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爸妈离婚那天,上一世捧心护肝的弟弟突然甩开妈妈的手,扑进变态父亲怀里骂她废物。前世我被父亲用皮带抽成全国冠军,他却在妈妈溺爱中吸毒致死,如今重生的他却要抢我的人生——
姐姐,这一世冠军该换人了。他掐着我脖子笑,身后父亲正擦拭带血的皮带。没人知道,这个表面严苛的教育家,每晚都会把我吊在地下室抽至昏迷；更没人知道,妈妈手机里那句妈妈爱你,永远只发给弟弟。
......
朵朵,妈妈对不起你......
离婚协议书上的钢笔尖在张敏两个字上洇开墨渍时,我那珠光宝气的母亲突然捂住脸啜泣起来。水晶吊灯在她铂金手镯上折射出细碎光斑,却照不亮她无名指根那圈常年被婚戒掩盖的苍白皮肤。
妈,我选爸爸。
十二岁的陈阳突然挣脱母亲攥着他校服后领的手,像只灵活的猫窜到西装革履的男人身边。他仰起那张遗传自我母亲的漂亮脸蛋,睫毛上还沾着伪造的泪珠：爸爸才是真正为我好的人。
王建军发出得意的笑声,手掌重重拍在陈阳单薄的肩膀上：还是小阳懂事,不像某些人......他斜睨我一眼,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冷光,连亲妈都留不住。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起,指甲掐进掌心。这具十五岁的身体还残留着昨夜被皮带抽打的钝痛,可眼前这幕闹剧,比伤口更让我作呕——上一世,就是这个我叫了十五年爸爸的男人,用浸过盐水的藤条把我抽成血肉模糊的怪物,却在镜头前搂着奖杯微笑：严苛是最好的教育。
而我的好弟弟,此刻正拽着王建军的袖角,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该轮到我当冠军了吧
他耳后那颗朱砂痣随着笑容轻轻颤动,像极了前世注射海洛因过量死在监狱里时,法医照片上那点暗红。
张女士,既然两个孩子都选了我......王建军慢条斯理地戴上鳄鱼皮手套,那咱们就按协议来。
母亲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翡翠镯子在柜门上撞出清脆的响：不行！当初说好了朵朵归我......
妈,你松开。我按住她发抖的肩膀,故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难道你想让大家知道,昨晚是谁哭着求小阳跟你走
陈阳猛地抬头,睫毛下的眼睛淬着寒光。母亲的手像被烫到般缩回,指尖勾住我的校服拉链,又触电般松开。她涂着珊瑚色甲油的手指在协议书上摩挲,最终落在子女抚养权那栏,重重画了个圈。
朵朵,妈妈会常来看你的......她从爱马仕包里掏出黑卡,想要什么就买,别委屈自己。
黑卡递到我面前时,陈阳突然伸手截住。他晃着那张卡片冲王建军笑：爸,我想换双新钉鞋,上次在商场看见的那双PUMA......
没问题。王建军捏了捏他的脸,只要你下个月区赛拿第一,爸给你买全套装备。
母亲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轻轻说了句：小阳,训练别太累......
陈阳已经拽着王建军往外走,书包上的奥特曼挂件磕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陈阳被宣判死刑那天,王建军在庭上摔了个保温杯,碎片溅在我校服裤腿上,也是这样细碎的反光。
朵朵母亲的声音带着试探,你......怪妈妈吗
我转身时已经换上恰到好处的委屈表情：妈选小阳是应该的,他比我聪明。
她的眼神瞬间软下来,伸手想摸我的头,又在半空顿住。最后只是从包里拿出张演唱会门票：这周末周杰伦演唱会,你跟同学去看吧。
我接过票时,瞥见她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消息——是陈阳刚发的朋友圈,定位在精英青少年体育俱乐部,配图是他穿着新训练服的照片,配文：爸爸说这是冠军的起点。
母亲指尖在屏幕上停留许久,才轻轻退出界面。她涂着精致美甲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泛着冷光——那是王建军去年送她的周年礼物,却在半个月前被我发现,同款戒指戴在他公司前台的手上。
妈,我先回房了。
经过陈阳的房间时,我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争吵。
你疯了干嘛突然说跟他走是王建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昨天不是说好了让张敏选你,我带走那个赔钱货
计划有变。陈阳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利,你以为我想跟你住我是要抢她的人生！
你以为冠军是那么好当的王建军冷笑,当初为了把她培养成全国冠军,我花了多少心思......
