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一个作息,陈易埋头苦读时,徐先生时常闭眼小睡。
但主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样?
平安本想昧着良心应一声,抬头时却和自家公子对上眼神。
很微妙带点古怪的眼神,然后主仆二人同时笑了下,俩人心照不宣,暗自蛐蛐了徐先生一顿。
包袱昨晚就收拾完了,二人洗漱好后很快出门。
从小院儿出来往巷口走,正好经过宋家门口,陈易停住了脚步,看着紧闭的大门。
平安问:“可要奴才去叩门?”
陈易摇头,“太早了,还睡着。”
是,门房肯定还睡着,但您想进去就进去......平安突然福至心灵,公子说的应该不是门房,而是夫人。
陈易舍不得敲宋家的门,怕惊醒了自己的心肝儿,也不好直接去敲廖家的门,廖兄才新得了个小女儿,好像才半岁大。
平安看出公子的迟疑,提议道:“陶公子不是在客栈?他说了要和您还有廖公子一同前往应天府。”
被陈易主仆俩从睡梦中叫醒的陶望清坐在馄饨摊子的时候,还很不清醒,等老板把馄饨放在面前,看到了碗中的翠绿才终于回神儿。
“老板,我这碗不要芫荽。”
馄饨摊的老板是个发须皆白的老头,有些微胖,抱怨道:“你不早说,还好我手没那么快。”
他端过来一碗只放了葱花的馄饨放到陶望清面前,把另一碗推到桌子中间,问陈易和平安,“两位客官有能吃芫荽的吗?”
平安点头,把这碗放了芫荽和葱花的馄饨推到了自家公子面前。
陶望清鼻子还囔囔的,说话有些瓮声瓮气,“你这小老头,叫他们就叫客官,你杀熟啊?”
“我来你这吃多少回了,连我不吃芫荽也记不得。”
馄饨摊老板嘿嘿笑了两声,“您也有日子没来了。”
“沉迷读书不可自拔不行啊?”
“行行行,没说不行,您们先吃着,有事再叫我。”小老头跟哄孩子似的,笑眯眯应下陶望清的话,又继续招待客人了。
他们三个虽然已经够早了,但自运河正式开了之后,这县城里贩夫走卒多了起来,总有人要更早些。
几句话间,几个馄饨下肚,陶望清的起床气也散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问陈易:“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门,得亏是夏天,冬天你都叫不起来我。”
陈易:“廖兄有妻有女,我不好叫他,就只能叫你了。”
此话一出,陶望清最后那一点的起床气立刻就散了个干干净净:“这话是不错的,有家的人总是受些拘束。”
平安默默吃着馄饨,心想这陶公子是不还没睡醒。
他们公子也有家啊,可不是你们三人中的那个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