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车窗玻璃滑落,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开车的妻子林雨薇。她今天格外漂亮,化了精致的妆容,穿着那件我送她的红色连衣裙。
老公,今晚加班可能会很晚,你先睡,不用等我。她说话时眼神有些飘忽。
我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结婚三年,她从没在周五晚上加过班。
车子在公司楼下停稳,我下车时无意间瞥了眼后视镜,发现后座地板上有个男人的打火机。
银色的,镶着钻石,绝不是我的。
雨薇,这是谁的我拿起打火机问。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但很快恢复正常：哦,应该是昨天搭我车的同事落下的,我明天还给他。
同事哪个同事会用这么贵的打火机
我没有追问,只是把打火机放进口袋：我先上去了。
走进电梯时,我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一下这个打火机的品牌和价格。
十分钟后,助理回复：老板,这是限量版,全球只有100个,市价38万。
38万的打火机,什么样的同事会这么奢侈
我坐在办公室里,脑海中不断闪过林雨薇刚才慌乱的表情。结婚三年,我第一次对她产生了怀疑。
晚上九点,我提前下班,却没有回家,而是开车来到了她公司楼下。
大厦已经熄了大部分的灯,只有零星几层还亮着。我抬头看向她所在的楼层,漆黑一片。
她根本没在加班。
我拨通她的电话：雨薇,忙完了吗
还没呢,可能要到十一点,你先睡吧。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
那你注意身体,我给你点了外卖,记得吃。
好的,老公你真贴心。
挂断电话,我靠在方向盘上,心如刀割。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入地下车库。车窗摇下,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江辰,林雨薇大学时的男闺蜜。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了上去,看着他把车停在负二层的角落。五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是林雨薇。
她快步走向江辰的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透过车窗,我看到江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血液在瞬间凝固。
我死死盯着那辆车,手指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原来她口中的加班,就是和江辰在地下车库幽会。
十分钟后,林雨薇从车上下来,衣服有些凌乱。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快步走向电梯。
我跟在后面,看着她按下了18楼——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原来她是要回去演戏,假装自己真的在加班。
我没有跟上去,而是回到车里,从口袋掏出那个打火机。月光下,钻石闪闪发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手机震动,是林雨薇发来的照片——办公桌上堆满文件,旁边放着我点的外卖。
老公,谢谢你的外卖,爱你。
爱我这两个字现在看来格外讽刺。
我开车离开,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酒吧。我需要冷静,需要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年的婚姻,我以为我们很幸福。每天早上她会给我做早餐,晚上会等我回家,周末会一起看电影逛街。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
先生,您还好吗酒保担心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喝了五杯威士忌。
没事。我摇摇头,付了账离开。
凌晨一点,我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林雨薇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老公,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她站起来走向我,闻到酒味后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应酬。我避开她的触碰,我先去洗澡。
浴室里,热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走心里的寒意。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陌生得可怕。
洗完澡出来,林雨薇已经躺在床上。她侧过身子看着我：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差点就要问出口——你和江辰是什么关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有,就是有点累。我躺在床的另一边,背对着她。
那早点睡吧。她的手搭在我的腰上。
我浑身一僵,那只手像烙铁一样烫。她刚刚用这只手触碰过别的男人吗
一夜无眠。
2
第二天是周六,林雨薇起得很早。
老公,我约了美容院,下午可能要晚点回来。她在镜子前化妆。
我靠在床头看着她：要去多久
大概四五个小时吧,你知道的,做个全套护理很花时间。
我点点头,看着她挑选衣服。她最后选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很性感的那种。
去美容院需要穿这么性感
对了,晚上我们去爸妈那里吃饭吧我突然说。
她的手一顿：今晚我可能...
