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家少爷的冲喜妻子。
新婚当晚,奶奶给我下了东西。
我瞅着坐在床上的男人。
病恹恹的神情。
啧,还是算了吧。
怕把他do死。
我准备进浴室,降降火。
身后脚步声传来,我被拦腰抱起。
我是病人,又不是废人。
1
少夫人起了吗
年老的奶奶坐在餐厅,询问一旁的佣人。
少爷和少夫人都没起呢。
佣人脸颊微红,想到刚刚准备去叫人,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声音。
秦城,你够了！
我推搡着不知疲惫的男人,脸臊得通红。
秦城顺势压下。
嗯……
男人声音喑哑。
老婆……最后一次。
我听后更气了。
还最后一次！
昨天晚上都说了多少次最后一次了
就是不放过我。
早上起来还yao……
奶奶意味深长地扬起嘴角,看来昨天的东西起作用了。
傍晚,我是被饿醒的。
暗骂男人禽兽不如。
不是说秦城是病秧子吗
感觉他的体力比正常人还好。
腰酸背痛。
我揉着腰下床,下楼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正吃着,秦城从书房出来。
过道的风吹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装货！
赵姨,把那个汤端上来吧。
是,少爷。
看着放在我面前的乌鸡汤,我疑惑地看向对面的秦城。
给你补身子的。
我无语。
我们俩到底谁需要补
刚刚的过堂风吹着都受不了,还给我补身子。
我盛了碗,放在秦城面前。
男人直接黑脸,老婆,现在让我喝汤,到时候可别求饶。
说得真好,下次不许说了。
我的脸瞬间跟煮熟的虾一样。
把汤端回来,闷头大喝特喝。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秦城莞尔,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少爷,该喝药了。
赵姨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空气中都弥漫着刺鼻的苦味。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自己平时生点病,也就是忍一忍,挨一挨就过去了,还从没有喝过中药呢。
原来中药这么苦啊
秦城看出了我对中药的恐惧,难得一口闷全喝完了。
碗递给赵姨,赵姨拿了下去。
空气中的苦味消散不少,我舒展开眉。
没有捏着鼻子,已经是我最大的教养了。
没喝过
我摇了摇头。
中药挺苦的,不好喝。
他都喝了二十几年了,中药对于他来说,索然无味。
听到苦,我从兜里拿出我私藏的麦芽糖递给他。
吃糖就不苦了。
秦城怔了怔。
目光落在那只白皙纤细的小手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一颗方方正正,用油黄糖纸包裹的麦芽糖。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喝完药,给他递糖吃,告诉他不苦了。
小时候父母嫌他晦气,别说关心他,吊着他的一口气都算他们仁慈。
后来他父母双亡,在奶奶身边,已经懂事的他也不再幻想。
男人盯着我出神。
我的手都抬酸了,干脆把糖纸里的糖剥出来,直接塞他嘴里。
继续喝我的汤。
喂饱肚子,我去院子里转了转,消消食。
夜幕降临。
赵姨跟我们说奶奶回老宅了,不打扰我们小两口的新婚生活。
这处宅子是秦城的私宅。
奶奶前几天在这里,也是因为我和秦城的婚事。
我没太在意,奶奶住的老宅离这儿也不远,叫个黄包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晚饭吃得有点晚。
秦城是病秧子,一般都是尽量不出门。
所以我只能干看着坐在书房里看书的某个男人。
你看久了,不觉得头晕吗
我本来也想跟他一起看的。
但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仿佛有魔力一样,看得我头晕目眩。
索性我就趴在一边看秦城看书。
毕竟认真的男人最帅。
感兴趣的话,就不会了。
秦城揽过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腿上。
要我读给你听吗
我一听,来劲儿了,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就绪。
秦城嘴角上扬,双眸黑沉,眼神在我殷红的唇瓣停留。
男人忍不住。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我懵了。
不是说好讲故事吗怎么占我便宜呢
正当我准备激情开口时,男人温柔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
声音还怪好听的。
我听得昏昏欲睡。
没一会儿,我在秦城怀里睡着。
轻微的鼾声让他的声音逐渐变小。
目光温柔缱绻,仿若捧着稀世珍宝。
我第二天起来,照着铜镜,目瞪口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衣冠禽兽！
