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我永远不会忘记。
法院门口的台阶上,二十岁的苏晚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雨水顺着头发滴落,浸湿了她单薄的外套。她刚刚失去了父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见见为父亲洗清冤屈的那位律师。
父亲生前总是念叨着陆律师的恩情。如果不是他,苏家就真的完了。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法院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即使在昏暗的路灯下,也能看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眉眼间的冷峻。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连雨水都不敢轻易沾染。
陆律师。司机恭敬地叫道。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是他,真的是他。
那个在法庭上为父亲据理力争的男人,那个用冷静的逻辑和铁一般的证据为父亲翻案的律师。
她想起身,却发现双腿已经冻得发麻。
陆景琛似乎察觉到什么,目光扫向台阶的角落。看到蜷缩在那里的小小身影时,他的眉头轻蹙。
小姑娘。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天然的威严：怎么在这里
苏晚努力站起身,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陆,陆律师......我是苏晚,苏建国的女儿。
陆景琛的瞳孔微缩。苏建国,那个被诬陷贪污却坚持清白的基层干部,也是他从业以来印象最深的当事人之一。
苏先生他......
昨天走了。苏晚的眼眶瞬间湿润：癌症晚期,但他说......他说要我代他谢谢您。
雨越下越大,女孩儿单薄的身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陆景琛沉默了几秒,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苏晚小心翼翼地接过名片,如获至宝。
陆律师。她鼓起勇气开口：我想学法律,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车子。临上车前,他回头说了一句：努力读书。
车子消失在雨夜中,苏晚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那张名片,她至今还夹在父亲的遗物里。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将是她这辈子最想靠近的人。不仅仅是因为恩情,更因为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正义感和人格魅力。
苏晚看着手中的名片,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考进最好的法学院,她要成为最优秀的学生,她要有一天能够站在他身边。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她也觉得这一生都值了。
2
三年后,苏晚如愿考进了国内顶尖的政法大学。
这一天,她收到了学长江逸的邀请,说是律师协会有个研讨会,可以去见识见识。
苏晚,你不是一直对陆景琛律师很崇拜吗江逸一脸兴奋：今天他也会出席。
苏晚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三年了,除了在新闻和专业杂志上,她再没见过他。
真的吗她努力保持平静,实际上手心已经沁出汗珠。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江逸笑得温柔：你要不要一起去
苏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下午,她特意挑了一身得体的职业装,化了淡妆,对着镜子反复确认自己的形象。
研讨会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到处都是西装革履的法律界精英。苏晚跟在江逸身后,有些紧张。
放轻松。江逸低声安慰：就是来学习的。
正说着,会场突然安静下来。
苏晚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陆景琛从会场后门走了进来。
三年过去,他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高大的身形,冷峻的面容,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让整个会场都为之侧目。
苏晚的呼吸停了一瞬。
他比三年前更加成熟了,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黑色的西装依然一丝不苟,连走路的姿态都透着一种优雅的自信。
苏晚苏晚江逸在她耳边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你看呆了。江逸有些吃醋：他确实很有魅力,不过你也不用这样吧。
苏晚脸颊微红,连忙移开视线。
研讨会正式开始,陆景琛作为主讲人上台发言。他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显得更加低沉磁性,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法律的意义不在于惩罚,而在于维护正义......
