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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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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失言,又紧咬下唇。
慕容澈的声音彻底冷下来,她和你不一样,眼睛珠子不必盯着她。
说完叫来下人替他穿衣,离开了。
我辗转反侧一宿,也没想通怎么不一样。
直到天光乍破,丫鬟来叫我起身去给王妃请安,我忽然明白。
确实是不一样的,在他心里云泥之别。
王妃稳坐在高位,身边坐着林扶摇。
两人拉着手,聊得十分热络的样子。
我进来打破了融洽的气氛,她皱眉道:
这么久了还学不会规矩走路跟个幽灵似的没个声音。
走路有声音被说,安静些了也会被说。
可下人早就通报过。
看着和慕容澈十分相似的那张脸,两人对我的不满如出一辙。
心里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既然王府这么不待见我,不如就离开吧。
片刻后头脑又冷静下来。
这天地虽大,可又有哪出能容得下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呢
抱歉母亲,我......
行了行了,跟个木头似的,我也懒得留你了,敬完茶就退下吧。
又意有所指道,省得在这碍手碍脚的。
旁边的林扶摇笑起来,伯母,先让侧妃坐吧。瞧您说的,她是主子又不必做什么活,哪来的碍手碍脚呢
又看向我。
夫人莫怪,伯母只是对你爱之深责之切,放在别的门庭里,说不定连指教也不愿说句呢!
几番下来,林扶摇做了好人,又变相地夸了王妃。
果真是京城里见过市面的姑娘,嘴皮子厉害得紧。
王妃清了清嗓子:
今天来,还有件事要告知你。
王爷和我已经打算聘林姑娘为世子妃,婚期很快就会定下来,这府上的事,你也紧着张罗下。
倏地仿佛晴天霹雳。
林扶摇到底是和离过,拿到明面上来说,与我条件也是相差无几。
可王府这样的门楣,也会愿意让她做世子妃。
我强撑着笑应了声是。
质疑的话是断然不能说出口地,王妃有千百种理由质问为何顶嘴。
用完早膳回到房里,丫鬟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早晚各一次。
想到偷听到的话,我心里气血翻涌,说不清更多的是愤怒还是失望。
抬手就打翻了药碗。
丫鬟发出惊呼,因为药正洒在进来的慕容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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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宋知,你在做什么
怎么,是在教我知道你有脾气是吗
我有些无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眼眶忍不住泛红,世子,这药太苦,我不想喝了。
他眼里闪过丝不自然。
知知,听话,只有好好调理身体,将来才能替我诞下子嗣。
我脸色惨白,轻笑。
我真的有机会怀孕生子吗
慕容澈脸上惊讶明显,他在我面前很少有这样失控的样子。
你......你知道什么了
我反问,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他讪笑。
知知,我也是为了你好。
心脏的疲倦让我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声叹息。
既然林姑娘快要嫁进来了,我也不必再给自己压力。
他紧皱的眉头松开,将不合理都归结为我的吃醋,这才放下心。
眼神又有些飘忽。
母亲已经和你说了吗
知知你放心,扶摇她影响不了你的位置。
这话说得我有些想笑,她是正妃我是侧妃,还能怎么影响我的位置
安下心后他这才吩咐人备水准备沐浴。
我自觉离开,却被他拉住手。
知知,留下。
他很少对我这么主动,这算什么,补偿吗
片刻愣怔后,轻轻将他的手拨开。
我笨手笨脚的,怕弄伤了世子,还是让做熟了的下人来吧。
说完我没看他脸色,提着口气转身离开。
很快到了婚礼这天。
王府外的几条长街都挂满了红绸和灯笼,全京城无一不知慕容王府的世子爷,今天迎娶林家的姑娘。
路边两侧观礼的人传来低声交谈。
难怪林扶摇一回京就和离了,原来是攀上世子了。