怎么了
没什么,好啊。她笑了笑,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送她出门后,我立刻换了衣服。今天,我要弄清楚真相。
我开车跟在她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二十分钟后,她的车没有开向常去的美容院,而是驶向了城东的高档住宅区。
帝景湾,江辰的家。
我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熟门熟路地输入密码,走进了那栋别墅。
原来美容院只是幌子。
我在车里等了整整一个小时,期间几次想冲进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需要证据,需要让她无话可说的证据。
手机响了,是林雨薇。
老公,美容院人好多,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做。
没事,你慢慢来。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那我先挂了,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我打开手机里的定位软件。三个月前,她说怕我担心她的安全,主动要求在彼此手机里装了定位。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定位显示她在帝景湾别墅区,而不是美容院。
又过了一个小时,别墅的门开了。林雨薇和江辰一起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江辰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
我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他们上了江辰的车,我继续跟着。车子开到了市中心的奢侈品商场,两人手挽手走了进去。
我戴上口罩和帽子,远远地跟在后面。他们先去了卡地亚,江辰给林雨薇买了一条项链,58万。然后是爱马仕,一个包,32万。
林雨薇笑得很开心,踮起脚尖在江辰脸上亲了一下。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他们继续逛着,我却已经没有勇气再跟下去。回到车上,我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每一张都像一把刀。
三年前,我们也是这样逛街的。那时的她,为了一个两千块的包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说太贵了不要。我二话不说买下来,她感动得哭了。
现在,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收下别人几十万的礼物。
手机又响了：老公,我快弄完了,一会儿就回家。
好。
爱你哦。
爱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变得如此廉价。
我开车回家,坐在客厅等她。下午四点,她推门进来,手里空空如也。
老公,我回来了。她换了拖鞋走过来,美容院今天生意太好了,等了好久。
辛苦了。我看着她的脸,试图找出一丝心虚,但她演得太好了。
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就去爸妈那里。
雨薇。我叫住她。
嗯
你脖子上的项链很漂亮,新买的
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脖子,那里空无一物：什么项链
可能是我看错了。我笑了笑。
她也笑了,转身上楼。我知道,那条58万的项链,现在正安静地躺在她的包里。
晚饭时间,我们如约到了我父母家。饭桌上,母亲不停地给林雨薇夹菜。
雨薇,你最近瘦了,要多吃点。
谢谢妈。林雨薇乖巧地笑着。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我和你爸都等不及了。母亲满脸期待。
林雨薇的筷子停在半空,看了我一眼：妈,我们还年轻,想再等等。
是啊,妈,不着急。我接过话。
其实我知道,她一直在偷偷吃避孕药。上个月收拾房间时,我在她的化妆包里发现了。当时我以为她是想在事业上再拼几年,现在看来,她是不想给我生孩子。
饭后,父亲把我叫到书房。
小峰,最近公司怎么样
一切都好,爸。
那就好。他顿了顿,雨薇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
我苦笑：我知道。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父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有什么事,要好好沟通。
我愣了一下,父亲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3
从父母家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回家的路上,林雨薇接了个电话。
喂哦,是江辰啊。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事
我装作专心开车,用余光观察她的表情。
明天我要和老公...她停顿了一下,行吧,我尽量安排。
挂断电话,她对我说：江辰约我明天去看画展,说有个朋友的作品展出。
哦什么画展
现代艺术展,在798。她补充道,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去。
她知道我对艺术不感兴趣,也知道我明天有个重要会议。这样说,不过是掩人耳目。
我明天要开会,你去吧。
那好吧。她松了口气。
回到家,她先去洗澡。我坐在书房里,打开电脑,登录了信用卡账单。
最近三个月,她的消费明显增加。除了日常开销,还有很多酒店、餐厅的消费记录。有几笔是在工作日的中午,地点都在江辰公司附近。
我又打开了她的社交媒体。表面上看,都是些日常分享,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江辰几乎给她每条动态都点了赞,评论虽然普通,但频率异常高。
老公,你在忙什么林雨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我淡定地关上页面：看一些工作资料。
她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别太辛苦了,早点休息。
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钻进鼻子,以前觉得好闻,现在却让我恶心。
雨薇,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爱我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傻瓜,当然爱啊。不然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那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呢
说什么傻话。她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只爱你一个。
谎言,都是谎言。
夜里,她睡得很熟。我躺在旁边,看着她恬静的睡脸。曾经,这张脸是我的全世界。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是江辰发来的消息。我拿起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宝贝,睡了吗
宝贝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证据,我需要更多证据。
第二天清晨,林雨薇起得很早。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选了一件米色的连衣裙。
我走了,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
路上小心。
送走她后,我给助理打电话：帮我推掉上午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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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个会议很重要...
