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8
我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信她还要信你吗我跟她十来年的友谊,肯定比得过你这个陌生人。」
「呵,十来年友谊,不照样睡了你男友」
她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因为他们的亲密可不止亲亲抱抱那么简单。」
「不信的话,你可以拿我手机,翻翻相册,我当时还拍了照,就上上个月的事情。」
「我可不像他们,不要脸。」
我内心纷乱如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相信谁的话。「我自己会调查清楚的。」
「就算林湾背叛了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见到柴沐的第一眼,除了那一丝恐惧之外。
更多的是没有缘由的厌恶。
说完,我转身往大门走去。
「于晚瑶,你知道吗」
柴沐倚靠着墙,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世上最危险的并非潜伏的猛兽,而是那份无法抑制的好奇心,有时候真相是残酷的,你真的要让自己的好奇心成为某些事情的终结吗」
我骂了一句有病,愤然回到自己家里。
我坐在沙发上,焦躁不安地啃着自己手指上的倒刺。
不一会儿,倒刺被我啃出血。
我下意识吮吸着血液,口腔里的铁锈味,竟让我诡异般地安静下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给林湾弹了个视频过去。
没有接听。
我又拨打电话过去,依旧没人接听。
过了一个小时,林湾才给我回了个视频。
视频里,林湾的画面卡个不停。
「我这信号不太好,怎么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清她的话。
见信号不好,我也只能关掉通话。
等等,
信号不好
江滨和林湾都是本市人,家都住在市区,哪来的信号不好
熟悉的人里,只有一个人现在信号不好。
那就是,我的男友乔连。
我不甘地闭上眼。
柴沐没骗我,林湾跟乔连真的有一腿。
愤怒、悲痛、失望、羞耻......
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一团熊熊烈火在我心底疯狂肆虐,无情地吞噬着我的理智。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也让我无地自容,我像是一个小丑,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实在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与悲痛,我没忍住,颤抖着手指,给他俩发了消息。
「听说你俩在地下停车场玩得很激烈啊」
「既然如此,祝你们渣男贱女,锁死,别来沾边。」
我气愤地发完消息,然后把他们的微信、电话全数拉黑。
这些年的时光,权当喂了狗！
9
「咚咚咚。」
清晨,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破了周围的静谧。
林湾的声音带着一丝慌张,她高喊着：「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的,我没有这么做！」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选择了无视,假装自己不在家,继续为邻居准备着早餐。
要真是误会,为什么不解释停车场的事情。
反而避重就轻,一直跟我嚷嚷,是我误会了她。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随后,再没了声音。
我打开手机摄像头,企图从猫眼里查看到动静。
但门外依旧漆黑一片,我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我弹了个语音给柴沐,也没有回我。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屋外空空如也。
难道她走了
心中的疑惑刚刚升起,视线却不自觉地移向隔壁,门竟然虚掩着！
林湾是去隔壁了
我的潜意识急切地呼唤我回到屋内。
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却像磁铁般牢牢吸引着我,让我无法抗拒那股强烈的诱惑。
就在我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屏住了呼吸,透过狭窄的门缝,却看到触目惊心的景象。
——客厅里猩红一片,地板上、沙发上,甚至是墙壁上,都溅满了刺目的鲜血。
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有人来了！
我撒腿就往家里跑。
不带一丝犹豫,拨打了报警电话。
很快,警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无奈和安慰。
「于女士,我们查清楚了,这是个误会。」
我打开房门,只见上次出警的警官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
「警官,我又闹乌龙了可我明明看到了,墙壁都是血啊。」
警察抿了抿唇,解释道：「隔壁的住户,用微波炉加热番茄罐头,结果可想而知,番茄罐爆炸了,溅得到处都是。」
柴沐适时出现,她满脸无奈：「我也没想到番茄罐会爆炸,家里拖把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我只能去小区便利店再买几个拖把。」
「我走太急,门没关。」
「谁知道就这么几分钟的事情,你又给我报了次警,我谢谢你啊。」
又闹了个乌龙,还是上次的警察出警。
我更尴尬了,低着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警察临走前,语重心长地说道：「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先冷静下来,别急着下结论。」
「我们警方也会尽快赶到现场处理的。当然,希望于女士,不要再遇到这种情况了。」
我连连点头。
柴沐在一旁也笑着回应：「我也希望不会有下次了。」
10
一场乌龙闹剧。
让我这几天面对柴沐时,只剩下无尽的不自在。
好在柴沐下午就要拆去石膏,我即将摆脱这种如同坐牢般的生活,重获自由。
就在我喜迎新生的时候,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再次陷入了惊慌之中。
乔连用一个陌生的号码联系上我：
