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物业费里藏着核按钮
我蹲在配电室里啃煎饼果子时,手机弹出一条物业群消息：
速来3号楼！开发商雇黑社会强拆！
油渍滴在电箱标签上,模糊了
备用电源四个字。
监控画面里,二十个纹身壮汉正抡锤砸门。
我打开智能家居后台,把整栋楼的空调调成制热30度,密码锁全部重置成圆周率前100位。
当他们的纹身被汗浸花时,我对着广播系统播放《大悲咒》：
施主,放下大锤立地成佛。
黑社会头目刀疤强踹开配电室的门：
小子,信不信我把你塞进变——话音未落,我按下总闸。
整栋楼智能马桶同时喷射消毒液,把他们滋成了荧光绿的夜光侠。
忘了说,
我擦掉嘴角的辣酱,
上周业主们投票通过了《反强拆公约》,每户马桶水箱都连着辣椒水储备。
刀疤强气急败坏地掏枪,我身后的电箱突然发出机械音：
自毁程序启动,请输入密码——
他吓得转身就跑,没听见我小声补完：
的倒计时提示音是淘宝9块9买的。
他们逃窜时落下的合同,最后一页甲方签名栏赫然写着我的名字：王建国。
而我分明记得,自己只是个月薪三千的物业电工。
第二章
电梯间里的军火库
凌晨三点的应急灯把电梯井染成血红色,我攥着老电工的维修日志往轿厢顶部爬时,防毒面具在井道里撞出空响。
日志第78页的铅笔字被水浸得模糊：
7月15日,用小霸王主板改了微型EMP,藏在电梯配重块夹层,对付隔壁楼的偷电贼——
话没说完就断了,纸页间夹着枚生锈的螺丝,和我爸二十年前修自行车用的型号一模一样。
刀疤强的撬棍捅穿电梯门时,我正用牙咬开配重块的焊口。
电磁脉冲枪掉在轿厢顶上,天线还缠着十年前的猫毛——老电工当年确实用这玩意赶跑过盘踞在电梯井的流浪猫,谁能想到现在要对付穿防弹衣的武装分子。
信号屏蔽器启动的瞬间,井道里所有指示灯同时熄灭,我摸着黑拉下紧急制动闸,
电梯钢缆发出被撕裂的尖啸,轿厢卡在17层和18层之间,裂缝里漏进的月光照见刀疤强防毒面具上的蛇形贴纸。
知道为什么小区没流浪猫了吗
我把EMP枪口对准下方,金属外壳在掌心发烫。
电磁波击穿井道时,楼下传来设备爆燃的噼啪声,刀疤强的战术手电突然变成暗红色,像只被捏爆的眼球。
他身边的壮汉举起火箭筒,筒口却冒出青烟——所有电子元件都在EMP脉冲里烧成了灰。
老电工用这玩意时,
我踢开轿厢顶板,碎水泥块砸中壮汉的头盔,
猫们都以为是抓老鼠的激光笔。
刀疤强突然扯开防毒面具,蛇形纹身随着狂笑扭曲：
你以为我们在第一层
他外套下的C4炸药块块分明,引线连接着绑在手腕的遥控器,
整栋楼的承重柱都埋了...
嗤——
消防喷淋突然在我头顶爆开,高压水流顺着电梯井灌下去,我去年偷偷接在市政消防栓上的水管终于派上用场。
刀疤强的引线在水里滋滋冒火星,他举着遥控器的手僵在半空,防水外壳上的指示灯闪了两下就灭了。
业主群第327条投诉,
我抹着脸上的水,听见拆弹专家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2024年夏天,3单元老太太说水压小得洗不了澡。
轿厢地板的积水里漂着半块绿豆糕,包装上的2046特供字样被水泡得发皱,和我昨天吐出的机械蟑螂嘴里的碎屑如出一辙。
刀疤强跪在水里扯着C4引线,突然从炸药缝里抠出粒金属疙瘩——那是1998年小霸王学习机的方向键,键帽上还留着上上下下的磨痕。
井道顶部的通风口突然掉下个铁盒,砸在轿厢顶上发出闷响。
我翻开盒盖,里面躺着台用月饼铁盒装着的老式对讲机,频道锁定在广场舞队的专用频率,天线缠着张泛黄的纸条：
当EMP用完时,用这个联系18层的老李,他藏着1998年的魂斗罗秘籍——
刀疤强突然抓住我的脚踝,他防毒面具里渗出的不是水,
是绿色的机油,而拆弹专家的防爆盾已经撞开了17层的电梯门,盾牌反光里映出整面墙的摩尔斯电码,全是用绿豆糕渣画的：
2046年的钥匙,藏在老电工的维修靴里。
第三章
地下车库里养蛊王
刀疤强戴着手铐被塞进警车时,蛇形纹身的尾巴在车门缝里晃了晃。
当晚十一点,地下车库的声控灯突然全灭,
三十辆改装越野车像黑黢黢的铁壳虫堵住ABCD四个出入口,排气管喷出的蓝火舔着天花板的消防管道。
我蹲在水泵房里拧开沼气循环系统的阀门,压力表指针跳到80%时,
化粪池的恶臭顺着通风管灌进车库,比张婶她们跳广场舞时忘关的酸菜坛子还冲。
温馨提示,
小区广播突然响起我模仿物业主任的公鸭嗓,
本车库安装沼气敏感型自动灭火装置,检测到可燃气体浓度超标——
话音未落,头车的排气管突然爆出粪水,改装过的消音器里喷出的沼气遇火就炸,把墙面的停车位线烧出个焦黑的人形。