哎,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慕容府那世子可是把林姑娘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也就是被那不要脸的女人钻了空子,世子爷只好对她负责,林姑娘知道后才赌气嫁去的江南。
原来是这么一遭,如今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那可不是,都怪那心机的女人,才让这般天作之合多了些波折。
不属于自己的,始终不是自己的。
听着他们信誓旦旦的话,若我不是其中主角,也信了是有人从中作梗。
幕篱下的神色自嘲。
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过来,慕容澈虽然腿瘸了,还是想办法绑木板骑在马上。
此时被新郎服盖住,仿佛未曾受过伤。
脸上笑容灿烂。
恍惚间我想起刚进王府时见到的少年,意气风发待人和煦。
府上每个人份例有定,姨母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
是慕容澈撞见,主动提出将自己的分出来的一份给我。
我只能窘迫地盯着鞋尖,被姨母拉着连连道歉。
后来时移事异,笑容爽朗的少年也一直刻在我心头。
那时他很好,对所有人都好,后来腿残废后,整个人总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
所以我怜惜他,甚至忘了怜惜自己。
婚后几年也并非没有快乐的时光。
从前我说想念家乡的枣糕了,慕容澈二话不说派人跑死了几匹马替我从江南买来枣糕。
脑子里突然蹦出刚才他们说的话。
江南。
兴许,不是因为枣糕,而是有什么东西要给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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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的手不住地颤抖。
旁边人被吓到,纷纷远离了些。
喧闹的大街上,我的位置显得格外碍眼。
慕容澈也注意到了,撩起眼皮朝这边看来。
我努力攥紧拳头,忽然吹来一阵风。
就在要刮起帘纱时,矫里的林扶摇突然传来惊呼。
慕容澈担忧的扭过头看去,声音温柔。
怎么了扶摇你在里面还好吗
方才给你塞的糕点记得吃,待会儿到了王府还有好长一串礼仪。
我没事,阿澈,你对我真好。
得到回应,他这才松口气。
只是心脏始终悬着,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
难道有人要抢亲
他心里打趣。
将躁动不安归结于和林扶摇成婚的紧张,以及达成夙愿的欣喜。
风停了,原本被吹动的帘纱落下来。
等到慕容澈再将眼神投过来时,我已经离开原地,前往渡口。
将所有事都和姨母说开后,她倏地落泪。
阿知,这些年委屈你了。
都怪姨母,没有照顾好你......
还要说什么,我轻轻摇头。
在决定离开时,就已经放下了过往的怨念。
和姨母说开,也只是希望她能替我放把火。
我已经遣走了小院里的所有下人去前院帮忙,晚上正是忙碌时必然无人回来。
索性伺候的下人不多,不然支走这么多人倒有些可疑。
我自嘲地笑笑,这也算是慕容澈对我忽视的好处
登上了船,再往后看这生活了十来年的城池。
摸着手上的伤口,这么久了我还是没能习惯在京城生活的规矩。
幸好幸好。
拨船后我回到船舱,盯着窗沿发呆。
这些人再也不会遇到了。
我这边将要开启新的生活,王府那边也是一片热闹喜气。
原本闹洞房的公子们都被慕容澈赶出去,去去去,这也是你们能看的
引来人群哄笑。
阿澈你这就护上了啊
好好好,这是你世子妃,只有你能看好吧!
有人谄媚,世子爷和林姑娘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管那姓宋的怎么使计,最终不属于她的始终不属于她!
话音刚落,原本融洽的氛围有些紧张。
旁人都看着慕容澈的脸色,不敢说话。
他扯了扯嘴角,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提那些事干什么知知也是无辜的。
盖头下的林扶摇咬牙,表情有些狰狞。
阿澈,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你提她做什么
不愧是被慕容澈一直宠着的,在众目睽睽下也敢让他难堪。
他摸着鼻子,轻声道:
扶摇,她比你先进府,能称得上你一句姐姐。
林扶摇唰地一下扯落盖头,恶狠狠地看着他:
我是世子妃,她凭什么在我前面
再说她不过是个落魄户来打秋风的孤女,而我是京城世家的女儿!
