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槐村的百年阴影
深秋的暮色像一块浸了血的绸布,沉沉地裹住了青槐村。王铁柱踩着咯吱作响的碎石路,望着村口那棵老槐树时,喉头突然哽住。这棵树比他记忆中更高大了,枝桠扭曲如垂死的枯手,树皮裂痕里渗出暗红的黏液,在暮光中泛着诡异的油光。他攥紧了背包带子——里面装着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铁匣子,匣子边缘还沾着老人最后一口血沫。
三年前他逃离这个村子时,身后是族人的唾骂与槐树沙沙作响的送别。如今回来,是因为收到村长捎来的口信:你祖父走了,临终念叨着要见你。可当他踏上这片土地,才发觉事情远非奔丧这么简单。
村口的石牌坊早已坍了一半,斑驳的青槐村三个字上爬满蛛网。王铁柱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巷子里回响,两侧土坯房的窗棂黑洞洞的,像是无数窥视的眼睛。他路过王寡妇家时,门缝里突然窜出一只黑猫,猫瞳泛着绿光,直勾勾盯着他脖颈上的银锁——那是他出生时,祖父用杀猪刀柄熔铸的护身符。黑猫弓背低嘶,仿佛在警告他赶紧离开。王铁柱头皮发麻,下意识摸向腰间——那把从城里带来的多功能匕首,刀柄上刻着GPS定位纹,这是他防身的最后倚仗。
祖父的老宅在村尾,门前的石臼积着半尺厚的青苔,墙角的蛛网缠着一截暗红嫁衣残片。王铁柱推门的手悬在半空,门竟自己吱呀开了。屋内陈设如他记忆中般阴森:褪色的年画歪斜在墙头,八仙桌上的铜烛台积满灰,香炉里插着三根未燃尽的断香,青烟袅袅如怨魂的叹息。正堂供着王家列祖牌位,牌位前的供碗里竟盛着半碗黑狗血,血面浮着几根槐树花瓣,花瓣边缘泛着金属般的暗红光泽。
铁柱……沙哑的呼唤从里屋传来。王铁柱脊背绷直,走进昏暗的卧室。祖父的遗体已被白布覆盖,但床头案上摊开的族谱和一张泛黄嫁衣照片却让他瞳孔骤缩。族谱页面用朱砂写着锁魂阵三字,旁注密密麻麻的符咒与血字,其中一行触目惊心:槐树开花七次,阵破魂噬,守阵人殉。照片上的嫁衣暗红如凝血,绣着扭曲的槐树图腾,衣角沾着一缕暗红毛发,毛发在手机灯光下竟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
床榻深处传来异响,王铁柱掀开白布一角,赫然看见祖父的手腕皮肤下浮动着槐树根系的纹路,青紫血管如活蛇蜿蜒至掌心。老人浑浊的眼球凸出,嘴角凝固着一抹诡异的笑,仿佛在死前窥见了什么解脱的真相。三十年前……李大壮提着杀猪刀闯进来,指着村口槐树吼‘他们在树底下吃人!’王铁柱想起祖父临终那夜的嘶吼。那夜暴雨倾盆,祖父的喘息声里带着颤音,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被角,指甲在床单上划出五道血痕,屠夫的血……挡不住槐树精的咒……
突然,窗外槐树传来一阵密集的沙沙声,像是无数人在窃语。王铁柱转头望去,树冠深处竟有几点幽绿的光浮动,如鬼火,如怨魂的瞳孔。他慌忙打开手机闪光灯,绿光却瞬间消失,树影在风中摇曳成一张扭曲的人脸。他后退时撞翻了香炉,黑狗血溅在族谱上,朱砂字迹突然渗出血色,仿佛被活血唤醒的诅咒。
守阵人的血……能破阵,也能召魂。祖父的遗言在耳畔炸响。王铁柱这才想起,族谱扉页上写着的守阵人名单里,最后一栏正是王铁柱,癸卯年生。他摸向掌心,突然发现银锁护符的纹路与族谱上的槐树图腾竟完全吻合,护符表面开始渗出黏稠的黑液,滴落在地时发出滋滋腐蚀声。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王铁柱慌忙将族谱和照片塞进背包,转身却见族长王守仁带着三名长老堵在门口。王守仁的鹰钩鼻几乎贴到他鼻尖,浑浊的眼珠在烛光下泛着油光:铁柱,你祖父的东西,不该由外人碰。长老们腰间铜牌皆刻血刀二字,牌角锈迹中隐约露出人骨的纹路。王铁柱攥紧匕首,刀柄GPS纹突然闪烁红光——有人正在追踪他的位置。
守阵人的职责,你逃不掉的。王守仁冷笑,身后槐树突然发出一阵婴儿啼哭般的呜咽。王铁柱头皮炸开,他分明看见槐树根系从地下拱起,如活蛇般缠向他的脚踝。他挥刀斩断根须,黏液喷溅的瞬间,族谱在背包里剧烈颤动,泛黄纸页竟发出类似人骨摩擦的咔咔声。
混乱中,王铁柱撞开长老们逃向村口。身后传来王守仁的嘶喊:槐树开花在即,阵破前必须锁住守阵人的血!他狂奔时,村巷两侧土坯房的窗棂突然同时亮起烛光,烛火映出无数扭曲的人影,人影皆穿着暗红嫁衣,衣角绣着相同的槐树图腾。更恐怖的是,那些嫁衣人影的脖颈处,皆有一圈暗红斑痕,如被绳索勒毙的印记。
跑到槐树下时,王铁柱被眼前景象钉在原地。槐树花瓣正从淡黄转为暗红,每片花瓣落地,都化为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人脸嘴唇翕动,发出微弱的求救声。树根下的泥土呈现不自然的紫黑色,他蹲下用匕首拨开土层,腐土中竟露出半截孩童的鞋尖——鞋面上绣的槐树花纹,与族谱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槐树开花第七次,全村将成祭品。破阵之法在族谱暗页,但守阵人破阵,魂将永囚槐树。王铁柱抬头,发现槐树最高处的枝桠上,不知何时挂着一件完整的暗红嫁衣,嫁衣下摆随风飘摇,露出衣内绣着的三十七个名字,每个名字旁皆标着死亡年份,最近的正是王铁柱,癸卯年。
铁柱!身后传来村长焦急的喊声。王铁柱转身,却见村长踉跄跑来,身后追着五名黑衣村民,村民手中皆举着沾血的黑狗皮鞭。村长递给他一个沾满尘土的铜铃铛:你祖父临终托我保管……说破阵需要这个,还有守阵人的血。
铜铃铛入手冰凉,铃芯竟嵌着一颗暗红晶石,晶石表面有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黏液,黏液滴落时,竟在空中凝成槐树花瓣的形状。王铁柱正欲细看,黑衣村民已挥鞭袭来。他闪身躲过,鞭梢击在槐树上,树皮竟渗出更多黏液,黏液顺着鞭柄流入村民掌心,村民霎时惨叫倒地,皮肤迅速溃烂,溃烂处浮现出槐树根系的纹路。
守阵人必须死!王守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更多村民围拢而来,他们脖颈皆挂着槐树根须编织的项链,项链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王铁柱退至槐树根部,突然发现树根深处有一处暗窖入口,窖口用锈迹斑斑的铁锁封住,锁孔形状与他银锁护符完全吻合。