少废话！陈阳突然提高声音,你只管按以前的方法教我,等我拿了金牌,那些代言费......
我轻轻嗤笑一声,转身走进自己房间。床头柜上摆着上周的数学试卷,鲜红的98分被划了个大大的叉,旁边是王建军用红笔写的批注：错一道题,跪一小时。
手指抚过试卷背面那道被我用修正液涂掉的痕迹——那是我偷偷写的求救信,妈妈救我四个字下面,还沾着几滴干涸的泪痕。上一世这封信被王建军发现后,我在地下室跪了整整三天,膝盖上的淤青直到省赛都没消下去。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我听见陈阳的房间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透过窗帘缝隙,能看见王建军的身影在月光下举起皮带,陈阳的哭喊声混着雨声传来：你答应过不打我的！
废物！王建军的怒吼震得窗户玻璃发颤,这点疼都受不了,还想当冠军
我拉开抽屉,拿出藏在最深处的田径训练日志。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前世我每天的训练数据,直到最后一页那个被血浸透的日期——2023年8月15日,全国锦标赛决赛当天,我在起跑线上倒下,诊断书上写着长期过量运动导致器官衰竭。
雷声轰鸣中,我摸出藏在床垫下的录音笔。昨天深夜,陈阳在客厅打电话的声音被清晰记录下来：妈,你放心,等我拿到抚养权,就把那笔钱转到你账户......什么王建军又找你要钱他就是个无底洞......
原来早在重生前,这对母子就已经勾搭上了。他们以为抢了我的人生就能飞黄腾达,却不知道王建军藏在书房保险柜里的秘密——那些沾着血迹的训练计划,那些用我的奖金养着的情妇,还有......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十二点,我悄悄溜出房间。王建军的书房门虚掩着,落地灯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昏黄的光圈。保险柜的密码是陈阳的生日,果然,第二层抽屉里躺着那个红色小本——王建军和他前台小情人的结婚证,日期是三个月前。
咔嗒,身后传来拖鞋声。
我迅速把本子塞回原处,转身时撞上母亲满是惊恐的脸。她手里攥着半杯牛奶,指甲深深掐进玻璃杯,指节泛白：朵朵,你......
妈怎么还没睡我故意露出懵懂的表情,我来接点水。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游移,最终落在我手腕上那道还未消退的红痕。那是今早王建军用烟灰缸砸的,此刻在月光下泛着狰狞的紫色。母亲的嘴唇动了动,突然伸手想拉我去上药,却在这时,陈阳的房间传来一声闷响。
我们同时转头,看见王建军甩着皮带从里面走出来,陈阳蜷缩在门口,校服裤腿上渗出点点血迹。母亲惊呼一声冲过去,却被王建军一把推开：慈母多败儿,他想当冠军就得吃点苦！
你疯了！母亲抓起地上的书砸向他,他才十二岁！
王建军的眼镜被砸歪,露出阴鸷的眼神。我看见他攥紧皮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突然想起前世他把我吊在地下室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张敏,别忘了,是你求我带走他的。现在装什么慈母
母亲的动作僵住,脸上血色尽失。陈阳抬起头,嘴角还沾着血沫,眼神却在看见母亲时瞬间变得委屈：妈,我没事......爸爸是为了我好。
小阳......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伸手想摸他的脸,却被他偏头避开。
王建军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皮带：既然心疼,那就把他带走啊。正好我也不想养个废物。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母亲眼底。她猛地站起身,整理好被扯乱的真丝睡裙,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傲：明天我会让律师把抚养费打过来。至于朵朵......她转头看我,目光在我手腕上的伤痕停留一瞬,她周末要去看演唱会,你别让她训练太晚。
妈,我不想去看演唱会。我突然开口,我想跟你学插花。
母亲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王建军皱起眉头,刚要开口,陈阳却抢先说道：姐想去就让她去呗,反正她也不是那块料。
小阳！母亲厉声喝止,又转头看我,朵朵,你真的想学插花
我轻轻点头,故意让袖口滑下一点,露出手肘上那块硬币大小的烫伤——那是上周王建军用烟头烫的。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尖在我皮肤上停顿许久,最终只是轻轻说：好,周末我来接你。
她离开时,高跟鞋声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节奏。陈阳趴在门框上冲我笑,嘴角的血痂裂开,露出鲜红的嫩肉：装什么可怜以为这样就能抢走我妈的爱
我转身看向他,第一次在他面前卸下伪装。十五岁的少女眼里淬着冰碴,吓得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陈阳,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变一切记住,有些路选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要开口,王建军的皮带已经抽在他背上：发什么呆明天早上五点起来加练！
雨声渐大,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压抑的抽泣声。手指抚过枕头下的录音笔,里面除了陈阳的电话,还有今早我偷录的王建军和情妇的对话——张敏那蠢女人还以为我会净身出户,等我拿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她那三千万陪嫁......