众人都没料到眼前这幕,慕容澈脸色也有些挂不住。
低声道,扶摇,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还有外人看呢
他心里甚至有些荒唐。
林扶摇分明是温柔善解人意的性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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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的泪欲落。
你从前说过只会娶我一个人,如今先有人进府了,你还要这我叫她姐姐!
阿澈,你这是在侮辱我!
林扶摇说得声泪俱下。
可从前见她哭就败阵的慕容澈只是眉头紧皱,甚至有些严厉。
没有人接话,林扶摇哭着哭着也停下来,场面有些尴尬。
原本看戏的人早就察觉到不对,都找理由离开。
原本热闹的新房一下子冷清下来。
慕容澈沉声道,我与宋知间的事,同你解释过数次,就在昨天我也再问过你。
只要你介意,这场婚事我会取消,让母亲给你找更好的公子。
是你说的不介意,说的她也是无辜的,但今天这么多人面前,你又为什么要将她牵扯出来!
林扶摇有些被他的语气吓到。
讪讪道,阿澈,我只是......只是太在乎你了,我怕你爱她胜过爱我。
慕容澈闭了闭眼,原本该笃定说出口的话,却好像堵在嗓子眼。
对上她殷切的眼神,竟有些觉得喘不过气。
喉结滑动半晌,终于要张嘴时,外面跑来他的贴身小厮。
爷,侧妃的院子走水了!
什么!
慕容澈目眦欲裂,怒道:
春生,谁才是你的主子是宋知故意让你在这种关头来争宠的吗
而春生脸色惨白,神情恐慌。
爷,奴才不敢骗你啊!
慕容澈的反应是他不曾料到的。
虽然知道爷对侧妃不太关心,但没想到这种生死关头上的事也能想到争宠。
不由得声音带上哭腔,偏院的人都去前院帮忙了,所以在发现的时候,侧妃的院子已经......
话没说完,慕容澈身形剧烈一抖,春生连忙爬起来扶住他。
带我去找她,带我去......
慕容澈说话颤抖,春生听到后连忙扶着他往外走。
刹时间两人都忘记了坐在床上的林扶摇。
她追着出来,阿澈,你要去哪!今夜是我们的洞房!
慕容澈身影一顿,却没有停下。
你早些休息,我晚点就回来。
如果我在的话,一定会对这句话感到熟悉。
这三年里我听他说过无数次这句话,只是说的时候多,而回来的时候少。
但却怎么也想不到,离开后也能让他对从前的眼珠子说这句话。
嫌小厮扶着走的太慢,他着急身子不住往前倾。
即便再怎么缺乏锻炼,也是个成年男子。
春生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两人跌倒在地上。
不知慕容澈怎么想的,竟然不顾身份朝前爬。
知知还在等我,她会没事的,她肯定会没事的......
我要快些,她一个人,发生这种大事,没人在身边肯定会害怕的。
春生要去扶他,却被厉声呵斥。
你去,去把我的轮椅推过来,快去!
春生左右为难,若是让王妃知道了世子现在的状态,肯定要受责罚的。
快去啊!我的话你还不听了吗!
慕容澈怒吼已经破嗓,春生被吓到,连忙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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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失火那日过去好久,王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敲锣打鼓欢天喜地迎回来的世子妃,突然坐了冷板凳。
世子只在婚后去过几次她的院子,后来就一直守在偏院。
王妃也去劝过几次。
儿啊,这偏院已经被烧毁,工匠们每天修理满是灰尘。
你高高在上的,不该来这种地方。
世子妃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慕容澈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这样游离的姿态,让王妃不由感到心惊。
声音也变得尖锐了些。
我儿念旧,我向来是知道的,可这宋知死了就死了,她当初留在府上就不光彩......
够了!
慕容澈发出爆吼,将王妃吓得愣怔。
原本要说的什么话,却在看到他猩红的眼眶时咽回肚里。
可慕容澈却好像是水阀突然被打开,所有情绪都宣泄而出。
母亲,当初的真相你难道不清楚吗!知知为了王府的名声,为了我的声誉已经背负太多了,你也是个知情人,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他声音哽咽,突然抬手甩自己一巴掌,脸颊顿时肿胀起来。
王妃惊慌地上去查看伤痕。
都怪我,当初若不是我做出的荒唐事,我和知知也不会变成这样。
明明第一次见她时,我就打定主意要保护好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可最后却是我伤她最深......