这是锁魂窖!村长嘶声解释,百年前‘血刀张魁’在此坑杀三十七逃难者,用他们的冤魂筑阵锁槐树精。每三十年需守阵人献血续阵,否则槐树精噬村!窖口突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哭声渐变为凄厉的惨叫,惨叫声中夹杂着无数杂乱的人声,仿佛三十七冤魂在同时哀嚎。
王铁柱脑中轰然炸响。祖父临终时攥住被角的血痕、族谱上的锁魂阵秘法、嫁衣上的守阵人名单、槐树根系下的孩童骸骨……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一张血腥的网。他摸向背包里的族谱,暗页突然自己翻动,朱砂字迹在月光下显出隐藏的图案:三十七冤魂被槐树根系缠缚,根系中心盘踞着一只人面蛇身的怪物,怪物瞳孔与他银锁护符的纹路完全一致。
槐树精要醒了!村长突然扑向他,将铜铃铛塞进他手中,用守阵人血开锁,引冤魂破阵,否则全村都将成祭品!话音未落,黑衣村民们的皮肤已溃烂至脖颈,他们嘶吼着扑来,眼中闪烁着槐树精的绿光。
王铁柱咬破指尖,将血滴入铜铃铛的晶石裂缝。铃铛霎时爆出刺目红光,红光中浮现无数虚影:民国年间,血刀张魁的残兵将逃难者捆于槐树下,刀刃劈砍声与哀嚎声交织;清末族谱中,王家先祖跪地献上婴孩血,槐树根系贪婪吮吸;现代月光下,三十七冤魂挣断根系,化为血雾冲向槐树精……
破阵需守阵人血为引,但破阵者魂将永囚槐树!村长最后的吼声淹没在铃铛巨响中。王铁柱被红光吞没的瞬间,看见槐树根系突然暴起,如活蛇缠住所有村民,村民的皮肤在根系缠绕下迅速槐纹化,化为三十七具枯骨。而他自己掌心,银锁护符突然炸裂,护符碎片刺入掌心,剧痛如万蚁噬骨,皮肤下浮现出与祖父相同的槐树根系纹路。
当红光消散时,村口槐树已化为一片焦黑废墟,三十七具骸骨陈列于窖口,骸骨头骨皆刻着血刀二字。王铁柱瘫坐在地,掌心槐纹蔓延至手腕,铜铃铛在他手中变为灰烬。他抬头望向废墟,焦黑的槐树残枝竟在风中微微颤动,枝桠缝隙间,一双血红的瞳孔正死死盯着他。
第二章:锁魂窖的百年血咒
焦黑的槐树残枝在风中发出断续的呜咽,王铁柱瘫坐在窖口,掌心槐纹已蔓延至手肘,暗红的根系纹路如活蛇在皮下蠕动。铜铃铛化为灰烬的余温还在指尖残留,而窖底传来的婴儿啼哭与杂乱人声却让他脊背发凉。
村长踉跄着凑近,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窖内:铁柱,你看那窖壁……王铁柱举手机照亮,窖壁凹凸的砖缝间竟嵌着三十七块人骨碎片,每块碎片表面都刻着扭曲的符咒,符咒边缘渗出暗红黏液,黏液在光照下凝结成槐树花瓣的形状。更骇人的是,窖底中央有一处凹陷的血池,池面浮着密密麻麻的槐树根系,根系末端缠着一具半腐的孩童骸骨,骸骨胸腔处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短刀,刀刃上刻着血刀张魁四字。
这就是锁魂窖的真相。村长嘶哑的声音带着颤音,百年前,军阀‘血刀张魁’逃至青槐村,为镇压槐树精,他诱杀三十七逃难者,用他们的冤魂筑成血阵。王家先祖为保村平安,自愿成为守阵人,每三十年献血续阵……但张魁的刀,早将槐树精的怨魂与守阵人血脉锁死了。
王铁柱突然想起族谱上的朱砂血字:槐树开花七次,阵破魂噬,守阵人殉。此刻他掌心槐纹已蔓延至肩头,皮肤溃烂处渗出黏液,黏液滴落血池时,池面竟泛起涟漪,根系缠着的骸骨发出咔咔声,骸骨眼眶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中燃起两点幽绿鬼火。
守阵人的血在唤醒槐树精的残魂!村长猛地拽住他,快用银锁护符残片刺入血池,那是张魁刀柄熔铸的,能暂时封住怨魂!王铁柱从背包掏出护符碎片,碎片入手即发烫,表面浮现与窖壁符咒相同的纹路。他咬牙将碎片掷向血池,碎片坠入的瞬间,池面爆出刺目红光,根系骤然收缩,骸骨眼眶鬼火熄灭,但窖顶却传来一阵指甲刮擦砖石的尖锐声响。
槐树精的残魂在转移!村长惊恐地指向窖顶。王铁柱抬头,只见窖顶砖缝渗出更多黏液,黏液汇聚成一张人面,人脸五官扭曲如融化的蜡,嘴角裂开一道血缝,血缝中发出含糊的嘶吼:守阵人……血……祭品……嘶吼声未落,窖壁人骨碎片突然崩裂,三十七道黑影从砖缝窜出,黑影皆呈半透明状,面目狰狞,脖颈处皆有暗红斑痕——正是嫁衣上绣着的三十七冤魂。
它们要吞噬你的魂魄!村长掏出一把锈钥匙,窖底有张魁留下的血刀匣,匣内可能有破咒之法,但必须用守阵人血开锁!王铁柱掌心槐纹已蔓延至胸口,剧痛如万蚁啃骨,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钥匙上,钥匙锈迹瞬间剥落,露出内嵌的血玉髓,髓面刻着以血祭刀,以刀断魂八字。
窖内冤魂已逼近,黑影们伸出枯手抓向他,指尖触及皮肤时,王铁柱感觉魂魄仿佛被撕扯。他踉跄冲向血池,在骸骨胸腔抽出青铜短刀,刀刃入手冰凉,刀柄纹路与他掌心槐纹竟完全吻合。挥刀斩向黑影,刀光掠过处,魂魄黑影发出惨叫消散,但消散的黑影又迅速在血池上方重组,数量反而倍增。
槐树精在借冤魂重生!村长突然扑向窖壁,用匕首划开自己手腕,将血泼在嵌骨砖缝,守阵人的血只能暂封,但凡人血能引冤魂归位!砖缝吸血的瞬间,三十七道黑影骤然僵直,面孔浮现痛苦与解脱交织的神情。王铁柱趁机挥刀刺入血池,池面炸裂,根系尽数枯萎,窖顶人脸嘶吼着化为黑烟消散。
血池干涸后,露出窖底暗格。王铁柱用钥匙开启暗格,匣内除了一卷泛黄帛书和半块青铜令牌,还有一封沾血的信笺。信笺字迹潦草,落款竟是血刀张魁,民国廿三年:
吾以三十七冤魂镇槐树精,然精魂不灭,反噬守阵人血脉。后世守阵者,若欲破咒,需集‘守阵人血、血刀、槐树精泪、活人祭’,于月圆之夜开锁魂阵眼,断精魂根脉。切记,破阵者魂魄将永囚槐树,以替三十七冤魂解脱……
帛书内容更令人毛骨悚然:锁魂阵实为血契,守阵人血脉与槐树精魂绑定,每代守阵人死后,魂魄会被槐树精吞噬,化为新的精魂养分。而破阵之法需以守阵人活祭,引槐树精现身,再用血刀斩其泪珠,泪珠滴入阵眼方能解咒。
你祖父临终前撕掉了帛书后半段。村长颤抖着说,他怕你得知真相后绝望……但如今槐树已毁,阵破在即,若不解咒,全村都将成槐树精的祭品!