推掉。
今天,我要亲眼看看,他们到底会做什么。
我提前到了798艺术区,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等着。十点整,江辰的车出现了,林雨薇从副驾驶下来。
他们亲密地挽着手走进展厅。我戴着口罩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在每幅画前驻足。江辰不时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笑得花枝乱颤。
这幅画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巴黎的那个下午。江辰指着一幅印象派作品说。
巴黎什么时候的事
是啊,那家咖啡馆的松饼特别好吃。林雨薇眼里满是回忆。
去年她说要去上海出差一周,难道是去了巴黎
他们继续往前走,我跟在后面,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背着我去过多少地方
中午,他们离开艺术区,去了附近一家法国餐厅。我坐在角落里,看着江辰给她倒红酒,看着他们碰杯,看着她娇羞的笑容。
饭后,江辰提议去他的别墅。
今天天气这么好,去游泳怎么样
可是我没带泳衣。
我准备了。江辰神秘一笑。
准备了他们经常在他家游泳吗
我跟着他们到了帝景湾,这次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两个小时后,林雨薇出来了,头发还是湿的。
她上了自己的车,而江辰站在别墅门口,一直目送她离开。
4
晚上,林雨薇回到家时,我正在看电视。
回来了画展怎么样我随口问道。
还不错,有几幅画挺有意思的。她把包放下,你吃饭了吗
吃了。
那我去做点东西,下午没怎么吃。
看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很可笑。她下午明明吃了一顿丰盛的法国大餐。
手机响了,是合作伙伴老陈。
老弟,明晚有个饭局,一定要来啊。
什么饭局
就是圈里几个朋友聚聚,地点在君悦酒店。
君悦酒店我心里一动：好,我会去的。
挂断电话,我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君悦酒店最近在搞活动,蜜月套房打五折。
蜜月套房...
老公,过来吃点东西吧。林雨薇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
我走过去,看着冒着热气的面条：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她坐在对面看着我吃,对了,我明晚可能要加班。
又加班
月底了,报表比较多。她解释道,可能要到很晚。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到了君悦酒店。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装作在等人。
六点半,林雨薇出现了。她今天穿得格外性感,黑色的连衣裙,高跟鞋,还化了精致的妆容。
她径直走向电梯,按了18楼。我知道,18楼都是套房。
十分钟后,江辰也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春风满面。
他们约在了酒店。
我的手机响了,是老陈：老弟,你到了吗我们在三楼餐厅。
马上到。
但我没有去餐厅,而是去了前台。
您好,请问1818房间是今天入住的吗
对不起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客人信息。
我拿出一张卡：我是酒店的VIP会员,只是想确认一下朋友有没有入住。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1818确实是今天入住的,订的是蜜月套房。
蜜月套房。
我道了谢,转身离开。手机里,林雨薇发来消息：老公,今晚真的要很晚,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我回复：好,你也注意身体。
然后,我去了三楼餐厅。既然来了,总要露个面。
饭局上,大家聊着生意,我却心不在焉。老陈看出了我的异常。
老弟,你今天状态不对啊。
没什么,最近有点累。
要注意身体啊。他拍拍我的肩膀,对了,嫂子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好。女人啊,要哄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你们感情一直很好,我们都羡慕。
羡慕如果他们知道真相,还会羡慕吗
八点半,我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饭局。但我没有走,而是去了18楼。
走廊里很安静,我站在1818房间门口,里面隐约传来音乐声。是林雨薇喜欢的那首歌。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
老公她的声音有些慌乱。
还在忙吗
是啊,可能还要两个小时。背景音很安静,看来她捂住了话筒。
那你忙,我就是问问。
嗯,你早点睡。
挂断电话,我靠在墙上,心如死灰。
5
我在走廊尽头的休息区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期间,有服务员推着餐车进了1818,里面是香槟和水果。
十一点,房门开了。林雨薇探出头看了看,然后快步走向电梯。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口红也花了。
我等她离开后,江辰也出来了。他整理着领带,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我跟着他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古龙水味道格外刺鼻。