母亲,你说知知独自被困在火场里,用力呼救却没人回应的时候该有多绝望
前院是欢天喜地的婚礼,而后院里的她却孤独绝望。
一想到这里,慕容澈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王妃和他哭作一团,这种事怎么能怪你,一切的孽都是下药的歹人做的,不是你的错啊!
是我的错,是我强迫了知知!她不敢拒绝,可我却在事后因为自尊不愿再提,让她平白受了无数冤枉。
失神地望着眼前正在重建的废墟。
原本荒凉的地上又要重新修好雕梁画栋的楼宇。
而他的心脏却好像空了块。
母亲总说她是小门小户来的,配不上家里门楣。
可实际上,却是她包容王府诸多。
王府除了给她吃穿,什么也没有做过,这些即便她嫁与旁人,也能轻易得到的东西。
来送吃食的林扶摇听到他的话,眼底怒意明显。
只是旁边有王妃在,让她不敢发作。
新婚夜那天发生的事还让她心有余悸。
慕容澈仿佛变了个人,不会再为她一举一动牵肠挂肚。
指甲掐进掌心,却敢怒不敢言,反而只能扯着笑温声道:
阿澈,该吃饭了。
而慕容澈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把头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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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扶摇脸色有些难看。
这些日子慕容澈都对她避如蛇蝎。
若不是王妃主动提出要她送吃食,她连慕容澈的面都见不上!
此刻看到慕容澈躲她的样子,林扶摇忍不住爆发了。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将宋知葬身火海的罪算到我身上
即便是那天婚宴遣走了人,可她身边没有留人也是我的错吗
还是你觉得,我们的成婚本就是个错!
林扶摇的话掷地有声。
慕容澈的脊背却突然卸力似地垮下来。
因为他也知道这是错怪,是他不肯接受现实。
沉默半晌,哑着声音道:
抱歉扶摇,或许我们本就不该成婚。
无论是婚宴当天你吵闹的事,还是后来发生的事,无一不证明。
这回换做林扶摇哑口无言。
那晚的爆发本就是为了给宋知一个下马威,叫所有人都知道,她嫁进王府,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只会是她。
至于宋知,不过是在王府里多待了些时日,慕容澈心里根本没有她。
可因为那晚的失利,好像后来便诸事不顺。
她闷声道,那你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又想与我和离吗慕容澈,我们刚新婚,你是想让我变成全京城的笑话吗!
阿澈,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
慕容澈苦涩笑笑。
扶摇,我对你怎么算狠心呢
即便你做错事,我依旧会在你想回头时护着你,和对知知比起来,怎么算是狠心呢
旁人听得一头雾水,而林扶摇脸色却唰地变白。
阿澈,阿澈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做错事......
见她还要装糊涂,慕容澈闭眼,痛苦道:
当初你嫌我双腿残疾,却碍于早已定下的婚约,只好想方设法找到个合适的理由不嫁过来。
而母亲举行的茶会刚好给了你机会下药,又找人将我送到宋知房里。
这件事结束后,林府的人立马就来退婚,而你为躲我,马不停蹄地嫁去了江南。
可你又为什么回来呢是新觅的夫婿待你不如我吗
林扶摇听到后面,脸上已经失了血色。
嘴唇蠕动半晌,神情怆然地扑倒在他膝边。
阿澈,不是我做的!
