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峰早按捺不住,舀了勺鸭汤送进嘴,脸色瞬间变得耐人寻味。
房海燕僵硬地咧嘴笑,“你们二位感觉如何?帮忙打个分!”
张景峰嘿嘿一笑:“佟总,您给说道说道?”
佟友军擦了下嘴才开口:“我喝了半辈子鸭汤,就没尝过这么鲜灵的。”忽然斜眼瞅向房海燕,“就像房老板瞅一眼都让人忘不掉。”
房海燕脸颊绯红笑道:“闹了半天,我竟不如一碗鸭汤金贵?”
佟友军大笑:“老话说美酒佳人,我看今天该改成秀色可餐了啊!”转头冲张县长拱手,“新宾县既有这等美味和美人,投资的事当场就定了!”
张景峰喜笑颜开,抱拳连声道:“佟总果然豪爽,我代表新宾四百万乡亲感谢您了!”
房海燕笑眼弯弯举杯:“那祝领导们合作顺风顺水!”
“来喝!”
“喝!”
佟友军灌下能盖下去,就算汤里飘着鞋底都成。
李玉光脖赶忙接着说道:“张县长,我可没瞎掰,房老板当时就在配菜间盯着呢,灶房里的帮工都瞅见了,你不信可以把后厨的人全叫来对质?”
房海燕后槽牙咬得发酸,眼睁睁瞧着李玉光把胸口拍得咣咣响。
佟友军脸沉得像落了霜的冬瓜,盯着房海燕冷笑:“房老板,养生盅里不放药草算哪门子养生?就算鲜掉眉毛又能咋样,难不成拿葱花咸盐给我养生呢?”
佟友军突然抬头看向张景峰:“张县长,我看这合同的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吧。”
张景峰脸色一沉,“佟总,你看这……”
佟友军刚说完话猛地站起身,冷着脸道:“既然这酒寡淡无味,菜也食之无趣,再坐下去也是没必要了,那我就先离席了。”
张景峰与房海燕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佟总那个……”
沉默像一张湿冷的网,罩住全场,包厢里的温度仿佛跌进了寒冬。
“呵呵呵呵……”
恰在气氛僵到窒息之际,孙满仓突然呵呵地笑出声来。
李玉光怒目圆睁地瞪着孙满仓:“臭小子,笑什么呢?是不是欠揍。”
孙满仓压根没搭理李玉光,只是径直坐下抄起房海燕的碗盛了一碗鸭汤,咕咚灌了两口:“哎哟喂,这么鲜美的鸭汤竟没人动筷了,简直暴殄天物啊!”
李玉光满脸不屑地看着孙满仓,嘲讽道:“土包子终归是土包子,眼里就剩吃的了,跟几辈子没见过饭似的。”
佟友军拿起外套正要告辞,孙满仓忽然说道:“佟总,您身为集团的大老板,岂能因几句小人的闲言碎语就动摇自己的判断?若真是如此,我对您的管理能力实在不敢恭维。”
佟友军挑眉冷笑:“你在教我做事?”
孙满仓慌忙摇手笑道:“您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个乡下人,哪有资格教训您呢?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佟友军把外套扔到沙发上,挑眉道:“你这小子有点意思,我倒想听听我在决策上犯了什么错?”
孙满仓朝椅子抬了抬下巴。佟友军二话不说就坐在孙满仓的身旁,心里琢磨着:这小子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孙满仓话锋一转:“佟总,您刚才喝的那碗鸭汤口感怎么样?”
“味道确实不错,这鸭汤算得上我喝过的顶尖水准了。”
“是不是喝出中草药的馥郁香气?”
“是。”
“喝过是不是感觉神清气爽?”
“对。”
孙满仓猛地一拍桌子:“这不就对了,既然鸭汤已经达到了效果,你都亲口尝过了,干嘛因为小人几句话就否认呢,所以我说您在决断上犯了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