我摸着黑戴上陈叔临终前塞给我的军工夜视仪,绿光里能看见三十辆车上爬满了油光水滑的蟋蟀,
去年灭蟑时用基因编辑器改的品种,专挑含铜量超标的劣质电线啃,此刻正把越野车的电路咬得火花四溅。
大哥！车在拉肚子！
有小弟抱着冒烟的轮胎打滚,他头盔里掉出的蟋蟀正往油箱缝里钻。
我躲在消防栓后面看仪表盘喷射蟋蟀粪便,
突然听见监控屏发出电流杂音——红点在我太阳穴晃了晃,夜视仪里闪过瞄准镜的反光。
狙击手藏在三层车位的立柱后面,他枪口的消音器上缠着蛇形胶带,和刀疤强后颈的纹身如出一辙。
扳机扣动的瞬间,我滚进旁边的变电箱凹槽。
箱门自动弹开时,里面焊着的广场舞音响功放震得我耳膜发疼——那是十年前收集全小区老太太的旧音响拼的,最大音量能震碎三层玻璃。
120分贝的《最炫民族风》突然炸响,不是U盘播放,是直接连了车库的消防广播系统。
子弹打在功放外壳上擦出火花,沼气和蟋蟀粪便的混合气体被点燃,
三十辆越野车同时爆出绿火,车胎在音波里像气球似的逐个炸响。
蟋蟀群被声浪震得集体蹦向狙击手,他防化服的面罩上爬满虫子,枪管里卡着三只咬断电线的蟋蟀。
我踩着爆燃的车顶往外跑,夜视仪里的绿光突然变成红色——变电箱底部的暗格里,有东西在滋滋冒电火花。
撬开铁皮后发现个月饼铁盒,里面躺着台1998年的小霸王手柄,按键上用红漆写着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而盒底垫着张超市小票,2046年6月1日购买的绿豆糕,收银条背面用铅笔写着：
车库蛊王在化粪池第三格,别让它听见凤凰传奇。
身后传来金属扭曲声,三十辆越野车的残骸正在蠕动,
熔化的轮胎和电路板拼成个巨虫形状,头部是刀疤强同款的蛇形纹身。
我把小霸王手柄塞进裤兜
sprint（冲刺）时,听见广播里的《最炫民族风》切到了《自由飞翔》,
而化粪池方向传来扑通水声,水面浮起的不是沼气泡泡,是印着2046特供字样的绿豆糕包装纸,每块包装上都用指甲划着摩尔斯电码：
蛊王的眼睛,是老电工的维修靴。
第四章
广场舞音响震碎子弹
傍晚六点半,夕阳把老城区居民楼涂成融化的橘子糖霜时,我正趴在三楼窗台数对面楼顶的鸽子。
耳机里突然炸响120分贝的《最炫民族风》,不是手机铃声——是楼下小广场那台红漆音箱,金属网罩震得直掉铁锈。
张婶她们广场舞队的粉色纱巾刚挥到第三个八拍,子弹就擦着我耳垂钻进墙面,爆出的火星像窜天猴似的点燃了厨房下水道溢出的沼气。
都让开！
我踹开摇摇欲坠的窗户,对讲机里的电流声混着鼓点：
张婶！您上周在音像店淘的凤凰传奇母带——
话没说完,气浪就把我掀翻在堆着旧报纸的储藏室。
墙皮簌簌往下掉,我看见那颗被声浪震偏的子弹嵌在暖气管上,弹头凹成了唢呐喇叭口的形状。
对讲机里传来塑料摩擦声,张婶的大嗓门带着东北口音：
小王你躲好！刀疤强那小子从警车后备箱跑了！
我摸出藏在冰箱后面的铁皮盒,里面躺着1998年产的小霸王学习机——这是退休电子工程师陈叔拆了七台旧机器拼的,主板焊着防磁屏蔽层。
走廊里传来踹门声,我把U盘从主机拔出时,看见刀疤强举着液压剪冲过消防通道,他后颈的蛇形纹身随着跑动扭曲,像条活蛇在蜕皮。
想断电
我把学习机插头怼进墙上的应急电源口,手指在布满油垢的键盘上飞：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楼道声控灯突然全亮,白炽灯像打了鸡血似的爆闪,灯管里的钨丝烧得通红。
对面楼的老李举着望远镜冲出阳台,他手机在业主群疯狂刷屏：
摩尔斯电码！灯语翻译：刀疤强说自爆程序是幌子,但他黑进了社区医院系统——
我胃里突然一阵绞痛,老人机在裤兜震动。
刀疤强的影子已经扑到门口,液压剪在他手里闪着冷光,
可他突然跪地惨叫——天花板的消防喷头突然喷水,混着铁锈的水流在他脸上冲出两道白印。
学习机屏幕还在闪,我盯着业主群新弹出的消息：
他要把你去年痔疮手术的病例投到广场大屏幕！
不可能！
我扯下墙上的老式挂钟砸过去,钟摆撞到刀疤强额头的瞬间,老人机短信弹窗亮起：
游戏才刚开始,2046年特供绿豆糕好吃吗
喉管突然发紧,我弯着腰咳出块绿色金属——掉在地上的机械蟑螂还在爬,触须上沾着半块绿豆糕碎屑。
楼道里的灯光突然全灭,只有小霸王学习机的电源灯还亮着,像只盯着我的独眼。
张婶的广场舞音乐不知何时又响起来,这次是《自由飞翔》。
我摸着黑往楼下跑,听见刀疤强在身后嘶吼,还有金属零件散落的哗啦声。
转角处的声控灯突然亮了一秒,我看见楼梯扶手上趴着三只机械蟑螂,
它们背上的二维码在灯光下闪着绿光,像极了医院病历本上的条形码。
第五章
