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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小叔,我舒心了很多,一心扑在学习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重生了,产生了蝴蝶效应。
这次清北的特招名额居然有三个。
竞争倒是没有上一世激烈,我和堂姐都得了一个,还有一个常年在年级前三的同学。
这一次我瞒着,连父母也没告诉,专心准备。
堂姐那边却闹开了。
堂姐坐在沙发上,佝偻着背哭得眼睛红肿。
她边哭边指责小叔：
「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擅自就给年级主任打电话拒绝了我的名额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们班班主任通知她的时候,学校已经把名额给其他同学,她追都追不回来。
小叔还是一如往常,挺着腰背,坐姿优雅,拿了一小团扇悠闲地扇风。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你要跑隔壁县区考试,离得太远了,肯定是不行的。」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长大就能明白我的苦心了。」
堂姐被小叔的话气得站起来嚷嚷：
「我爸妈身体健康,现在交通又便利,而且只是去两天而已,你这套言论早几百年前就不适用了！装什么文化人啊！」
「我看你是纯脑子有病！」
小叔撇了撇嘴：
「隔壁县离家太远,虽然就两天,但很多事情说不清楚的,你出了事家里都不知道,大哥和大嫂该多担心。」
「而且我一说学校就同意了,他们肯定不是真心想给你这个名额,那到时候又怎么会细心照顾你的健康和生活呢小叔都是为你好。」
小叔慢悠悠喝了口水,看堂姐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气得堂姐一口气没提上来,直咳嗽。
平复了好一会儿,堂姐指着小叔的手直发抖：
「真为我好,那为什么你给学校的理由是我以前的成绩都是靠作弊得来的说什么怕我丢学校的脸。」
现在学校里每个人都对堂姐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当面嘲讽她。
小叔避开堂姐的拉扯,扑到我爸身边,忽然红了眼眶：
「我那些道理苏苏你之前不是也挺认同嘛,现在又为什么要来怪我」
堂姐果然被噎住。
毕竟小叔这一套之前用在我身上的时候她确实夸过。
大伯一家是带着一肚子气离开的,离开前大伯母还忍无可忍地甩了小叔两个耳光。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学校里全是关于堂姐靠作弊获得好成绩的流言。
也有人提出异议,知道是亲小叔亲自给领导打的电话,这些声音也就逐渐消失了。
堂姐来找过我诉苦,我正全力准备着特招考试,暂时没打算去管这个闲事。
就算如此,因为和堂姐的关系,我也还是受到了影响。
总能感觉到有人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不知怎么回事,小区里很多人居然也知道了这件作弊事件。
好多人找到小叔打探消息,成绩好的学生总是更加受瞩目,特别里面还可能有猫腻。
小叔那套为侄女好的言论得到了小区里大多数人的赞同。
不止堂姐,我也深受其扰。
无奈只能和我妈商量去学校住一段时间。
堂姐每天在学校都形单影只,大概是受此影响,堂姐转来后的第一次月考在年级一百多名,更加坐实了她作弊的事。
倒是堂弟,考了年级前五十,小叔把他夸出了花。
言之凿凿果然还是男孩子后劲足,女孩就是比不上男孩。
大伯和伯母的脸黑得能滴墨。
5
特招考试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我成了我们学校唯一一个通过的学生。
学校要拉横幅庆祝,被我阻止。
我亲自找到校领导,希望暂时取消横幅。
最终校领导同意高考完再放出消息,而且暂时不会告诉我家里。
趁着校领导正高兴,我把堂姐近段时间遭受的事情大致说了说,希望学校能出手干预。
有学校出手,学生们果然收敛了很多。
堂姐得以安心学习,期中考就回到了年级前十,成功摘下了作弊的帽子。
为了装样子,我依然每天准时到学校上课。
班主任一早就说我是个状元苗子,如果可以,其实我也愿意去高考考场上感受一下那种氛围。
毕竟,上一世就已经遗憾错过了。
放学后,堂姐找我道歉。
「没想到小叔外表看着光鲜亮丽,接触后才发现空有一副皮囊。」
小叔又住回了我家。
知道我们这次的成绩,他明明牙都要咬碎了,还不得不露个假笑恭喜我和堂姐。
小叔难得腰背松懈地驼着,少了他一贯的气定神闲。
我一早猜到了小叔没完,所以发现他搞事的时候并不慌。
他在网上开起了直播。
说起家里有个侄女爱立学霸人设。
