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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夏卿泽一袭红衣,牵着满身红妆的新娘缓缓走向高台,伴郎伴娘手持花篮,撒着花瓣,让婚礼看起来格外浪漫。
高台上,桑父早就坐在那里,此刻看着两位新人携手走来,他脸上洋溢着笑,对他们说下祝福的话语。
「卿泽,若惜,未来的路很长,为父祝福你们夫妻情深似海,共赴白头,此生不离不弃。」
听到这些熟悉的话语,庄时彦心中越发不是滋味,类似的话语,桑父也对他说过,可惜,他没有珍惜,如今桑父连他的面都不想再见到了。
在司仪主持新郎新娘行礼时,庄时彦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新娘。
他总觉得,她的身形跟桑未晚很像,回想前几日在桑家听见的声音,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到了敬茶环节,新娘叫了声爹爹,庄时彦敏锐地捕捉到新娘叫了一句爹爹,这声音,这语气,分明就是桑未晚。
难道未晚没有死可是,她不是已经下葬了吗他亲眼看着她没了呼吸。
庄时彦按耐不住,想要立刻上前查看究竟。
桑父喝完茶后,新娘接茶盏时,不小心碰掉了杯盖,她眼疾手快,只抬起小拇指轻轻一滑,杯盖重新回到了原位。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庄时彦尽收眼底,他的身体微微发颤,几乎快站不住,因为,这是桑未晚的一个习惯性动作,曾经很多次,她喝水时,给婆母敬茶时,都做过这样的动作。
是未晚,眼前的新娘一定就是未晚!
此刻,什么也庄不上了,庄时彦挤出人群,快步来到高台,倏地扯掉新娘的喜帕。
「未晚,你真是未晚,原来你没有死!」庄时彦喜极而泣,紧紧盯着桑未晚的样子,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桑未晚后退一步,微微抬眸,装作害怕的模样,「你是谁为何要摘掉我的喜帕」
夏卿泽上前一步,猛地将他推倒在地,「庄先生,请你自重。你看清楚,她是我的妻子朱若惜,不是桑未晚。」
「桑未晚已经被你害死了,你忘了吗当初你刺穿她的手心,打断她的腿,她临死时已是千疮百孔,如何还能再站在这里跟我成婚」
看着眼前双目清明,气色红润的新娘,庄时彦一时恍惚,是啊,他的未晚早就不是这副模样,她满身的伤痕,是不可能消除的。
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了两个人,庄时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道歉,跌跌撞撞逃了高台。
在场的人有认识桑未晚的,也发出了惊叹,觉得新娘和桑未晚的确很像。
不过这世上长得像的人本就很多,大家也只是感叹了几句,最终把重点都放在了庄时彦身上。
他这样冒冒失失冲上高台,掀开新娘喜帕的事情,几乎惹了众怒,大家纷纷指责他: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害死了桑老爷的女儿,如今又来破坏养子的婚礼,真是一个灾星!」
「他能是什么好人呢当初非要肩挑两房,娶自己的大嫂为妻,后来又被那个坏女人败光了家产,想来真是报应!」
大家越说越气愤,有人甚至动手去打庄时彦,最后,庄时彦受不住压力,落荒而逃。
夏卿泽没有再帮桑未晚戴上喜帕,而是让她光明正大的面对大家的目光。
其实,他和桑未晚早就料到庄时彦会来,方才他们没有阻止庄时彦掀开喜帕,就是想借他的嘴,让桑未晚成为朱若惜变成事实。
当大家都知道她们长得很像,这件事就会变成很平常的事情,消息传出去,人们就会很快接受。
桑未晚日后也就不会担心被人议论,何况,她的身份是郡主,寻常百姓,无人再敢说什么。
从此以后,桑未晚就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风波结束后,桑家婚礼继续,桑未晚和夏卿泽真正结成了夫妻。
至于庄时彦,与桑家的热闹祥和全然不同,他回到家就病倒了,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般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