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衔尾迷局》 > 第一章

我第一次见到沈星河时,他正用一把手术刀抵着我的喉结。
暴雨砸在废弃工厂生锈的铁皮屋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被反绑在铁架上,浑身湿透的衬衫紧贴皮肤,后腰还在渗血。沈星河的白大褂也沾着泥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锋利得能把人剖成两半。
程野,公安部最年轻的刑侦队长,他用手术刀挑起我的下巴,冰凉的金属擦过皮肤,现在成了通缉犯,有趣。
我偏头咬住他的指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沈星河猛地撤回手,却没恼,反而低笑出声:嘴还挺狠。
三天前,我追查的连环杀人案突然急转直下。监控显示我在凶案现场出现,同事在我车里发现了受害者的血迹。局长亲自带队逮捕我时,我从顶楼跳了下去。
而此刻,这个传闻中在地下黑市翻云覆雨的神秘医生,却不知从哪冒出来,把我从追捕者手里救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我盯着他被我咬破的伤口,那里正渗出一滴暗红的血珠。
沈星河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帮你翻案。他忽然凑近,呼吸扫过我的耳垂,作为交换,你要陪我玩个游戏。
我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危险的气息。铁窗外的闪电照亮他的侧脸,苍白的皮肤下青筋隐约跳动,像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什么游戏
沈星河直起身子,将手术刀收入白大褂口袋,动作优雅得仿佛在整理领带:抓出真正的凶手,或者......他勾起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成为我的收藏品。
暴雨越下越急,远处传来警笛声。沈星河解开我的束缚,伸手拉住我:程队长,准备好和魔鬼共舞了吗
我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想起案发现场那些被精心解剖的尸体——每一刀都精准避开要害,像是在进行一场残忍的艺术创作。而此刻,这个可能比凶手更危险的男人,正邀请我踏入更深的黑暗。
警笛声逼近,我握住了他的手。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沈星河低声说,拉着我冲进雨幕。雨水打在脸上,我分不清这是逃亡的开始,还是更危险游戏的序章。
我们在雨幕中狂奔,沈星河的手劲大得惊人,掌心的温度透过潮湿的皮肤灼烧着我。身后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转角处突然窜出一辆黑色SUV,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
上车。沈星河拽着我拉开后座车门,刺鼻的硝烟味扑面而来。面具人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我撞进沈星河怀里,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低沉的闷笑:程队长,你的腰伤再这么折腾,明天可就下不了床了。
我猛地推开他,后背抵着冰凉的车窗。后视镜里,面具人正通过车载屏幕快速切换着城市监控画面,红色的光标在地图上不断跳跃,标记出警方的布控点。他是谁我问。
我的助手,代号‘影子’。沈星河从急救箱里翻出碘伏棉签,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别动。
消毒水的刺痛让我皱眉。沈星河的指尖异常轻柔,沾着碘伏的棉签在我后腰伤口处打着旋,伤口很深,幸好没伤到脏器。不过……他忽然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你瞒着我什么那起连环杀人案,你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
车子猛地急转弯,我抓住车顶把手,冷笑:沈医生不是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你三年前卧底黑帮时,见过一张画着衔尾蛇的黑卡。沈星河的声音骤然变冷,棉签重重按在伤口上,而三天前遇害的第七个死者,心脏上被刻了同样的图案。程野,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段被深埋的记忆——潮湿的地下室、戴着金蛇戒指的男人、还有那张在血泊中闪烁的黑卡。当时我以为任务失败,所有证据都已湮灭,没想到……
你究竟是谁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却摸到一道凸起的疤痕,形状竟与衔尾蛇如出一辙。