「我那侄女可聪明了,平时在家学到半夜,结果在学校上课装作认真学习。」
「这样就能引得其他同学上课也不认真。她还在外面上补习班呢。」
小叔像是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
「上面不是不让办补习班了吗各位家人们,这样是不是违法了啊」
一眼扫过去,弹幕全在讨伐我。
【最讨厌这种学婊了,故意上课睡觉背地里卷,不就想听其他人夸一句天才吗。】
【大兄弟,补习班倒是不违法,不过你可以带着证据去实名举报,一举报一个准。】
【对对对,帅哥可以去举报,让你那个学婊侄女以后都去不成,她要是去其他补习班,你就盯死了她举报。】
这个话题显然热度挺高,没一会儿,小叔的直播间就涌入了大量的人。
因为小叔一开始就说了我的学校和名字,弹幕很快有自称我校友的人出来发言。
「其实这个学婊还有一个堂姐在我们学校,转校来没多久,也是个传奇人物。」
被科普了堂姐作弊的事情,弹幕已经全是辱骂我和堂姐的言论。
小叔的直播被人做了切片,莫名其妙就火了。
短时间内,网上一片骂声。
一开始我大不了挨骂几句学婊,堂姐作弊的事情却闹大了。
到后面连我也被扯进了作弊的风波里。
迫于舆论压力,学校不得不配合教育局下派的调查。
为着这个事,大伯母冲去奶奶家把小叔狠狠骂了一顿,听堂姐说头发都扯下来了好几撮。
我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正义网民埋伏在我和堂姐上学的路上。
我俩都被扔了一身的臭鸡蛋。
虽然最后人被警察带走了,但我和堂姐身上臭了好几天。
调查没那么快结束,学校里难免有学生当面就对我和堂姐指指点点,说些难听话。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在乎。
堂姐倒是比之前沉稳了很多,一心只扑在学习上,外界对她的影响很微弱。
真相大白已经是两周后了。
我去找老师复印了一份教育局的调查结果。
是时候该反击了。
6
我现在在网上的流量还挺大。
注册了一个直播账号,名字就叫「痛打落水狗（作弊版）」
网名闻着味儿就来了,满屏恶言差点把直播间干封。
等人数到了五十万,我也不犹豫,放出一段录音。
之前小叔找到的那个校领导的手机通话有自动录音功能。
把当初小叔和领导的对话全录下来了。
录音里,小叔全程贬低堂姐,没一句好话。
知道的是亲戚,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是仇人。
一开始全是小叔的粉丝和吃瓜网友闻风而来,弹幕全在骂我和堂姐。
录音放完,慢慢的,部分弹幕开始转变风向。
但还是有很多人坚持堂姐就是作弊,小叔是大义灭亲,没有错。
也有说我们一大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我笑嘻嘻地点评了几句阴沟里的老鼠,趁热打铁拿出了今天的杀手锏。
调查结果的复印件一放出来,反转直接让弹幕停滞了好几秒。
问号刷了满屏,有人怀疑是假的,是我伪造的。
「不相信的人可以自己去我们学校的官网上查看,就这样,再见,小老鼠们。」
自此,风向开始全部偏向我和堂姐,变成小叔各种挨骂。
小叔一开始好像还不知道网上的事情,开直播看到一片骂声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叔哭着解释自己是为了堂姐好：
「我是怕领导不同意才撒谎的,但出发点是好的啊。」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考试在隔壁县,那么远,我是怕苏苏万一有个什么事,家人也不在身边。」
「我不知道事情会闹大呀,我真的是为了侄女好,她误会我没关系,你们误会我也没关系。我只管做好自己,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小叔哭得梨花带雨,像随时都能抽抽过去一样。
网友看他讲话文绉绉的,居然真有一部分被他绕进去忽悠了,觉得小叔只是讲古礼而已,其实没不是什么大错。
接下来两天,小叔的直播阵地换到了医院。
他故意卖惨他她这个长辈生病了,我和堂姐都不去看望他。
网友都怜惜弱小,事情还真就这样被小叔混过去了,没几天网上就没啥人讨论这件事了。
我虽然生气,但一想到小叔单位因为影响不好把他给辞退了,心情又好了一点。
堂弟高考前的几次摸底考一直在进步,最后一次甚至考进了年级前十。
其实那次是每个班成绩好的那一撮人都被学校拉去隔壁学校参加交流会了,根本没参见考试。
小叔不知道原因,开始在直播间炫耀自己儿子是状元苗子。
还一直信誓旦旦地保证,家里三个孩子,高考一定是堂弟考得最好。
不明真相的人看小叔这么自信,真以为堂弟是个什么状元苗子,开始吹捧起小叔这个状元爸。
加上小叔时不时拽几句古韵十足的话,捧臭脚的网友开始夸他不愧是能培养出状元儿子的爸爸,自己也这么有文化。
小叔被吹捧得飘飘然,倒是没时间找我和堂姐的不痛快了。
我看了直播直想笑。
反正离高考也没几天了,再让他高兴几天好了。