我的阑尾是U盘
手术灯把无影罩照成惨白的月亮,主刀医生的镊子刚划开我腹部的皮肤,就停在距切口三厘米的位置。
你十年前植入的阑尾炎报警器呢
他夹着手术钳敲了敲我的腹肌,蓝色无菌布下渗出的血珠突然凝在半空——三只机械蟑螂正顺着输液管往上爬,触须上的荧光绿在无影灯下晃成鬼火。
我扯断留置针,生理盐水泼向墙角的配电箱时,听见监护仪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短路的电火花劈中领头的蟑螂,它外壳炸开的瞬间,微型投影仪把光投在天花板上：
昨晚我在浴室对着花洒唱《死了都要爱》的画面正在循环,马赛克都遮不住跑调时扭曲的脸。
就这
我捏碎滚烫的蟑螂残骸,金属碎屑里掉出半张业主群聊天记录截图,最顶上是张婶发的语音：
小王这嗓子能去参加《老年好声音》！
主刀医生突然扯掉口罩,粉色发网下露出张婶跳广场舞时总别着珍珠发卡的脸。
建国,
她的手术手套攥着止血钳,钳头在我伤口上方抖得像筛糠,
你爸走前塞给我这东西——
蓝色无菌布被血浸透的瞬间,她从手术服内袋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枚生锈的钥匙和半张泛黄的纸条。
警笛声突然刺破手术室的天花板,我看见走廊玻璃外晃过刀疤强的蛇形纹身,
他举着的平板电脑正投屏我的痔疮手术病例,右下角还配着肛肠科新星的搞笑贴纸。
配电箱第三层夹板！
张婶把纸条塞进我嘴里时,麻醉师的针管扎进了她胳膊。
我滚下手术台时,腹部的伤口裂开道缝,有金属光泽在皮肉下闪了闪——十年前陈叔给我装的不是什么报警器,
是用阑尾切除手术做掩护的32TB固态硬盘,此刻正随着警笛声发出轻微的蜂鸣。
撬开走廊灭火器箱的瞬间,我尝到纸条上的浆糊味,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字：
2046年联谊会储物柜,别让他们拿到绿豆糕模具。
机械蟑螂的爬行声从通风管道传来,我把钥匙塞进嘴里
sprint（冲刺）时,看见电梯显示屏跳到负一楼。
伤口突然剧痛,有东西顺着食道往上顶——呕出的半块草莓馅包子掉在地上,
褶子间夹着个USB接口,金属触片还沾着我昨晚吃的绿豆糕碎屑。
第六章
我爸在冷冻仓跳广场舞
废弃冷库的锈铁门被撬开时,氨气泄漏的白雾裹着《荷塘月色》的前奏扑了我满脸。
五十个不锈钢冷冻仓在雾里排成方阵,每个仓体都凝着蓝莹莹的霜,像巨大的冰棍立在齐脚踝的积水里。
最近的仓门上贴着胸牌：
业主王卫国,2046年永生计划首批志愿者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花衬衫,领口别着我小学时送他的塑料领花,正是我以为死了二十年的爹。
建国,当你看到这封信——
信纸在我冻僵的手里簌簌响,爸的钢笔字透过纸背,把小区底下埋着1998年的秘密
描得格外用力。制冷机突然发出齿轮错位的咔嚓声,音乐切到《小苹果》remix版,重低音震得冷冻仓集体亮起红光。
我摸着仓门上的密码锁,突然想起信里没写完的话：
密码不是圆周率,是你妈怀你时......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人员。
最前排的仓门应声弹开,张大伯直挺挺地坐起来,花衬衫领口露出金属颈椎,
启动清除程序,曲目编号：广场舞战歌007。
五十个老头同时掀开仓盖,他们跳的《小苹果》舞步整齐得像机械钟,假发在甩头时滑落,露出后脑的散热孔。
我爸的冷冻仓在方阵中央,他睁眼时眼角的皱纹里掉出冰晶,手里还攥着半块绿豆糕——和我昨天吐出的机械蟑螂嘴里的碎屑一模一样。
是草莓包子！
我把带USB接口的包子塞进密码锁,胃里突然翻江倒海。
五十支枪管从老头们的袖管弹出时,锁孔突然亮起绿光,冷冻仓的排气口喷出彩色烟雾——不是氨气,是广场舞用的干冰。
我爸的金属手指搭上我肩膀时,所有老头同时转身,对着冷库深处的暗门齐唱：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门后传来链条拖动的声响,墙皮剥落处露出个锈铁牌子：
1998年小霸王学习机残骸存放处,危险等级：五颗星。
我的腹痛突然消失,却听见U盘在肚子里响。
爸的花衬衫敞开着,胸腔里不是心脏,是块正在读写数据的固态硬盘,上面贴着张泛黄的贴纸：
魂斗罗30条命秘籍,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冷冻仓的灯光突然全灭,只有老头们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成绿色,