沈星河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同样的纹身,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蓝。看来我们都有秘密。他掰开我的手指,将一粒白色药片塞进我嘴里,睡会儿,等你醒来,游戏才真正开始。
意识模糊前,我听见影子说:沈医生,警方在城南发现了第八具尸体,手法和之前一样,但这次……现场留了你的名字。
沈星河的轻笑混着雨声传入耳中:有意思,有人想把我推到台前。程野,你猜他们会不会顺便给你安个共犯的罪名
黑暗彻底将我吞噬,最后残留的画面,是沈星河俯身时,眼镜链条垂落在我胸口,折射出冷冽的光,像极了那条缠绕在我们命运上的毒蛇。
我在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中醒来,头顶的冷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沈星河戴着乳胶手套,手中的解剖刀正划开一具尸体的胸腔,暗红的脏器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醒了他头也不抬,刀尖精准挑开死者的肺动脉,城南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而当时你我正在逃亡。有人在给我们制造不在场证明,又故意留下我的名字,这矛盾的手法......他忽然转身,沾满血迹的手套捏住我的下巴,程队长,你说这幕后黑手,究竟是想救我们,还是把我们推向更深的陷阱
我拍开他的手,目光扫过解剖台上的尸体——死者胸口赫然刻着衔尾蛇图案,但这次蛇眼位置多了两枚银色的袖扣。那是沈星河昨天穿的西装上的配饰。
你早就知道尸体上会出现这个我抓起证物袋,金属的凉意透过塑料袋传来,所以才故意让影子带我来你的地下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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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手腕内侧的疤痕:还记得三年前你卧底时见过的金蛇戒指吗他拉开抽屉,推出一个布满弹孔的铁盒,里面静静躺着半枚戒指,我的父亲,就是被戴着这枚戒指的人剖了心脏。
实验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卷起角落里的档案袋。我瞥见最上面的照片——沈星河穿着白大褂站在颁奖台上,旁边站着的正是如今的公安局长。
你和局长......
师生关系。沈星河轻笑,指尖抚过照片上局长的脸,他教会我解剖刀的用法,也教会我如何让死人开口说话。可惜,当他发现我在追查衔尾蛇组织时,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变成下一个实验品。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影子踹开门冲进来,银色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警方查到这里了,还有......他调出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局长正亲自带队包围这栋建筑,他手里拿着你和程野在工厂的合照,说你们是连环杀人案的共犯。
沈星河将半枚戒指塞进我掌心,冰凉的金属烙着发烫的皮肤:游戏进入高潮了,程队长。他抓起墙角的霰弹枪,枪管抵住我的太阳穴,嘴角却挂着疯狂的笑意,要么现在杀了你去邀功,要么......他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我的耳畔射穿身后的玻璃柜,我们联手,让真相见光。
警报声骤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将沈星河的脸切成明暗两半。我握紧那半枚戒指,血腥味再次涌上喉咙——这次不是恐惧,而是期待。
我选第二个。我扯下墙上的消防斧,但你得先告诉我,衔尾蛇组织究竟在进行什么实验
沈星河扯开衬衫,露出布满针孔的后背,每个针孔周围都泛着诡异的青黑:长生不老,或者说......他将解剖刀抛给我,刀刃在红光中划出危险的弧度,把人变成没有感情的完美容器。而我们,就是他们最失败的实验品。
门外传来撞门声,沈星河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垂:程野,准备好成为真正的怪物了吗
我握紧手中的武器,听见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或许从他用手术刀抵住我喉咙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消防斧劈开铁门的瞬间,子弹擦着我的肩膀飞过去。沈星河一把将我拽进通风管道,霰弹枪的轰鸣在狭窄空间里震得人耳膜生疼。往东边出口爬!他踹开锈蚀的格栅,影子在那里等我们!