窖外突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与火把亮光。王铁柱抬头,只见族长王守仁带着十余村民冲至窖口,村民手中皆举着沾血的槐木棍,棍尖刻着与族谱相同的槐树图腾。铁柱,交出血刀!王守仁嘶喊,守阵人必须完成血祭,否则全村百年安宁毁于一旦!村民们的脖颈槐树项链已泛黑,皮肤溃烂处涌出槐纹,显然诅咒已蔓延至全村。
混乱中,王铁柱瞥见村长袖口露出一截暗红嫁衣布料——正是族谱照片上的嫁衣残片。他脑中轰然炸响:村长袖口布料与窖底骸骨衣绣花纹完全一致,而帛书中提到活人祭需你们早计划用我血开阵,再杀我完成血祭!他怒吼挥刀,刀光逼退村民,却瞥见村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决绝。
窖底血池突然剧烈震动,池底浮出一枚暗红泪珠,泪珠表面映出全村景象:村口槐树残枝重组,根系缠住所有村民,村民化为枯骨,而枯骨眼眶皆燃起绿火,组成一张巨大的槐树人脸。泪珠滴落王铁柱掌心时,他魂魄剧痛如裂,眼前浮现无数幻象——民国年间,血刀张魁狞笑着将孩童掷入血池;祖父跪在窖前,将匕首刺入自己心脏,血溅阵眼;无数守阵人面孔在槐树人脸中哀嚎,面孔皆与他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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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精泪是阵眼钥匙!村长嘶声解释,但需用守阵人血为引,斩泪珠断精魂!铁柱,这是你身为守阵人的宿命……话音未落,王守仁已挥棍击来。王铁柱闪避时,泪珠被棍击飞,坠入窖壁砖缝,砖缝人骨碎片霎时复活,三十七冤魂再度暴起,但这次魂魄黑影中夹杂着村民的惨叫——他们的皮肤溃烂已蔓延至全身,槐纹化为根系穿透血肉。
没时间了!村长突然夺过血刀,将刀柄刺入自己胸膛,用我血引泪珠,你斩精魂!刀柄纹路与村长心脏血交融,泪珠从砖缝弹出,悬浮在村长血泊上方。王铁柱挥刀斩向泪珠,刀锋触及泪珠的瞬间,全村夜空骤然血红,槐树残枝暴长成巨木,巨木根系穿透所有房屋,村民们的躯体被根系拽入地底,化为槐树养分。
泪珠碎裂时,一道黑影从巨木树冠窜出,黑影人面蛇身,瞳孔与王铁柱银锁护符纹路一致,嘴角滴落的黏液化为无数槐树花瓣,花瓣落地即成哀嚎的人脸。槐树精!王铁柱举刀劈砍,精魂却化作黑烟遁入窖底。他追至血池,发现精魂已附体在村长身上,村长面孔扭曲成半人半蛇,嘶声大笑:守阵人血已引,阵眼将开,你的魂魄……终将属于槐树!
精魂操控村长扑来,王铁柱挥刀刺中其胸膛,刀锋却穿透村长心脏,村长瞳孔闪过一丝痛苦,随即被精魂绿火吞噬。窖壁三十七冤魂突然汇聚成血雾,血雾裹住精魂,精魂发出凄厉嘶吼,嘶吼声中夹杂着血刀张魁的狂笑。
血雾消散后,精魂已化为一颗暗红晶核,晶核表面浮动着槐树根系与人脸纹路。王铁柱拾起晶核,掌心槐纹骤然收缩,皮肤溃烂奇迹般愈合,但晶核入手即烙入他魂魄,他脑中浮现清晰的记忆——民国年间,张魁屠杀三十七逃难者的血腥场景;清末王家先祖与槐树精立血契的阴森仪式;历代守阵人殉阵时的绝望哀嚎……
原来守阵人死后,魂魄会成为槐树精的一部分……王铁柱攥紧晶核,晶核突然渗出黏液,黏液在他掌心凝成一张地图,地图标记着村东南角的古井,井旁画着阵眼二字。更恐怖的是,地图边缘浮现一行新字迹:破阵需在月圆之夜,以守阵人血浇阵眼,晶核斩槐树精泪,但破阵者魂魄永囚槐树。
窖外巨木根系仍在肆虐,村民们的尸体化为槐树花瓣飘散。王铁柱冲出窖口,发现村巷已变成根系纵横的地狱,土坯房坍塌处露出更多孩童骸骨,骸骨衣绣花纹皆指向同一图腾——血刀张魁的嫁衣诅咒。
族长王守仁的残躯挂在槐树残枝上,脖颈被根系勒出暗红斑痕,其面孔竟与张魁信笺上的画像重合。原来你是张魁后人!王铁柱嘶吼,挥刀斩断根系,王守仁残躯落地时,化为一片槐树花瓣,花瓣上写着守阵人破阵,魂噬槐树的血字。
手机突然震动,GPS定位显示村东南古井位置,定位纹旁出现一行陌生留言:破阵需在月圆之夜,但阵眼深处另有秘穴,可囚槐树精残魂。速寻秘穴,否则晶核将吞噬你。留言末尾附着一个加密坐标,坐标点与古井标记仅差三米。
王铁柱狂奔向东南,根系不断从地底窜出阻挠,他挥刀斩断根系时,发现每根断须皆化为一张孩童脸,孩童嘴唇翕动,发出相同的求救声:救我们……阵眼深处……古井在村东南废弃祠堂后,井壁爬满暗红藤蔓,藤蔓上挂着七盏风灯,灯芯燃着诡异的绿火。
井口石板上刻着血契符咒,符咒中心有一个凹槽,凹槽形状与晶核完全吻合。王铁柱将晶核嵌入凹槽,井底骤然传出轰鸣,石板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涌出浓稠黑雾,黑雾中浮现出三十七冤魂的脸,冤魂们齐声嘶吼:破阵!囚精魂!解脱!