三千万。前世我
dying
in
the
hospital时,才知道母亲名下有这么一笔信托基金,专门用来培养我成为完美继承人。而王建军,这个靠入赘张家发家的凤凰男,早就和陈阳的生母勾搭上,打算用我们姐弟俩做跳板,吞掉张家所有财产。
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朵朵,明天妈妈带你去挑新裙子。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指尖在键盘上停顿许久,最终回复：好的,妈。
窗外惊雷炸响,我摸出藏在床垫下的田径鞋。这双磨损严重的耐克鞋,曾陪我跑过无数个凌晨五点的操场,鞋底纹路里还嵌着省体育场的红土。现在鞋跟处藏着个微型摄像头,是我用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的——从今天起,王建军的每一次暴行,都会被记录下来。
凌晨三点,我听见陈阳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借着手机屏幕微光,我看见他偷偷溜出家门,校服外套里鼓鼓囊囊的,像是揣了什么东西。我悄悄跟上,看着他钻进巷口那辆黑色奥迪,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是王建军的情妇,那个前台小妹。
汽车消失在雨幕中时,我拍下了车牌号。手机相册里,已经存了七张他们幽会的照片,还有三段偷录的视频。最关键的,是昨天在王建军书房找到的那份亲子关系鉴定书——陈阳,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我回到家时,王建军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面前摆着煎蛋和黑咖啡。他抬头看我,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审视：昨晚没睡好眼圈这么黑。
嗯,雨声太大。我拉开椅子坐下,故意让他看见我手腕上的红痕,可能要下雨了,伤口有点疼。
他的目光在我手腕上停留一瞬,又低头切蛋：小孩子家家的,别太娇气。
我没说话,低头喝了口牛奶。冰箱里传来轻微的嗡鸣,陈阳房间的门紧闭着,像具沉默的棺材。昨天我在他床底发现了一盒布洛芬,还有半瓶没开封的云南白药——看来重生后的他,也没逃过王建军的虐待。
朵朵,今天放学后直接回家。王建军擦了擦嘴,我给你报了新的体能训练班,晚上七点开始。
可妈妈说周末要带我去学插花......