苏晚听得痴了。
这就是她心中的男神,站在台上发光发热的陆景琛。
研讨会结束后,苏晚本想离开,却意外看到陆景琛朝她这边走来。
江逸。陆景琛淡淡开口：几年不见。
原来江逸认识他！
陆师兄。江逸恭敬地打招呼：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你父亲的公司去年找过我们事务所。陆景琛的目光扫过苏晚：这位是
苏晚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我的同学,苏晚。江逸介绍道：法学系的,对您很崇拜。
陆景琛看向苏晚,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苏晚他若有所思：很熟悉的名字。
苏晚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开口：陆律师,三年前......您可能不记得了。我父亲是苏建国。
陆景琛的眼神瞬间变了。
是你。他盯着她看了很久：长大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苏晚的眼眶瞬间湿润。
他记得她。
哪怕只是因为父亲的案子,但他真的记得她。
陆律师......苏晚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好好读书。陆景琛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冲动。
她要更加努力,她要有一天能够真正站在他身边。
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同情的小女孩,而是能够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3
大四那年,苏晚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获得了陆景琛所在律师事务所的实习机会。
那是全市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能进去实习的都是各大法学院的尖子生。
苏晚知道,这是她接近陆景琛的最好机会。
苏晚,恭喜你！室友方雨兴奋地抱住她：天呐,盛景律师事务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苏晚笑了笑,心中却想着明天就能见到陆景琛了。
第二天,她穿上最正式的职业装,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事务所。
盛景律师事务所位于金融中心最高的那栋写字楼里,光是大堂就足够震撼人心。
新来的实习生前台小姐温和地询问。
是的,我叫苏晚。
请稍等,林助理马上来接你。
没过几分钟,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西装笔挺,神情严肃。
苏晚是吧我是林助理,负责带你熟悉环境。
苏晚连忙点头：林助理好。
跟我来。
林助理带着她参观整个律师事务所,从会议室到资料室,从茶水间到复印室,事无巨细地介绍着。
那边是合伙人办公区。林助理指着走廊尽头：陆律师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去打扰。
苏晚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那个方向。
隔着玻璃门,她依稀能看到里面有人影在走动。
会是他吗
苏晚林助理叫了她一声：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苏晚赶紧收回视线：请继续。
实习生的工作主要是整理案卷、查找资料、协助律师准备庭审材料。林助理继续说道：虽然是基础工作,但要认真对待,这关系到你们的实习评价。
苏晚认真地听着,心中却一直想着陆景琛。
他就在这栋楼里,就在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这种感觉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对了。林助理突然停下脚步：陆律师今天下午有个案子要开庭,需要实习生帮忙整理材料。你愿意试试吗
苏晚的心脏狂跳：我......我可以吗
当然,这也是学习的机会。林助理点头：不过陆律师要求很严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晚用力点头：我不怕。
下午两点,苏晚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陆景琛办公室的门。
进来。
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苏晚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陆景琛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文件。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当看清来人是苏晚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苏晚
陆律师,我是新来的实习生。苏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林助理安排我来协助您整理材料。
陆景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握笔的手上。
会做笔录吗
会的。
那就开始吧。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我说你记。
苏晚小心翼翼地坐下,拿出笔记本。
这是她第一次和陆景琛单独相处,近距离看着他的侧脸,她的心跳快得要命。
案件编号......陆景琛开始口述,苏晚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字。
她的字写得很好,记录也很详细。陆景琛偶尔看一眼她的笔记,眼中带着赞许。
很好。一个小时后,陆景琛合上文件：你的基础很扎实。
谢谢陆律师。苏晚脸颊微红。
以后这类工作就交给你了。陆景琛站起身：下班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苏晚收拾好东西,刚要离开,却听到陆景琛在身后说道：
苏晚。
她回头。
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
这句话让苏晚的眼眶瞬间湿润。
她快步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静静地擦掉眼泪。
这是她离梦想最近的一天。
4
实习的第二周,苏晚已经完全适应了律师事务所的工作节奏。
她发现陆景琛是个完美主义者,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极其严格。很多实习生都怕他,但苏晚却觉得这样的他更加迷人。
苏晚,陆律师要你去他办公室。林助理走过来说道。
苏晚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整理好仪容走向陆景琛的办公室。
陆律师,您找我
嗯。陆景琛头也不抬：明天的庭审,你跟我一起去。
苏晚愣了一下：我可以吗
作为旁听,学习经验。陆景琛终于抬起头看她：有问题吗
没有！苏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我一定好好学习！
陆景琛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天,苏晚穿上最正式的套装,跟着陆景琛前往法院。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庭,虽然只是旁听,但她依然紧张得手心出汗。
放松。陆景琛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观察对方律师的策略,学习庭审技巧。
好的。
庭审开始后,苏晚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景琛在法庭上的表现。
他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到位,每一个反驳都有理有据。对方律师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苏晚看得入迷,这就是她想要成为的律师。
庭审结束后,陆景琛毫无悬念地胜诉。
陆律师,您太厉害了！苏晚忍不住夸赞道。
这只是基本功。陆景琛淡淡说道：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回事务所的路上,苏晚鼓起勇气问道：陆律师,您能教教我吗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律师。
陆景琛侧头看她,眼中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想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辩护,就像您当年为我父亲做的那样。苏晚认真地说道。
陆景琛沉默了很久,直到车子停在事务所楼下。
如果你能通过司法考试,我可以考虑收你做助理。
苏晚的心脏狂跳：真的吗
我说话算数。陆景琛下车：但司法考试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我一定会努力的！苏晚下车后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
陆景琛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苏晚看着他进入大楼的身影,心中涌起强烈的动力。
她要通过司法考试,她要成为他的助理,她要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不仅仅是为了报答恩情,更是为了那个在心中藏了三年的秘密。
她喜欢陆景琛,不仅仅是崇拜,而是真正的喜欢。
虽然她知道这份感情可能永远不会有结果,但她愿意为了他变得更好。
哪怕只是能够站在他身边,她就满足了。
5
司法考试的备考异常艰难,苏晚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
事务所的实习工作结束后,她每天都要复习到深夜。
苏晚,你也太拼了吧。室友方雨心疼地看着她：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没事,我能坚持。苏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还有两个月就考试了。
方雨叹了口气：为了那个陆律师,值得吗
苏晚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方雨坐到她身边：你喜欢他,对不对
苏晚的脸刷地红了：胡说什么......