毕竟站得越高才会摔得越惨。
7
真到了高考那一天,我难得地紧张起来。
高考第一天,小叔一大早就找上了门。
他亲亲热热地和我道歉：
「都是一家人,之前是小叔不好,就算为了你们小辈着想也该考虑你们的感受,曼曼就原谅小叔好不好」
我不说话,静静看着他演。
难得的是这次我妈没有像以前一样出来打圆场。
「今天高考,是你们的大日子,小叔是给你送祝福的,希望你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看着小叔殷勤递到眼前来的牛奶,我面无表情,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明显慌了一瞬,手一抖,有牛奶泼出来溅到了他的手上。
「曼曼你看着我干嘛啊,牛奶冷了小心闹肚子,快喝吧。」
小叔假笑着催促,看他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掰开我的嘴直接灌。
亲眼看着我接过牛奶喝完,小叔松了一口气,笑脸明显真诚起来,带着自以为是的得意。
他在直播间那么笃定我和堂姐高考都考不过堂弟,依赖的就是下在牛奶里的泻药了。
我一边默默吃饭,一边听我妈和小叔在旁边闲聊了几句。
小叔说几句话就会偷瞄我几眼,然后失望地继续和我妈说话。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小叔借口急着送堂弟去考场要离开了。
离开前,最后意味深长地笑着给我加油：
小叔相信你和你姐高考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小叔都进电梯了,我都还能听见他在得意地哼歌。
我妈在小叔走后念叨怎么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你也是,昨天知道你小叔不在还跑去你奶奶家,神神秘秘的。」
8
上一世,小叔没有给堂姐下泻药。
这一世看样子是因为堂姐自己在小叔面前露锋芒了,招来了忌惮。
上一世可是一直到高考完,我家和小叔居然都不知道堂姐平时成绩那么好。
这一次显然小叔被我逼狠了,在第一天就来给我下药了。
这次高考期间,最劲爆的新闻不是警察骑摩托送某个考生卡点进考场了,而是有位考生在去考场路上拉出租车上了。
是一则很有味道的新闻。
小叔像疯子一样冲进我家的时候已经是高考第二天了。
我刚准备出门,小叔拦着不让。
「既然我儿子今年没希望了,你个小贱人也别想如愿！」
小叔披肩的头发没有像平时那样打理,乱糟糟的,身上的汉服没打理好,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气质了。
来完硬的,小叔又拿出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糟粕」想要劝说我妈站在他那边。
不过我妈就算是糊涂,这种时候也不会让小叔胡来,挤开小叔,拉了我就要出门。
小叔嗷的一声冲进厨房,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扬言我今天敢出门,他就死在我家。
「你们不信可以试试！」
爸妈没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叔死,只能选择报警。
可小叔很激动,警察也没法,只能劝我：
「小姑娘,人命关天,你明年还能考,先劝你小叔把刀放下吧。」
我想了想,先让小叔高兴高兴,之后只会更绝望。
于是假装勉强地答应下来。
反正现在赶过去也进不了考场了。
小叔像疯了一样笑,没人搭理他就自说自话,只是刀一直架着没放下来。
「黑心烂肺的小贱人！就算你平时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得陪着我儿子再来一年,明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我对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庆幸他来找我,而不是堂姐。
确认我今年考不了了,小叔总算放下了手里的刀,任由警察把他带走。
我爸妈被要求陪着去,我懒得陪她们耗,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微博主页全是堂弟的新闻。
高考「泄粪」的人已经被人肉出来了,知道是小叔的儿子后,小叔的后台快被塞爆。
说啥的都有,左右不过是些调侃堂弟的话。
小叔从派出所回家后恨得连摔了两个手机,其中一个还是我妈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拉了我这个垫背的,小叔情绪反复无常,很快又高兴起来。
9
出分那天,我把堂姐邀请来我家查分。
小叔听了信也来凑热闹。