学那些没用的干什么他突然提高声音,刀叉重重磕在瓷盘上,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训练,别像你弟弟似的不争气！
我垂下眼睑,藏起眼底的讥讽。上一世他也是这样,用为你好的名义,把我困在训练场和教室之间,像个提线木偶般操纵我的人生。直到我在决赛中倒下,他都没来看过我一眼,反而带着陈阳去参加商业活动,对着镜头说：大女儿只是暂时休息,小儿子才是未来的希望。
知道了,爸。我温顺地回答,那我能先去医院换药吗伤口好像发炎了。
他皱起眉头,似乎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看了眼屏幕后,他脸色瞬间变了,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走：自己去,别什么事都找我！
门重重摔上时,我听见陈阳房间传来开锁的声音。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看见我时愣了愣,随即露出挑衅的笑：怎么,想跟我抢爸爸的爱省省吧,他现在眼里只有我。
我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红痕：是吗那这个怎么解释
他慌忙扯高衣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关你什么事！反正我会成为冠军,而你......他上下打量我,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废物！
我站起身,故意凑近他耳边：陈阳,你以为王建军真的会把冠军头衔给你别忘了,他书房里那份亲子鉴定......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伸手想抓我,却被我灵巧避开。后退时撞翻了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觉得无比畅快——这才只是开始,亲爱的弟弟,你还有的是苦头吃。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朵朵,妈妈给你买了新的运动手环,放学后来公司拿吧。
我看着消息,嘴角慢慢扬起。张敏,我的好母亲,你以为用这些奢侈品就能弥补对我的亏欠可你不知道,在你对着陈阳笑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里,藏着怎样的算计。
收拾好书包出门时,巷口的早点摊刚支起来。卖豆浆的李阿姨冲我招手：朵朵,要杯豆浆吗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笑着摇头,目光落在她身后那辆电动车上——后座绑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给上初中的儿子带的午饭。这样平凡的温暖,我从未拥有过。
学校门口,陈阳正和几个男生打闹。看见我时,他故意提高声音：我爸说这周带我去三亚训练,等我拿了区赛冠军,就给我买跑车！
男生们发出羡慕的惊呼,有人问：那你姐呢她不是全国冠军吗
她陈阳嗤笑一声,不过是我爸用来骗我妈的工具人,现在我来了,她就该靠边站了。
我装作没听见,径直走进校门。走廊里的广播正在播放田径队招新通知,贴着体育特长生优先的海报。前世我就是在这张海报前停下脚步,从此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陈诺！身后传来体育老师的声音,听说你爸给你报了新的训练班这周末来校队试试吧,我看你很有潜力。
我转身,看见老师眼里闪烁的期待。上一世他是第一个发现我天赋的人,却在王建军的威胁下,眼睁睁看着我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老师,其实我......
陈诺不去,我去！陈阳突然冲过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我是陈阳,陈诺的弟弟,我也想进田径队！
老师上下打量他,皱眉道：你才六年级,不符合年龄要求。
我可以等！陈阳急切地说,只要让我跟着训练,我什么都愿意做！
老师摇摇头,转身走了。陈阳脸色铁青,猛地拽住我胳膊：是不是你搞的鬼故意在老师面前说我坏话！
放开我。我冷冷地说,你以为靠耍心机就能当上冠军王建军没告诉你,当冠军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还有......我凑近他耳边,承受痛苦的觉悟。
他猛地推开我,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我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摸出书包里的训练日志。最新那页上,用红笔写着大大的复仇二字,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计划——从今天起,我要一步步毁掉他们的阴谋,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午休时,我偷偷溜出学校。按照昨晚记下的地址,找到了王建军情妇的住处。那是个高档小区,保安森严。我蹲在花坛边,看着那辆黑色奥迪开进地下车库,车牌号正是昨晚拍到的那个。
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打来的视频电话。我迅速调整表情,接起时已经换上乖巧的笑容：妈,怎么了
朵朵,妈妈刚开完会,带你去吃日料好不好她身后是宽敞的办公室,落地窗俯瞰着城市景观,你弟弟说想吃寿司,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我轻声回答,看着远处单元楼里亮起的灯光,不过我现在有点事,可能要晚一会儿到。
没关系,妈妈等你。她笑着说,对了,你弟弟说想要双新的篮球鞋,你觉得哪个牌子好
我攥紧手机,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妈,小阳不是要练田径吗买篮球鞋做什么
哦,他说想先练篮球打基础......母亲的声音带着宠溺,小孩子嘛,兴趣多变很正常。
我看着屏幕里她涂着精致美甲的手,突然想起前世她也是这样,纵容陈阳换了无数个兴趣班,最后在他吸毒成瘾时,还哭着说妈妈会帮你戒毒。
妈,我突然说,其实小阳最近......