还嘴硬。方雨戳戳她的脸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每次提到他你的表情都不一样。
被室友说破心事,苏晚反而松了口气：那又怎样我知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方雨不解：你这么优秀,他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因为......苏晚苦笑：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年龄,地位,经历......我在他眼里永远只是需要帮助的小女孩。
那可不一定。方雨神秘地笑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对你不一样。
苏晚摇头：别安慰我了,我有自知之明。
真的,我没骗你。方雨认真地说：上次你们事务所聚餐,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了。那不是看普通实习生的眼神。
苏晚的心跳加速：你确定
当然确定！方雨兴奋地说：所以你更要努力,先成为能够配得上他的人。
苏晚被好友的话鼓舞,学习更加用功了。
两个月后,司法考试如期举行。苏晚发挥得很好,对答案后基本确定能够通过。
就在她等待成绩的时候,意外收到了陆景琛的电话。
苏晚,今晚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苏晚愣住了：陆律师您......您怎么有我的电话
林助理给的。陆景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考试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苏晚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就好。今晚七点,云锦会所,我在包厢等你。
好,好的。
挂断电话后,苏晚发了很久的呆。
陆景琛主动约她吃饭这是什么意思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云锦会所,这是市里最高档的餐厅,她以前从来没来过。
苏小姐是吧陆律师在梅花厅等您。服务员恭敬地引路。
推开包厢门,苏晚看到陆景琛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随意。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苏晚紧张地坐下：陆律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吃饭陆景琛反问。
苏晚脸红了：不是,我的意思是......
放松点。陆景琛笑了：今天不谈工作。
这是苏晚第一次看到他笑,真正的笑,不是那种公式化的职业微笑。
她的心跳如雷。
苏晚。陆景琛突然叫她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做律师吗
苏晚摇头。
因为我见过太多不公平的事情。陆景琛的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你父亲的案子,让我想起了很多事。
苏晚安静地听着。
其实......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陆景琛看向窗外：我父亲也曾经被人陷害,虽然最后洗清了冤屈,但他已经撑不下去了。
苏晚震惊地看着他：陆律师......
所以我理解你的感受。陆景琛转过头看她：那种无力感,那种愤怒,那种对正义的渴望。
苏晚的眼眶湿润了：所以您才会帮助我父亲
是的。陆景琛点头：我不想再有人经历我们经历过的痛苦。
这一刻,苏晚觉得自己更加了解这个男人了。
他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律师,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和她有着相似经历的人。
陆律师......苏晚鼓起勇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
您......您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包厢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6
陆景琛怔怔地看着苏晚,眼中有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为什么这么问他没有直接回答。
苏晚后悔了,她不应该问这种私人问题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
有。陆景琛突然开口。
苏晚的心脏重重一沉。
是个很特别的女孩。陆景琛继续说道：聪明,倔强,为了目标可以不顾一切。
苏晚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她......她一定很幸福。
是吗陆景琛眉头微蹙：我觉得她可能不知道我的心意。
为什么不告诉她苏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因为我们的身份差距太大。陆景琛苦笑：我比她大很多,地位也不同,我怕吓到她。
苏晚的心跳突然加速。
大很多地位不同
这些形容......