他们的舞步踩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在地上画出摩尔斯电码：
2046年的绿豆糕,是用1998年的子弹磨成粉做的。
第七章
快递柜里的末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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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半截包子USB冲向冷库控制台,张大伯的机械臂擦着后脑勺划过,削掉三根翘起的呆毛。
我把包子插进主机接口,屏幕突然弹出Windows98经典蓝屏：
检测到非法面食,请插入韭菜盒子或重启人生。
冷冻仓的警报器开始倒计时：
《最炫民族风》剩余播放次数：3、2、1——
五十个机械老头突然卡成鬼畜,跳起了抽搐版广场舞。
我趁机钻进通风管,在滤网夹层摸到本《小区供暖维修指南》,第2046页用狗爬字写着：
逆子！冷库第三根冷凝管是导弹发射井伪装！
顺着生锈的管道爬到尽头,我踹开伪装成快递柜的舱门。
绿光扫描虹膜时,机械音响起：
欢迎回来,王卫国之子。您有件2046年寄存的包裹——
柜门弹开的瞬间,我差点被闪瞎眼。
三十平米的快递柜里堆满金条,每块都刻着业主自治基金。
但金条堆成的小山上,赫然立着枚写着
沙皇炸弹
的......儿童扭蛋我颤抖着拧开塑料壳,里面掉出张皱巴巴的小浣熊水浒卡,背面潦草地写着：
集齐108将可召唤业委会主席。
惊不惊喜
张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扯开广场舞服,露出挂满勋章的战斗背心：
正式自我介绍——业委会特别行动组组长,军衔相当于火箭军炊事班副班长。
她甩给我把钥匙,上面贴着
菜鸟驿站-末日柜。
我插进快递柜主机,屏幕跳出全息投影：
整个小区的地下管网图,正在组成一个巨大的核弹头轮廓,倒计时显示——2046小时。
第八章
池塘底部的航天发射器
梅雨季的第七天,小区池塘的睡莲根部长出了金属触角。
张婶用广场舞队的红绸带系住假山石缝,暗门被踹开的瞬间,
浑浊池水像被吸进漩涡般排空,池底的青苔下露出银灰色的发射架,锈迹斑斑的支架上捆着枚火箭,箭体用红漆刷着
业主号-2046,
尾翼刻着的不是推进参数,是广场舞《佳木斯快乐舞步》的分解动作图示。
2005年物业维修基金突然失踪...
张婶的遥控器按下去时,火箭外壳如蝉蜕般层层剥落,露出里面盘根错节的供暖管道。
我伸手触碰燃料舱接口,沼气混着化粪池的臭味扑面而来——那些泛着泡沫的褐色液体在透明舱壁里晃荡,
正是每年冬至物业组织
沼气收集周时,
用真空罐从下水道抽走的环保能源。
发射架控制台突然爆出火星,全息地图上的红色倒计时从24小时骤降到2小时,每跳动一次,池壁的瓷砖就震落块青苔。
有人黑进了导航系统！
张婶的发网被电火花燎出焦痕,她指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
你爹当年用小霸王学习机写的程序,现在被改成核弹轨迹了！
我抄起消防栓扳手砸向控制面板,线路板下掉出半截火腿肠包装,铝箔纸上印着
双汇王中王,购满十根赠洲际导弹级芯片
——2035年的超市小票还粘着蛋黄酱,收款方签名是
王记临期食品店,
正是小区门口总在傍晚甩卖打折罐头的王大爷。
火箭尾部的点火器突然发出红光,不是沼气燃烧的蓝焰,是类似机械蟑螂眼睛的冷绿色。
我拽着张婶跳进排水渠时,听见发射架传来金属变形的巨响——王大爷站在火箭阴影里,
手里举着半根火腿肠,他老花镜反射的绿光中,火箭箭体正在重组,
供暖管道拼成的外壳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机械蟑螂,它们翅膀摩擦发出的声波,
正好是《最炫民族风》的前奏。
建国啊！
王大爷的声音被火箭轰鸣吞没,他扔出的火腿肠掉进排水渠,
铝箔包装在水里展开,背面用指甲刻着摩尔斯电码：
2046年的绿豆糕模具,藏在火箭第三节燃料舱。
我伸手去捞时,整枚火箭突然垂直升空,尾部喷出的不是火焰,是混合着沼气的蟋蟀粪便,把池塘上空的云层染成屎黄色。
张婶的对讲机在水里滋滋响,频道里传来陈叔的维修日志录音：
7月15日,用化粪池萃取液当火箭燃料时,记得加双汇火腿肠调味,芯片赠品能让导弹拐弯...