朵朵,不说了,妈妈还有个电话进来。她匆匆挂掉视频,留下满屏的忙音。
我放下手机,看着天边的晚霞渐渐染红云层。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几个初中生骑着自行车掠过,车筐里的篮球颠出咚咚的响。曾经我也渴望这样的青春,可王建军说,玩闹是失败者的权利。
回到餐厅时,陈阳正缠着母亲讲笑话。他脸上的伤已经用遮瑕膏盖住,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小时候那个会帮我捡回流浪猫的弟弟。
姐,你怎么才来他冲我招手,妈点了三文鱼刺身,可好吃了。
路上堵车。我在母亲对面坐下,注意到她面前的牛排几乎没动,陈阳的盘子里却堆着小山般的生鱼片。
朵朵,你最近训练怎么样母亲切开牛排,要不要妈妈给你请个私教
不用了,爸已经给我报了班。我低头吃着沙拉,故意说,不过小阳好像对田径很感兴趣,刚才还跟体育老师说想进队呢。
母亲愣了愣,看向陈阳：小阳,你不是说喜欢钢琴吗
钢琴太娘了！陈阳撇撇嘴,我要像姐一样当冠军,让爸骄傲！
母亲夹菜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上一世,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却在我受伤后迅速转向陈阳,就像此刻这样。
小阳,她轻声说,当冠军很辛苦的,你确定能坚持吗
当然！陈阳拍着胸脯,我比姐厉害多了,肯定能拿金牌！
我看着他自信的表情,突然想笑。这个愚蠢的男孩,以为重生就能改变命运,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王建军手里的另一个棋子。等他发现所谓的培养不过是虐待,等他明白母亲的爱永远只分给弟弟时,一切都太晚了。
晚餐结束时,陈阳突然说要去洗手间。母亲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朵朵,你弟弟最近好像变了很多......
是吗我擦了擦嘴,可能是跟爸爸在一起的缘故吧。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有探究,有愧疚,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最终只是轻轻说：对不起,朵朵,妈妈......
妈,不用说了。我打断她,我理解的。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这时陈阳回来,手里拿着个黑色小盒子：妈,这是给你的礼物！
母亲惊讶地打开,里面是条精致的珍珠项链,吊坠是颗心形的粉钻。陈阳挠挠头,笑得腼腆：用我攒的零花钱买的,妈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伸手想抱他,却被他笑着躲开。
我看着那抹熟悉的黑色包装盒,突然想起上周在王建军情妇的梳妆台上见过同款。原来陈阳所谓的零花钱,不过是从那个女人那里拿的好处费。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王建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后跟着个拎着公文包的秘书,小阳,明天还要早起训练。
陈阳立刻收起笑容,乖乖跟在他身后。母亲想送我们,却被王建军拦住：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路过停车场时,我故意落后几步,看见陈阳钻进那辆黑色奥迪,情妇的手搭在他肩上,举止亲密。王建军则坐上另一辆奔驰,摇下车窗时,我看见副驾驶座上堆着几个奢侈品购物袋,标签上的GUCCI格外刺眼。
朵朵,发什么呆陈阳在奥迪里喊,快走啊！
我转身,对着母亲挥了挥手。她站在餐厅门口,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像株风雨中摇晃的百合。这个被两个男人算计的女人,至今不知道,她视为珍宝的小儿子,正在和她的情敌联手,准备掏空她的钱包。
夜风带着凉意,我摸出兜里的录音笔。里面刚录下的对话还带着温度——陈阳和情妇的笑声清晰可辨：那老女人果然感动得要死,等她把信托基金转到我名下......宝贝儿真棒,等拿到钱,咱们去马尔代夫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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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王建军正在书房打电话。我路过时听见几句：张敏的律师明天会来谈抚养费......对,两个孩子都归我......什么陈阳的身份你放心,那张亲子鉴定是假的......
我猛地停住脚步,指尖攥紧门框。果然,正如我猜测的,陈阳根本不是王建军的亲生儿子,所谓的亲子鉴定不过是伪造的,为的就是让母亲放心把抚养权交出去,好方便他们吞并张家财产。
砰,书房门突然打开。王建军皱着眉看着我：站在这儿干什么偷听我打电话
没有,我只是......
