一波鬼怪进攻,快,趁现在破坏核心!
秦逸落地后毫不犹豫冲向法阵中心,手中的锁状印记忽然泛起微弱光芒,与法阵产生共鸣。他心头一震,本能地将手掌按在核心符文之上。
刹那间,一股信息涌入脑海——那是关于鬼门开启机制的古老记忆,以及如何彻底关闭它的方法。
原来如此……他低声呢喃,随即抽出古剑,依照记忆中的方式,依次斩断连接核心的七条符文线路。
每斩断一条,法阵便剧烈颤动一次,黑雾也随之收缩一分。当他斩下最后一道符文时,整座法阵轰然炸裂,所有符文瞬间熄灭,黑雾如退潮般迅速消散。
地下室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秦逸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古剑的光芒逐渐黯淡,但他知道,它已经完成了使命。
萧冷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到了。
秦逸抬头看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我们才刚开始。
就在这时,胸口的锁状印记突然微微发热,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钥匙……还差一把。
他猛然睁眼,心跳骤然加快。
身后,原本已熄灭的法阵一角,竟然又缓缓亮起了一丝幽蓝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