「林湾那天去找你后,就失踪了。」
「她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回复我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
「人失踪了,那你报警没」
「没有,我哪有时间啊,人在山里赶工程,我暂时抽不出空。」
我皱了皱眉,不满他有些冷漠的态度,但此刻,我更担心林湾的安危。
我询问了一些细节,但乔连知道的也不多。
「你帮忙去她家里看看,如果家里也没有找到人,你帮忙报警吧。」
还未等我问话,他说了句信号不好,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住了。
什么垃圾男人。
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尽管林湾背叛了我,但我不能坐视不管。
我收拾了一下,准备前往林湾家查探一番。
林湾一直都跟她爸妈住一起。
小区是拆迁房,房子密集且相似,问了不少人,才找到林湾家的单元楼。
站在林湾家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敲门。
可右眼皮却开始狂跳起来,仿佛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敲响了门。
门很快开了,是林湾的妈妈。
她见到我,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
她拉着我的手,颤抖地问：「孩子,你终于要来看看我女儿了吗」
我皱起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带着些许不安,我走进了屋子。
屋子陈设老旧,但布置得很温馨。
突然,桌子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当看清那张照片时,我瞬间傻眼了！
——那是一张林湾的黑白照！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从未来看过湾湾。」
「阿姨知道,你心里也很绝望。」
「要是当年,她听了你的话,没有抄近道,现在,她估计孩子都有了。」
照片里的林湾,笑得一脸灿烂,可这笑似乎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
「都说了,好奇心害死猫,你非要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猛地回头。
竟然是柴沐！
难道,她一直跟踪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结结巴巴地问。
「抱歉,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
「什么意思」
她歪着头,「其实恐怖游戏直播,只是我的副业,我的主业是写悬疑小说。」
「刚搬来那会,我无意间看到你时常对着空气讲话,所以我对你的故事产生了好奇。」
「小说来源于生活嘛,所以我接近你,配合你,希望从你这获得一些素材与灵感。」
11
她的话犹如一把锐利的巨锤,猛然间砸落,将我这些年虚幻的假象砸得粉碎。
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全都涌现出来。
那是十年前的某个夜晚。
我跟林湾从校外看完电影回来,一路欢声笑语地准备回寝室。
她因为着急回去打游戏,提出要抄近道回去。
学校最近在施工装修新的大楼。
于是封了一段路,不允许学生进入。
但那条路,却是从校外回寝室最近的路。
我不愿意。
夜已深,那条小道灯光昏暗,实在是不安全。
林湾却执意要抄近道,还跟我发了脾气。
我倔脾气也上来了。
于是,我们不欢而散。
我选择走远路回寝室,而她独自抄了近道。
原以为只是两个小姐妹的赌气。
却没想到,
这一别,却是永远。
那晚,林湾遇到了三名醉醺醺的农民工。
我不敢想象她当时所经历的恐惧和绝望。
那天夜里,悲痛欲绝的林湾从施工教学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学校很快封锁了消息,并给我们宿舍的其余三人保研。
我无法面对这样的事情。
我拒绝了保研,并搬离了宿舍,申请在校外租房。
这些年,我时常沉浸在林湾还活着的幻想中,试图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丝慰藉。
告别了林湾妈妈,柴沐提议去附近走走。
已是初春。
光秃秃的树枝开始冒出新芽,树干上偶有几只鸟儿停留。
明明是充满生机的时节,心里的阴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柴沐,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啃咬着手指甲,沉默了几秒后,缓缓开口：「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乔连伤害得太深。」
「你不觉得奇怪吗」
「既然林湾去世了,乔连作为你的男友,不送你去医院治疗,却愿意陪你在家演戏。」
「然后又在十年后的今天,故意让你知道林湾去世多年。」
我嘲讽道：「怎么,你又要从我身上寻找灵感」
柴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讪笑道：「我只是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我耸耸肩,不想与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缠。
我得先跟乔连面对面对峙,才能验证内心的猜测。
12
起初,乔连怎么都不肯接我的电话,直到我把林湾的事摆在台面上,他才愿意抽空,后天回市里跟我见一面。
「因为工地上的一些事,我实在太累了,这才把气撒在你身上。」
电话那头,他解释道,「我也不想那样对你,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路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释。
我懒得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把一些乔连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塞进了黑色塑料袋里。
这种男人,不值得我用行李箱塞东西。
柴沐双手插兜,一脸八卦：「怎么,这是要跟乔连彻底分手摊牌了」
「不是我说,这种人渣,你永远都不能原谅他！」
我敷衍地回了几句,脑子里全是后天见面的事。
............