少耍心眼！他猛地推了我一把,明天起每天加练两小时,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他晃了晃手里的皮带,就跟你弟弟一样下场！
我稳住身形,看着他走进陈阳的房间。门关上的瞬间,传来皮带抽打的声音和压抑的惨叫。我摸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小阳最近身上有伤痕,你......
消息发送失败,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我的眼。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母亲已经把我拉黑了。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一半,像张咧开的嘴,露出讥讽的笑。我摸出藏在花盆里的备用手机,打开那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存着王建军伪造亲子鉴定的证据,陈阳和情妇的亲密合照,还有母亲信托基金的转账记录——上周,她刚把第一笔三百万转到陈阳名下。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停在一张旧照片上。那是五岁时的全家福,我和陈阳坐在父母中间,笑得无比灿烂。现在想来,那大概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温暖时光。
凌晨一点,陈阳房间的灯还亮着。我悄悄溜出去,把装着烫伤药膏的盒子放在他门口。刚要转身,门突然打开,他探出头来,眼里带着惊讶：你......
涂了药再睡。我轻声说,别让伤口发炎。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接过盒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我回到房间,听见他在身后轻轻说：姐,其实我......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有些事,说了也回不去了。
窗外,第一颗晨星亮起。我摸着枕头下的田径鞋,突然想起体育老师说的话：跑步的时候,别回头看,不然会摔倒。
第七章
血色真相
周末清晨,我攥着微型摄像头走进王建军的书房。保险柜里的伪造亲子鉴定书被我替换成真正的报告——上周我趁陈阳熟睡时取了他的头发,又在王建军的剃须刀上找到了毛囊。DNA比对结果显示,这对父子的基因相似度不足15%。
朵朵,过来。王建军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带着少见的温和,今天带你去看场比赛。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陈阳则戴着崭新的田径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左眼下方的淤青。母亲坐在餐桌对面,面前的咖啡杯腾着热气,她无名指上的珍珠项链正是陈阳用情妇的钱买的。
什么比赛我故意露出懵懂的表情。
当然是你弟弟的首次正式比赛。王建军擦了擦眼镜,区青少年田径锦标赛,小阳报了100米短跑。
母亲的勺子在杯里搅出漩涡：他才六年级,和初中生比赛会不会太勉强
妈,你就放心吧。陈阳扯了扯帽檐,爸说我天赋异禀,这次一定能拿冠军。
我看着他袖口露出的绷带,想起昨夜又听见的皮带抽打声。王建军为了让他速成,每天加练五小时,甚至偷偷给他吃肌酸——那瓶违禁药我昨晚已经拍了照,存在云端加密文件夹里。
比赛场地在市体育场,红色跑道在阳光下泛着油光。陈阳在检录处排队时,我看见王建军的情妇混在家长堆里,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母亲握着我的手,指尖沁着冷汗：朵朵,你说小阳能行吗
他当然行。我轻声说,毕竟有人在背后拼命推他呢。
发令枪响时,陈阳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他的起跑姿势标准得惊人,步频和步幅都透着专业训练的痕迹——只是膝盖弯曲角度过大,明显是注射了生长激素的后遗症。
加油！小阳！母亲站起来呐喊,珍珠项链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我摸出兜里的手机,打开直播软件。早在半小时前,我就把比赛现场的画面链接发给了体育新闻频道的记者,还有市教育局的举报邮箱。镜头扫过观众席时,正好捕捉到王建军情妇举着手机录像的画面。
冲过终点线的瞬间,陈阳踉跄着摔倒在地。医护人员冲上去时,我看见他鼻孔流出鲜血,嘴角泛着白沫——是药物过量的征兆。王建军脸色铁青地冲过去,被我拦住：爸,先看看这个吧。
我递给他的,是那份真正的亲子鉴定报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颤抖着翻页,目光停在非亲生的结论上。情妇不知何时凑过来,看见报告后猛地后退半步：建军,这......
你骗我！王建军怒吼着揪住她的衣领,他根本不是我的种！
我也是被骗的......情妇哭着辩解,是张敏的妹妹说......