我顺着管道滑行,金属壁烫得几乎灼伤皮肤。身后传来局长的怒吼:沈星河!当年就该把你和你父亲一起处理掉!这句话让我浑身血液凝固——原来三年前的黑帮卧底行动,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沈星河父亲的阴谋。
出口处,影子的改装车正轰鸣着撞开警戒线。沈星河猛地将我推进后座,自己却被流弹击中左肩。开车!他按住不断渗血的伤口,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潮红,去第七医院地下三层。
影子没有多问,方向盘猛地一转,车子在马路上划出半圈焦黑的胎痕。我撕开沈星河的衬衫,发现他伤口周围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就像被某种毒素侵蚀。这是怎么回事
衔尾蛇的‘永生血清’。沈星河咳出一口黑血,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瓶,里面装着泛着蓝光的液体,当年他们在我父亲身上做实验,失败品就被注入我的脊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程野,只有你的血能暂时压制毒性,就像三年前在黑帮地下室那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我为了救被注射实验药剂的沈星河,强行用自己的血帮他稳定生命体征。原来从那时起,我们的命运就被绑在了一起。
车子急刹停在医院后门。沈星河将小瓶塞进我手里:血清需要新鲜的心脏做容器,他们今晚就要对第八个受害者下手。他扯下领带缠住伤口,等会儿进去,你负责救人,我......他举起霰弹枪,眼底闪过疯狂的杀意,去了结我和老师的恩怨。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冰冷的机械运转声中,第八个受害者正被固定在手术台上。我举起消防斧劈开防弹玻璃的瞬间,突然看清受害者的脸——那是张和沈星河有七分相似的年轻面容。
他是我弟弟。沈星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的左肩已经完全变成青黑色,当年他们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实验室尽头的门缓缓打开,局长戴着金蛇戒指的手握着手术刀,身后站着一排戴着衔尾蛇面具的人。
来得正好,局长将手术刀抵在沈星河弟弟的胸口,就让你们兄弟团聚在黄泉路上。
沈星河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解脱与疯狂:程野,动手!他扣动霰弹枪扳机的同时,我将小瓶里的蓝光血清泼向最近的实验台。剧烈的爆炸吞没了整个实验室,火光中,我看见沈星河扑向局长,解剖刀与霰弹枪的寒光交织成死亡的舞蹈。
等我再睁开眼时,刺鼻的硝烟中传来沈星河虚弱的声音:程野......接住......他抛来那半枚金蛇戒指,自己却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
三个月后,在警方公布的连环杀人案告破新闻里,我看到了沈星河的照片——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戴着镣铐却笑得肆意。而在他床头,放着那半枚拼凑完整的金蛇戒指。
深夜,我摸出藏在衣柜深处的蓝光小瓶,里面还残留着最后一滴血清。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游戏还没结束,程队长。
窗外,月光下的城市寂静得可怕,仿佛随时会有新的阴谋破土而出。我握紧小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次,我和沈星河,准备好了。暗巷之外的烟火
(番外)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沈星河苍白的皮肤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程野第无数次觉得,这人睡着时像座精致的玻璃雕塑,美得易碎。
直到沈星河睫毛轻颤,睁开那双总带着三分慵懒的桃花眼:程队长,盯着人看一早上,这算不算职场性骚扰
沈医生,程野俯身压过去,指尖划过对方锁骨处的衔尾蛇纹身,你现在可是在我家白吃白住,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这话换来沈星河勾着唇角的轻笑,他伸手环过程野的脖颈,带着薄荷味的呼吸擦过程野耳畔:昨晚是谁抱着我不肯撒手
程野耳尖泛红,猛地起身去厨房。三个月前那场爆炸后,沈星河因立功表现被从轻发落,条件是在程野的监视下进行社区服务。于是刑侦队长家的客房,顺理成章成了黑市医生的新据点。
过来吃早餐。程野把煎蛋拍在餐桌上,余光瞥见沈星河穿着他那件过大的黑色卫衣,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这人总爱用这种方式宣示主权——明明衣柜里堆满了自己的衣服,偏要抢程野的来穿。
沈星河晃到餐桌旁,突然伸手按住程野手背:煎糊了。
有本事你做。
好啊。沈星河眨眼间系上程野买的卡通围裙,图案是只戴着墨镜的柴犬,不过程队长要先付报酬。说着在程野唇上轻轻一啄。
厨房很快飘起诱人的香气。程野倚在门框上,看着沈星河熟练地颠锅,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他忽然想起两人初次相遇时那个雨夜,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共享这样的日常。
发什么呆沈星河端着早餐转身,尝尝我的手艺。
煎蛋外焦里嫩,培根恰到好处,连摆盘都精致得像米其林餐厅出品。程野挑眉:没想到黑市医生还有这一手。
以前在孤儿院,为了抢最后一口饭,什么都得学。沈星河语气轻描淡写,却让程野心口微疼。他伸手擦掉沈星河脸颊上的面粉,动作比自己意识到的还要温柔。
手机突然响起,是局里打来的电话。程野接完脸色凝重:城西仓库发现一具尸体,手法和之前的连环杀人案有点像。
沈星河已经起身去拿外套:一起去
不行。程野按住他肩膀,你现在还是特殊身份,别给我惹麻烦。