因为认为我这个成绩好的顶在前面丢脸,明年也还要陪堂弟再来一年,小叔除了一开始的崩溃,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
到了时间,堂姐明显有点紧张,死活下不去手。
「要不你帮我吧,我不敢。」
我手稳得很,可惜网速不给力。
身后站着一群人,紧张的把着我的肩膀,连堂弟也难得的没有窝在家里。
电脑顿了一下,好半天才跳转出页面。
一竖排显眼的零蛋很显眼。
小叔立马笑出声：
「哈哈,我还当多了不起,这考了当没考。」
「哼,没用的东西！我看你以前的成绩就是作弊出来的。」
「也好也好,我就看不得你们女娃跳得高,明明男人才是一个家的根基,你们就该给我儿子做陪衬才对。」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小叔,堂弟涨红了脸去扯他的衣袖。
一听是全省前五十所以才不显示分数,小叔彻底傻眼了。
话里话外不甘心又嫉妒：
「女孩书读得多,成绩好没用,学历高了反而会被婆家嫌弃。」
洋洋洒洒又是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理论。
堂姐现在已经彻底把小叔当透明人了。
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在房间里转圈圈。
堂姐最后的冲刺阶段一直憋着一口气,加上这一次算超常发挥了,说不定真能拿个状元回来。
「太好了曼曼,我们可以一起去北大上学了！」
堂姐这一语石破天惊。
本来我就连我爸妈也瞒了,他们怕我太伤心,偶尔安慰我,很少提高考的事,连今天查分也没提一句让我也查查。
一屋子人就堂姐知道我早就被保送了。
小叔脸色白得像见鬼了,激动地掐着堂姐的胳膊逼问：
「什么意思一起去北大,她就考了两科,怎么可能去得了北大！」
「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疯了！」
堂姐和我对视了一瞬,笑得焉儿坏,一脸无辜地说着最重磅的话：
「曼曼早在半年前就通过了清北的特招,被保送了呀。」
「去参加高考就是应个景,毕竟她又不是堂弟,光指着高考。」
高考完我们学校就把祝贺的横幅挂出来了,只是堂弟觉得没脸见人,注销了联系号码,一直窝在家里,所以不知道。
小叔惨白着脸开始发抖,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堂弟扶着他缓了好半天他才回魂。
「是你！是你们这两个小贱人害我儿子！」
「我明明给你们两个贱人的牛奶里都放了泻药,为什么你们没事,中招的却是我儿子为什么！」
「你们都能去北大,我儿子不但没能参加高考,还因为那种原因被人嘲笑,凭什么！」
「一定是你们在搞鬼！一定是！我要杀了你们！」
大伯才不管那么多,两个耳光下去,小叔被扇倒在地。
「你们两个赔钱货,你们毁了家里唯一的男丁啊！！！」
小叔大哭着捶地,宛若疯子。
大伯母嚷着要报警,告小叔故意谋害我和堂姐。
我看了一眼藏在角落里的手机,直播间弹幕刷得飞快。
就算不报警,小叔今后的日子也完了。
10
堂姐在举办谢师宴的前一天邀请我出门逛街。
为了感谢我高考第一天提醒她提前吃强力止泻药。
好在堂姐懂分寸,没问我为什么知道小叔会给我们下泻药。
投桃报李,她也告诉了我一件事。
之前她去奶奶家,偷听到小叔和奶奶讲话。
那年大伯很忙,所以她们一家三口没有回老家,回去的只有我们一家和小叔一家,外加奶奶。
当初祖宅的大火根本就是小叔自己的锅。
他半夜睡不着,点蜡烛玩,熄灭后没发现还有火星,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烧起来了。
所谓的叫醒大家,其实是当时门栓扣得太紧,他打不开,不得不倒回去叫醒其他人。
为了这个所谓的救命之恩,我爸妈容忍了小叔这些年来的胡作非为。
虽然大多数时候牺牲的是我这个女儿。
知道了这件事,我妈忍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爆发了。
和大伯母一起,都表示不愿意原谅小叔。
虽然我和堂姐最终都没有中招,小叔还是被抓去关了一个月。
奶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就算再心疼这个小儿子,还是被气病了。
本来身体就不好,没多久就去了。
奶奶的房子卖掉,三兄弟平分。
小叔口口声声说奶奶承诺过,她将来房子只留给小叔一个人,奈何拿不出证据,最后只能平分。
他出来后,因为名声太烂,根本找不到工作。
手里的钱只出不进,又想来投靠我家。
这一次我爸妈果断地拒绝了,和大伯一起,彻底和小叔断绝了关系。
我和堂姐踏上去北京的火车前,听说堂弟也怨恨小叔,单方面提出了断绝关系。
他放弃了复读,打算去东部沿海找工作。
我没打算原谅小叔,也没打算可怜堂弟。
下泻药这件事不是堂弟干的,他却从始至终都知道。
两辈子都没打算提醒。
有现在的结局,只能说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