够了！母亲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不知道何时走到我们身后,手里攥着我昨晚塞进她包里的U盘——里面是陈阳和情妇的全部对话录音。
张敏,你听我解释......王建军松开情妇,伸手想拉母亲。
解释什么母亲的声音冷得像冰,解释你伪造亲子鉴定解释你虐待孩子还是解释你用我的钱养情妇
她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王建军挥着皮带抽打蜷缩在地上的陈阳,嘴里骂着：废物！这点疼都受不了还想当冠军
妈,不是这样......陈阳不知何时被抬上担架,脸上还沾着血迹,是他逼我的......
住口！母亲转向他,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失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转走我的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联手算计我
她扯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狠狠摔在地上：这些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朵朵。她转身看我,眼里泛起泪光,对不起,妈妈现在才看清真相。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体育场广播突然响起：请陈阳的家长到裁判席,该运动员药检结果呈阳性......
王建军猛地转身,撞翻了身后的水杯。水在跑道上蜿蜒成河,倒映着他扭曲的脸：不可能！我明明控制了剂量......
王建军,你涉嫌虐待儿童、伪造证件、教唆使用违禁药物。不知何时赶来的警察按住他的肩膀,请跟我们走一趟。
情妇尖叫着想跑,被另一名警察拦住。陈阳在担架上挣扎着伸手：妈,救我......
母亲闭上眼睛,转身握住我的手：朵朵,我们回家。
救护车的鸣笛声中,我最后看了眼红色跑道。那里曾浸透我的血与泪,此刻却被阳光照得透亮。陈阳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像一场终于结束的噩梦。
第八章
新生
三个月后。
市立医院的走廊飘着消毒水的气味,我推开病房门时,陈阳正盯着天花板发呆。他手腕上的留置针还没拆,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姐。看见我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看样东西。我递过去一个信封,里面是法院的判决书——王建军因多项罪名被判有期徒刑十年,情妇和陈阳的生母也因共同犯罪获刑。
他的手指在陈阳无需承担刑事责任的字样上停留许久,突然笑起来：所以我没事了
你只是免于刑罚,不是无罪。我拉开窗帘,阳光洒在他脸上,妈给你请了心理医生,等你康复后......
别假惺惺了！他突然打断我,你们都觉得我是怪物,对不对
我看着他眼底的偏执,想起前世他在监狱里的样子。其实重生后的他,不过是另一个悲剧的轮回——从小被灌输只有成功才有价值的观念,最终在畸形的欲望中迷失自我。
陈阳,我轻声说,妈把信托基金改成了你的教育基金,前提是你必须接受治疗。
他愣了愣,别过脸去：她为什么要帮我我那样对她......
因为她是你妈。我站起身,就像她从来没放弃过我一样。
走出医院时,母亲正站在樱花树下打电话。她穿着素色风衣,无名指上的戒指换成了简单的银戒,珍珠项链换成了我送她的玉坠。
朵朵,她挂掉电话,眼里带着笑意,体育大学的教练说,愿意给你特殊招生名额。
我看着飘落的樱花,想起那个被我锁在衣柜最深处的田径鞋。曾经以为那是痛苦的象征,现在却觉得,那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段足迹。
妈,我握住她的手,其实我不想当运动员了。
她愣了愣,随即轻轻说：好,不管你想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春风拂面,带着樱花的甜香。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追逐着跑过,书包上的挂件晃出清脆的响。我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陈阳蹲在草丛前给流浪猫包扎伤口的样子,那时他眼里还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善意。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体育老师发来的消息：陈诺,你的跑步视频在网上火了,好多人说你有奥运潜力......
我看着视频里那个在公园夜跑的身影,汗水浸透的T恤上印着自由两个字。曾经被皮带抽打的后背,此刻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振翅欲飞的蝶。
母亲揽住我的肩,我们沿着樱花道慢慢走。前方是熙攘的人群,有推着婴儿车的夫妻,有互相搀扶的老人,还有戴着耳机跑步的少年。阳光穿过花枝,在地面织出金色的网,每一片花瓣都闪着新生的光。
陈阳的病房窗户打开着,有樱花飘进去,落在他床头的笔记本上。那是我昨天偷偷放的,第一页写着：人生不是比赛,没有冠军也能活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