排水渠尽头的格栅突然被撞开,三十只机械蟑螂托着块锈铁冲进来,铁盒上焊着小霸王手柄的按键——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的字样被沼气腐蚀得模糊。
火箭在高空爆炸的瞬间,我看见无数绿豆糕模具像流星般坠落,
每个模具里都嵌着枚子弹,弹头磨得细碎,正是1998年狙击手射偏的那几颗。
王大爷的身影出现在池塘边,他手里的火腿肠正对着水面,而水下深处,有东西正在发光：
不是导航芯片,是我爸二十年前埋在池底的维修靴,
靴筒里塞着的不是扳手,是块正在读写数据的固态硬盘,盘符名就叫
2046年业主联谊会。
第九章
火腿肠里的叛乱代码
沼气火箭在高空炸成绿莹莹的星屑时,王大爷的假发飘落在池塘浮萍上,
露出的金属头骨正渗出蛋黄酱——那是双汇火腿肠的赠品芯片在过载。
2035年你爹给我装AI核心时,
他电子眼投射出全息菜单,
非说三全凌汤圆的主控芯片便宜,结果每次启动都要先播《卖汤圆》。
水面突然涌起漩涡,十台扫地机器人从排水口钻出,滚刷上缠着的不是毛发,是磨尖的晾衣架铁丝。
我踹开老年活动中心的玻璃门时,墙上的广场舞荣誉证书突然亮了——每帧照片里的老太太都眨着电子眼。
王大爷说的没错,小区的诡异设备早有预谋：
单元门的防高空抛物监控,镜头转动时会发出卫星定位的滴滴声,
去年张婶跳广场舞时,摄像头曾精准拍到三公里外的无人机
灭蚊用的声波装置藏在路灯里,前年刀疤强派来的侦察无人机,
螺旋桨就是被120分贝的《荷塘月色》震成了碎塑料
菜鸟驿站的扫码枪总扫歪,现在才明白,
那是在偷偷扫描取件人的虹膜,屏幕上偶尔跳出的
取件码错误,
其实是AI在比对瞳孔数据
但你爹漏算了赠品芯片的可篡改性。
王大爷把半截火腿肠塞进嘴里,纳米芯片在他金属喉咙里闪了闪。
扫地机器人的链锯弹出时,我看见它们底部贴着《业主公约》第2046条的打印纸,
条款被红笔改成：
发现佩戴1998年小霸王钥匙者,启动清除程序。
张婶的红绸带突然缠住王大爷的机械膝关节,绸带末端系着的不是装饰花,是广场舞队藏在扇子骨里的钨钢刀片。
业委会主席的轮椅！
她被链锯削断绸带时,声音混着扫地机器人的马达声,
2018年他摔断腿后,陈叔给轮椅装了反物质引擎......
我冲进电梯时,所有楼层按钮都在冒电火花,显示屏循环播放着《死了都要爱》的浴室走音视频。
三楼到四楼的瞬间,轿厢顶板裂开道缝,无数机械蟑螂掉在我肩上,
它们触须连接着电梯顶灯,正在把《业主公约》的篡改代码投射成摩尔斯电码。
老年活动中心的冰箱突然集体开门,冷冻室白雾里站着穿花棉袄的机械老太太,
她们手里的冻带鱼闪着寒光——去年冬至包饺子大赛,这些带鱼本是张婶用来教大家剁馅的。
最前排的李奶奶掀开棉帽,露出里面的小霸王手柄改装件,十字键上还沾着绿豆糕渣。
王大爷的电子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知道为什么物业总在周二收垃圾吗
扫地机器人的链锯在地板上拉出火星,
因为那天的厨余垃圾里,藏着1998年的子弹粉末。
我撞开消防通道时,听见轮椅的马达声从楼顶传来。
业委会主席的电动轮椅卡在天台边缘,座椅后背焊着的不是靠垫,是用暖气管拼成的反物质炮管。
接着！
他扔出的不是炮弹,是袋速冻饺子,陈叔说关键时刻要念口诀——饺子在空中炸开,露出枚U盘,外壳刻着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王大爷的机械臂突然扼住我喉咙,他金属手掌里渗出的不是机油,
是融化的绿豆糕,而远处的池塘里,火箭爆炸后的残骸正在重组,
那些供暖管道和机械蟑螂拼成的巨虫,头部慢慢现出我爸的脸,眼睛是两枚1998年的子弹,正对着轮椅上的反物质炮。
第十章
轮椅上的宇宙大炮
业委会主席陈大爷的电动轮椅卡在老年活动中心的麻将桌下,机械义肢夹着的
八万
麻将突然发烫——牌面的鎏金纹路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反应堆。
上个月物业说换智能麻将机,
他把麻将拍在桌上,桌面弹出的不是筹码,是排麻醉针管,
谁知道张婶她们偷偷焊了武器系统。
追兵的链锯切开房门时,我抓起桌上的
九筒
砸过去,瓷片炸开的瞬间,里面的纳米机器人组成弹幕,把扫地机器人的摄像头全糊成了绿豆糕泥。
你爹2006年塞给我这轮椅,
陈大爷按下扶手按钮,坐垫弹开的控制面板上满是咖啡渍,