两天很快过去。
一大早,我赶到乔连的公司等候,前台小姐询问我是否有预约。
我说出乔连的名字,并告知对方,我已经和他本人约好了。
前台小姐姐却突然变得有些迷茫：
「我们公司并没有这个人啊。」
不是吧
怎么可能！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台小姐姐,试图从她脸上的表情找到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可她严肃而认真的表情,让我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玩笑。
我颤抖着声音,再次确认道：「你......你确定吗真的没有乔连这个人」
前台小姐姐也愣住了,她再次查看着电脑屏幕。
几分钟后,她抬起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我：
「小姐姐,我已经核实过了,我们公司确实没有乔连这个人。」
一阵强烈的眩晕突然袭来,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控制的漩涡之中。
我失去平衡,手里的黑色塑料袋脱手而出,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充满惊恐的尖叫声。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小姐姐满脸苍白,瞪大了双眼,手指颤抖地指向地上的塑料袋。
她哆哆嗦嗦地大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杀人了！」
我低头望去,原本紧闭的黑色塑料袋已经敞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竟是一颗布满白霜的头颅！
我的大脑顿时乱作一团,我明明拿的是乔连的东西啊。
忽然,我灵光一闪。
是柴沐！
她早上来过我家,背着一个登山包,说是要去爬山。
该死！
她想要陷害我！
13
警察局内。
两名警察严肃地询问我事情缘由。
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察,「真不是我干的,是我的邻居！」
「她想陷害我！我给她做饭的那段时间,经常会碰到那个黑色塑料袋,上面肯定有我的指纹！」
负责问话的李警察正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这时,一名年轻的警察拿着一沓纸走了进来。
「师父,死亡报告出来了,死者正是失踪了多日的乔连。」
「从乔连的头颅里,我们还找到一部手机,技术人员正在修复相关数据。」
「并且,我调查到她跟死者在十年前有过一次刑事纠纷............」
说着,年轻的警察流露出同情的神情,他小声地在李警官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不明所以,咬牙道：「人真不是我杀的,乔连是我男友,我怎么会杀他啊」
李警官板着脸,严肃地说：「你一个三十岁的女性,跟一名五十七岁的农民工谈恋爱」
什么
五十七岁的农民工
乔连明明跟我一样的年纪啊！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调查错了！我的男友明明是工程师！」
李警官深深地叹了口气,「于女士,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你并没有男朋友,你口中的工程师乔连,他并不存在。」
我愣住了,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话。
我颤抖着声音反驳：「怎么可能乔连他......他明明就在我身边,我们......」
李警官打断了我,语气坚定而冷酷,「你居住的是烂尾楼,那一层,只有你一名住户。你所说的邻居柴沐,也根本不存在。我们调查过,那层楼的其他屋子都是空置的。」
我呆若木鸡,李警官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割裂我脑海里所有的记忆。
「还有,我们在你家中发现了大量的腊肉。」李警官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经过DNA检测,这些肉......全都来自乔连。」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乔连的身体组织这怎么可能
那些腊肉......
我颤抖着双手,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我努力回想着过去,脑海的记忆却空白一片,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信,我的邻居明明就是柴沐,柴沐就是个变态杀人犯。」
「我的男友是乔连,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我难以置信,疯狂摇着头,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似乎这几句话在某个夜晚出现过无数次。
我再也看不见周围的人,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我再次卷入黑色的漩涡中,耳边充斥着刺耳的电流声。
恍惚之间,
一缕白光亮起,一名看不清长相的女生走到我的面前,我却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温柔与亲切。
「瑶瑶,我来晚了。」
她怜爱地摸着我的头,「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乖,你好好的。」
我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14
审讯室内。
一直摇头的于晚瑶突然停止了动作,她低着头,安静地听着李警官的话。
「至于你口中的闺蜜林湾,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们查到了你的就诊记录,你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于晚瑶,这些都是你的幻觉。」
「对你以前的遭遇,我也深表同情,但这不是报复乔连的理由。」
听到乔连的名字。
于晚瑶的身子震了震,随即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憎恨与不屑。
「凭什么轮奸只判十年！这种人渣难道不该判处死刑吗！」
「我的瑶瑶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费尽千辛万苦,远离了人渣家庭,她本该有美好的未来,却偏偏被那群渣滓拖入了深渊！」
李警官和负责记录的警察面面相觑,两人都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反倒是坐在角落的年轻警察说了一句：「师父,她这种情况,是不是人格分裂」
李警官死死盯着于晚瑶的脸,「你是谁」
于晚瑶轻笑一声,一字一顿地说：「我叫柴沐,专门保护瑶瑶。」
柴沐看到警察有些怔愣的眼神,再次笑出了声。
「李警官,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小女孩,亲生父亲重男轻女,时常毒打她们母女。」