他跃入井缝,发现井底竟是一处地下暗河,河面浮着无数暗红嫁衣,衣角绣名皆与窖中骸骨对应。暗河尽头有一处石台,台上立着九根青铜柱,柱面刻满守阵人殉阵的记录,最新一栏正是王铁柱,癸卯年。石台中央的凹槽与晶核纹路一致,但凹槽深处藏着一枚青铜齿轮,齿轮纹路上有细微的GPS定位纹——竟与他匕首柄纹相同。
祖父临终给的铁匣子!王铁柱突然想起背包中的匣子,匣子边缘血沫早已干涸,但匣锁形状与齿轮吻合。他撬开匣子,内藏一张泛黄地图与半块青铜令牌,地图标记的秘穴位置正是齿轮所在,令牌背面刻着囚魂二字。
将令牌嵌入齿轮的瞬间,暗河水位暴涨,三十七冤魂黑影从嫁衣中窜出,裹住晶核。晶核爆出红光,槐树精的嘶吼从红光中传出:守阵人!你破咒,我便噬你魂魄永世!红光中,王铁柱看见槐树精的真貌——半人半树的巨怪,根系缠绕三十七具守阵人骷髅,骷髅眼眶皆燃着绿火,其中一具正是他祖父。
齿轮转动声与红光交织,石台凹槽突然喷出血雾,血雾中浮现历代守阵人殉阵的画面:有人自刎于窖前,血溅阵眼;有人被村民绑于槐树,活活剥皮;有人跪泣着将婴儿投入血池……每一幕都伴随槐树精的狞笑。
选择吧,铁柱。祖父的魂魄突然从血雾中浮现,面孔带着解脱的微笑,破阵囚精魂,你的魂魄将替我们永囚槐树;若弃阵,全村与三十七冤魂皆亡。王铁柱攥紧血刀,刀刃上突然渗出黏液,黏液凝成祖父临终的遗言:屠夫的血……挡不住槐树精的咒……但守阵人的血,能囚它。
他咬牙将晶核掷入凹槽,血刀同时斩下。刀锋劈裂晶核的瞬间,槐树精嘶吼化为惨叫,暗河嫁衣尽数焚毁,三十七冤魂面孔露出解脱的微笑,化为光点消散。齿轮彻底咬合,地底传来巨石封闭的闷响,槐树精残魂被囚于秘穴。
然而当一切平息,王铁柱发现自己已无法动弹——他的魂魄正被凹槽吸出体外,化为一道暗红光束,光束末端与石台青铜柱相连。祖父的遗言在耳畔回荡:守阵人破阵,魂噬槐树……但囚槐树精者,魂可解脱。光束突然反向流动,三十七守阵人的魂魄从青铜柱中涌出,汇入王铁柱的魂魄,光束最终凝成一枚暗红符咒,符咒嵌入他心脏。
当他苏醒时,古井已恢复平静,石台凹槽闭合,青铜齿轮消失。村巷的槐树根系开始枯萎,村民尸体化为尘土,唯有族长王守仁的残躯仍挂在枯枝上,其面孔浮现槐树精的最后一缕绿火,绿火熄灭时,残躯化为齑粉。
手机再次震动,匿名短信出现新内容:槐树精残魂已囚,但守阵人魂魄契约未解。欲解脱,需在阵眼深处找到‘守魂镜’,镜中可斩血契。短信附带的地下地图显示,秘穴深处有一处暗室,暗室标记与祖父铁匣子地图完全一致。
王铁柱望向村口,残槐树焦枝在风中摇曳,枝桠间隐约浮现三十七冤魂的面孔,面孔嘴角皆带着微笑。他攥紧血刀与半块青铜令牌,走向地下秘穴的未知深渊——那里或许藏着终结百年血咒的最后钥匙,也或许是他魂魄永囚的开始。
第三章:守魂镜中的百年秘影
王铁柱攥着血刀与青铜令牌,踏入地下秘穴的幽深甬道。甬道石壁渗出的黏液在手机光照下泛着诡异的绿光,黏液触地即化为槐树花瓣,花瓣纹路与窖壁符咒如出一辙。匿名短信的地下地图在屏幕上闪烁,标记的暗室坐标距离甬道尽头仅剩五十米,但每前行一步,石壁符咒便发出刺耳的嗡鸣,仿佛有无数魂魄在砖缝中挣扎。
守魂镜...真的能斩断血契吗他低声自语,掌心暗红符咒仍在隐隐发烫——那是三十七守阵人魂魄融合后的印记,符咒边缘不断渗出槐树精的残魂气息,气息触及黏液时,甬道深处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笑声清脆却带着阴森回响,王铁柱猛然举刀,刀光扫过处,黏液花瓣骤然聚成一张人脸,人脸五官扭曲如村长临终时的半蛇形态,嘴角裂开血缝嘶吼:守阵人...停下...镜中藏着你不敢看的真相!
他挥刀斩碎人脸,花瓣残片却化为黑雾钻入石缝。甬道尽头豁然开阔,暗室入口的石门刻满血契符咒,符咒中央嵌着一枚凹槽,形状与青铜令牌完全吻合。将令牌嵌入的瞬间,石门轰然开启,门内景象却让王铁柱瞳孔骤缩——暗室中央立着一面青铜巨镜,镜面布满裂痕,裂痕间渗出暗红黏液,黏液汇聚成三十七道冤魂的面孔,每张面孔皆发出痛苦的哀嚎。镜前石台上有一具无头尸骸,骸骨衣绣花纹与窖底骸骨相同,胸腔处插着一柄锈蚀的青铜匕首,匕首柄纹与祖父铁匣子中的匕首GPS纹完全一致。
祖父的匕首...王铁柱颤抖着拾起匕首,刃面刻着守魂二字,刀柄内嵌的芯片突然闪烁红光,芯片屏幕浮现一行加密文字:铁柱,镜中囚着槐树精的本源魂,斩血契需以守阵人血为引,但镜中真相会吞噬你的心智。选择权在你手中,但记住——真相与解脱,从来不是同一回事。
暗室石壁突然浮现泛黄浮雕,浮雕描绘着锁魂窖的百年秘史:清末王家先祖王天启与槐树精立血契,以三十七逃难者冤魂筑阵;民国张魁为镇压槐树精,诱杀村民续阵,却反被精魂吞噬,化为槐树精的一部分;历代守阵人殉阵时,魂魄皆被精魂吞噬,成为诅咒的延续...浮雕最后一帧,王天启的面孔竟与祖父临终时的表情重合,其嘴角裂开一道血缝,缝中渗出与王铁柱掌心相同的槐纹。
原来祖父才是第一代守阵人...王铁柱脑中轰鸣,匕首芯片突然传出祖父的沙哑录音:铁柱,血契的真相远比族谱残酷。王家血脉与槐树精绑定,每代守阵人死后,魂魄会成为精魂的养分,而破咒的唯一方法...是吞噬所有守阵人的魂魄,成为新的槐树精。但你手中的血刀,是我用三十七冤魂怨念与张家血刀残魂熔铸的,它能斩断任何契约,但代价是...
