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老两口已经接受了,别的就不重要了。
等宋父宋母上门时,更是摆了好大的阵仗,引得上河村人齐聚陈家门口。
然后他们就看到县城里的宋大老爷涕泗横流。
他自曝家丑,他满怀感激,他羞愧难当。
他巴巴看着陈老汉和王氏,一副生怕他们生气的小心模样。
村人们面面相觑,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哦豁,陈老汉他俩厉害啊,都能让县城里的员外老爷看他们脸色了!
在这门亲事里,原来是泥腿子对富商人家,陈家低人一等,宋家高高在上,现在可好,这陈老三还没中举人呢,两家的位置就颠了个个儿,瞧宋家老爷这样子,都要低到泥里去了,陈家这是踩在宋家头顶上了!
再看陈老汉神色严肃不说话,嘿,这熊玩意儿还挺能装!
殊不知陈老汉是被宋父这一套给唬住了,他都认了,哪里用得着亲家这样?
宋父眼角余光瞥着,耳里全是窃窃私语。他要得就是这效果,于是心里笑开了花。
他走南闯北一辈子,把面子这个东西看得透透的。
你少一点,别人就多一点,你多一点,别人就少一点,他现在是一点面子不要,全给陈家,让所有人都知道陈家帮了宋家的大忙,这样一来,至少在这上河村,在亲家公亲家母眼前,难听话的会少很多。
至于他自己,呵,面子算什么,比不上他乖孙的一个长长了的小指甲盖!
多余而无用,废品罢了。
总之事情解决的很圆满,宋栀回上河村也不觉得有压力。
听到妻子的提议,陈易眼波微动,再仔细一看,竟然隐隐泛着水光。
宋栀招架不住他这副模样,“哎哎哎,你不用这样,我就是馋娘做的山药大馒头了。”
陈易笑得温柔,眼里水光更甚。
宋栀:“我也想小碗儿了,想把她带过来陪我住几天。”
然后她就看不见陈易到底哭没哭了,她被男人抱了个满怀,耳边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
你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男人啊,自作多情!
这是又快乐了?
宋栀想到陈易是快乐的,自己就恨得不行,手臂划到他的腰间,狠狠掐了男人一把。
明明是特别狠的那种,夏衫薄,她能掐到他的肉,她感到自己的指甲都陷进了他的皮肤里,能留下深深的月牙儿痕。
然后她就感觉到男人的胸腔震动。
她被他抱得紧,二人心脏相贴,跳动的频率渐渐和他的重合。
老鼠掉进米缸里一样的满足笑声填满了她的耳朵,宋栀有点羞恼。
“要不别回去了,你好几天没碰书本,耽误功课怎么办?你要是让我做不了举人娘子,我就跟你和离!”宋栀一个激动竟把关键词说了出来。
沉迷于“她心里有我”的男人怎么会把“和离”二字听进耳朵里?就算听见了又怎么样,娘子和夫君撒娇不是很正常?
但他还是很认真的解释了,把他这几天和廖岐、陶望清二人在赶路途中玩命一样的刻苦跟宋栀说了,“到客栈了我也没立刻就睡,背一个时辰书才睡下的。”
也就是说,那两三天里,这人统共就睡了四五个时辰?
见妻子脸色不太好,陈易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安抚道:“我没事儿,学进去了不觉得累。”
怕宋栀不信,又说:“李大夫也没光骂我,还给我诊了脉,一点事儿也没有。”
宋栀:谁管你有没有事!我是怕你身上有什么说法!