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5
刚刚毕业的时候,秦牧还是个一穷二白,空有少年意气的愣头青。
他想创业,但没有启动资金。
我说可以借给他,秦牧非不要。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用我老婆辛苦赚来的钱冒险。」
他抱住我,气息温柔地喷洒在我的脖颈。
「如镜,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发誓。」
没有启动资金,他就去找了工作,干销售,而且是最累最丢人的那种。
秦牧说这样虽然辛苦,但是来钱快。
有一次我在商场的咖啡厅约闺蜜聊天,无意间透过落地窗看见外面广场上发传单的秦牧。
这么热的天气,他穿着白衬衫,后背整个都湿透了。
有人不想接传单,还推搡了他一把。
结果那么骄傲的秦牧不仅没有发脾气,甚至冲那人鞠躬道歉,快卑微到骨子里去。
我捂住嘴巴,差点哭出来。
这些天来,秦牧对我从来报喜不报忧。
甚至,他还用自己赚来的钱给我买了很多礼物。
我都心安理得地收了。
我不知道他原来工作这么辛苦,这么卑微。
但我知道他忍受这些,都是想给我提供更好的生活。
我遇见了一个很好的男人,他爱我入骨。
回去之后,我就把这些年经营账号攒下来的存款都转给了秦牧。
「我希望你能过得轻松一点。」
我对秦牧说。
「少一点白眼,少一点苛待,少一点阻碍,勇敢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拿着银行卡,努力憋着眼泪,憋到嘴唇都哆嗦了,最后把脸埋在我的手心里哭。
「如镜,我爱你。」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全世界我最爱你。」
这些事情,回忆起来,好像刚刚发生在昨天。
可现在秦牧已经变了。
他为了一个装模作样,花瓶一样的女人,拉住了我,让我不要再闹。
原来那么真心的誓言,最后也会输给时间。
6
秦牧送我回去,我希望他能解释点什么,但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
他是想欲盖弥彰,以为我会放任这件事过去。
怎么可能。
五年的情深意长,如今告诉我只是假象。
我心里只有满腔的恨意,绝无原谅的可能。
我们到家之后,发现李妍妍正蹲在门口。
她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眼睛肿得不成样子。
鲜红的巴掌印也醒目得吓人。
我看了一眼秦牧。
结果他出乎意料地冷静。
这个虚伪的男人,敢作却不敢当,只会把女人推到前面来解决事情。
李妍妍,你一腔深情,到头来也是喂了狗。
李妍妍突然跪在地上朝我爬了几步,抓着我的裤腿哀求道：「董小姐,求你行行好吧,我是真心爱秦牧的！」
她哭得上气不气,拽着我不放手。
「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他所有的朋友都认识我,秦牧他是真的爱我啊董小姐！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俩在一起吧！」
所有的朋友
那些同秦牧一样,找一些小三小四养在外面,然后互相帮忙隐瞒的朋友吗
不过都是一群狐朋狗友而已。
能有什么好东西。
李妍妍拿来炫耀的这些东西,我只有不齿。
我俯下身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李妍妍,说了这么久,你看秦牧有理过你一个字吗」
「他真的有你说的这么爱你吗」
李妍妍坐倒在地上,突然停止了哭泣,冷笑着骂我。
「你清高！你知道你老公怎么说你的吗」
秦牧方才平静甚至是不屑的面具这才破碎掉。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我的身前。
「李妍妍,我一开始就是跟你玩玩而已,你犯不着在这里干涉我和我妻子的感情。」
李妍妍擦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董如镜,你知道为什么秦牧从没带你见朋友、见客户吗」
「因为他觉得你丢人！」
我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牧。
他一把将李妍妍的脖子掐住,低声警告她：「你这个疯女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