录音戛然而止,镜面黏液突然暴动,三十七冤魂面孔扭曲成一张巨脸,巨脸瞳孔深处浮现出王铁柱的祖父、村长、族长王守仁的面孔,三张面孔齐声嘶喊:斩血契!囚槐树精!解脱我们!王铁柱咬牙将祖父匕首刺入镜缘,镜面裂痕骤然扩大,黏液喷涌成一道血门,门内景象让他脊背发凉——门后是一处血色空间,无数槐树根系缠绕着历代守阵人的魂魄,魂魄们或被根系穿透心脏,或被根系勒住脖颈,面孔扭曲成永恒的痛苦。而在根系中央,槐树精的真身盘踞成一座巨树,树冠人脸与王守仁的面孔七分相似,根系末端皆连着守阵人的魂魄,每根末端都滴落暗红泪珠,泪珠坠地即化为新的冤魂。
血刀斩泪,囚精魂;血契斩魂,解诅咒。祖父的声音从血色空间传来,但你若斩泪,槐树精会吞噬你;若斩魂,三十七守阵人会永囚镜中。血色空间突然泛起涟漪,涟漪中映出一幕幕未来幻象:王铁柱挥刀斩泪,自身化为槐树精的一部分,村庄在绿火中湮灭;他挥刀斩魂,镜面碎裂,三十七守阵人魂魄消散,村庄恢复安宁,但王铁柱瞳孔燃起槐树精的绿火,成为新的精魂宿主...
血门开始闭合,黏液在镜面凝结成一行血字:选择,或成为我们。王铁柱猛然挥刀斩向镜面,刀锋切入的瞬间,血色空间炸裂,槐树精根系发出凄厉嘶吼,根系末端守阵人魂魄面孔浮现解脱的微笑。镜面碎裂成无数暗红碎片,碎片中迸出一道光束,光束裹住所有魂魄,三十七守阵人的记忆如洪流灌入王铁柱脑海——他看到王天启跪在血池前,将匕首刺入自己心脏,血契成立;看到民国年间张魁被槐树精吞噬时的疯狂大笑;看到每代守阵人殉阵时,村民们的欢呼与唾骂交织...
光束消散后,暗室青铜镜化为齑粉,石台无头骸骨突然崩裂,骸骨胸腔内藏着一枚青铜密钥,密钥表面刻着锁魂窖底,秘窖藏魂八字。王铁柱拾起密钥,脑中浮现出清晰的记忆:锁魂窖底暗格深处,藏着一处秘窖,窖内封存着槐树精的本源泪珠与三十七冤魂的怨念结晶,唯有密钥能开启秘窖,但开启者需承受怨念的反噬。
暗室外甬道传来窸窣异响,黏液花瓣聚成黑影,黑影人面蛇身,嘴角滴落的黏液凝成王守仁的面孔。槐树精的残魂还未死...王铁柱挥刀劈砍,黑影却化作黑烟遁入石缝。他追至甬道转角,发现石壁裂开一道新缝,缝内渗出黑雾,雾中悬着一枚暗红泪珠,泪珠表面映出全村景象——所有村民化为槐树根系下的枯骨,枯骨眼眶燃起绿火,组成一张覆盖整个村庄的槐树人脸。
泪珠突然暴射向他,王铁柱侧身闪避,泪珠嵌入石壁,石缝豁然扩大成一道血门。门内是一处血池,池面浮着三十七具孩童骸骨,骸骨衣绣花纹与嫁衣图腾一致,池中央立着一座青铜祭坛,祭坛顶端有一凹槽,凹槽形状与青铜密钥吻合。池壁刻着张魁的狂笑血字:守阵人,破阵者必成阵奴,血刀斩泪,你的魂魄将囚槐树三百年!
血池突然沸腾,根系从池底窜出缠住他双腿,根系末端涌出三十七冤魂的嘶吼:救我们...秘窖泪珠能囚精魂...但需用守阵人血为引!王铁柱挥刀斩断根系,跃上祭坛将密钥嵌入凹槽,血池霎时炸裂,泪珠从池底浮出,泪珠表面映出槐树精的完整记忆:清末王家与槐树精立血契的真相——王天启为保家族权势,诱杀三十七逃难孩童,以冤魂筑阵,槐树精则赋予王家世代守阵人的诅咒;张魁并非镇压槐树精,而是试图吞噬精魂增强自身,反被精魂反噬;历代守阵人的殉阵,实则是槐树精借王家血脉延续诅咒...