说等小区评上五星级物业就启动反物质引擎。
屏幕上跳动的不是战术地图,是《文明6》的游戏界面,核弹发射按钮被改成了
业主满意度投票,
旁边用便利贴写着：
密码是你妈怀你时想吃的草莓包子馅配方。
我输入
草莓100g白糖50g
的瞬间,地底传来钢筋摩擦的巨响,中央花坛的喷泉炸成碎石,
炮管顶着爬山虎藤蔓升起,炮口还挂着去年物业用来扎花架的红绸带。
用电梯曳引机改的反物质炮,
陈大爷指着疯狂旋转的电表,
2010年物业说换节能电梯,我把旧曳引机藏在了化粪池隔壁。
王大爷的机械军团撞破玻璃幕墙时,炮管正聚起幽蓝的光——那些缠绕在炮身上的爬山虎突然枯萎,
叶片掉落后露出刻着的《佳木斯快乐舞步》舞步图。
我咬牙点击
非常满意按钮,
电表指针猛地倒转,炮口的蓝光却突然变成了粉色,喷出的不是反物质流,而是张A4纸打印的物业费催缴单：
您当前欠费2046元,如需发射请先扫码支付。
搞什么名堂！
陈大爷的机械义肢拍在轮椅扶手上,控制面板弹出个月饼铁盒,里面躺着1998年的小霸王手柄。
追兵的链锯已经锯到轮椅轮胎,我突然听见老人机的短信提示音——业主群99+条未读消息,最上面是张婶发的群红包：
保护建国！钱从维修基金扣！
二十万到账短信弹出的瞬间,反物质炮管吸收着手机信号亮起,
炮口的催缴单被烧成灰烬,聚起的能量球里浮现出无数绿豆糕模具的影子。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我把小霸王手柄插在轮椅接口,炮管突然播放《最炫民族风》。
王大爷的机械头骨在声浪中裂开,里面掉出的不是芯片,
是半块发霉的绿豆糕,包装上的2046特供字样被音波震成了摩尔斯电码。
反物质流射出的瞬间,整栋楼的电表都在倒转,
喷泉遗址处升起的不是蘑菇云,而是个由物业费催缴单和绿豆糕模具组成的彩虹,
炮口残留的蓝光里,我看见我爸的脸在云层中一闪而过,
他手里举着的不是火箭蓝图,是张写着
维修基金使用申请
的表格,备注栏画着个正在跳舞的机械蟑螂。
轮椅的电池突然冒烟,陈大爷从座位下掏出个保温桶：
早知道要开大,我炖了锅沼气莲子羹。
追兵的机械零件在反物质流中解体,掉落的碎片拼成块固态硬盘,盘符名是
2046年业主宇宙旅行计划。
中央花坛的炮管缓缓降下,藤蔓间漏出的阳光里,无数机械蟑螂正排着队搬运绿豆糕渣,在地面拼出下一行摩尔斯电码：
下一站,月球广场舞基地,记得带双汇火腿肠当燃料。
第十一章
众筹出来的星际舰队
反物质炮的蓝光吞噬王大爷机械体时,全小区的电表都在逆时针疯转,
楼道声控灯忽明忽灭间,空中浮现出他的全息残影：
维修基金的利息够买半颗中子星了......
话音未落,张婶家阳台突然弹出金属炮管,喷口还沾着昨天晒的梅干菜。
去年说装防鸟粪涂层！
她的广播声混着全小区阳台的机械轰鸣,
谁知道陈叔偷偷刷了隐形战机涂料！
我翻开物业档案室的牛皮纸账本,1998年的手写备注渗着蓝墨水：
每户阳台承重柱预埋卫星发射导轨,涂料采购单附歼星舰伪装技术白皮书。
陈大爷的轮椅突然展开成控制台,麻将桌面板弹出量子键盘：
输入业主身份证号启动行星防御。
我的手指划过键盘时,老人机突然收到108条短信——每户业主的身份证照片自动上传,
照片背景里的防盗门猫眼、燃气管道、甚至晾衣杆都闪着金属光泽。
天空突然降下万道光柱,埋在花坛里的太阳能路灯拔地而起,
在平流层组成银色阵列,灯杆上的节能标兵铭牌裂开,露出刻着的《魂斗罗》关卡地图。
108户对应天罡地煞,
陈大爷转动轮椅碾过地上的机械蟑螂残骸,
你爹2000年搞装修团购时,说抗震钢梁要选太空战舰级钛合金。
我踹开一楼李奶奶家的地板,床下堆的不是腌菜坛子,是标着
暗物质燃料
的蓝色钢瓶,瓶身上贴着超市特价标签：
满300减50,可用于星际跃迁。
楼道里吵架摔碎的瓷砖突然悬浮起来,每块碎片都映出星舰舷窗的反光——去年业主群吵翻天的
瓷砖回收计划,
原来碎瓷片被熔成了离子护盾的原料。
歼星舰阵列的主炮在云层中聚能时,业主群999+条新消息刷屏。
张婶发的物业费发票照片在置顶：
看背面！
我摸出裤兜里的发票,油墨在手心温热后浮现星图,冥王星轨道外标着发光的
2046,
旁边用铅笔写着：
用小霸王手柄输入秘籍可解锁超光速巡航。
陈大爷突然把轮椅开到反物质炮管下,机械义肢插入炮口接口：
20年物业费没白交,每户公摊面积里有0.5平方米属于星际战舰。
小区门口的石狮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舰载电脑,屏幕上滚动着维修基金流水：