白皙娇嫩的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显得触目惊心。
我用粉脂堪堪遮住,气呼呼地下楼找某人算账。
秦城慢条斯理地喝着汤,听到动静,抬眸看来。
慢点。
与他对视,男人气定神闲,没有丝毫干完坏事的心虚感。
你你你你……
我气得结巴,小脸涨得微红。
刚把药碗端下去,又折返回来的赵姨瞧见我：少夫人,快来尝尝这个桂花酥,少爷知道你爱吃,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因为有人在,我说的话难以启齿。
偏偏某个男人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故意坐在秦城身边,小声地开口：我要和你分房睡。
这是我最后的倔强。
你说什么老婆。
秦城装作没听见,吸引了站在一旁的赵姨。
我怒瞪秦城一眼,怀疑他是故意的。
赵姨可是奶奶的人,要是听见我和秦城分房睡,搞不好又给我俩下药。
无处发泄的我,只能恶狠狠地咬几口桂花酥。
秦城眼神宠溺,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发顶。
我别扭躲开,恶爪不依不饶。
收到我的眼神警告,男人才讪讪收回手,闷闷的笑声自身旁传来。
咳咳咳……
笑了几声,秦城就咳嗽起来,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少爷,刘医生说你情绪起伏不要太大,容易伤着身子。
赵姨担忧地为秦城拍背顺气。
今天是刘医生复诊的日子吧
是的,少爷,刘医生待会儿就到。
秦城垂眸看我,刚好对上我的视线。
见我呆呆地看他,嘴角还有桂花酥的残渣。
怎么了吃饱了
秦城伸出手,粗粝的大拇指拂去我嘴角的残渣。
沾染上残渣的手指,男人毫不犹豫地放进自己嘴里舔舐。
我看得老脸一红。
臭不要脸！
吃吃……吃饱了。
我落荒而逃。
平复心情后,我再次下楼,刘医生已经在为秦城诊脉了。
秦少爷,你平时还是得多注意休息,少熬夜,按时吃药,你这身子好不容易补回来一点,别又熬坏了。
刘医生苦口婆心地劝道。
秦城的身子似乎好了一些。
难道是我这个冲喜妻子起作用了
两人注意到我,秦城目光温柔,下来。
我乖巧地走到秦城身边,不解地看他。
刘毅,帮她也看看。
不要,我又没生病。
下意识拒绝,我才不要喝那种又苦又难闻的中药呢。
秦城不赞同地看我一眼,我还是乖乖地伸出手。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医生。
家里穷,根本请不起医生大夫,只能信偏方,看造化。
连我嫁给秦城,都是奶奶给我母亲出的棺材本,将我买回来的钱。
在此之前,我只有母亲一个相依为命的亲人。
而后,我算是孤身一人了。
秦城拦腰将我抱坐在他腿上,示意让刘毅诊诊脉。
刘毅认命地号脉：少夫人的身子都很正常,只是营养不太好,少爷可得好好补补。
补不会要喝中药吧
我摇摇头,我不补,我怕苦。
秦城哑然失笑,耐心解释：老婆,不是给你喝药,刘医生说的是让你多吃些好吃的。
真的
我询问的目光投向刘毅,显然不相信秦城的话。
男人直接黑脸,将我的脸扳向他,看他干什么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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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脸被秦城掐着,嘴巴撅起,可黑色的瞳孔还是不停地往刘毅那边瞟。
秦城吃味,亲了我一大口。
震惊的我终于瞳孔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脸得意的男人。
还有人呢！
这是干嘛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刘毅赶紧低头看地缝。
我红着脸,挣脱开他的束缚,再次落荒而逃。
秦少爷,你多少注意点。
见人跑了,刘毅忍不住提醒。
秦城挑眉,眼神桀骜,哦,忘了,我有老婆,你没有……我会注意的。
杀人诛心！
气得刘毅拿上药箱,夺门而去。
秦城摩挲着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有女孩的清香和柔软的触感,舌尖微微伸出,裹挟掉那丝丝感觉,在口中回味无穷。
下腹不由地一紧,秦城无奈地进了房间。
晚上,秦城吩咐厨房做了好多我爱吃的菜。
淮南的戏班子,明日会在香椿楼唱戏,你想去吗老婆。
戏班子
我停住埋头干饭的动作,抬眸疑惑。
就像是老婆在街上看到的杂耍一样。
秦城想了想,耐心地解释。
想去。
我双眼一亮,好久都没去街上看杂耍了,也不知道出没出新花样。
好,那为夫明天带你去。
睡觉的时候,我自然没有如愿地与秦城分房睡,还被人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折腾。
待骤雨初歇,我似乎看到了窗外的一抹鱼肚白。
狗男人！必须分房睡。
他的病弱都是装的,骗我这种好骗的大白兔。
中午饭是秦城亲自喂的,喂完我又躺下了。
秦城陪我躺了一会儿,就去了书房。
傍晚,我被赵姨叫起来,梳妆打扮。
一身玫红色的旗袍穿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及腰的长发全部盘了上去,用简单朴素的玉簪固定,丝丝缕缕的碎发散落在鬓间。