沈星河眯起眼,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程野,你觉得我会乖乖听话
我回来给你带那家新开的千层蛋糕。程野迅速抛出诱饵,草莓味的。
沈星河果然顿了顿,哼了一声:最好是限量款。
现场的情况比电话里描述的更棘手。死者胸口同样刻着衔尾蛇,但伤口边缘呈现出诡异的锯齿状,不像是手术刀造成的。程野蹲在尸体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队,死者身份确认了,是个小混混,有涉毒前科。队员递来资料,不过奇怪的是,他体内检测出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药物成分。
程野皱眉,掏出手机给沈星河发了条消息。几乎是瞬间,对方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接着发来一串化学分子式。
让法医重点检测这些成分。程野把手机递给队员,通知沈......咳,那个专家,让他来协助调查。
收队时天已经黑透。程野抱着特意绕路买的草莓千层蛋糕回家,推开门就闻到一股焦糊味。
沈星河站在厨房里,头发凌乱,围裙上沾着面粉和蛋液,面前的烤箱还冒着黑烟:那个......我想给你做晚餐。
程野强忍住笑:你这是想炸了我家
解剖刀和菜刀能一样吗沈星河恼羞成怒,再说了,我是医生,又不是厨子!
好好好,沈医生辛苦了。程野放下蛋糕,从背后环住沈星河,我来做饭,你去歇着
沈星河哼了一声,却乖乖退到一旁。程野淘米时,忽然感觉后腰贴上一个温热的身躯。沈星河把头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以后别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
程野手一顿,转身捧住沈星河的脸: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沈星河别过头,耳尖却红得厉害,我只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买蛋糕。
程野轻笑,低头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唇。厨房里,烤箱的警报声还在响,但此刻谁也不想去管。
饭后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时,程野才发现沈星河选的是部恐怖片。
沈医生,你这品味很独特啊。程野挑眉。
不行沈星河挑衅地看他一眼,故意往他怀里缩了缩,程队长不会害怕吧
电影演到恐怖镜头时,程野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紧绷。他忍住笑,伸手捂住沈星河的眼睛:别怕,有我在。
沈星河挣扎着要推开他:谁、谁怕了!我解剖过的尸体比这吓人多了!
好好好,沈医生最勇敢。程野把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沈星河发顶。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平稳绵长。程野低头,发现沈星河已经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沈星河的睫毛镀上一层银边。程野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往卧室走去。把人放在床上时,沈星河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别走......
程野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他轻轻吻了吻沈星河的额头,在床边坐下:我不走,睡吧。
深夜,程野被手机震动惊醒。是法医发来的消息,沈星河推测的药物成分果然在死者体内被检测到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熟睡的人,月光下,沈星河的侧脸安静而美好,完全没有白天那副张扬危险的模样。
程野轻手轻脚起身,打算去书房处理案件资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的声音。
去哪沈星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带着几分不悦。
有案件资料要处理,你继续睡。
沈星河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过来,直接扑进程野怀里:去书房抱着我一起处理。
沈医生,你这是耍赖。程野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人打横抱起,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台灯下,沈星河窝在程野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案件照片。程野处理文件的间隙低头看他,发现沈星河正盯着受害者胸口的衔尾蛇图案发呆。
在想什么程野亲吻他的发旋。
沈星河沉默了一会儿:在想,如果当初没遇到你,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程野放下文件,认真地看着他:会是个孤独又强大的黑市医生,继续追查衔尾蛇,直到把自己燃烧殆尽。
沈星河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幸好遇到了你。
程野没说话,只是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窗外,夜色温柔,远处传来零星的车鸣声。在这方小小的书房里,两个曾在黑暗中挣扎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光。
后来,程野总爱回忆这个夜晚。没有惊心动魄的追捕,没有生死一线的较量,只有温暖的灯光,怀里的爱人,和那些未说出口却早已心意相通的情话。
这大概就是幸福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