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明日才能报好名,提前了一日,陈易归心似箭。
正打算去望江楼大吃一顿的陶望清不可置信,看陈易的眼神像是看恶鬼,控诉道:“赶路两日,现在是连顿饭也不让吃了!”
其实只有一日半,只是昨晚多走了一段路,很晚才到客栈,今天天没亮,又动身,算下来,一日半赶完两日的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陶望清还挺严谨。
“廖兄,你来评评理,这合适吗,这合适吗?”
和两个有妻子的人相处的这两日,陶望清已经能猜出陈易为何这般,劝陈易道:“我们先去吃个饭,你再去玉珍楼给弟妹挑个首饰?”
玉珍楼是应天府最好的收拾铺子,陈易哪有这个钱。
陶望清意识到之后赶紧说:“或是去东街逛逛,东街新鲜玩意儿多,给我侄子侄女买两样。”
廖岐接收到陶望清求救的眼神后也说:“这两日很辛苦,总得吃点正经饭菜,回去也要赶路,人再瘦了,弟妹见到要担心的。”
平日里妻子担心丈夫是二人感情好、是情/趣,但丈夫若要让有孕的妻子担心了,就是不懂事。
这一套说法,别说让陈易若有所思,就连陶望清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懂事不懂事的,这种词还能用在男人身上,可真够新鲜。可看陈易的神色,再看他缓下的动作,又让他不得不佩服廖岐的说法来。
陶望清在陈易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给廖岐竖了个大拇指。
应天府作为大邺原来的都城,街道宽阔,建筑宏伟,被南方最重要的水系淮江穿城而过,陶望清提起的望江楼便是应天府最负盛名的酒楼,层高有五,坐落在淮江之畔,与行宫大殿遥遥相对。
这样的酒楼,酒水佳肴价格自然不菲。
陶望清不等陈易和廖岐说什么,急忙道:“这顿饭你俩可要吃的,我爹让我好好请你们俩一顿,好好感谢你们教好了他的大儿子,也就是我!”老头子平日里是烦人了点,但有用的时候也是真有用,比如给他银子花,比如做他的挡箭牌,这样想着,陶望清暗自决定以后要少惹他爹生气。
但这回陈易和廖岐可不吃这一套。
雇马车才几个钱,便是陶望清不跟着一起来省城,这点车马费他们二人也掏得起,可望江楼的酒席,十两银子扔在桌上,也不一定能吃上什么好菜喝上什么好酒。
最主要的是车马费是必须得花的,这酒席却可吃可不吃。
廖岐笑着说:“望清你来省城多,但总往大店钻,这次不如跟我去个小店,换换口味?”
陶望清语气怀疑:“你可别把我心心念念的八宝鸭/子换成萝卜咸菜。”
“怎么会?我来应天府参加乡试参加两回了,也是吃过不错的小店。”廖岐信心满满。
他转身和陈易说:“这顿饭我来请,你不要和我抢,这两天平安可是被我们使唤的团团转。”
陶望清:“我看行。”
接着喜滋滋补充道:“那望江楼这顿就等你们二人得中桂榜,一起请我!”
廖岐道:“那就借望清吉言了。”
马车慢悠悠循着廖岐的指路往前走,来到了应天府西南大街,几人下了马车后七拐八拐的,终于进到了一个小院里。
小院不大,更不临街,看着根本不像个吃饭的店铺,倒像是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