泪珠入手冰凉,王铁柱感觉魂魄被撕裂,槐树精的记忆与三十七守阵人的记忆在脑中交战。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泪珠上,泪珠骤然收缩成一枚暗红晶核,晶核表面浮现青铜齿轮纹路,齿轮转动声与地下秘穴的巨石闭合声同步。晶核嵌入祭坛的瞬间,血池化为齑粉,三十七冤魂黑影从池中窜出,黑影们面孔浮现解脱的微笑,化为光点涌入王铁柱的心脏,暗红符咒纹路骤然扩张至全身,皮肤溃烂处渗出槐树精的黏液,黏液触地即生出血色槐树幼苗。
血契...断了。王铁柱踉跄着离开祭坛,发现甬道石壁符咒已尽数剥落,黏液花瓣化为尘埃。他回到锁魂窖底,用密钥开启暗格深处的秘窖,窖内浮着无数暗红泪珠,每颗泪珠映出一代守阵人的殉阵场景。窖壁刻着最后一道血契:守阵人破咒,魂噬槐树;囚精魂者,血契永解。但秘窖泪珠藏槐树精的再生之力,需以守阵人血为祭,封泪珠于窖底。
他举刀欲斩泪珠,刀锋却停在半空——若斩泪珠,三十七冤魂将永囚秘窖;若不斩,槐树精或许借泪珠重生。秘窖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婴啼,啼哭声与窖底骸骨胸腔的孩童骸骨完全一致。王铁柱掀开骸骨,发现胸腔内藏着一枚青铜铃铛,铃铛表面刻着槐树精本源魂,鸣铃三声,魂可囚,但囚魂者需献祭自身血魄。
他攥紧铃铛,脑中浮现清晰的抉择:鸣铃囚魂,自身血魄将化为秘窖封印;不鸣铃,村庄随时面临槐树精重生之劫。窖顶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飘落村长临终时的嫁衣残片,残片表面浮现血字:铁柱,王家血脉与槐树精的诅咒,始于嫁衣上的三十七冤魂。唯有以守阵人血魄为祭,才能彻底斩断诅咒。这是你祖父的遗愿,也是我的赎罪。
王铁柱举铃铛鸣响,铃铛声如泣如诉,秘窖泪珠骤然收缩成晶核,晶核嵌入窖壁凹槽,凹槽闭合时,三十七冤魂的面孔从窖壁浮现,面孔们嘴角带着微笑,齐声低语:解脱了...他咬破手腕将血注入窖底血池,血池沸腾吞噬他的血液,王铁柱感觉魂魄被抽离体外,化为一道暗红光束注入窖壁,光束与晶核交融的瞬间,秘窖彻底封闭,窖顶缝隙渗出黏液,黏液在窖口凝结成一道暗红符咒,符咒将锁魂窖封印得严丝合缝。
当他苏醒时,锁魂窖已恢复焦黑状态,窖口槐纹消失,掌心暗红符咒化为一道青铜纹路,纹路形状与窖壁封印一致。手机匿名短信再次出现:血契已解,槐树精本源囚于秘窖。但你献祭的血魄,让王家血脉与诅咒的羁绊未彻底斩断。村东南古井深处,藏有张家与槐树精的终极契约,若欲彻底安宁,需毁契约卷轴。
王铁柱望向村东南方向,古井位置与短信地图标记重合。他攥紧血刀与青铜铃铛,走向古井——那里或许藏着终结百年诅咒的最后谜题,也或许有新的深渊等待踏入。
第四章:古井契约与残魂噬影
王铁柱攥着青铜铃铛与血刀,循着匿名短信的坐标走向村东南。暮色渐沉,古井所在的老槐树林笼罩在诡异的绿雾中,雾中飘散着孩童的嬉笑声,笑声忽远忽近,却不见人影。井口石砌布满暗红斑痕,斑痕纹路与锁魂窖的符咒惊人相似,井壁藤蔓缠绕处渗出黏液,黏液触地即化为三十七冤魂的半脸,人脸嘴角裂开血缝,齐声低语:契约未毁,诅咒不息。
他举手机照亮井底,深潭中浮着一片泛黄卷轴,卷轴表面裹着青铜锁链,锁链末端嵌有六枚青铜铃铛,铃铛纹与秘窖铃铛一致。匿名短信突然闪烁:井底契约卷轴为张家与槐树精的最终血契,斩断锁链需以守阵人血为引,但契约毁则槐树精残魂反噬,需以青铜铃铛镇魂。
反噬...王铁柱握紧铃铛,掌心暗红符咒突然发烫,符咒纹路蔓延至手腕,形成一道槐树根系般的脉络。井底潭水骤然沸腾,根系从水中窜出缠住他脚踝,根系末端渗出村长临终时的半蛇面孔,面孔嘶吼:停下!契约毁,槐树精会吞噬全村魂魄!
他挥刀斩断根系,潭水溅起的黏液在月光下凝成一张地图,地图标记处浮现祖父铁匣子中的窖底布局图,两图重叠时,井壁裂开一道暗门,门内是一处血池密室,密室中央立着一座青铜祭坛,祭坛凹槽形状与青铜令牌吻合。血池浮雕描绘着民国年间的一幕:军阀张魁跪在祭坛前,将三十七村民的鲜血注入池内,槐树精从井底窜出,与其签订契约,契约内容刻在祭坛石壁上,血字如刀凿入石:张家以三十七村民血契,助槐树精吞噬王家守阵人魂魄,精魂反哺张家权势,契约永续。
原来张魁的契约是为了吞噬守阵人...王铁柱脑中轰鸣,血刀芯片突然闪烁红光,祖父的录音再度响起:铁柱,张家契约是血契的第二个枷锁,唯有同时斩断王家与张家契约,槐树精才能彻底囚于秘窖。但斩契者需承受双重诅咒反噬,血魄会化为槐树精的养分。选择权在你手中,但记住——张家后裔仍存活,契约毁,他们将成为新的宿主。
井底潭水突然暴动,根系裹住青铜卷轴浮出水面,卷轴锁链纹渗出黑雾,雾中浮现张魁的半蛇面孔,面孔与村长面孔重叠,齐声嘶喊:守阵人,斩契即成阵奴!张家血脉已继承契约,你的血刀斩不断天命!卷轴表面裂开一道血缝,缝中渗出暗红泪珠,泪珠映出未来幻象:王铁柱斩断契约后,村庄化为槐树林,村民面孔燃起绿火,族长王守仁站在槐树精巨树顶端,嘴角裂开血缝大笑:守阵人成了槐树的养分,王家血脉的诅咒,永世不绝!
血缝骤然闭合,根系将卷轴拽回潭底。王铁柱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锁链凹槽,血液渗入的瞬间,锁链化为血刃,刃面浮现三十七冤魂面孔,面孔齐声嘶吼:斩!斩!斩!他挥血刃斩断锁链,卷轴迸发绿火,绿火中窜出一道黑影,黑影人面蛇身,面孔竟是族长王守仁,其手中攥着一枚青铜铃铛,铃铛纹与井底铃铛一致。
守仁叔...王铁柱瞳孔骤缩,黑影却化为黑烟遁入血池密室。他跃入密室,祭坛石壁浮雕显示张魁签订契约后,王家历代守阵人的魂魄被槐树精吞噬,而张家后裔则通过血契操控精魂,屠杀村民续阵。浮雕最后一帧,王守仁的面孔与槐树精真身融合,嘴角裂开与王铁柱掌心相同的槐纹。
血池突然沸腾,根系从池底窜出缠住他脖颈,根系末端涌出三十七冤魂的嘶吼:救我们...契约毁,槐树精残魂会吞噬你,但秘窖泪珠能镇魂!王铁柱挥刀斩断根系,跃上祭坛将青铜令牌嵌入凹槽,血池霎时炸裂,三十七冤魂黑影从池中窜出,黑影们面孔浮现解脱的微笑,化为光点涌入青铜铃铛,铃铛表面浮现镇魂二字,铃铛声如泣如诉,血池化为齑粉。
密室石壁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渗出黑雾,雾中悬着一枚青铜密钥,密钥表面刻着血契祭坛,秘窖泪珠之钥。王铁柱拾起密钥,脑中浮现清晰的记忆:血契祭坛下方藏着一处秘窖,窖内封存着槐树精与张魁的契约卷轴,唯有密钥能开启,但开启者需承受契约反噬。密钥突然发烫,烫灼处浮现张魁的狂笑录音:守阵人,契约毁,你的魂魄将成为槐树精的第七代宿主,而张家血脉将继承契约,诅咒永世不绝!