慕容澈声音冷漠,翡翠已经将所有事都招了。
宋知葬身火场后,翡翠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怕她的冤魂来找自己报仇。
最终抵不过心里的恐惧,向慕容澈坦白了林扶摇花重金要她做的事。
慕容澈抬手捏住林扶摇的脸。
她瞬间变得庆幸。
然而下一刻便被他一巴掌打在脸上。
林扶摇,这是你欠知知的。
若你不到跟前凑,我还能因为多年情分饶过你,可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安分呢
林扶摇听出他声音里的威胁,颤抖着身子求饶。
而他却再没分过去眼神,扬手让丫鬟将人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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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最近出了个笑话。
和离的夫人在京城没待半年,又跑回来了。
期期艾艾求复合。
这脸皮厚的人正是林扶摇。
与慕容澈和离后,她做的那些事也莫名其妙都传了出来。
即便足不出户,也感觉丫鬟小厮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而因她和离两次,林家的女子都不好谈婚论嫁了,原本定下的一些也被人纷纷退婚。
都是一个府上教养出来的,美名颇多的姐姐私底下都这么心狠手辣,指不定其他人怎么样呢!
那些姨娘都找到林老爷哭,远在江南的江府则是时刻盯着京城的动静。
当初的婚事本就是林府主动,却被人背刺,作为江南豪绅怎么能忍下这种气
刚得到林扶摇被赶出来的消息时,江府就派人送去消息施压。
林扶摇没办法拒绝,只能被人护送到江南,请求江府上下原谅。
江砚和我说这事时,我都感到新奇。
我到江南时那船翻了,出来游玩的江砚碰巧救了我。
巧的是姨母让我去投奔的亲戚,就在江府隔壁。
后来在众人的撮合下,我们两人成了亲。
如今说的,正是他二弟的婚事。
下了马车,便见门口跪着一人。
背影看去十分单薄,身上落了几片叶子,像是跪了许久。
我下意识朝江砚身后躲去,却被他抓住胳膊。
温声道,别怕。
被他宽厚有力的大手牵着,我心神稍安。
听到有声音,林扶摇抬头,正好与我眼神对上。
她眼睛瞪得老大,声音惊恐。
宋知!你是人是鬼!
又见身后的影子,情绪失控的尖叫。
你还活着!
你为什么还活着,是你把我弄成这样,你为什么还活着!
她的崩溃让我有些莫名。
从始至终我也没做过什么事。
江砚将我往怀里揽了揽,沉声道:
林小姐,你来请罚便是对府上的夫人这般态度吗
她失声:夫人
我轻笑。
林小姐想是认错人了,我与夫君感情融洽,从不曾去过京城,又怎么会和林小姐有纠葛。
至于什么死不死的,大门当前,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好。
而林扶摇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眼神怨毒,张嘴便是大骂:
宋知,你现在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你凭什么教训我!
江砚沉下脸。
阿知是江府的夫人,她说什么便代表了江府的态度。
林小姐既然是这样的反应,那边请回吧。以后两家的合作,不必再提了。
林扶摇这也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的惹的人,却怎么求饶也没用了。
朱红的大门紧闭,任由怎么拍打也没人打开。
最终出来几个小厮,将她撵走了。
在我以为生活就这样平静祥和时,慕容澈出现了。
出行的马车被拦下,而我掀开帘子就撞见他通红的眼里。
垂眸低声道,这位公子拦下马车,是有什么事吗
原本神情激动的慕容澈脸上有些落寞,更多的却是激动和紧张。
知知,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来接你回去,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
没等他说完,我突然觉得烦躁没了耐心。
朝马车里道,没事的夫君,就是个腿瘸的公子拦了路。
想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叫丫鬟给点钱便是。
慕容澈突然哑声。
知知,你有夫君了。
这一刻我突然不想再和他装什么相见不相识的戏码了。
冷笑道,是啊,我现在有夫君了,他敬我重我,也十分爱我。
我们的生活很甜蜜,比在京城待的那十来年好多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这么活。
这一切也都要感谢慕容世子的恩赐。
慕容澈像是被钉死在原地,不能再向前挪动半步。
眼泪突然决堤,喷涌而出。
知知,对不起。
我敛眉,回了车厢。
江砚其实并不在车里。
他退开后,路上没了阻碍,车夫再次扬鞭,驱赶马车出发。
已经出去很远,但我仿佛还能感受到慕容澈的眼神。
只是抚摸着光洁的掌心,什么都没有想。
前途很光明,没有人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