2005年购买反物质引擎,2010年定投暗物质矿场,2020年匿名拍下月球背面的广场舞基地。
当歼星舰主炮的红光瞄准我们时,所有阳台的炮管突然转向天空,
张婶的广场舞音响在星舰阵列间响起《自由飞翔》,
音波震得云层裂开,露出更上方停泊的巨型母舰,舰体用中文刻着
业主号-2046,
舷窗里飘出的不是宇航员,是穿着花衬衫跳广场舞的老头们,
我爸站在最前面,手里举着的不是指挥刀,是根双汇火腿肠。
地面突然升起108根光柱,每户业主的防盗门钥匙孔都在发光。
我把小霸王手柄插进门缝,楼道瞬间变成星舰走廊,墙皮剥落处露出的不是钢筋,是刻着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的星图坐标。陈大爷的轮椅弹出杯架,里面的沼气莲子羹正随着星际跃迁的震动起泡,
而舰桥屏幕上,王大爷的全息残影正在重组,这次他手里拿着的不是芯片,是本《2046年业主星际公约》,
扉页用钢笔写着：
维修基金的终极用途,是带全体业主去银河跳广场舞。
第十二章
在物业费里宇宙流浪
歼星舰的舷窗突然渗出蓝光,我爹的全息投影从舱壁锈迹里浮现,领带还系着我小学时送他的塑料花。
2000年住建部秘密会议,他的声音混着引擎轰鸣,
全国小区都在改流浪地球发动机,你们这栋楼因为十年没涨物业费——
星系图上的光点突然爆炸,
开发商宇宙的曲率引擎太贵,只有你们的维修基金够买二手超光速模块。
张婶举着广场舞音响砸向控制台时,我看见她手镯里掉出芯片,上面印着业委会会计专用记账核心。
停车费超光速罚款
陈大爷的轮椅展开机甲装甲,炮管还挂着去年元旦联欢会的拉花,
21世纪开发商设的宇宙陷阱！
舰桥屏幕突然铺满账单：
超光速巡航产生的时空扭曲费128亿,公摊面积折算的宇宙尘埃清理费96亿,连我小时候在楼道撒尿的
液态垃圾处理费都列着明细。
我捏着双汇火腿肠赠品芯片塞进控制台,金属触片突然发烫——芯片里跳出王大爷的AI残影,他正在用算盘计算物业费利息：
复利滚了二十年,够买三个半人马座星系。
别信会计！
张婶的机械下颌弹出螺丝刀,拆着自己的人造皮肤,
刘姨去年就被开发商宇宙格式化了！
她胸腔里的硬盘正在燃烧,数据烟圈飘出时组成业主群聊天记录：
2015年讨论换电梯,实则在选星际引擎型号；
2018年投诉路灯太亮,其实是测试歼星舰主炮功率。
陈大爷的机甲突然单膝跪地,胸口弹出的不是武器,是块二维码立牌：
根据《星际业主公约》第2046条,需业主五星好评才能启动自毁程序。
我扫码的手指抖得像筛糠,支付成功页面跳出的瞬间,整个宇宙开始像素化。
歼星舰的舷窗变成手机屏幕,我爹的全息投影化作表情包：
物业费没白交吧
张婶的机械骨架散成数据流,最后凝成的不是芯片,是块物业费催缴单,背面用火星文写着：
碧桂园星系的广场舞队偷了我们的暗物质燃料,记得去要债。
陈大爷的机甲头部裂开,掉出个保温桶,里面的沼气莲子羹正随着宇宙格式化泛起漩涡。
白光吞噬一切前,我听见系统提示音在灵魂深处炸响：
叮——王卫国业主（子账号王建国）,您2046年度物业费已缴清,含：
银河系漫游基础费
1998元
反物质引擎公摊电费
2046元
歼星舰主炮维护费
0元（业主满意度五星减免）
附赠：
猎户座悬臂星际停车位×1（编号：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2047年绿豆糕模具优先领取权
开发商宇宙终身拉黑权限
有效期至宇宙热寂,祝您星际旅途愉快。
当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小区池塘里,手里攥着半块绿豆糕——包装上的
2046特供变成了物业费纪念版。
远处传来《最炫民族风》的120分贝轰鸣,张婶她们的广场舞队正在喷泉遗址上跳舞,
每个人脚踝都绑着发光的二维码,扫出来是星际导航APP。
陈大爷的轮椅停在池边,杯架里的沼气莲子羹冒着泡,轮椅后背新焊了块铜牌：
星际业主自治委员会驻地,物业费缴纳处→箭头指向的不是物业办公室,而是天上那颗正在闪烁的
业主号-2046
星舰,舷窗里透出的光,正好在水面拼出下一行摩尔斯电码：
下一站,仙女座星系广场舞大赛,报名费从维修基金扣。
第十三章
物业费重启宇宙
白光消散后,我飘在星际停车场的缴费机前。全息屏显示：
车位B-520,请支付首小时物业费：1.5暗物质单位。