黑色的粗跟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缓缓下楼,秦城转头看过来,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
有点后悔把你打扮得这般好看了,老婆,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我吓得后退半步,却及时地被秦城揽入怀中。
男人身上的药香争先恐地钻入我的鼻间,手下贴着的胸膛,坚实有力。
为什么一个靠药物续命的男子,会有如此健硕的身体
昨晚在月色的照耀下,他的腹肌好像是六块还是八块来着。
思及此,我的脸颊爬上红晕,不自在地将脸埋在男人的颈间。
每天骂秦城不要脸,没想到自己也会回味那种事情。
肯定是秦城把自己教坏了。
不是我的问题。
没有等到我从怀中退出来,秦城干脆打横抱起,将我小心翼翼地塞入车里。
香椿楼今晚热闹非凡。
秦城早就定好了位置,看着楼下一览无余的光景。
我感到很新奇。
戏班子跟杂耍还是有很大的不一样,但又好像没什么差别。
只是我听不太懂台上人唱的一些东西,对我来说好似催眠曲。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我再醒来,是在自家的大床上。
秦城难得地没在一旁抱着我。
我去书房,看见秦城正在昏暗的灯光底下写着什么。
还没睡
书房的墙上有钟表,上面的指针指着三。
半夜三更,还不睡觉,怪不得刘医生说秦城少熬夜呢。
嗯,一会儿就睡。
秦城放下笔,起身向我走来。
夜里冷,你穿得这么单薄容易着凉。
秦城又打横抱起我,往卧室走去。
秦城帮我掖好被角,我对上男人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
床头灯的晕光打在两人的侧脸上,我看清秦城瞳孔中的自己。
秦城眸色微暗,眼中的欲色被他压下,喉结上下滚动。
他忍不住俯下身,覆上渴望已久的唇。
本想浅尝即止,却愈发不可收拾。
翌日,我发起了高烧。
吓得秦城赶紧叫刘毅过来看看。
他则寸步不离地在床边守着我。
刘毅紧赶慢赶,一进屋就被秦城像拎小鸡一样拎到我面前。
快给她看看,怎么昨儿还好好的,今天就发高烧了
刘毅虽心里无语,但还是想着病人要紧,倒也没有计较秦城对他的态度。
仔细号了号脉,刘毅更加无语了。
扯了扯秦城的衣袖,示意他出去说。
秦城蹙眉,担心地看了眼我,就跟着出去了。
人家姑娘刚嫁过来,你就不能节制点儿
什么意思
秦城不太明白,有什么直说。
咳咳咳。
刘毅想着也比较尴尬,但还是开口,就是你们的房事,尽量少点,小姑娘吃不消。
……
秦城黑线爬满额头,耳垂却红得滴血。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看着进屋的秦城,我疑惑。
怎么出去一会儿,跟变了个人一样
因为刘医生说让我们节制点,你的身体吃不消。
好的,我也落得个大红脸。
我赶紧将脑袋缩进被子里,当一个缩头乌龟。
我就不该多嘴问。
那个……刘医生给你开了药,我帮你涂
秦城扯了扯我的被子,纹丝未动。
听到秦城如此直接的话,我更不敢面对他了。
秦城就是一个厚脸皮的男人！
我……我自己涂。
被子里传来我瓮声瓮气的声音。
又不是没见过,我帮你涂。
秦城又扯了扯。
我换了个姿势,还是把自己包在被子里。
不要！
僵持许久,秦城败下阵来。
行,那你自己涂,我去帮你看看药煎好没
秦城放下药膏,好笑地看着床上那一坨。
老婆,别把自己闷坏了。
关门声响起,我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从被子里出来。
丢死个人了。
怕秦城突然回来,我三下五除二地涂上药膏,就窝在被子里等他。
秦城一进屋,那股又苦又难闻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我忍不住皱眉,不太愿意喝。
乖,老婆,喝了好的快些。
知道我不爱喝中药,但我生病了又不得不喝药。
只能低声轻哄,我这儿有蜜饯,喝了就给你吃。
生病就得喝药。
我也没有矫情,捏着鼻子,一口闷。
秦城及时地塞了颗蜜饯。
嘴里的苦味虽没有立即消散,但也减淡不少。
秦城贴心地为我擦了擦嘴角,好了,躺下休息吧,睡一觉,病就会好了。
我听话地躺下,秦城吻了吻我的额头,睡吧。
不知是我困了,还是药效的问题,我很快睡了过去。
不久,敲门声响起。
秦城开门,门口站着一位穿着蓝色军装的少年。
大帅,林将军那边已经得手了。
秦城回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儿,恋恋不舍。
攥紧的拳头终究松开,走。
再睁眼,是奶奶守在我的床边。
奶奶
孩子,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奶奶慈祥的面容面露担忧,心疼地握着我的手。
我没事了,奶奶,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奶奶拂开我额前的碎发,眉眼柔和地注视我。
秦城呢
明明那般担心我,如今却不见人影。
小城他……他去前线了。
前线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城不是秦家病弱的少爷吗怎么会去前线那种地方