十八楼他问。
是的。
他按了一楼和地下停车场。电梯下行,我盯着他的背影,克制着想要动手的冲动。
到了一楼,他礼貌地让我先走。我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低头看手机,屏幕上是和林雨薇的聊天界面。
回到家,客厅的灯亮着。林雨薇已经洗过澡,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
老公,你回来了。她自然地说,刚加完班,累死了。
辛苦了。我在她对面坐下。
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热点东西
不用,在外面吃过了。
她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她走进卧室的背影,我突然叫住她：雨薇。
嗯
你快乐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当然快乐啊,有你这么好的老公。
那就好。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关上了卧室的门。
我在客厅坐了很久,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晚看到的一切。三年的婚姻,就这样变成了一场笑话。
凌晨两点,我走进书房,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有我们的结婚证、房产证,还有一份我上个月刚立的遗嘱。
如果我出了意外,所有财产都是她的。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我拿出手机,给律师发了条消息：明天有空吗我想咨询一些事情。
天亮的时候,我还坐在书房里。桌上摊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
那时候,她爱我吗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老公林雨薇推门进来,你一夜没睡
想一些公司的事。
她走过来,关切地摸摸我的额头：别太拼了,身体要紧。
我知道。
我去给你做早餐。
雨薇。我叫住她,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怎么办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
傻瓜。她走过来抱住我,我们不会分开的。
感受着她的拥抱,我闭上眼睛。这个拥抱,不知道还能有几次。
早餐桌上,她给我煎了鸡蛋,烤了面包,还有我喜欢的黑咖啡。
今天有什么安排她问。
上午去见几个客户,下午回公司。
那晚上一起吃饭我想去吃那家日料。
好。
其实我下午要去见律师,但我不能告诉她。
6
律师事务所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王律师是我的老朋友,也处理过不少离婚案件。
老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热情地招呼我。
有些私事想咨询。
听完我的叙述,他皱起了眉头：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只有一些照片和消费记录。
这些不够。他摇摇头,如果要在财产分割上占据主动,你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比如
比如他们的亲密照片、视频,或者其他能证明婚内出轨的实质性证据。
我沉默了。要我去拍那种东西
老秦,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王律师说,离婚不是小事,特别是你们这种情况。
我知道。
离开律师事务所,我没有回公司,而是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经过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电影院,经过求婚的餐厅,经过举行婚礼的酒店。
每一个地方,都有我们的回忆。
手机响了,是林雨薇：老公,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日料店。
好。
挂断电话,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我们认识五周年的纪念日。她还记得。
傍晚,我准时到达餐厅。林雨薇已经在等我了,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她神秘地笑着。
是一块手表,我之前无意中提过喜欢的那款。
谢谢。我戴上手表。
喜欢吗
喜欢。
老公。她举起清酒,谢谢你这五年的陪伴。
五年。我也举起杯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她察觉到我的异常。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她眼里有些湿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那是在朋友的聚会上,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笑容明媚。我对她一见钟情。
记得。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特别的人。她握住我的手,老公,我爱你。