密室地面突然塌陷,王铁柱坠入一道血门。门内是一处血色空间,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具无头尸骸,骸骨衣绣花纹与张魁军服一致,胸腔插着一柄锈蚀的青铜剑,剑柄纹与祖父匕首纹完全重合。骸骨周围环绕着三十七枚青铜铃铛,铃铛表面皆刻着镇魂二字,铃铛声交织成一首悲歌,歌声中浮现历代守阵人殉阵的场景。
血色空间突然泛起涟漪,涟漪中映出王守仁的幻象——民国年间,张魁将契约卷轴交给王家,王家与张家暗中联手,以村民续阵;清末王天启立血契时,张魁先祖已在场,两家族共同谋划诅咒延续...幻象骤灭,血色空间裂开一道血缝,缝中渗出槐树精的残魂,残魂面孔七分似王守仁,三分似村长,其嘶吼:守阵人,契约毁,你将成为新的槐树精!张家血脉已继承血契,你的牺牲不过是延续诅咒!
残魂暴射向他,王铁柱举青铜铃铛鸣响,铃铛声震碎残魂,残魂碎片化为黑雾钻入青铜剑。剑柄突然闪烁红光,芯片屏幕浮现加密文字:铁柱,斩断契约后,需用青铜剑镇魂,但剑刃需饮守阵人血魄。选择权在你手中,但记住——血魄献祭,槐树精永囚,但王家血脉的诅咒,将转嫁于你。
血色空间开始崩塌,三十七冤魂面孔从崩塌处浮现,面孔们齐声低语:救我们...血魄镇魂,契约永断。王铁柱咬破手腕将血注入青铜剑,血液渗入剑刃的瞬间,剑身迸发暗红光束,光束裹住血色空间,残魂被光束吞噬,化为一道光点注入青铜剑柄。剑柄芯片突然播放张魁的临终录音:守阵人,契约毁,你的血魄将囚槐树精三百年,但三百年后,张家血脉会重启血契。这是诅咒的轮回,无人能逃。
光束消散后,血色空间化为齑粉,青铜剑柄浮现青铜齿轮纹路,齿轮转动声与血契祭坛的闭合声同步。王铁柱攥剑跃出血门,发现血池密室已恢复如初,青铜令牌嵌入祭坛凹槽,凹槽闭合时,三十七冤魂的面孔从密室石壁浮现,面孔嘴角带着微笑,齐声低语:解脱了...他举剑刺入祭坛中央,剑刃没入石心的刹那,古井潭水骤然冻结,冻结水面浮现契约卷轴虚影,虚影在冰层中碎裂成无数暗红碎片,碎片飘散时,全村槐树突然枯萎,树干渗出黏液,黏液化为三十七冤魂的面孔,面孔们仰天大笑,笑声震碎夜空。
当冰层消融时,古井恢复平静,契约卷轴碎片化为尘埃。王铁柱掌心暗红符咒裂开一道血缝,缝中渗出槐树精的残魂气息,气息触地即生出血色槐树幼苗。手机匿名短信再度出现:契约已毁,槐树精囚于秘窖,但你血魄献祭,王家血脉诅咒转嫁于你。村北荒冢深处,埋着清末王天启的镇魂匣,匣内藏有斩断血脉诅咒的方法,但开启者需承受百年诅咒的反噬。
他望向村北荒冢方向,荒冢位置与短信地图标记重合。攥紧青铜剑与青铜铃铛,走向荒冢——那里或许藏着终结诅咒的最后希望,也或许有新的深渊等待踏入。但荒冢深处,一具无头骸骨胸腔内闪烁的青铜芯片,正播放着王守仁的冷笑录音:铁柱,镇魂匣的开启,需要守阵人的血魄与张家血脉的魂魄。你毁了契约,却成了重启诅咒的关键。百年后,槐树精会借你血魄重生,而张家后裔,已准备好迎接新的血契。
第五章:镇魂匣与血色轮回
王铁柱攥着青铜剑与铃铛,踏向村北荒冢。夜风裹挟着槐树枯萎后的腐臭味,荒冢坟丘上立着一座风化严重的青铜碑,碑文模糊可见清末守阵人王天启之冢,碑底渗出黏液,黏液触地即化为三十七冤魂的半脸,人脸嘴角裂开血缝,齐声低语:镇魂匣藏于碑下,但匣启需血魄与魂契。手机匿名短信再度闪烁:匣内并非解法,而是张家与槐树精的终极血契副本,开启者将成为新宿主。若停手,槐树精残魂将吞噬全村。
他挥剑劈开青铜碑,碑底裂开一道血门,门内是一处血玉砌成的地下密室,密室中央悬浮着一座青铜匣,匣面刻着双重符咒:外层符咒与古井契约纹一致,内层符咒与王家守阵人掌心槐纹相同。匣角嵌着四枚青铜铃铛,铃铛纹与锁魂窖铃铛吻合。密室石壁浮雕描绘着清末场景:王天启与张魁并肩立于祭坛,天启将青铜匣交给张魁,张魁将三十七村民血注入匣内,槐树精从血池窜出,三者签订终极契约,契约内容刻在匣侧:王家守阵人以血魄镇魂,张家以魂魄续契,槐树精每百年借守阵人血魄重生,诅咒永世不绝。
祖父...原来你也是阴谋的一部分...王铁柱掌心槐纹发烫,血刀芯片突然闪烁,祖父的临终录音再度响起:铁柱,镇魂匣的真相只能由你揭开。天启并非立契者,而是破契人。匣内藏有斩断诅咒的方法,但需以守阵人血魄为引,同时吞噬张家魂魄。选择权在你手中,但记住——匣启,槐树精残魂会借村民重生。
密室地面突然震颤,三十七冤魂黑影从血门涌入,黑影们面孔浮现哀求:救我们...匣启后,残魂会吞噬村民魂魄,但镇魂匣泪珠能镇新魂!王铁柱举铃铛鸣响,铃铛声震退黑影,但密室石壁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渗出黑雾,雾中悬着一枚青铜密钥,密钥纹与古井密钥一致,表面刻着镇魂匣,血契之枢。
他拾起密钥,密钥突然发烫,烫灼处浮现王天启的录音:铁柱,密钥需守阵人血魄激活,但匣内藏有张家设下的‘魂契陷阱’。若匣启,你的血魄会被抽离,槐树精借机重生,张家后裔将继承新契约。这是诅咒的终极循环,无人能逃。
密钥骤然迸发绿火,绿火中映出未来幻象:王铁柱开启镇魂匣后,村庄化为血海,村民面孔燃起绿火,族长王守仁站在槐树精巨树顶端,嘴角裂开血缝大笑:守阵人成了槐树的养分,王家血脉的诅咒,永世不绝!幻象骤灭,青铜匣表面裂开一道血缝,缝中渗出槐树精的残魂气息,气息触地即生出血色槐树幼苗。
王铁柱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密钥凹槽,血液渗入的瞬间,密钥化为血刃,刃面浮现三十七冤魂面孔,面孔齐声嘶吼:斩!斩!斩!他挥血刃斩断匣锁,青铜匣迸发暗红光束,光束中窜出一道黑影,黑影人面蛇身,面孔竟是王守仁,其手中攥着一枚青铜铃铛,铃铛纹与井底铃铛一致。
守仁叔...王铁柱瞳孔骤缩,黑影却化为黑烟遁入血玉墙壁。他跃入光束,发现匣内并非解法卷轴,而是一枚青铜泪珠,泪珠表面裹着青铜锁链,锁链末端嵌有六枚青铜铃铛,铃铛纹与秘窖铃铛一致。泪珠映出清末真相:王天启并非立契者,而是破契人,他深知张家与槐树精的契约无法彻底斩断,故设下镇魂匣,以守阵人血魄为引,吞噬张家魂魄,将槐树精囚于泪珠三百年。但泪珠锁链需以张家血脉魂魄为钥匙,否则泪珠反噬,槐树精借村民重生。
泪珠突然发烫,烫灼处浮现王守仁的冷笑录音:铁柱,镇魂匣的陷阱在此——泪珠锁链需张家魂魄为钥,而你毁契约时,我的魂魄已与残魂融合。若你试图吞噬泪珠,槐树精会借全村魂魄重生,诅咒升级。泪珠表面裂开一道血缝,缝中渗出三十七村民的面孔,面孔们嘴角裂开血缝,齐声嘶吼:救我们...若泪珠不启,槐树精残魂已借我们重生!