小城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他不得不分饰两人,一个是秦家少爷,一个是京区元帅。
现在局势动荡不安,各区元帅割席自立,导致土地辖区分割七零八落,各区元帅明争暗斗,民不聊生。
之前听说京区和隔壁裕安区近日会开战,没想到秦城居然是京区元帅。
所以秦城就是秦牧城。
秦牧城,是京区元帅的名字。
孩子,你放心,小城跟我说了,这一战京区有足够的把握能赢,你不要太担心,注意身子,这才刚好,可别再生病了。
知道了,奶奶,我想一个人静静。
奶奶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说,慈爱地拍了拍我的手,离开房间。
秦城,你果然是个狗男人！
因为前线有了牵挂的人,我时不时地会去打探秦城的消息。
有时候是好消息,有时候是坏消息。
我的心始终无法放下,
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着前线的战事。
以前觉得那些人打仗,与咱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
但仔细想想,他们打的仗,又何尝是为自己呢
要不是身后有自己的妻儿老小,谁愿意去流血牺牲
他们没那么大的本事,去要求和平,但他们只想守护自己所能守护的地方。
一晃一个月过去,前线的战事还很焦灼。
我读着秦城写给我的书信,心里像灌满了蜜一般齁甜。
因为他写的不是家书,而是情书。
写给我的情书。
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
从第一眼起,他就想着把我拐回家藏起来。
啧,这男人说不出这种骚话,倒是写得让人面红耳赤的。
少夫人,少爷又给你写信啦
赵姨端着一碗海鲜汤过来。
脸上是欣慰的笑容,少爷少夫人感情真好。
是啊,赵姨,秦……呕……
闻到味道的我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干呕。
哎呀,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我去叫大夫。
赵姨赶紧叫下面的人去请大夫。
大夫,我家少夫人是不是生病了
大夫为我诊脉,赵姨在一旁急得出声。
恭喜少夫人,你这是有喜了！
大夫摸了摸胡须,乐呵呵地拱手恭喜。
我怔愣,一时没听清。
大夫,你……你说什么
少夫人,你已经有半个月的身孕了。
我和秦城有孩子了
热泪夺眶而出,这几天的情绪得到释放,我哭得泣不成声。
奶奶得知后,搬来和我一起住。
怀胎六月,肚子渐渐显怀。
我食量变大,睡眠变多。
奶奶知道我担忧前线的秦城,每次都会抢在我之前,跟我报喜不报忧。
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是真的！
奶奶手中紧攥着信纸,不可置信地询问赵姨。
赵姨艰难地点点头,是真的,老夫人,少爷他……
这事儿万万不可让林菀知道,你吩咐下去,决不能让下面的人透露一点风声。
是,老夫人。
奶奶,最近秦城有没有写信给我啊
奇怪,最近几天都没有收到秦城的信。
我不经意问了句。
哦,那个,许是小城在前线太忙,忘记写了吧。
奶奶给我夹了个包子,放在我碗里。
奶奶待会儿找人去问问。
嗯,谢谢奶奶。
我没注意到奶奶异常的神情,闷头干饭。
血,血,全是血！
我抬手,手上沾满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
菀菀……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低头看去,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秦城。
秦城！
我猛然惊醒,出了一身汗。
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梦
惊醒的噩梦让我无法入睡,窗外泛起鱼肚白,我只好洗漱下楼走走。
你听说了吗在前线打仗的秦大元帅好像失踪了,生死不明。
对啊,听说京区又调了位大帅去,也不知道我们家少爷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
两个打扫的下人抬头看见我,吓得转身就走。
我腿站不稳,紧紧扶着身旁的楼梯扶手。
怎么会这样秦城失踪了,还是已经……
我不敢再深想下去,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我可怜的孩子啊。
隐隐听见耳边的抽泣声,我睁开眼。
奶奶正拿着手帕抹眼泪。
奶奶……
声音嘶哑得厉害。
奶奶倒了杯水,扶着我喝了一口。
孩子,你别担心,小城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平安回来的。
奶奶宽慰我。
我把要决堤的泪水憋了回去,奶奶比我更伤心,我不能再让奶奶担心。
奶奶,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的,等他回来。
两年后——
安儿,你别乱跑,小心摔倒。
我追着院里乱跑的秦安。
秦安,是我和秦城的女儿。
娘亲,我抓到蝴蝶啦！