看着她真挚的眼神,我几乎要相信她的话。但我知道,几个小时前,她可能刚从江辰的床上起来。
我也爱你。我说出这三个字,心里却一片苦涩。
饭后,她提议去江边走走。
就像以前一样。她挽着我的手臂。
江边的夜景很美,霓虹灯倒映在水面上。我们慢慢地走着,她靠在我肩膀上。
老公,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有些不一样。她抬头看着我,是工作压力太大吗
可能吧。
要不我们去度个假她提议,就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想。
度假和一个背叛我的人
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紧地靠着我。
7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留意更多细节。
林雨薇的行为模式很规律：周一、三、五晚上加班,周二、四正常回家。周末则经常有各种理由外出。
我在她的车上装了GPS定位器。不出所料,她加班的时候,车都停在江辰的公司或者帝景湾别墅。
周三晚上,她又说要加班。
可能要通宵,你不用等我。她收拾着包。
要不我去陪你我突然说。
她手一顿：不用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买点夜宵给你
公司有,不用麻烦。她快速亲了我一下,我走了。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我拿起手机,打开了定位软件。
半小时后,她的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我知道这家酒店,因为江辰的公司经常在这里宴请客户。
我驱车前往,在大堂看到了他们。江辰西装革履,林雨薇则换了一身晚礼服。
他们在参加一个商务酒会。
我远远地看着,看着江辰向别人介绍林雨薇,看着她端着香槟谈笑风生,看着他们亲密地站在一起。
那位是江总的女朋友吧真般配。旁边有人在议论。
是啊,听说快要订婚了。
订婚
我握紧了拳头。她还戴着我给她的婚戒,却要和别人订婚
酒会进行到一半,他们离开了会场。我跟着他们到了酒店顶层的行政酒廊。
这里需要房卡才能进入。我在外面等着,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辰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碰杯。夜景璀璨,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
我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十一点,他们终于出来了。林雨薇的脸有些红,明显喝了不少。
我送你回去。江辰扶着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摇摇头,他还在等我。
他是指我吗
雨薇。江辰拉住她的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
快了。她靠在他怀里,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等了你三年了。
我知道,对不起。
看着他们拥抱的身影,我转身离开。
原来,这一切已经持续了三年。从我们结婚开始,她就在欺骗我。
回到家,我坐在暗处等她。凌晨一点,她推门进来。
还没睡看到客厅的灯突然亮起,她吓了一跳。
等你。
不是说了不用等吗她走过来,身上有淡淡的酒味,累死了,先去洗个澡。
雨薇。我叫住她。
嗯
今晚的应酬,都有谁
就是几个同事。她眼神闪烁,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上楼了。
我拿出手机,翻看着今晚拍的照片。每一张都是铁证,但我还是没有勇气摊牌。
或许,我还在期待什么。期待这只是一场误会,期待她能主动坦白,期待我们还有转机。
但我知道,这些期待都是徒劳的。
8
周五下午,公司的年度体检报告出来了。
医生特意打电话给我：秦总,有个情况需要跟您说一下。
什么情况
您的精子活力指标异常低,可能会影响生育。建议您来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生育我苦笑。这种情况下,谈什么生育。
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助理敲门进来：老板,江氏集团的标书已经准备好了。
江氏集团,江辰的公司。
放这儿吧。
翻开标书,里面是一个价值两个亿的项目。江辰最近在拓展业务,到处找合作伙伴。
如果是以前,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能会考虑合作。但现在...
通知他们,这个项目我们不参与。
可是老板,这个项目利润很可观...
我说了,不参与。
助理愣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晚上回家,林雨薇正在厨房做饭。
今天回来得早。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嗯,想给你做顿好吃的。她笑着说,最近总是加班,都没好好陪你。
看着她系着围裙的样子,恍惚间,我以为时光倒流回了新婚时期。
在做什么
糖醋排骨,你最喜欢的。
确实是我最喜欢的。她的手艺一直很好,这也是我爱她的原因之一。
饭桌上,她不停地给我夹菜。
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雨薇。我放下筷子。
怎么了
我今天收到了体检报告。
哦都正常吗她关切地问。
医生说,我可能很难有孩子。
她的筷子停在半空,然后缓缓放下：这...