而且,陆景琛继续说道：她可能只是把我当成恩人,当成需要仰望的前辈。我不确定她对我有没有别的感情。
苏晚的呼吸急促起来。
难道......难道他说的是她
陆律师......她声音颤抖：您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陆哥,抱歉来晚了！
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江逸。
江逸苏晚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苏晚江逸更加惊讶：你怎么和陆哥在一起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我约苏晚吃饭。陆景琛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你怎么来了
我爸让我过来谈那个合作项目。江逸看看陆景琛,再看看苏晚：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陆景琛站起身：既然你来了,我们改天再聊。
等等！苏晚急了：陆律师,您刚才说的话还没说完......
陆景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改天再说。
他拿起外套,对江逸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苏晚急得站起来：陆律师！
但陆景琛已经走出了包厢。
苏晚,怎么了江逸关心地问：你脸色这么难看。
苏晚坐回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陆景琛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说的那个女孩真的是她吗
苏晚江逸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苏晚勉强笑了笑：我们也走吧。
回到宿舍后,苏晚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了方雨。
天哪！方雨激动得跳起来：他说的肯定是你！还用问吗
真的吗苏晚还是不敢确定。
除了你还能是谁聪明倔强,为了目标不顾一切,这不就是在说你吗方雨拍拍她的肩膀：而且你们的年龄差距,身份差距,这些都对得上。
苏晚的心跳如雷：可是......
没有可是！方雨断然说道：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该怎么办苏晚慌乱地问。
当然是去找他表白啊！方雨理所当然地说：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苏晚咬了咬唇：我怕......
怕什么怕被拒绝方雨摇头：就算被拒绝也比一直暗恋强。至少你努力过了。
苏晚想了一夜,终于下定决心。
第二天一早,她就赶到了律师事务所。
陆律师在吗她问林助理。
在,不过他在开会。林助理看了看时间：可能要到中午才结束。
我等他。苏晚坚定地说。
7
中午十二点,陆景琛的办公室门终于打开。
苏晚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陆律师。
陆景琛看到她有些意外：苏晚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和您谈谈昨晚的事。苏晚鼓起勇气：可以吗
陆景琛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进来吧。
进入办公室后,陆景琛关上门,示意她坐下。
说吧。
苏晚紧张得手心出汗：昨晚您说的那个女孩......
苏晚。陆景琛打断她：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
苏晚愣住了：什么
你还年轻,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人身上。陆景琛的声音很平静,但苏晚能听出其中的疲惫：江逸是个不错的男孩,你们更合适。
不是的！苏晚急忙否认：我和江逸只是同学关系！
那又怎样陆景琛苦笑：苏晚,我比你大八岁,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
为什么没有可能苏晚站起来：昨晚您明明说......
我昨晚说什么了陆景琛反问。
苏晚被问住了。陆景琛昨晚确实没有明说,都是她自己的猜测。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晚。陆景琛走到她面前,轻抚她的头发：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要因为一时的感激就......
不是感激！苏晚突然大声说道：是喜欢！我喜欢您！
话说出口的瞬间,办公室里陷入死寂。
陆景琛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有震惊,有意外,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苏晚......
我知道您觉得我还小,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苏晚红着眼眶继续说道：但我真的喜欢您,不是感激,不是崇拜,就是喜欢。
从三年前在法院门口第一次见到您开始,我就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我努力学习,努力变优秀,就是想有一天能够站在您身边。哪怕您永远不会喜欢我,但我想让您看到,我不再是那个需要您怜悯的小女孩了。
苏晚说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陆景琛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苏晚......他轻声说道：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也一直在想着你。
苏晚猛地抬头：什么
从那个雨夜开始,你就住进了我心里。陆景琛走近她：看着你努力成长,看着你一点点变得优秀,我比任何人都为你骄傲。
可是我不敢说出来,因为我怕毁了你。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你那么美好,值得更好的人。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您更好了。苏晚握住他的手：陆景琛,我爱您。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陆律师,而是陆景琛。
陆景琛的眼中有了温柔的光芒：苏晚......
他低下头,轻吻她的唇。
那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吻,带着三年的思念和压抑的情感。
我也爱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了。
苏晚紧紧抱住他,眼泪再次涌出。
这一次不是难过,而是幸福。
三年的暗恋,三年的努力,终于有了最美好的结果。
她的景琛,终于成了她的景琛。
那我们......苏晚红着脸问。
交往。陆景琛认真地说：正式交往。
好。苏晚笑得灿烂如花。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远远地看着他了。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可以牵他的手,可以得到他的拥抱。
这是她三年来最大的梦想,如今终于实现了。
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洒进来,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