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的胃部一阵绞痛。
“畜生！”
周铁柱一拳砸在墙上，震得瓶瓶罐罐哗啦作响。
“没时间了！”
李芳推着两人往铁门走：“保禾丰背后是德国K公司，他们在全国有十几个这样的秘密试验点，赵六只是个小卒子。”
“砰！”
储藏室的门被猛地踹开，刺眼的手电光照射进来。
“在那儿！”
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
李芳反应极快，一把将刘东和周铁柱推出铁门，自己却留在里面：“走！顺着排水沟一直往右！”
“李芳！”
刘东想冲回去，却被周铁柱死死拽住。
“不许动！”
两个保安冲了进来，枪口对准李芳。
李芳突然笑了，她的手指悄悄拨动了藏在身后的一个阀门：“晚了。”
一股刺鼻的黄色气体从天花板上的管道喷涌而出，瞬间充满整个储藏室。
“咳咳，有毒！”
保安们惊慌后退，李芳趁机冲向铁门。
“砰！”
一声枪响。
李芳的身体猛地一颤，后背绽开一朵血花。
但她还是咬牙关上了铁门，并用身体抵住。
“快走。”
鲜血从她嘴角溢出：“记住，档案室第三个抽屉，中德合同。”
又是几声枪响，铁门上凸出几个弹头形状的凸起。
李芳缓缓滑倒在地，手里还紧握着那个牛皮纸袋。
“李芳！”
刘东目眦欲裂，却被周铁柱硬拖着钻进了排水沟。
两人在黑暗恶臭的沟渠中爬行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了星光。
钻出来后，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远离厂区，置身于一片玉米地中。
刘东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李芳最后塞给他的牛皮纸袋。
打开后，里面是一叠文件和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找老陈茶叶店，暗号，鸽子飞不回来了”。
“东哥。”周铁柱的声音颤抖着：“咱们现在咋办？”
刘东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远比农田污染更可怕的事件。
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赵六，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先回村。”
刘东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明天一早去市里。”
两人借着月光悄悄回到村里。
仓库里，林晓梅正抱着熟睡的小宝，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两人满身血污地回来，她差点惊叫出声。
“嘘。”
刘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惊动其他人。”
林晓梅赶紧拿来清水和干净布，帮他们清理血迹。
刘东简单讲述了经过，但没有提李芳的死，只说拿到了重要证据。
“这是什么？”
林晓梅指着那个牛皮纸袋。
刘东取出文件，最上面是一份合同，抬头写着中德农业技术合作项目，落款处盖着保禾丰和一家名为K公司的德国企业的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