你失望吗
不会。她握住我的手,有没有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认真地看着我,老公,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我差点就要相信了。如果我真的不能生育,她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还是说,这正好给了她一个离开的理由
谢谢你。我握紧她的手。
饭后,她提议看电影。
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她挑了一部爱情片。
我们窝在沙发上,她靠在我怀里。电影里,男女主角历经波折,最终走到一起。
真好。她感叹,真爱总是能战胜一切。
真爱我看着屏幕,心里只觉得讽刺。
电影结束,她伸了个懒腰：我去洗澡了。
等等。我拉住她。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她笑了,转身抱住我：老公,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可能是因为爱你吧。
我也爱你。
她踮起脚尖吻了我。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9
周末,林雨薇说要去看望她母亲。
要一起去吗她问。
你去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那好,我可能会在那边住一晚。
注意安全。
送走她后,我打开电脑,查看定位。不出所料,她的车正往江辰别墅的方向开。
看望母亲,又是一个谎言。
我关上电脑,决定出去走走。路过商场时,看到珠宝店在搞活动。
先生,要看看吗今天钻戒有优惠。销售员热情地招呼。
我想起三年前,也是在这家店,我买了求婚戒指。当时林雨薇感动得哭了,说这是她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不用了,谢谢。
继续往前走,经过一家咖啡店。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我走进去,点了一杯美式,坐在角落里。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端来咖啡,今天是我们店庆,送您一份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林雨薇最喜欢的甜点。
手机响了,是母亲。
小峰,明天来家里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好的,妈。
把雨薇也带上,我好久没见她了。
她...她去看她妈妈了。
这样啊。母亲有些失望,那你自己来吧。
挂断电话,我突然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但翻遍通讯录,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这种事,怎么能告诉别人
晚上,意外接到江辰的电话。
老秦,最近怎么样
听着他若无其事的声音,我握紧了手机：还行。
那个项目的事,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们真的很有诚意。
抱歉,我们公司最近没有拓展新业务的计划。
这样啊。他顿了顿,那改天一起吃个饭好久没聚了。
最近比较忙,以后再说吧。
好吧。他似乎听出了我的冷淡,那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我冷笑。他一边睡着我的妻子,一边还想从我这里拿项目,真是贪心。
十点多,林雨薇发来消息：老公,妈妈留我住一晚,明天回去。
我回复：好,注意休息。
然后打开定位,她的车还停在江辰别墅。
我倒了杯威士忌,站在阳台上。城市的夜景很美,万家灯火,但这其中,已经没有属于我的那一盏。
10
第二天去父母家,母亲准备了一桌子菜。
就你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她嗔怪道。
慢慢吃。
雨薇呢真的去看她妈妈了
是啊。
母亲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小峰,你和雨薇...没什么问题吧
妈,您怎么这么问
母亲的直觉。她拍拍我的手,有什么事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我沉默了。母亲一直很喜欢林雨薇,如果知道真相,她会多难过。
没事的,妈。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她压力有点大。
那你要多关心她。母亲叮嘱,夫妻之间,要相互理解。
我知道。
饭后,父亲叫我去书房。
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要谈他问。
是的。
江氏集团那个
我惊讶地看着他：您怎么知道
商场上的事,瞒不过我。他意味深长地说,这个项目利润不错,为什么不接
时机不合适。
父亲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是因为江辰
我心里一惊：爸...
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他叹了口气,但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不要混为一谈。
我明白。
处理好自己的事。他拍拍我的肩膀,需要帮助就说。
离开父母家,我的心情更加沉重。连父亲都察觉到了,看来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
回到家,林雨薇已经回来了。她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我进来,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回来了
嗯。伯母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念叨你,说好久没看到你了。
改天一起去看她。
好。她打了个哈欠,我先去休息一下,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在江辰那里能睡好才怪。
她上楼后,我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去了书房。
打开电脑,我开始整理这段时间收集的所有证据。照片、录音、消费记录、定位信息...
