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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肌肉发达的保镖,步伐有些僵硬。
我认出他是周妈妈的手下,平时很少开口的那个。
他们都经过专业训练,能找到我们的藏身处,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哎呀,女店员轻声道,是那个会一点中文的外国保镖,我听到他说过话。
保镖走近后,用蹩脚的中文对我说:韩......先生,我......有东西......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整齐的纸条,递给我。周小姐......写给你......的。
我疑惑地接过纸条,刚要打开,一段记忆突然闪回脑海——江遏云面带嘲讽,赤裸着身体,躺在我和周婉清的床上,朗读着我写给周婉清的情书,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入我的自尊。
我感到脸颊发烫,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女店员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变化,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试图掩饰,但女店员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是不是江遏云当着别人的面,朗读了你的情书她试探性地问道。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女店员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给我点吃的,我去跟保镖聊聊天,这里好无聊。
我想着两队之间已经建立了暂时的和平关系,也就没多想,从背包里拿出一包饼干递给她。
女店员接过饼干,轻快地向保镖走去。
我坐在泥沼边,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纸条,思考着要不要打开。
就在这时,对面营地传来一阵骚动和笑声。
我抬头望去,发现女店员站在江遏云一伙人中间,手里正拿着——我心一沉——周婉清的情书。
我立刻起身跑过去。女店员正夸张地朗读着:......我的心如泉水般涌向你,即使世界只剩下最后一缕阳光......
她边读边做出浮夸的动作,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周婉清站在一旁,脸涨得通红,既愤怒又尴尬。
她身后的江遏云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场闹剧感到不耐烦。只是江遏云双手都受伤了,现在只是个累赘。他害怕周妈妈扔掉他,也只是看着周婉清写给我的情书,不发一语。
当周婉清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泪花。
天宇周婉清眼中带泪,声音颤抖,她读我写给你的情书,怎么能这样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周婉清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在她眼中打转。但我此刻心中却异常平静,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望着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
你以前也这样对待我的,我平静地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周婉清的表情瞬间凝固。
女店员停止了朗读,惊讶地看着我。
现场一片寂静,连泥沼的噗噗声都显得异常清晰。
周婉清感到非常难堪,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子。
偏偏懂中文的保镖还给其他保镖翻译着我说的话,让情况更加尴尬。六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周围,他们窃窃私语,有几个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发现这些保镖都不怕周妈妈了,可能是他们六个人都拿着枪的关系。男人一旦手里有枪,就会忘记烦恼,也会忘记害怕。他们不再是唯命是从的傀儡,而是有了自己想法的个体。
你让江遏云读我的情书时,感觉如何我走近周婉清,当时我的心情,现在你也尝到了。
周婉清咬着下唇,眼泪终于落下。她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周妈妈站在不远处,神情复杂,似乎也意识到局势已经不再由她掌控。
女店员悄悄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对不起,但是我觉得该那样做。
我摇摇头,算了,已经分手了,别纠结这种事了。
我转身走回干泥沼,留下周婉清独自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