密室地面突然塌陷,血色槐树幼苗从地缝窜出缠住他脚踝,根系末端涌出槐树精的残魂,残魂面孔七分似王守仁,三分似村长,其嘶吼:守阵人,契约毁,你的血魄已成槐树养分!张家血脉继承新契,你的牺牲不过是重启诅咒!残魂暴射向他,王铁柱挥青铜剑鸣响铃铛,剑光与铃铛声交织成一道血网,血网裹住残魂,残魂碎片化为黑雾钻入泪珠锁链。
泪珠骤然迸发绿火,绿火中浮现民国年间的一幕:张魁将镇魂匣埋入荒冢,与王家历代守阵人暗中续契,每百年以守阵人血魄镇魂,同时吞噬张家魂魄,维持诅咒轮回。绿火熄灭后,泪珠表面浮现血契陷阱四字,字迹如刀凿入玉。
王铁柱脑中轰鸣,血刀芯片突然闪烁蓝光,祖父的加密录音响起:铁柱,镇魂匣的真正解法在泪珠锁链内。斩断锁链需同时献祭守阵人血魄与张家魂魄,但献祭者魂魄会化为槐树精的养分,诅咒转嫁于全村。选择权在你手中,但记住——若不斩契,槐树精借村民重生,诅咒永世不绝。
血色槐树根系突然暴动,缠住他脖颈,根系末端渗出三十七冤魂的嘶吼:救我们...血魄镇魂,契约永断。他挥剑斩断根系,跃上青铜匣将泪珠嵌入凹槽,泪珠没入匣心的刹那,血玉密室霎时炸裂,三十七冤魂黑影从炸裂处窜出,黑影们面孔浮现解脱的微笑,化为光点涌入泪珠,泪珠表面浮现镇魂二字,泪珠声如泣如诉,血玉化为齑粉。
密室石壁裂开一道血门,门内是一处血色空间,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具无头骸骨,骸骨衣绣花纹与张魁军服一致,胸腔插着一柄锈蚀的青铜剑,剑柄纹与祖父匕首纹重合。血色空间突然泛起涟漪,涟漪中映出王守仁的幻象——民国年间,张魁将镇魂匣密钥交给王天启,天启表面立契,实则暗中修改契约,设下陷阱,迫使每代守阵人献祭血魄,维持诅咒轮回...幻象骤灭,血色空间裂开一道血缝,缝中渗出槐树精的残魂,残魂面孔七分似王守仁,三分似村长,其嘶吼:守阵人,泪珠启,你的血魄将成为槐树精的第七代宿主!张家血脉已继承新契,你的牺牲不过是延续诅咒!
残魂暴射向他,王铁柱举泪珠鸣响铃铛,泪珠声震碎残魂,残魂碎片化为黑雾钻入青铜剑。剑柄突然闪烁红光,芯片屏幕浮现加密文字:铁柱,泪珠启后,需用青铜剑镇魂,但剑刃需饮守阵人血魄与张家魂魄。选择权在你手中,但记住——魂魄献祭,槐树精永囚,但诅咒转嫁于全村。
血色空间开始崩塌,三十七冤魂面孔从崩塌处浮现,面孔们齐声低语:救我们...魂魄献祭,契约永断。王铁柱咬破手腕将血注入泪珠,血液渗入泪珠的瞬间,泪珠迸发暗红光束,光束裹住血色空间,残魂被光束吞噬,化为一道光点注入泪珠。泪珠表面浮现青铜齿轮纹路,齿轮转动声与镇魂匣的闭合声同步。
他跃出血门,发现血玉密室已恢复如初,泪珠嵌入匣凹槽,凹槽闭合时,三十七冤魂的面孔从密室石壁浮现,面孔嘴角带着微笑,齐声低语:解脱了...但村庄方向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笑声中夹杂着村民的惨叫,惨叫声此起彼伏,如泣如诉。
王铁柱冲出荒冢,发现全村槐树枯萎处渗出黏液,黏液化为三十七村民的面孔,村民面孔燃起绿火,嘴角裂开血缝,齐声嘶吼:槐树精借我们重生!村口老槐树突然复活,树干裂开一道血门,门内窜出三十七残魂黑影,黑影们面孔重叠着村民与王守仁的面容,齐声嘶喊:守阵人,诅咒升级!张家魂魄继承新契,你的血魄成了槐树的养分!
他举青铜剑与泪珠,剑刃与泪珠声交织成一道血网,血网裹住残魂,残魂碎片化为黑雾,但黑雾触地即化为新的血色槐树幼苗。手机匿名短信再度出现:槐树精残魂借村民重生,诅咒无法逆转。唯有以守阵人血魄献祭全村,方能镇魂。但献祭后,你将成为槐树精的永恒宿主。
王铁柱望向村中惨状,掌心槐纹裂开一道血缝,缝中渗出槐树精的残魂气息。他攥紧青铜剑与泪珠,走向村口槐树——那里或许藏着终结诅咒的最后希望,也或许有新的深渊等待踏入。但槐树血门深处,一具无头骸骨胸腔内闪烁的青铜芯片,正播放着王守仁的狂笑录音:铁柱,诅咒的终极循环在此——血魄献祭,你成宿主;不献祭,全村化为槐树林。这是王家与张家百年设下的局,无人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