证据已经足够了。王律师说得对,如果要离婚,这些足以让我在财产分割上占据主动。
但看着这些证据,我却没有一点胜利的感觉。
三年的婚姻,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11
接下来的一周,林雨薇表现得异常正常。
她每天准时回家,给我做饭,陪我看电视,就像一个完美的妻子。
但我知道,暴风雨前总是格外平静。
周四晚上,她接到一个电话后,脸色变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挂断电话,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勉强笑了笑,公司的事。
但我看得出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谜底揭晓了。
江辰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原来他一直在借高利贷维持公司运转,现在东窗事发了。
老板,江氏集团的人又来了。助理向我汇报,他们说愿意降低30%的利润,只求我们能合作。
不见。
可是...
我说了,不见。
江辰一定很绝望吧。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我们的合作,但他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一切。
晚上回家,林雨薇坐在沙发上发呆。
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回过神来,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
她起身要去厨房,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没有接。
手机继续响,她最终还是接了。
我现在不方便...我知道...你冷静一点...好,我一会儿过去。
挂断电话,她看着我：老公,我有个朋友遇到点麻烦,我去看看。
什么朋友
大学同学。她避开我的目光,可能会晚点回来。
去吧。
她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我知道,她是去找江辰了。
在这种时候,她还是选择了他。
12
凌晨两点,林雨薇还没回来。
我坐在客厅,电视开着,但我什么都看不进去。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秦先生吗
是的。
我是江辰。
我沉默。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但有些话,我必须要说。他的声音很疲惫。
说吧。
雨薇她...她是无辜的。
无辜我冷笑。
三年前,是我追的她。那时你们刚结婚,她拒绝了我很多次。
所以呢
是我一直纠缠,是我...对不起。
江辰。我打断他,你觉得说这些有意义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她其实很爱你。每次和我在一起后,她都很痛苦。
够了。
秦先生,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公司破产,我已经一无所有。他顿了顿,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还有。他深吸一口气,雨薇怀孕了。
我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怀孕
孩子...是你的。他继续说,她今天刚查出来,本想瞒着所有人。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电话挂断,我坐在黑暗中,脑子一片空白。
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可医生不是说我很难有孩子吗
不,等等。医生说的是可能,不是绝对。
门开了,林雨薇走进来。看到客厅的灯没开,她松了口气。
还没睡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她吓了一跳。
等你。
对不起,朋友那边事情有点复杂。她走过来,你怎么不开灯
我打开灯,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
雨薇,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她身体一僵：什么意思
江辰给我打电话了。
她的脸瞬间白了：他...他说了什么
你说呢
她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的事,是真的吗
她点点头,眼泪从指缝中流出。
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哭得更凶了,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的心情异常平静。
雨薇,我们离婚吧。
她猛地抬起头：什么
离婚。我重复,这样对大家都好。
不！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我和江辰已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孩子呢
我...我可以不要。
那是一条生命。
那我生下来,我们一起抚养,就当是我们的孩子...
雨薇。我打断她,你知道这不可能。
她绝望地看着我：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我没有回答。
什么时候
重要吗
她苦笑：是啊,不重要了。
客厅里陷入沉默。
我们好好谈谈吧。我说,关于财产分割,关于孩子...
我什么都不要。她摇头,房子、车子、存款,都是你的。
你需要为孩子考虑。
我...她的手放在肚子上,眼神迷茫。
明天去律师事务所吧。我站起来,今晚,你睡客房。
老公...
别叫我老公了。
我转身上楼,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
站在卧室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三年了,终于要结束了。
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只是这个新的开始,来得太迟,也太痛。
手机响了,是江辰：对不起。
我删掉信息,关机。
有些事情,对不起解决不了。
有些伤害,已经造成就无法挽回。
窗外,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