「父亲是个懒汉,不愿意出去打工赚钱,于是,妈妈白天去镇子里做做零散的活,晚上做点手工,以此养家糊口。」
「可白天,父亲只给小女孩吃一些馊掉的食物。」
「比如,妈妈放在储物柜里舍不得吃,最后腐烂的水果,被老鼠啃过的腊肉,甚至,还有桶里的泔水,」
「小女孩是真的饿啊,没办法,她抢了家里狗吃剩下的饭。」
「年仅五岁的女孩,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用烧红的木炭,狠狠地烫着大腿。」
「女孩不敢躲,她知道,自己要是躲了,等晚上妈妈回来,挨打的人就是妈妈。」
「后来,村主任的老婆发现小女孩发着高烧,于是,把她送到诊所治疗,男人的事情这才暴露。」
「村里人看不起打老婆的男人,加上这件事影响恶劣,周围好几个村子都知道,在村主任的协调下,他们离了婚。」
「妈妈带走了女儿,跑到城里打工,很快,妈妈改嫁了,这次的爸爸很疼妈妈,妈妈每天都很幸福。」
「可小女孩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新爸爸总是要求她做不喜欢的游戏。」
「新爸爸说,她要是不听话,就不要妈妈了。纵然百般不乐意,小女孩为了妈妈脸上的笑容,还是忍了下来。」
「时间过得好快啊,她从一个不快乐的小女孩变成一个想逃离家庭的少女。」
「就在她天真地以为,录取通知书拿到了,就是走向自由的时候,妈妈撞破了她跟继父的事情。」
「妈妈根本不听女儿的解释,还说了很难听的话,扔给她一笔钱,就将她扫地出门,女儿很难过,但她又有些庆幸,因为这样就能永远不回来了。」
「又是一年过去,她还是没忍住,偷偷溜回家,却发现家里灰尘密布,空无一人。」
「她询问一番才知道,她被扫地出门那天,她妈妈灌醉了继父,连捅继父三十来刀,然后喝了农药自杀了。」
听到这,李警官抿紧了唇,「你的意思是,小女孩是于晚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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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沐点了点头。
「我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可瑶瑶害怕我,她以为自己疯了,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怎么会害她呢,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最怜惜她的人。」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大二那年,乔连和其他两名农民工假装投奔亲戚的工人,说自己不认识路。」
「瑶瑶好心带路,可他们呢」
「他们对瑶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乔连作为主谋,死不足惜！」
「瑶瑶因为精神失常,开始出现幻觉,幻想出一个所谓的闺蜜,把自己的遭遇,转到她身上。」
「只有这样,她才能维持正常的生活。」
李警官沉吟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那么,你为何只针对乔连一人,放过了其他两名农民工据我所知,他们由于表现良好,已经提前几年出狱了。」
柴沐猛地怒捶桌板,眼中闪烁着怒火,「为什么我他妈也想知道为什么！」
她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是瑶瑶不让！」
「她就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而已！」
「为了有个自己的家,瑶瑶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然后贷款买了套房。可结果呢那竟然是个烂尾楼！开发商跑了,她求助无门,只能自己住了进去。」
「她自己一点点装修,一点点把它变成自己想象中的家。」
「可结果呢她在材料市场碰到了乔连那个渣滓！」
她愤怒地骂道,「他没有一丝悔意,反而变本加厉地骚扰瑶瑶,甚至用当年拍下的照片来威胁她！」
柴沐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乔连在那个雨夜,撬锁溜进瑶瑶的屋子............」
她停顿了几秒,仿佛是在回忆那个雨夜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
「他啊,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逼,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呢。」
「我一个铁锹就把他的腿打折了,他发出的惨叫声,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好的音乐！」
柴沐的笑声在审讯室中回荡,充满了复仇的快意和疯狂。
李警官用力拍了拍桌子,声音响亮而坚定。
「柴沐,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已经详细记录下来。」
「等精神鉴定科的同事一到,一切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柴沐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真相真相就是坏人作恶害好人,好人被逼自保罢了。」
李警官眉头紧锁,声音沉稳而有力：
「你错了,真相是法律之下,无人能逃。」
「无论是作恶者还是受害者,都应遵守法律的底线。而你,作为一个曾经的受害者,更应明白,以暴制暴不是解决问题的正道,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
李警官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在告诉柴沐,无论她如何狡辩,都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番外
某精神病院内。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到草坪上。
一个女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微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旁边,一位老者坐在轮椅上,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书,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正在与书中的世界对话。
几个年轻人则在角落里玩着扑克牌,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童真和欢乐。
一名年轻的护士推着药车走过,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时不时与周围的病人交流几句。
女人望着这一切,喃喃自语道：「这样也不错,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