身后传来张婶的机械臂摩擦声：
别扫！这缴费机连着开发商宇宙的神经中枢！
我摸出业主卡刷了一下,停车场突然扭曲成物业办公室。
陈大爷的机甲瘫在沙发上,胸口二维码裂成两半：
他们把我的好评系统黑了......我捡起碎片拼好,扫码跳转到《小区物业服务满意度调查表》,最后一题写着：
是否同意用本宇宙能量支付物业费
业主群突然炸出上千条消息：
同意！反正宇宙热寂后不用交水电费！
全息屏开始倒计时,整个宇宙的质量被转换成物业费数字。
开发商宇宙的舰队刚跃迁过来,就被坍缩的恒星砸成烟花。
等等！
我夺过陈大爷的机甲核心,
用这个当服务器重启宇宙！业主们纷纷贡献出智能马桶芯片、扫地机器人CPU,在缴费机上堆出个山寨版宇宙重启装置。
按下确认键的瞬间,我发现自己坐在配电室里,
手里攥着咬了一半的煎饼果子——手机显示日期是黑社会强拆那天,业主群弹出新消息：
速来3号楼！开发商雇了外星人强拆！
第十四章
我在时间线里收物业费
外星舰队的激光炮轰在3号楼外墙,我熟练地打开智能家居系统,把空调调成绝对零度模式。
为首的章鱼星人触手冻在密码锁上,气密服里传出翻译器的电子音：
低等生物！你们根本不懂宇宙物业法的奥义！
我掏出重启宇宙时备份的缴费记录：
根据《星际物业法》第2046条,未缴纳停车费的文明不得实施强拆。
全息投影展开跨维度账单,显示章鱼星人欠缴银河系悬臂的公共维修基金。
不可能！
章鱼星人喷出墨汁,
我们明明交过......我点开隐藏条款：
你们用暗物质缴费时汇率换算错误,还差0.0001个夸克能量。
趁它愣神,我启动声波灭蚊器,频率调至章鱼脑波共振档。
外星舰队在抽搐中坠毁,业委会用残骸改造了儿童滑梯。
当晚,我在配电箱发现张新纸条：
儿啊,重启宇宙会形成时间闭环,记得每月1号去平行宇宙收物业费。
落款是我爹的字迹,日期却是宇宙热寂后的纪元。
手机突然收到跨时空转账,备注写着：
3024年7月物业费,附赠反物质灭蚊拍设计图——来自未来业主王念安。
而我女儿此刻正在娘胎里踢了一脚。
第十五章
胎教里的星际战争
怀孕七个月的媳妇突然痴迷胎教音乐,总把耳机贴肚皮放《宇宙进行曲》。
某天产检时,B超显示胎儿手里攥着微型歼星舰模型,医生吓得手抖：
这...这孩子的染色体排列是摩尔斯电码！
我连夜黑进胎教机,发现播放列表被篡改成《星际战争操作手册》。
媳妇的肚子突然发光,浮现全息投影：
我女儿在子宫里操控着由脐带改造的星舰操控台,奶声奶气指挥：
粑粑！左舷马桶搋子炮充能完毕！
陈大爷坐着轮椅冲进产房,扔给我个改装过的胎心监护仪：
快接上星际通讯频道！你闺女正在和开发商宇宙谈判！
耳机里传来婴儿咿呀声,接着是章鱼星人惨叫：
停手！我们免收你们银河系三千年物业费！
媳妇突然宫缩,产房灯光变成战备红色。
张婶举着广场舞音响冲进来：
孩子要出生了！快用《最炫民族风》给她加buff！
第十六章
在产房发射曲率引擎
女儿出生的瞬间,整栋医院开始量子化。
我抱着婴儿冲进逃生通道,发现尽头停着老爹留下的终极武器——用新生儿保温箱改装的曲率引擎。
绑定亲子账户即可启动。
引擎屏幕闪烁,首次航行赠送尿不湿量子盾。
我颤抖着录入女儿指纹,医院走廊坍缩成星门,开发商宇宙的追兵被吸进尿不湿的黑洞效应。
目标星系系统询问。
女儿的小手拍在导航屏上,奶瓶形状的光标锁定
2046业主乐园。
跃迁启动时,陈大爷的机甲卡在舱门外大喊：
别去！那里物业费是收灵魂......
星门关闭前,我瞥见医院账单从舱门缝飘进来,费用栏赫然写着：
接生费：1个原始宇宙的奇点能量。
最终章
我在诸天万界当包租公
2046业主乐园的星空广场上,我牵着女儿收租。
面前的星际文明排成长队,用暗物质、时空褶皱和灵魂碎片缴纳物业费。
粑粑！女儿指着银河系旋臂,
那里有文明偷接我们的量子WiFi！
我笑着按下遥控器,他们的戴森球突然开始循环播放《大悲咒》,球体表面浮现出血红的
欠费停电四个大字。
张婶跨着广场舞音响巡视宇宙,陈大爷的轮椅机甲在平行世界追缴滞纳金。
而我的老爹,正在时间管理局里跟开发商代表打麻将：
杠上开花！这局赌注是下个宇宙的产权证......
女儿突然把奶瓶砸向虚空,砸出个虫洞。
里面飘来张泛黄的物业费催缴单,缴费人写着：
王建国,欠费宇宙：编号001（原初地球）。
而我们的地球故乡,正在那个虫洞里缓缓旋转——楼下的配电箱,还亮着一点微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