秦安迈着她的两条小短腿向我奔来。
我张开双手抱住她,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
我拿着手帕擦掉她额上的细汗,心疼地摸摸头。
秦安是早产儿,因为我的思念成疾,导致她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秦安的那双眸长得很像秦城。
娘亲,你看！
秦安贼头贼脑地摊开手,一只白色蝴蝶飞出她的手心。
你们是谁
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那声音曾在无数个日夜中,在我脑海中循环。
我机械般转头,看着那张思念了许久的面庞,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娘亲,你怎么哭了
秦安小脸一皱,继而转头对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吼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欺负我娘亲
小朋友,我们没有欺负你娘亲哦。
秦城身边的女人穿着一身玫红色旗袍,长发轻挽,轻声细语地向秦安解释。
你不记得我了
我哽咽开口,对上男人那双陌生的黑眸,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
秦城没有说话,紧抿着唇,眼神是说不出的淡漠。
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意柔情。
这里是我夫君的老家,你们是这里的下人吗
女人见气氛有些微妙,想要缓解尴尬。
夫君
秦城没有反驳,我没骨气地抱着秦安落荒而逃,回了房间。
奶奶得信后,第一时间赶过来。
没想到情况变得复杂。
自己孙子居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个女人还以他老婆自居。
这让孙媳妇怎么自处
这臭小子,当年娶林菀可谓是用尽手段。
才过几年就忘本了。
奶奶也不惯着,当机立断带着我和秦安去她那儿住着。
等了许久的人,回来居然不记得自己。
那我这些年的等待算什么呢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秦城就来奶奶这儿负荆请罪了。
奶奶,让我见见我老婆吧。
秦城跪在厚厚的雪地上乞求。
臭小子,就算是因为任务,不能和小菀相认,但你这样做就没考虑过小菀的想法吗
奶奶,求求你了。
哎……
到底是自己亲孙子,奶奶还是于心不忍。
小菀,你……
奶奶,我刚刚看见了。
两人在雪地中的谈话。
让他跪着吧。
我没心软,但我也放下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踩着厚厚的雪,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进去吃早饭吧。
秦城很虚弱,听到我的声音,强撑着跟我进了屋。
结果就是父女俩都病了。
一个是昨天跑出汗,受了凉；一个是跪了一晚上,受了凉。
喂完一大一小的药,我暗自叹气。
我这算是折兵三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啊。
老婆~
秦城甜腻腻地叫着我。
我赶紧一勺将药送进嘴里,堵住他的嘴。
老……
老……
秦城脸色沉下,一把按住我的手,委屈巴巴地叫我：老婆,我知道错了。
我沉默一瞬,把药送进自己嘴里,吻上某人喋喋不休的唇。
秦城整个身体一僵,随后反客为主,霸道强烈,让我退无可退。
娘亲,爹地,你们在干什么
我猛地推开秦城,尴尬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秦安。
秦安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一副渴望知识的模样。
安安,爹地和娘亲在玩游戏。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秦城被秦安童趣天真的话惊得咳嗽起来。
我狠狠瞪了眼他,还不如不解释。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我直接拒绝。
秦安瞬间撅嘴,眼眶中蓄满泪水,要掉不掉的样子。
安安,到爹地这儿来。
秦安的小表情对秦城来说非常好用,一钓一个不知声。
把她爹当狗一样钓。
秦安费劲儿地扑进秦城怀里,两个人都是眼尾通红,跟哭过一样。
一大一小跟小娇娇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装柔弱。
你们俩,不准哭。
我像是绑架他俩的土匪。
安安,不哭啊,娘亲叫我们不要哭,我们就不哭,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爹地,安安一定听娘亲的话。
老婆,我不哭的话有什么奖励吗
没有。
就知道这男人不安好心,合着利用女儿为他谋福利。
我才不吃这套。
安安……
爹地……
啊喂,你们能不能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